摟著曾安靜縴腰的大款,優雅的掏出兩支雪茄,隨手將一個氫氣打火機丟給身旁的曾安靜,煞有其事的望望曾安靜,將一支雪茄丟給正在毆打狀態中的某個保鏢頭頭,另一支插入自己嘴角,瞥了曾安靜一眼,悶聲道︰「來,給我點上!如果我沒猜錯,那三番五次找我搗亂的小子跟你很熟悉吧?」
曾安靜此刻內心如同打翻了五味瓶,亂七八糟的滋味一窩蜂涌上心頭。曾安靜本以為經過世俗紅塵的殘酷打磨,自己的心已經變得格外冰冷,已經可以應付一切到來的情感糾葛。事實上,當曾安靜親眼看著自己的初戀男友江滅被一群保鏢毆打,雙手還是不由得顫動起來。
用顫動的手為那大款點燃雪茄,曾安靜甚至不敢與那大款對視。
那大款冷哼一聲︰「果然是的,你跟他是什麼關系?情人?哦,天啊,我的天使,你可千萬別告訴你,你跟他是一對夫妻。要知道,你現在不過才十八歲而已,當真跟他是夫妻,可別怪我告你早婚哦。唉,我今晚上是怎麼了?不過是個不起眼的小癟三罷了,我怎麼跟他計較起來?」
「唉,可笑啊,可悲啊,我秦老虎可不是如此無知的人。」
秦老虎的臉上掛著婬笑,獨自嘀咕了一陣,順便叮囑了保鏢幾句,摟著曾安靜向鼎盛娛樂城走去。
曾安靜很想回頭張望一眼江滅,在秦老虎的強勢下,唯有打消了這個念頭,內心一陣隱痛。江哥,你可千萬別怪安靜,安靜也不想成為一個墮落的女人,或許真如同你當初的預言,一旦現實殘酷到一定程度,我避無可避的會成為一個墮落天使,如果這個世界真有所謂的天使的話。
如此想完,曾安靜恨不得扇自己一耳光︰「呸,呸,你就是個下賤的女人,還找什麼下三濫的借口。」
「你說什麼?」秦老虎覺得自己的耳邊似乎有一只蚊子在叫嚷,怒視著曾安靜問道。
「沒,沒什麼,我們進去吧,秦爺,今晚上你想玩什麼啊?」曾安靜壓制著自己的心悸。
雖然對曾安靜的嘀咕不滿,這句話秦老虎確是很愛听的,陰笑著伸出手,狠狠捏了捏曾安靜翹挺挺的︰「玩什麼還不隨便你,我一個大老爺們,還真不習慣到這種花天酒地的地方來。天啊,今天我竟然為了我美麗的天使親臨此地,今晚上玩盡興了,你該好好伺候我了吧?」
曾安靜自然明白這句話里面的骯髒含義,帶著比哭還難看的微笑悶應了一聲。
秦老虎走後,十來個保鏢中的保鏢頭頭,沉著臉點燃秦老虎之前丟來的雪茄,暗忖,我這個保鏢頭頭可真做的夠味,夠滋味,夠品味,我家秦爺對我可真不是一般的好,如此上等的雪茄,每次都不忘給我一支,真是在下的三生幸事。沒辦法,我唯有好好服侍他伺候他,把他當親爹一樣保護著養著。
「給我搜!」估計這保鏢頭頭平日里下令慣了,眼下對著江滅等人,竟然也對底下的保鏢下達出這樣的命令,全然忘了去考慮,眼前不過是三個不起眼的小癟三,身上哪有什麼值錢的東西給他們搜。然而,除了幾張小面值的爛鈔票,這群保鏢還真搜出了一樣東西破墨鏡。
「吆喝,還有墨鏡哩。」保鏢頭頭意氣奮發的端詳著手中的墨鏡,只瞥了一眼,便將其狠狠砸在了堅硬的地面上,砸成一堆玻璃渣。保鏢頭頭憤怒的逼視著江滅︰「去你老爸的,竟然拿副破墨鏡敷衍老子,操,真是可憐的小癟三,更是可笑的小癟三,小癟三身上還藏著墨鏡,這個世界太瘋狂了。」
「你他媽的別侮辱我爸。」江滅忍不住大喝道。
強烈的聲響,將保鏢頭頭驚了一跳,訝異道︰「我什麼時候侮辱你爸了?」
「就剛才,你說‘去你老爸的’。」江滅隨口道。
保鏢頭頭震了震,終究還是忍不住笑出聲來︰「這就叫侮辱?太好笑了,真正的侮辱你小子還沒見識過吧?況且,我就侮辱你爸,你拿我怎麼著?我不僅侮辱你爸,我,我還要爆你爸的菊花,讓菊花盛開。」夜風襲來,有些涼意,涼意刺骨,有些疼痛的感覺,連放言中的保鏢頭頭都感受到了。
已經精疲力竭的江滅,突然重新煥發了活力,確切的說,是隱匿在身體里的活力被憤怒逼了出來。狠狠咬了咬牙,江滅攥緊雙拳,「啊」的大叫一聲,將按住自己肩膀和後背的三個保鏢推開,對著正在好奇于今夜風聲不對勁的保鏢頭頭撞去,一下子將其撞翻在地。
一個鯉魚打挺,保鏢頭頭站起身,迅猛一拳,將江滅重新擊倒,兩行鮮亮的鼻血順勢從江滅鼻中淌出。
「呀,你們欺人太甚,我要扒了你們的皮。」王誑亦重新煥發了活力。
