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終于結束
收服了觴珠的曹昂格外的高興,雖然是異族的將領,但是這個的的本性比較純樸,只要處理的好,誰有能說異族將領不比本族將領好用?
接下來的事就是一些善後的處理了,當然,重頭戲就是除掉軻比能。略略休整了一下後,曹昂星夜出兵前往所謂的「英雄河」。但曹昂不知道,這英雄河在後世時被換做東河源頭,目前旁邊的矗立的一個小村落更是在21世紀,內蒙古自治區最大的工業城市包頭。可惜現在只是一個小小的村落而已。
大軍到達軻比能駐扎的博托河邊境,曹昂唯恐軻比能逃走,隨即派人將這里團團圍困,大軍守住六個夾口,也不打軻比能,就是不給他間隙。存心要將他困死在這里,如此僵持一月,軻比能就忍受不住了,他的兵馬月中時糧草殆盡,至今整整數日已是顆粒未盡。司馬懿更是命人仿效當年韓信困西楚霸王項羽之計,命人學來鮮卑族歌,每日令士卒跳腳歌唱。雖然不倫不類,但也足以令人觸景生情。
沒有糧秣,每日還要面對漢軍的奚落,軻比能的殘兵早已是使其全無。這日,只見軻比能坐在營帳口,呆呆的望著天際。只見泄歸泥緩緩的向著軻比能走來,看著這位昔日縱橫草原的梟雄如今卻是這般落魄之相,泄歸泥流著淚沖著他緩緩跪倒︰「單于,末將懇請率兵救援單于突破重圍!」
軻比能低頭看了看他,苦澀的咧嘴一笑道︰「逃?逃到哪里去,本王如今已是無家可歸了」泄歸泥聞言亦是感傷道︰「單于不必憂愁,有草原的天神抱有您,你一定可以再振雄風的」良久之後,忽听軻比能突然出言道︰「天神?哼哼,哪里有什麼天神!我一統鮮卑,恢復檀石槐盛世的希望,全都被姓曹的漢人一手破滅了,也不見這神靈有什麼作為!泄歸泥,本王再給你下個命令。」
泄歸泥一模哭紅的雙目,單膝跪倒道︰「請單于吩咐!」
軻比能蒼然的閉上雙目,喃喃道︰「去吧,去曹昂那里,向漢人乞求和平,乞求漢人對我部的饒恕」泄歸泥聞言渾身一顫,呆呆的看著軻比能道︰「單于!」
軻比能揮了揮手道︰「去吧,告訴曹昂,要本王的命可以,但請他保全我部落的生存」泄歸泥聞言一愣,一向寡恩薄義的軻比能居然會以自己的性命來換取部落的生存權利泄歸泥不在多說,施施然的向下一拜︰「泄歸泥听從單于的吩咐!」說罷起身,漸漸地遠離了軻比能的視線,軻比能慨嘆一聲,揚頭看著天上一只飛過的蒼鷹,自言自語道︰「大漠之鷹啊,就算是你,也會有嘴無尖,爪無力的一刻吧」
泄歸泥以使者的身份踏入了漢軍的主帳,只見一面巨大的曹字旗幟之前,一個年紀不足三十的年輕人正笑眯眯的看著他,泄歸泥目不斜視,踏著大步來到營內,沖著曹昂緩緩的抱了抱拳︰「西鮮卑首領軻比能帳下使者泄歸泥,見過漢朝的冠軍侯。」
曹昂笑著沖他揮了揮手︰「泄歸泥將軍,您來此有何要事?你是來代軻比能投降的嗎?」
泄歸泥臉色一變,要緊牙關一字一頓的道︰「不!是議和!」曹昂眉頭一聳,奇道︰「議和?就憑現在的你們?」
泄歸泥深吸了口氣,喃喃道︰「當初山鋁盟議,我們單于在盟議上得罪了你,以至于讓你起兵親自教訓我們單于現在我家單于認為,冠軍侯教訓的對,我家單于也知錯了請冠軍侯給我部一個思過的機會吧。」
「不行。」泄歸泥的話還沒說完,便听曹昂身後的司馬懿輕道︰「冠軍侯要的是草原上永久的安寧。軻比能根本做不到。」泄歸泥不理會司馬懿,只是繼續對曹昂道︰「冠軍侯,請你看在我們單于對于漢朝的也是歲歲有貢的份上,在草原各部也頗有名氣的份上,給我部一此機會吧。」
話音未落,便听旁邊的田豫起身道︰「泄歸泥將軍,你說軻比能為漢朝歲歲上供,此話是口不應心吧?軻比能對我大漢是個什麼態度,你自己應該知道的很清楚,上次六使來朝,軻比能擺明了就是欲染指我中原的江山。還有,你說軻比能在草原上頗有名氣,可他有的是什麼名氣?殘暴!強勢!凶狠!軻比能為了他的霸業,以至于讓草原各部生靈涂炭,順其者猖,逆其者亡!這種名氣,在我田豫看來,不要也罷!」
泄歸泥深吸了口氣,點頭道︰「其實,我們單于的要求並不過分,他只是想請求冠軍侯保留我們的部落,讓我們的部落能夠在草原上繼續延續下去,如果冠軍侯能夠答應我們單于情願一死!就算是你們漢朝的武皇帝,與匈奴征戰了一生,最終也還是罷兵休戰,讓匈奴得以生存下去,冠軍侯,難道連這點要求你都做不到嗎?」
