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我肯定的回答,湯曉茹眯了下眼楮,神色變得更加。看著我的目光,開始露出無比的失望之意。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冷冰冰的道︰「這麼說,你和施姍姍談戀愛,只不過是玩玩而已的嘍?難怪分手分得那麼干脆,你是一點都沒覺得可惜是吧?」
我只好暗自嘆息一聲,就知道湯曉茹會這麼認為。不過我也知道,在我沒有把事情說清楚之前,誰听到了都會以為我是在玩弄感情,湯曉茹是那種特別痛恨在感情上不負責任的人的人,她一定以為,我根本就不在意施姍姍的離開吧?
我沉吟了一下,正想繼續往下說,卻听湯曉茹又是冷哼一聲,道︰「我還真是沒有想到,你竟然會是這樣的人。現在我要說,施姍姍真是做對了,離開你,這是最正確的選擇。虧我還一心一意的想讓你們好回去呢,哼,真是可笑!」
我只好又沒話說了,雖然湯曉茹肯定對我有所誤會,但她這句話是沒錯的。施姍姍離開我,的確是正確的選擇。只要我心里還喜歡著別人,就沒有資格祈求她回到我的身邊。
一陣沉默之後,湯曉茹仿佛已經累了,不想再繼續和我說什麼。她閉上了眼楮,淡淡的對我道︰「你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了。一會兒掛完瓶,我自己會回去的。」
我知道湯曉茹對我誤會已深,如果我這一走,以後恐怕連解釋的機會都沒有了。于是,我並沒有起來黯然離開,而是慢慢的低聲道︰「湯總,你真的以為,我和施姍姍交往,只是在玩弄她的感情嗎?」
湯曉茹的眼楮霍然又睜開了,盯著我的臉道︰「難道不是嗎?你心里有別人,那干嘛還要和她交往?施姍姍就是知道你欺騙了她,所以才下定決心離開你的吧?」
我搖了搖頭,認真的道︰「我和施姍姍交往的原因很復雜,但我可以告訴你,我在感情上,從來就沒有欺騙過她。」
湯曉茹頓時哈的一笑,仿佛听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一樣。鄙夷的看著我道︰「還真沒見過你這麼厚臉皮的人,居然好意思說你從來沒欺騙過施姍姍的感情?沒騙過她她干嘛要離開你?你不要告訴我,在你們交往之前,她就知道你心里有別人的!」
我嘆了口氣,點了點頭,道︰「你說對了,在交往之前,她的確就知道。
「呃……」
這下。湯曉茹終于愣住了。張大了嘴巴。愣愣地看著我。過了老半天。她才不敢置信地道︰「她……她知道?怎麼可能?她知道了干嘛還……還……」
我笑著接道︰「還願意和我好對吧?」
湯曉茹似乎已經感覺到事情不是她想地那樣。這時也不再和我鬧意見了。掙扎著坐起了上身。表情開始認真了起來。道︰「戴勇。我都快糊涂了。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道︰「我前面不正是要說地嘛。是你听了一半就發脾氣。還要把我趕走。虧我們還是朋友呢。你就這麼不信任我?」
湯曉茹蒼白的臉難得的紅了一下,咬了咬嘴唇,眼神有點閃爍的道︰「我……我就是把你當朋友,所以才這麼生氣的嘛。好了好了,現在我認真听總可以了吧?說吧,你和施姍姍到底是怎麼回事?我怎麼越听越糊涂了?」
我笑了一下,也就不再難為她了。事情總是要解釋的,否則我恐怕就要失去湯曉茹這個朋友。當然,事實真相,我也不能全部都說。要不然湯曉茹明白了我心里的女人竟然就是她,那就太尷尬了。這以後,還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與她相處。
所以,我仔細的思量了一下,這才緩緩的開口道︰「其實……事情說起來也不是很復雜,施姍姍和我同事一年多,我和她相互之間,一直都有點好感。只是我這個人在感情方面特別遲鈍,所以從來就沒想過那麼多。後來,我遇到了一個……很優秀的女人。在和那個女人認識的過程中,不知不覺,我就喜歡上了她。可惜,這個女人不是我應該喜歡的人。她美麗非凡,高高在上,讓我自慚形穢,根本就沒有勇氣去追求她。而且,她可能早就有了愛人,不是我想追求就能追求的。所以……有段時間我很失落,也很痛苦。不知道,該怎麼對待這份感情。也不知道,我怎樣才能把她給忘了。就在這時侯,施姍姍來到了我的身邊,她知道我喜歡那個女人,也知道我的痛苦。但是她沒有嫌棄我,主動對我說,願意和我交往,用她的愛,來讓我忘記那個女人。我……我那時,特別感激她,也特別希望,我能夠早點擺月兌那份不切實際的幻想。再加上,我本來就不討厭施姍姍,所以,我同意了,就嘗試著開始和她交往。一開始,我是真的下了決心要把那個女人給忘了的,我也真的想過,要好好的對待施姍姍,認認真真的與她相守一輩子。但……後來我發現,要忘記一個人,不是說說這麼簡單的。尤其是,那是我這輩子,唯一喜歡過的女人。真要把她忘了,或許需要很長很長的一段時間。再後來,又發生了一些事,我可能……讓施姍姍失望了,她終于失去了耐心,覺得我不可能擺月兌對那個女人的愛戀。再和我交往下去,也只是浪費時間和感情。所以,她冷靜的向我提出了分手。我……我沒有辦法不同意,因為的確是我沒有做好,是我自己不爭氣,怪不得她絕情。」
到這里,我覺得我的意思都表達的差不多了,就停了下來,靜靜的看著湯曉茹,等待她的反應。茹的表情也是很有意思,似乎是很難消化我的這番t著我,嘴巴張了又張,卻半天說不出一個字來。
我不由笑了一下,正想說點什麼好讓她回過神來,無意間抬頭一看,卻驚覺她上面吊著的瓶子里,鹽水已經見底了。
我吃了一驚,急忙站起來,跑到輸液室外面去叫值班護士來換瓶。一番忙碌後,瓶子終于換好,護士也回去了,我就又坐了下來,笑著對湯曉茹道︰「還好還好,都怪我里唆,差點連你一瓶已經掛完了都不知道。怎麼樣?一瓶下去後,人有沒有感覺舒服一點?」
湯曉茹卻是表情古怪,當我目光看向他的時候,她忽然一個轉身,臉也同時轉了過去。接著,我發現她似乎有點緊張,一只手無意識的抓住了被子的一角,就不停的用手指捻著。
我奇怪的道︰「湯總,怎麼啦?你覺得不舒服嗎?」
「沒……沒有,我……我很舒服……」
我都笑了,很舒服?你很舒服,那還在這里掛什麼瓶?
