更新時間︰2010-04-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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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胖子一臉獰笑，擋在那小扒手面前。這時候，他的手下早已經搬了條凳子，放在他面前。大胖子大馬金刀地往凳子上一坐，冷眼看了小扒手一眼。小扒手緊張的看了大胖子一眼，臉上堆出了卑微討好的笑容，似乎想對大胖子說什麼，可是卻被胖子的手下在身後用力推了一下，他話還沒說出來，卻一下子跌倒在地，半跪坐在光頭胖子面前。
光頭胖子坐在凳子上，居高臨下看著那個可憐的小扒手，一面獰笑，一面大聲呵斥道︰「小子，你膽子不小啊，居然跑到你馬叔的地盤上來了？」
那小扒手身體不停的顫抖，卻仍卻故作鎮定，強笑道︰「馬叔，我只是過來隨便逛逛，買點吃的……這麼大熱的天，您老還帶人來巡街啊？不早啦，我這就回去……」說完，站起來低頭就想溜，卻被一個馬仔一把揪住了他的衣服領子，用力一推他便又重新跌在了地上。
小扒手這一跤跌得似乎不輕，疼得他眉毛都皺起來了，不過卻依然勉強笑道︰「哎喲哎喲，是我不對，我應該先和馬叔行禮的……您老人家大人有大量，也不會和我小孩子一般見識吧……」說完，他對著胖子連連作揖，跳起來又想跑，卻依然被一個馬仔按在了地上。
「我說小子啊，你什麼時候學得嘴這麼甜了？」光頭胖子陰陽怪氣的笑道︰「你真的以為你能蒙得了你馬叔嗎？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那伙人，今天中午全給*給端了。嘿嘿……怎麼了，現在流落到你馬叔的地盤上討飯吃了？小子，不是你馬叔叔心狠，只是出來混的，一定要遵守規矩，你知道嗎？」
小扒手一听這話，嚇得臉色都變了，額頭上全是冷汗，勉強在臉上擠出一絲微笑說道︰「那個……馬叔。我一個小孩子，您何必和我一般見識。」
那個光頭胖子臉上笑得更是陰柔，眯著眼楮說道︰「規矩就是規矩，你跑到我地盤上來。就是破壞了規矩……也罷，我今天就代你那些叔叔伯伯教訓教訓你吧。嘿嘿，不過也都一樣了，今兒你們那伙人听說是惹了什麼有來頭的家伙，被*給一鍋端了。唉，往日我就說了，你們那些要飯的家伙，過來跟了我多好。偏偏要和我死扛，現在好了吧……嘿嘿，你還想往哪兒跑呢？明天我就派人去接管了那條街了。你的那些叔叔伯伯就算能從*的看守所里出來，也只有回老家種田去了，至于你嘛。小子，馬叔我還是挺喜歡你這個機靈鬼的，今天我也不難為你，照規矩就留下你一只吃飯的家伙吧。」
胖子說完，一揮他地大手，立刻的兩個馬仔走過來，當街就把小扒手壓在了地上，然後在他的掙扎之下。捏住他的右手，用力張開他的手掌，緊緊按在了桌面上……
這里的掙扎和吵鬧，立刻引起了路人的斜視，不過那光頭胖子顯然是當地一霸，那些商鋪的老板和吃飯的人只是看了一眼，就趕緊把目光閃開了，不敢再多看一眼。
光頭胖子一斜眼楮，一個馬仔順手抄起了地上的一個小板凳。舉起來就朝著小扒手的手掌上砸了下去。這一下要砸實了，小扒手這只吃飯的家伙可就算廢掉了。扒手是靠什麼出來混飯的，當然是靠手指頭，如果把他的手指頭廢掉了，那跟廢掉他的半條命也沒有什麼區別。
小扒手嚇得全身哆嗦不已，眼珠亂轉，卻無可奈何，最後只有眼睜睜的看著凳子砸了下來……
咻！砰！！
就在這緊要關口，一個啤酒瓶子飛了過去，直接就砸在那個抄著小板凳的馬仔腦門子上，砰地一聲碎了，那個馬仔大叫一聲，啤酒混合了他的血，頓時流了一頭一臉，這家伙捂著臉就蹲了下去。
