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費蕾娜落淚,我也是心中酸痛,悔恨難言。此時此刻,我哪里還有一點猶豫,馬上低聲喊道︰「不!誰說我不要你?我要你的!費蕾娜,我現在知道錯了,沒有了你,我活著也沒有意思。原諒我好嗎?我不會再讓你離開我了。這一輩子,我們都在一起,好嗎?」
費蕾娜霍然睜開了眼楮,又是意外,又是驚喜的看著我,小嘴顫抖著,似乎是不敢相信的問道︰「你……你說什麼?這是……真的?」
我連連使勁的點頭,道︰「真的!當然是真的!如果我騙你,就是豬狗不如的畜生!」
費蕾娜頓時笑了,雖然因為傷痛的原因,她笑得很勉強,可是她的眼神里,流露著無比的激動和開心。
只是,這個笑容沒保持多久,她就忽然收斂了回去。目光還是看著我,卻幽幽的道︰「我知道了,你是因為怕我再去自殺,所以才這麼說的是不是?如果我現在好好的一點事都沒有,你是不是就心安理得和湯曉茹繼續生活下去了?」
我……面對費蕾娜的這個問題,我真的回答不上來了。平心而論,如果她不去尋死,我肯定還是和湯曉茹生活下去的。可是現在這個時侯,我怎麼能承認這點?萬一刺激到她,她又不想活了怎麼辦?
雖然我極力想安慰費蕾娜,鼓起她繼續活下去的信念。可是由于我的嘴笨,一時間,竟是找不到合適的話來說。
看到我這副張口結舌的樣子,費蕾娜幽幽一聲長嘆,表情更是暗淡了。她再次閉上了眼楮,輕輕的道︰「我要的是你的愛,不是你的憐憫。這樣逼你和我在一起,我不會感到快樂的。你走吧,我累了,想要靜一靜。」
看到費蕾娜這副樣子,我哪里敢離開?只好搓著手,期期艾艾的道︰「費蕾娜,你听我說。我沒有憐憫你,我……我是真的願意和你在一起的。你不知道,其實那天晚上我對你說那些話的時候,心里不知道有多難受。要不是沒有辦法,誰舍得不去愛你?可是……我是個有家室的男人,就算我心里願意,也必須要對我妻子負責的呀。」
費蕾娜忽然又把眼楮睜開了,道︰「那現在呢?現在你就不需要對你妻子負責了?」
我……我只好在心里哀嘆,這不都因為你尋死覓活嘛,難道我還看著你為了我去死嗎?費蕾娜啊,你就不要讓我這麼為難了好不好?現在你要讓我說什麼,你才感到開心和滿意?
費蕾娜又是一聲嘆息,道︰「說來說去,還是因為怕我去死嗎?既然這樣,那我活著好了。省得你這麼痛苦,為了我離開你最喜歡的女人。」
說著,費蕾娜再次淚水盈眶,眼看著又要順著眼角滑落下來。我心里更是難過了,只恨自己嘴笨,說不出讓費蕾娜高興的話來。
我知道,就算費蕾娜不再去尋死了,但她這種活著,只怕比死了還要痛苦。現在我已經感受到她在我心里的重要,又怎能忍心看著她活死人一樣的存在下去?
費蕾娜對我的愛,值得我一輩子小心的去珍惜。哪怕失去其他的一切,我也要讓她得到快樂和幸福。只是,我可能表達不出我的意願,只好用行動來證明了。
想到這里,我就對費蕾娜道︰「費蕾娜,我知道我現在說什麼你都不會相信的。但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身體能快點好起來。好好休息吧,我就在你身邊,需要什麼,喊我一聲,啊?」
費蕾娜閉上了眼楮,不再說話。淚水順著眼角,慢慢的再次流淌下來。我伸出手小心翼翼的幫她抹去了眼淚,俯來,輕輕的在她額頭上吻了一下。
之後,病房里又開始安靜了下來。費蕾娜也不知是不是睡著了,反正再也沒有睜開眼楮看我一眼。我只能坐在病床邊,默默的唉聲嘆氣。心想既然我已經不可能再去拋棄費蕾娜,那我的妻子湯曉茹又該怎麼辦呢?
湯曉茹的姓格和費蕾娜不同,同樣處在這種境況下,我相信她是不會去尋死覓活的。當然,真的到了那時候,她心里的痛苦,絕不會比費蕾娜少上一點。傷害了她,我一樣會感到萬分的悲痛和難受。可是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有兩全其美的辦法,可以順利的解決這個難題。
想到兩全其美四個字,我忽然想起來,就在白天時,湯曉茹曾經對我說她有辦法解決此事,還說是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什麼辦法這麼神奇?要是真有,為什麼早不說,現在才說出來?
我就開始絞盡腦汁的去想,能有什麼好辦法解決我目前的難題?可是以我的智商,實在是想不出一點有用的東西來。這時候湯曉茹不在,我也沒辦法去問問她。只好就這麼干坐著,一邊傷腦筋,一邊等待湯曉茹回來。
時間,又是一分一秒的過去了。外面的天色開始放亮,下了一天一夜的大雪,似乎終于停了下來。
我開始控制不住睡意,低著頭打起了盹。忽然,朦朧中似乎听到一聲痛苦的申吟,讓我一下子驚醒過來。
睜開眼楮,我急忙站起來俯身去查看費蕾娜,見到她緊皺著眉頭,果然在低聲的哼哼。我嚇壞了,忙叫道︰「費蕾娜,你怎麼了?哪里不舒服嗎?」
費蕾娜嗯了一聲,申吟著道︰「痛,我想轉身,可是……我動不了。」
我著急的道︰「哪里痛?醫生說了讓你不要亂動,你轉身干什麼?」
費蕾娜倒是睜開了眼楮,卻是白了我一眼,氣道︰「就是痛才要轉身的嘛,你還不來幫我一下?」
我就有點手足無措,想起剛才那位女醫生說過,有什麼異常情況,趕緊通知她來處理。我便道︰「你先忍一下,我馬上去叫醫生過來。」
說著,我轉身剛要往外面跑,卻听費蕾娜叫道︰「哎呀,不用了,我**上的凍傷痛,你叫她來我就不痛了嗎?趕緊的,幫我轉個身,這麼壓在床上,難受死我了。」
我就哦了一聲,走回來伸手輕輕幫她翻身。一邊小心的用力,一邊心疼的道︰「費蕾娜,都是我不好,害你受了這麼重的傷,真的對不起。」
費蕾娜哎呀哎呀兩聲後,終于成功轉過身去,讓**月兌離了床板。呼出了一口氣,竟然道︰「媽呀,終于舒服一點了。早知道,我就不坐在那張石頭椅子上了,又冷又濕的,害我**上凍得最嚴重。咦,對了,你們是怎麼發現我的?是你救了我嗎?」
我不知該怎麼回答,只好嘆了一口氣道︰「費蕾娜,以後不管發生什麼事,千萬不要再想不開了好嗎?要不是你那位保鏢盡職,見你沒回來就四處找你,我們所有人,都會難過死的,你知道嗎?」
費蕾娜此刻背對著我,我看不到她的表情,卻听她道︰「哦,原來是堅姐找到的我。哼!你以為,我會為了你想不開尋死嗎?我只是坐在公園里想一個人靜一靜而已,沒想到不知怎麼就昏過去了,醒來以後我人已經在這里。」
我……我有些哭笑不得,下這麼大的雪,零下好幾度的低溫,她冒著寒風和冰雪,坐在公園里只是為了一個人想靜一靜?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