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南北用兵
劉豹听徐庶有辦法除去去卑,急忙言道︰「先生有何妙策,能夠對付去卑此人?」
徐庶淡然的站起身來,在劉豹的耳邊輕輕的嘀咕數語,言道︰「賢王,上個月初,鮮卑支族祈合因為得罪了呼廚泉,而被驅逐于 山以南,其部落雖小,但對呼廚泉卻深恨之,賢王可速速派人聯系此部首領,然後如此、如此」
劉豹一邊仔細的听著徐庶之語,一邊急忙的點頭言道︰「好、好、好!此策大妙,大妙!就按照先生的話來辦!去卑無謀匹夫,必然為中計!」
徐庶聞言,心中不由得暗自好笑,去卑是無謀匹夫?你劉豹又何嘗聰明到哪里去呢,我只用你為吾母復仇而已待日後曹丕身死之後,你南匈奴也會因為這場內戰而元氣大傷,永遠的受制于漢,成事者,歸根結底,依舊是巍巍中土!
只是,我徐庶違背了母親的教誨,此事過後,當歸于九泉,無一帛塵土埋身爾
次日,在「布熱芒哈」的徹里吉大寨,匈奴人都在喜氣洋洋的準備著今夜即將召開的呼廚泉的壽誕之筵,當然,其中最為重要的便是防止其他部族前來滋擾生事,而這個任務,呼廚泉便是交給他的心月復將領,右賢王去卑。
申時時分,已是臨近大漠夕陽西下,晚宴即將開始,去卑正準備前往主寨赴宴之時,突見帳外一個匈奴武士急急忙忙的來到寨中,請求面見去卑。
守衛士卒領著那武士來到帳中,但見去卑尚未說話,便見那匈奴武士急急忙忙的說道︰「啟稟賢王,在下乃是左賢王帳下偏作,奉命來見賢王,賢王的探子查到有人今夜要乘著單于大壽,欲在今夜率兵攻打布熱芒哈的大寨,還請賢王速速發兵去主寨救援!」
去卑聞言頓時一驚,奇道︰「是何人叛亂?」
那匈奴武士聞言急忙道︰「是祈合支族,左賢王的斥候探得,他們今夜聚兵于布熱芒哈之西,只等臨戎城的田大人等人到時,便一舉發兵攻寨,以報上月無端相逐之仇!」
去卑聞言點了點頭,言道︰「那左賢王為何不率兵先去?反倒派你前來知會于我?」
那匈奴武士急忙道︰「單于特令,卓右賢王總領護邊事宜,左賢王不敢越權,故而只能暫且按兵不動」
去卑聞言點了點頭,道︰「左賢王如此知禮,還望你代我回去謝他。告訴他,此等小事,無需告知單于,我自率一軍去西面剿滅祈合叛軍!」
另一方面,負責守衛西寨的匈奴猛將瑙提也是得到了劉豹的使者通稟,言今夜祈合族欲率軍偷襲布熱忙哈,隨即依照劉豹使者的勸薦之謀,率兵徑往布熱芒哈的西面山谷處埋伏,只等祈合族偷襲兵馬一到,便給予其迎頭痛擊!
匈奴的兵制在冒頓,伊稚斜等雄霸北原的大單于過世之後,內部由于奴隸制經濟的發展所限,統治階級更是日趨**,後來又被鮮卑屢屢逼迫,數百年來都沒有緩過氣來,兵權兩百多年來便一直分而散之,不得章法依用,使得此次右賢王去卑和瑙提只憑劉豹一方之言,單憑一己血氣之勇而妄自出兵,竟也不怕呼廚泉責怪。
不說匈奴內部兩路出兵,卻說當夜,呼廚泉大壽,各方依附他的小部落首領單于皆至,就連朔方的田豫,許攸,曹丕,沮授等人也是紛紛趕到祝賀。
主寨之中,借著月色星空的篝火早已高高燃起,武士,美娘圍火而歡跳著的,高呼著,烈酒的香味彌漫在大漠之間,眾人聞之無不自醉。
呼廚泉喝的滿臉通紅,高舉著大壇,興奮地沖著田豫等人道︰「今日本王壽辰,有勞諸位不辭勞苦從臨戎趕來,本王不勝榮幸,來!本王與各位漢使共飲此酒!」
田豫笑著舉酒言道︰「在下也助單于一切隨願。」
許攸急忙點頭笑道︰「攸亦是祝單于延壽百年。」
呼廚泉哈哈大笑,將手中之酒一飲而盡,忽然望見那邊的曹丕正襟危坐,面前壇酒不下,不由的疑惑道︰「二公子啊,你為何飲的這般少,莫不是嫌我匈奴寨中之酒不佳?」
曹丕淡然的回了一禮,言道︰「曹丕不勝酒力,在外飲酒,從無多于五盞,還望單于勿要見怪。」
呼廚泉聞言哈哈大笑,接著一指篝火處舞蹈的匈奴美女,道︰「久聞二公子行事穩重小心,今日一見,確實如此,二公子若是不願飲酒,可在場中攜一女子,入帳少歇片刻,如何?」