光頭胖子大驚失色，一下子從凳子上跳了起來，手下人也震了，瞪著眼楮，向周圍四處尋找︰「誰！誰誰！誰他.媽干的！！」
我抖了抖手腕，懶洋洋地笑了笑。我剛才這一擲，並沒有施展我左手上的破壞功能，要不然，只怕現在那馬仔的腦袋早就被我砸成兩半了。
龍五和黑頭看到我出手，立刻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和吃的，站在我的面前。
我是他們的老大，既然我已經出手，那就表明我準備對這幾個人開戰了。
「黑頭，你去把那個小扒手給我帶過來。誰敢攔你，盡管打趴下好了。」我淡淡對黑頭說道。
黑頭立刻一臉笑意的走了過去，一臉興奮的用力活動了一下拳頭地骨節，弄得 吧 吧直響。
黑頭自從和龍五學拳之後，功夫日有進步，後來再和黑龍對打，也是勝多負少，一直都想找個對手來一翻真正的實戰，可是因為我們在省城已經沒有什麼人敢和我們沖突了，他也一直沒有找到這種機會。這一次看到有架可打了，當然是興奮無比，大步沖了過去。
光頭胖子看到黑頭向他們走過去，立刻指著黑頭大聲說道︰「小子，是你干的……」
可是話還沒說完，黑頭已經沖上前去，一計直拳，一下就把光頭胖子面前的一個馬仔劈頭干倒在地，然後飛起一腳，直接把另外一個撲上來的馬仔踹得飛了出去，嘩啦一下又砸倒了旁邊的一排桌子。
這下子光頭胖子的手下就炸了，紛紛提了啤酒瓶子沖上來，可是在黑頭面前，也不過是三拳兩腳的事情，就又給干倒在地。
那個光頭胖子臉色大變，看著手下幾個馬仔被人很隨便就這麼解決了，他早就嚇得怕了。臉色片刻之間連變了好幾次，看著黑頭，一步步地後退，口中卻兀自說著狠話，只是那狠話已經變得色厲內荏了︰「小子！你敢動我！你你……你可知道我是誰……」
「你是誰啊？」黑頭笑吟吟的看著他說道。
「我，我是馬王爺……」光頭胖子說道。
「什麼？你是馬王爺？」黑頭哈哈笑道︰「人都說馬王爺是三只眼，我怎麼看你沒有三只眼啊？」
光頭胖子說道︰「我不是馬王爺，我是馬王爺的……」
「什麼，弄了半天你不是馬王爺？」黑頭嘆了一口氣，說道︰「那你還這麼囂張干什麼？」
我知道，現在的黑頭可不是當初躺在床上起不來的那個黑頭，他現已經是道上有名的硬角色，不要說光頭胖子只是一個一般的街頭小混，就算他真是什麼三只眼的馬王爺，只怕他也不會放在眼里。
黑頭調侃夠了，忽然伸手抓住胖子的脖子，正正反反十幾個耳光抽過去，這胖子地臉已經被打得猶如豬頭一般了。隨後黑頭把他丟在地上，抬手拉起那個已經看得呆了的小扒手，再也不看在地上痛哼的光頭胖子一眼，徑直向我們這邊走了過來。
看著我面色平靜的坐在桌子前，小扒手已經呆住了，他身子哆哆嗦嗦，似乎不敢多看我一眼。
那個光頭胖子倒是很光棍。從地上爬起來之後，口中含含糊糊的留下了幾句‘你等著瞧’之類的場面話，然後帶著手下人，跌跌爬爬的跑掉了。
小扒手似乎已經呆住了，就這麼傻傻的看著我，連黑頭按著他坐下，也沒有什麼反應。我也不說話。自顧自的把一瓶啤酒喝完，又吃了點東西，然後愜意地伸出一支手。黑頭立刻遞給我一支煙，並彎腰為我點燃了。
我吐出一口煙霧，看到那淡淡的煙霧在我面前消失了。我開口說道︰「你不是有很多話想和我說麼？現在怎麼啞了呢？」
小扒手用力吞了一下口水，然後盯著我看了半天，才忽然說道︰「你們怎麼每個人都這麼能打？！」
她指著龍五和黑頭。卻不敢指我，支支吾吾說道︰「他，他，還有你，你們到底是什麼人啊……那個馬胖子可不是軟蛋，你們打了他，還不趕緊走！留在這里難道還想等著他帶人來報復你們嗎？」
我聳聳肩膀，看著他的眼楮，說道︰「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回憶……」小扒手說道。