「我警告你們,你們千萬別把我逼瘋了,不然我要你們死無葬身之地。」京風跟著重新煥發活力。
狀況雖然有些改變,不過現實似乎還是那麼殘酷,無論王誑還是京風,無不再次被擊倒在地,就跟江滅一個樣,所不同的是,江滅是被打出了鼻血,而王誑是嘴角被打出了血,京風則是眼角被打出了血。夜風越發的涼了,撲在在場的眾人身上,越發能夠演化出一番疼痛的感覺。
鼎盛娛樂城外的一幫小癟三,無不目不轉楮的欣賞著眼前的戰事,好為自己淒涼的生活添些趣味。
「媽的,聶保呢?這小子哪去了?」王誑終于發現,聶保那家伙已經消失了。
「媽的,也忒不夠意思了,聶保,你還是咱們的兄弟麼?」比之身上的傷痛,京風明顯認為,聶保的臨陣逃月兌給自己帶來的打擊更大。就在王誑和京風暗自抱怨的同時,江滅確是沉默起來,如同聶保習慣了的那種沉默,江滅有充分的理由相信,聶保絕對不是臨陣逃月兌的兄弟。
這個想法很快得到了應證,就在江滅三人遭受著新一輪毆打的時候,聶保的身影倏然閃現在三人身旁,神出鬼沒,幽靈似的,一把將包圍著江滅三人的保鏢拂在一旁,隨即拉起江滅,江滅接著拉起王誑,王誑接著拉起京風,聶保道︰「江哥,你們快撤,這里交給我了。」
「交給你了?你能擺平嗎?」江滅不得不疑惑的問道,源于對聶保的擔心。
「呃,這個,那個,應該沒問題。」聶保神情無比的怪異︰「我覺得,我應該能夠擺平,徹底擺平。」
「什麼能擺平啊,聶保,別忘了在我們四人中,你的體質一向是最弱的,你拿什麼擺平?」京風覺得自己似乎听到了一個非常可笑的笑話,拉起聶保的手腕︰「跑吧,哥幾個一起跑,三十六計,跑為上計,你別在這時候犯渾,也別跟我們玩深沉,我都沒瘋呢,你可千萬別瘋了。」
聶保知道京風在為自己擔心,感激的回望一眼︰「我,我只是覺得,自己應該能夠擺平。」
說著,聶保突然出乎意料的展開雙臂,也不知從哪里鑽出的一大股力量,瞬間將江滅三人推到了百多米外,實在神奇非常,若非親身經歷,打死江滅都不相信,如此強橫霸道的力量會是從聶保身上散發出來的。只不過,江滅,王誑,京風,三人此時都無心去考慮這些了。
因為緊接著,他們的眼前刷地傳來一陣強大的爆破聲,宛如導彈爆炸,一團溫度極高的火球,在鼎盛娛樂城大門外炸出,越脹越大,不過十來秒的工夫,便吞噬了以爆破點為圓心以一百米為半徑的一個碩大的圓形區域。毫無疑問,那十來個保鏢都被包裹在這圓形區域中,被炸成了肉泥飄散。
只是可憐了圓形區域內一些正在欣賞好戲的無辜的小癟三,跟著那些保鏢一起被炸成了肉泥飄散。
除了這些小癟三,必不可少的還有不少達官貴人和性感女郎被炸成肉泥。
作為江滅,作為王誑,作為京風,作為聶保的好兄弟,如此關頭,必當無心去在乎其他人的生死安危,心思幾乎全部轉移到了聶保身上。或許他們自己都沒有想到,第一次真正將心思轉移到聶保身上,確是在這樣一個難解玄妙的境地中,以前那個被他們所習慣忽略的聶保,形象倏地高大起來
「江哥,我最近老覺得身體不對勁,老覺得身體像要爆炸了一般,堵得慌。」
「江哥,我身體好難過啊,是不是吃錯東西啦?我昨天用搬磚頭掙來的五塊錢從一小販手中買到一袋桂圓,雖然都不新鮮,不過因為實在太劃算了,我也就沒去計較,吃完後發現味道確實都不錯。」
「江哥,我,我想,如果哪天我忽然爆炸了怎麼辦?別以為我在開玩笑,我真的爆炸了怎麼辦?」
猛然回憶起最近聶保跟自己說的這些稀奇古怪的話,江滅只覺得自己恨不得挖一個洞鑽進去,因為每當聶保跟自己說這些話的時候,江滅總會情不自禁感到莫名其妙,並故作深沉的告訴他︰「聶保啊聶保,我不得不佩服你啊,要麼是不說話,一旦說話,那一定是牛叉烘烘的話。」
江滅萬萬想不到,聶保的可怕預言真的會成真,而且會在如此關頭成真。
「聶保!」江滅率先從眼前的震驚中醒來,朝著已經粉身碎骨一片焦黑的聶保的尸體撲去。
「聶保!聶保!」在江滅的帶領下,狂放叫著的王誑和瘋癲叫著的京風,一起撲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