轉念一想,我就明白了,大概是她听到我的解釋後,認為錯怪了我,所以有點不好意思吧?
我又是笑了一下,心想既然已經解釋清楚了。想必湯曉茹也不會再責怪我和施姍姍分手的事。這件事,可以到此為止,不用再提了。
于是,我掏出自己的手機看了看時間,馬上撥了家里的電話號碼。我在這里照顧湯曉茹,等會兒還要送她回家,再不和家里說一聲,說不定我媽就該擔心了。
電話很快接通,卻是瑩瑩接起來的︰「哥,是你嗎?你怎麼還不回來?」
我忙笑道︰「瑩瑩,媽呢?」「媽吃過晚飯就到姐姐家去了,說是去看看亮亮。」
我哦了一聲,這才想了起來,我外甥亮亮今天也病了。本來晚上,我也是想去看看亮亮的,只是沒想到湯曉茹也生了病,這一忙著照顧,事情就耽擱了下來。
「我知道了,哥打電話過來,是和你說一聲,哥現在有點事,晚上就不回家吃飯了。等會兒,我也去看看亮亮,到時候會和媽一起回來的。你自己一個人在家,要小心一點啊。」
「哦,知道了。」
「那好,沒其他事,哥就掛了。」
放下手機,我一轉頭,發現湯曉茹正歪著腦袋,眼楮一眨不眨的盯著我看。見我轉頭,她急忙收回目光,又把腦袋轉了回去。那只空著的手又是一陣緊張的模索,然後就抓住了被子的一角不停地用手指捻來捻去。
我一陣愕然,也不知湯曉茹現在是什麼心理。想了想,便不去管她了。此後,湯曉茹一直沒有跟我說話,我當她心里對我愧疚,也就不再多說什麼。
這第二瓶鹽水,掛了半個多小時後,也終于見底了。護士過來拔下針頭後,我就扶著湯曉茹起來,準備送她回家。只是,雖然剛剛掛完瓶,但藥效畢竟沒有那麼快見效。湯曉茹依然還是有點頭暈,走路也不是那麼穩當。我幾乎是半摟半抱的扶著她出了醫院,然後上了一輛在醫院門口等客的出租車。
車子開動以後,我就有空打開手里的塑料袋來看看了。里面是醫院配來給湯曉茹的藥。有些是明天繼續掛瓶用的,有些則是回家服用的。忽然間,我想起了前面看病時那位醫生的吩咐,轉頭問靠在車座背上的湯曉茹︰「對了湯總,你家里有沒有溫度計?」
湯曉茹正有點昏昏欲睡,聞言睜開眼楮,莫名其妙的看著我道︰「溫度計?什麼溫度計?」
我只好用手做了個把東西放入嘴中含著的動作,道︰「就是放到嘴里量體溫的那個東西,哦,我知道了,是叫體溫表是吧?」
這下湯曉茹也听懂了,便搖了搖頭,道︰「沒有,我又不常生病,家里備那東西干什麼?」
我哦了一聲,道︰「沒有可不行啊,醫生說了,由于你是病毒性感冒,掛完瓶後,藥物和病毒在你體內斗爭,晚上你很有可能因此會燒回來的。如果體溫超過三十九度,那是很危險的,搞不好就會轉成肺炎。所以家里必須得準備一只體溫表,隨時測量你的體溫。」
湯曉茹呆了一下,不由得撇撇嘴道︰「這麼麻煩?那我要是睡著了呢?」
我道︰「能睡著,就說明你問題不大。
不過你還是自己小心一點吧,感覺不對,就趕緊量一溫。只要不超過三十九度,就不會有事的。」
湯曉茹道︰「那萬一超過了三十九度怎麼辦?是不是還得趕到醫院里,打一針退燒針?」
這下我笑了,又打開那個塑料袋翻找了一會兒,然後拿出一粒小東西道︰「醫生說了,退燒針對人體有損害,不能老打。晚上要是溫度超過了三十九度,就用這顆藥降溫。」
湯曉茹眯著眼楮看了我手上的東西一眼,似乎不知道是什麼,便道︰「就一粒?服下去有用嗎?」
我道︰「這可不能服用的,你要真吃下去,那就糟糕了。」
湯曉茹眨了眨眼,不明所以的道︰「不吃……這藥怎麼用?」
「外用,塞入體內。」
「外用?塞……塞哪兒?」
我呵呵的壞笑了起來,用促狹的表情,看著湯曉茹道︰「用醫生的原話說,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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