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蕾娜的古靈精怪和難纏,我是早有領教的。此刻她忽然和我媽打得火熱,我還真是怕她又在搞什麼鬼。眼看我媽都已經把她當做未來兒媳看待了,費蕾娜卻笑嘻嘻的既不否認,也不澄清。我不由得暗暗心驚,一種很不好的預感在心頭產生。
心念電閃間,我馬上意識到,無論費蕾娜想干什麼,都不能讓她繼續和我媽說話了。唯今之計,只有趕緊把她從我家里帶走。
眼珠一轉,我已經有了主意。故意掏出手機看了下時間,我馬上「驚叫」一聲道︰「啊?都九點多了?糟糕,已經來不及了。費蕾娜小姐,你到底還去不去?如果不想去,那我可不管你,自己去了啊!」
費蕾娜正和我媽眉開眼笑的說著話,聞言一呆,目光有些奇怪的向我看來。我馬上狠狠瞪了她一眼,轉頭對我媽道︰「媽,我有急事必須馬上出去。您要是非得要費蕾娜小姐留下來,那就留著吧。晚上我可能要很遲才回來,讓她不用等我了,走了啊。」
說著,我裝作急不可耐的樣子,轉身就向門口走去。卻听我媽叫道︰「哎?小勇,什麼事這麼急啊?」
我不答,出了家門,快步就向街口走去。一出門我心里就暗笑,心想無論費蕾娜想玩什麼,她的目標總是針對我。我要是不在了,她一個人在我媽面前也沒法表演。如果她有本事不追出來,那我就在外面待到半夜。打我電話,我也不接,看是她會著急還是我會著急。
果然,等我走出去二十多米後,身後傳來了費蕾娜著急的叫聲︰「戴勇!戴勇!」
我故意不理,繼續大步走著。等我拐過街口時,終于听到費蕾娜那輛保時捷的轟鳴聲,很明顯,她還是追過來了。
不多久。保時捷已經來到了我身邊。車里的費蕾娜一邊放慢車速,一邊在里面對我叫道︰「你這人,怎麼說走就走啊?我好歹也算是你家的客人,你就這麼不給我面子?」
我一邊繼續走著,一邊冷笑道︰「你不是願意陪我媽,喜歡和我媽聊嗎?那好。我成全你,不過我不奉陪總可以吧?」
「真是的,我那不是沒辦法嘛。你媽拉我進去,又要和我聊聊,我總不能不給你媽面子吧?」
我忽然停下腳步。道︰「我媽為什麼拉你進去聊聊。你心里應該很清楚。換了是我。我會馬上澄清和你地關系。然後趕緊辦正事要緊。可你呢?你到底想干什麼?你和我媽湊那麼近。是什麼意思?」
費蕾娜見我停步。也趕緊把車停了下來。笑嘻嘻地從車窗里看著我。道︰「我能干什麼?還不就是尊敬老人。不想讓你媽失望唄。怎麼?我和你媽聊聊。你就不高興了?」
我認真地道︰「費蕾娜小姐。不管你想打什麼主意。我和你地事最好不要牽扯到我地家人。如果你做不到。那就不要怪我和你翻臉。記住。我不是在和你開玩笑。而是和你說認真地。」
費蕾娜做了個無奈地表情。哼了一聲。道︰「你這人。真是地。不就是和你媽聊了兩句而已。就以為我在搞陰謀詭計啊?好好好。下次我要是見到你媽。保證不理不睬。不和她說一句話。這總可以了吧?」
見費蕾娜還算識趣。我就不多廢話了。直接道︰「其他我就不說了。今天晚上地見面是你提出來地。到底有什麼話說。現在你就說出來吧。」
費蕾娜看了看車外左右。再次好笑地道︰「就在這里說?」
我道︰「不在這里,那你還想在哪里說?」
費蕾娜想了想,道︰「這里附近,有沒有酒吧之類的地方?酒吧里有包間,說話會方便一點。順便,我也想喝點酒。」
我奇道︰「喝酒?你?」
「嗯,怎麼?很奇怪嗎?」
費蕾娜雖說還是個學生,但她也算是個成年人了。說要喝酒。我也不好說什麼。而且。今晚費蕾娜這麼堅持要見我,我明白她肯定是有什麼重要的話要對我說。酒吧里有包間。倒是一個很合適的說話場所。
在我家這一帶,我所知道和去過的酒吧,也只有酒坊巷的誘惑酒吧。不久之後,我就帶著費蕾娜來到了這里。
這個時侯,也正是酒吧生意最好的時刻。進去之後,我看到在吧台和四周的座位上,幾乎都已經坐滿了來這里消費的客人。韓芝地弟弟也在,他在吧台內忙碌的調制雞尾酒,對我的到來,他並沒有發現。
在服務生地指引下,我和費蕾娜走到了酒吧的內部一間包間內。包間不大,但隔音效果不錯,可以不受外面的噪音打擾。費蕾娜要了一種我從來沒听過的酒和一大堆吃的,我則只要了一瓶啤酒。等東西都上齊了以後,我和她的對話就開始了。
我先點燃了一根煙,看著正在用牙簽挑水果吃的費蕾娜,道︰「好了,現在,你可以說了吧?」
費蕾娜一邊吃,一邊點點頭,吞下了嘴里的東西,道︰「今晚我找你,是要求你幫我一個忙。」
我深深吸了一口煙,道︰「幫忙?什麼忙?」
「你先答應了再說。」
「你什麼都不說,我怎麼答應你?」
費蕾娜笑了笑,拿起杯子喝了一小口她叫的那種碧綠地洋酒,然後道︰「因為你欠我的,我們之間的那個賭,你輸了,所以這個忙,你必須得幫。」
其實在這之前,我已經隱隱約約料到,費蕾娜肯定會用這個來要挾我做什麼事。現在听她果然說了出來,我心里冷笑,倒也並不是很意外。又是吸了口煙,我淡淡的道︰「沒錯,我們打的那個賭是我輸了。按照賭約,我是得為你做一件事情。可我好像也說過,你要我做的事情,必須是我力所能及辦得到的。比如今天下午,你竟然要我以後不管任何時候,都要隨傳隨到,這麼異想天開的事情,我當然無法答應。現在你又要我履行賭約,卻不肯告訴我做什麼,我要是貿然答應你,萬一你又說一件異想天開的事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