「回憶？」我微微一楞，說道︰「好奇怪的名字，是誰給你起的呢？」
小扒手目光一暗，說道︰「是我母親，不過，她已經不在了，所以我現在很少和人說起這個名字，因為我不想引起回憶……」
我一陣沉默，過了一會，我又問道︰「那麼，你是當地的人嗎？你的家是哪里的。」
小扒手說道︰「我就住在鎮東的六家子村，不過，那里已經沒有我的親人，所以我也很少回到那里。」
「六家子？」我們幾個人聞言都是相視一怔。
我正要開口尋問，卻見這個小扒手眼珠亂轉了幾圈之後，忽然又站了起來……我一看他的動作就知道他想干什麼了，我立刻說道︰「別亂動！這里大庭廣眾地，如果你再敢跪下磕頭，信不信我立刻把你扔出去。」
看著小扒手身子一震，有些畏懼的看了我一眼，我嘆了口氣，換了一個稍微平和點的語氣，說道︰「好吧，算你運氣好。現在我心情正好不錯。所以，你不是有話對我說，要求我麼？現在我給你五分鐘，你可以說了。」
小扒手聞言頓時一喜，然後深深看了我一眼……
我也在看他，不知道為什麼，我越是看著這個叫做回憶的小扒手，心中就忍不住對他越發有好感。而真正地原因，在座的人里，也只有我自己知道了。
其實很簡單。眼前這個小扒手有些地方真的很象老爺子，而他出生在六家子，又叫了一個回憶的名字……我有更多的理由相信，當年老爺子在六家子一走了之之後，那個叫做小芹的姑娘又是活在怎樣的一種回憶之中啊！
「我……真的什麼都可以說麼？」小扒頭想了一下，有些畏懼的看了我一眼。
我此刻心情里帶著幾分復雜，看著他，笑了一下說道︰「是的，只要你想說就可以說……」
「嗯……這個……」小扒頭眼珠亂轉，忽然鼓足了勇氣，看著我，大聲說道︰「你……你收我當徒弟好不好？」
「徒……徒弟？」
我愣住了，旁邊的龍五，黑頭等人也都愣住了，好像看外星生物一樣的盯著這個小扒手不住打量。
這個小扒手在開口說出這個請求之後，臉色也是有些惴惴不安，只是那雙眼楮里依然滿是靈氣，眼珠轉來轉去，悄悄打量我。
「嗯……你不要救你的那些同伴了嗎？」我故意看著她，淡淡笑了笑。
小扒手還沒說話，旁邊龍五已經看破了他的企圖說道︰「嘿嘿，小小年紀，倒是會隨機應變，心思也忒活了些吧。好個狡猾的小子，你心里的計劃是，認定了我們這位先生來頭不凡，只要拜了他為師父，你今後恐怕就有出頭的日子了，而且……一旦拜了他當師父，那救你同伙的事情，連提都不用提了，做師父了還能眼看著徒弟有難處而不管麼？對吧？小小年紀，這麼短時間里就能想到這麼個一箭雙雕的法子，算是很聰明了。」
這小扒手被說破了心思，臉上不禁紅了一紅，卻絲毫沒有膽怯。依然直直看著我︰「這是你讓我說的啊，我怎麼想就怎麼說了，你可不許翻臉……」
他只有看著我的時候，才略微有些畏懼地樣子。
我笑道︰「你為什麼想拜我當師父？」
「喏……這個人已經說出來啦，先生，您這麼厲害，手下的功夫都這麼好，您一定是一個非常厲害的大人物呢！我只是一個在街頭混飯吃的小混混，跟了你之後，一定就有出人頭地地機會吧？嘿嘿，上個月有個算命瞎子就說我今年會遇到貴人呢！」小扒手看我沒有一口拒絕，臉色不禁有些興奮。
我搖搖頭。看著他說道︰「別高興太早，我可還沒答應你。而且，我還要明確的告訴你，你的那些在警察局的同伴，我是不會幫你把他們弄出來，因為再過幾天。他們自然就會出來的。那麼多人，大部分都不是作案的時候被抓的，這種偷竊的事情。只要不是當場抓獲，就很難有證據，大部分人最多關二十四小時就會放了地。至于少數有證據被抓的或者是被遣返回原籍的，難道這種事情你們還經歷得少了麼？自然有辦法應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