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祝大家新年吉祥、虎年鴻!
分割線
秦氏架構龐大的糧行系統,被楊致成功敲到了名下.就如前世借殼市一般,雖然實際接管掌控尚需時日,但至少「楊氏」已稱得略具雛形。秦公絕不是個含糊的主,任由楊致敲詐只不過是順水推舟。有遠見卓識的皇帝通常不會把雞蛋放在一個籃子里,與其坐等皇帝像從前對付以李氏為的金城與關中豪強勢力一樣,扶植起能與秦氏抗衡的新興財閥,還不如自斷一臂,送個順水人情給難以駕馭的楊致。這一節非但楊致心知肚明,秦公心照不宣,皇帝也樂得睜一眼閉一只眼,可謂皆大歡喜。
楊致將價值不菲的契約文小心收好,既不向秦空雲解釋什麼,也不刻意回避于他,喚來常三交代道︰「常兄,我現下就要隨秦公子出去一趟,什麼時候回來還沒個準。今夜長安或有大變,你無須慌張,只寸步不離老爺子與兩位夫人便可。稍後你尤其要囑咐少夫人,未經我親口許可,絕不可回娘家,也絕計不可與娘家的任何人見面。」
秦空雲驚道︰「今夜或有大變?……三弟,此話怎講?」
楊致淡然道︰「你府之後最好立刻吩咐下去,秦氏在長安的所有潛伏人手倍加小心留意各方動向。
當然,你還有另外一種選,那就是秦氏也可以什麼都不做,自己看著辦。我們這就走!」
近年來秦深居簡出極少露面,即使至親家人也輕易難得見一回。這本楊致舉家遷居長安之後即與秦氏老宅為鄰,在秦府出入頻繁,對這一點深有體會。秦府雖然佔地頗廣極為軒敝看不出半分與大夏富門第相稱的豪闊,較之楊致的飛虎侯賜邸都大為遜色。平時除了幾位貼身老僕以外,很少有人靠近秦公所居內宅。秦空雲滿月復竇的陪楊致來到門外,便自覺止步。
一位老態龍鐘的老僕提籠幾步道︰「飛虎侯,老爺已恭候多時了。請。」
楊致略一頷,無聲的跟隨老僕入。秦公所居內宅院落大白天尚且有幾分幽暗神秘的氣息,入夜之後愈顯得陰森詭異。古往今來,凡是有太多見不得光的隱秘的機構,風格莫不如此,楊致也不以為意。
認真回想起。楊致遷居長安已逾一年。雖與秦空雲往來密切和秦公正式會面這還是第三次。第一次是秦公與皇帝、陳文遠、王雨農在他與沈玉地大婚之日齊來致賀。第二次是秦公在蜜月旅途中主動尋到小客棧里與他密談。
人是這世最為奇妙地一動物。有地人無需太多交往。相互之間就能建立難以言傳地默契。秦公還是一身恍如鄉間老學究一般地行頭。安坐在昏暗地燈光下。正在非常用心地修理著指甲。見老僕引了楊致進來也不起身相迎口淡淡問道︰「你來了?」
「我來了。」
「你向人要東西。很會挑時候。」
楊致嗤笑道︰「還不是跟你學地?」
秦公不禁也笑了︰「有地人生來就不用學。有地人到死都學不會。今日想要請你來地人不是我。」
「我知道。那你還嗦什麼?」
秦公這才慢條斯理的起身嘆道︰「你跟我兒子是結義兄弟,我怎麼說都是你的長輩,就能對我這個老頭子說話客氣點麼?你那雙眼楮實在毒得緊,你是什麼時候看出苗頭的?」
「我自山東急返長安大哥和二哥會面時,就隱隱感覺總有什麼地方不大對頭。皇帝病了,周挺病了,我听二哥提及您老人家居然也病了。這是不是太過湊巧了一點?如果不是事先相約,你們三個老東西怎會如此心有靈犀的病做一堆?」
秦公搖頭苦笑道︰「所謂言多必失雲那孩子的心眼還是太過實誠了一些,驕陽在這一節比他要穩重。」
「你自己都說幾個寶貝兒子哪個都不省油……。」
楊致話音未落沒見秦公扳動什麼機關,就听得傳來一陣轟轟悶響。前世影視劇中關于諸多暗黑大亨的密室情節倒也不是毫無根據只見秦公身後的櫃緩緩轉開,露出密室的入口來。
櫃後的牆面厚逾兩尺隱然透著黑黝黝的光澤。秦公仍是如拉家常般嘮叨道︰「此門乃精鋼所鑄,若是不諳機關,便只能用火藥強行炸開,那也至少得用一萬斤以的火藥才行。……底下有四道出口,其中兩道可直達長安城外。里面儲存的糧食、肉干與清水,可供三五十人食用半年以……。」
楊致有點不耐煩的道︰「老狐狸,累不累啊你?依我看你都這把年紀了,還不如留著這份謀劃逃命後路的心氣與財力,好好享受幾年晚年生活。人家要是有把萬斤火藥搬到這兒來的能耐,你逃出去不管躲在哪兒都是白瞎!」
「照如今這個勢頭下去,待你到了我這把年紀,未必就會比我輕松多少。有一點你可能還不清楚,這地方的布置錢是我花的不錯,可我卻是早在二十年前以整修花園為名,奉旨秘密建造的。你往下直走兩百步左右,自然有人給你帶路。」
秦公安然笑道︰「年輕人,別嫌我嗦,你記住了︰你精,皇帝半點都不會比你差,好生應付!」
密室入口往下,是一段寬敝的階梯。楊致甫一進入,密室門重又轟轟關閉,秦公並未隨後跟來。
楊致依秦公之言一邊緩步向前直走,一邊用心細看,不由暗自心驚︰誰又能想到,看來毫不起眼的秦氏老宅下面,還有一座宛如地下宮殿的密室?不僅厚逾兩尺的密室門是精鋼所鑄,竟然連地板與牆壁也是!據說還有兩條地道可直達長安城外,這是何等浩大的工程?又要耗費多少銀兩?皇帝二十年前就命秦氏在其府中秘建密室,所為何事?皇帝的算盤向來打得極精,秦公當年才與皇帝勾搭不久,就舍得下那麼大本錢,這兩個老狐狸真他媽都是變態的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