「你錯了。」司馬懿道︰「當年的匈奴和鮮卑不一樣,如今的形式和孝武皇帝治世之時更不相同。」泄歸泥見司馬懿和田豫咄咄相逼,但曹昂始終是靜默不言,隨即忙道︰「冠軍侯,您到底要怎麼樣?」
曹昂模了模鼻子,突然說道︰「泄歸泥,我想問問你,如果我留下了你們的部落,或許現在對我沒什麼威脅,但十年後,二十年後呢,難道你們會不想報仇?」泄歸泥聞言頓時一愣,半晌並未說出話來。
曹昂靜靜的看著他,一字一頓道︰「軻比能想跟我議和痴心妄想!有你們這樣的部落在,這個草原就不會有安寧!拓跋氏,素利族,扶羅韓部是因為誰而破敗隕落的?匈奴又是因為誰攪進這趟渾水中的?是軻比能!」
泄歸泥靜靜的看著曹昂,面目悲愴道︰「你想將我們部落的人趕盡殺絕?」
曹昂搖了搖頭︰「我從來就不願意殺人,更不喜歡殺人。你們部族的百姓都是無辜的。我絕不會動他們一根豪毛,但你們的部落不會在存在,也不會在流傳。你們的部落將會被合並,你們的人民將會有開墾的土地,有安居的家園。我這麼說,你可明白?」
看著泄歸泥呆滯的神色,曹昂嘆口氣道︰「泄歸泥,我能做的也就這麼多了。像你這樣的將軍,我想一定是會跟自己的部落一同消亡的好好上路吧。」
曹昂沖著典滿使了個眼色,但見典滿好似早有準備,將腰間的佩劍拔出,扔到泄歸泥面前。同時兩旁的虎士好像早有預兆一樣,將泄歸泥團團圍住,只留下了一條讓他去往轅門的通道。泄歸泥呆滯的撿起地上的鐵劍,悲憤的看了曹昂一眼,轉身向著帳外的轅門走去。不論如何,曹昂終究還是給了他自裁的機會,讓他草原勇士的自尊得以保全
泄歸泥出帳之後,曹昂隨即下令道︰「明日,將泄歸泥的尸體綁在馬上,趕回軻比能的營寨,然後全軍即刻全面進攻。」
「殺啊!」漢軍的大旗之下,先鋒一員小將,身著亮甲,手握方天畫戟,懷抱令箭,向著軻比能的中軍沖去,是曹彰!
軻比能看著身邊被馬匹馱回的泄歸泥尸體,眼中設色復雜,接著重重的揮下手去,他手下的鮮卑士卒便涌了上去,雖然知道這是最後一戰,但也是視死如歸,絕不丟棄草原勇士的士氣。
「殺!」鮮卑人們齊聲大喝著,無數的陰雲籠罩著天空。
刀槍落下去,鮮血橫飛,人身落下去,死尸相裹。許多的騎兵被床子弩射中,被帶得騰空飛起,然後在一片哭喊和驚呼聲中緩緩的落下去。雙方數萬人目不轉楮的盯著這一幕,此時的鮮卑軍,如同一片輕巧的落葉,隨時都會隨風而逝,搖搖欲墜。
好不容易頂住了曹彰的第一波進攻,還未喘息一口氣,卻見另一側如虎的騎兵在此猛撲上來,一千重騎當先而走,殺氣升騰,是夏侯淵率領的虎豹騎!
虎豹騎來得急,奔的快,他們現身之即,就已經完成了對軻比能的最後夾擊,雙方又展開了一場血戰,但是士氣低落,毫無戰意的軻比能軍又如何能頂得住虎豹騎?
虎豹騎很快便證明了他們騎兵做戰中無可捍動的霸主地位。更何況此時此時的軻比能軍力竭筋疲,如何敵得住漢軍優勢兵力的迅猛攻擊。
見己方軍馬節節潰敗,軻比能只得親自掛甲出陣,邀戰夏侯淵單挑。可惜,他無法做到,夏侯淵根本就不屑與他交手,也不動什麼心眼和詭計,他只是大手一揮,全軍齊出,涌向敵軍。
激烈地戰鼓細密的響起聲來。好似如夢的刀槍舉起來。,久經戰陣的漢軍之進攻好似那萬雷之擊,翱翔于九天之上,連弩箭猛烈而精準。趙雲、甘寧、魏延、典滿,周倉諸將齊催戰馬,共赴殺場,奠定了勝局!
「不要放跑了軻比能!」山呼海嘯般的呼聲響徹山野。,出人意料的,軻比能並沒有走,在一切局勢已無法挽回後,他只是靜靜的矗立于平原之上,一臉的淡然無狀。
眼見漢軍的包圍圈越來越密,軻比能突然冷笑一聲,自言自語道︰「這個草原,太可笑了。」只此一句,再無多說。並沒有什麼讓人感慨的話,也沒梟雄隕落的最終蒼然之言,他是王,草原之王,在他的心中,王若盛,則聲勢至極,王若敗,則無聲無息。
只見軻比能拔出腰間的斷刃,猛一抬手,利刃抽出劃破脖頸,血如涌泉,登時斃命
軻比能身死的消息傳到曹昂那里,曹昂听完後暗自感慨一聲,終于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