「單于好意,曹丕心領了,只是曹丕來此只為賀壽,乃是燥厭絲竹之意,只怕要違了單于好意了。」
呼廚泉見狀暗自奇怪,心道這曹丕和冠軍侯真是親生兄弟?為何一個整日笑呵呵的,對誰都能有說不完的話,一個卻冷冷冰冰的,讓人模不著頭腦,真是讓人詫異。
就在此時,忽見一員匈奴武士匆匆的跑到呼廚泉面前,對著他拱手言道︰「啟稟單于,左賢王派人通報,右賢王去卑和瑙提不知何故,在西山私自交兵左賢王特派小人向單于請命!」
呼廚泉聞言,頓時臉色一變,道︰「他們倆如何會打起來的?」
那武士急忙言道︰「此事在下亦是不知,不過依左賢王之諫看來,若不是去卑叛逆,就是瑙提背反,只是目下並不知道二人誰是反賊,誰是除賊。」
呼廚泉聞言,皺著眉頭看了看那邊的田豫等人,忙道︰「你小聲些,切切不可讓田豫等漢人知道我南庭還有,速派左賢王率軍先收繳了二人的營寨兵械,今夜過後,我在細細的查證。」
那武士隨即領命去了,田豫見呼廚泉眉頭深皺,心中似有所思,隨即問道︰「單于為何眉頭深皺?難道有什麼難事?」
呼廚泉聞言急忙搖手笑道︰「無事,無事!本王適才只是想起了一些趣事,一時走神而已,走神而已哈哈哈~~」
看著隨口打著哈哈的呼廚泉,曹丕的眉頭開始深深的皺起,憑借著他從小對人顏之色獨有的感覺,曹丕覺得,呼廚泉似是在隱瞞著什麼事情
當夜,眾人在呼廚泉的招待下各自入帳休息,田豫方才睡下不到一個時辰,突听身邊有人喚他道︰「田大人,田大人,速速起身!」
田豫急忙轉頭望去,卻見曹丕不知何時已是來到了他的帳中,揉了揉有些發松的眼楮,轉頭愣愣的看著他,田豫似是有所迷茫的道︰「二公子,你不在自己的帳中歇息,跑到豫的帳中所為何事?」
曹丕急忙擺了擺手,示意田豫小聲些,接著皺眉道︰「田大人沒有覺得,今夜席間之事,可是有些不妥?」
田豫聞言,疑惑的皺了皺眉,接著點頭輕道︰「那呼廚泉本來是一臉得意之色,忽聞侍衛傳報,行為舉止便是頗為怪異,恩此事是些奇怪啊」
曹丕靜靜的注視著田豫,突然開口言道︰「所以說,田大人此時需得速速隨我離開此處,如曹某所料不錯,南匈奴之內必有變亂,咱們在此逗留的久了,難免不被牽扯其中。」
田豫聞言頓時一驚,忙道︰「二公子如何知道這里必有變亂?」
曹昂聞言,默然一笑,淡淡道︰「難道田大人忘記了曹某是因為何事而被貶到朔方的?」
田豫聞言,頓時語塞。
終于,田豫終于還是穿上了衣衫,匆忙隨著曹丕走出帳外,方一來到營帳之前,卻見一道身影正靜靜地佇立于外,靜靜的注視著他們二人。
「沮授先生!」田豫見了來人,頓時一驚,沮授面無表情的沖著他們二人拱了拱手,接著一字一頓的言道︰「田大人,今日席間,授覺得南匈奴王庭要有異變。」
田豫聞言一愣,立刻吩咐寨口的隨從道︰「速去招呼許大人起來,咱們連夜離開匈奴營。」
少時,便見一眾快馬飛速的離開了南匈奴大寨,直奔南方而去,剛剛醒來的許攸一邊駕馬,一邊打著哈氣抱怨道︰「田老弟,咱們不跟呼廚泉打聲招呼便私自離去,是不是有失大國體面啊?」
田豫尚沒搭理他,卻見沮授冷冷的白了許攸一眼,道︰「打招呼?若是去了,只怕連命都要沒了。」
許攸聞言一愣,卻听曹丕續言道︰「宴會結束時,曹某適才派高羈打探,听聞南匈奴王庭的大將瑙提與右賢王去卑皆未曾參與此次壽宴,匈奴左賢王劉豹在宴上呆了一會,便也是告辭離去,似有所事,恐怕是南匈奴要內變了!」
「啊?」許攸聞言頓時一驚,接著奇道︰「難不成,是去卑和瑙提謀反?」
卻見沮授一邊打馬,一邊搖頭言道︰「授看此事,似是另有玄機,匈奴內變,何時不變,非要等到呼廚泉大壽,我等皆來慶壽之時方有所動?此事必有蹊蹺!」
許攸聞言,想了一會,方才搖頭笑道︰「沮授啊,你真是糊涂,不管他匈奴人如何內亂,他們誰敢將我漢使拉入其中?我北方六城實力雄厚,草原皆服,他們自亂便自亂去矣,豈敢謀害我們?」
沮授搖了搖頭,言道︰「蠻人少謀,若有人在叛軍背後慫恿,也未必不可能,更何況田大人此次賀壽,已是遠離朔方,一旦被擒,朔方守軍投鼠忌器,焉能妄動?」
田豫聞言,頓時面色一寒,接著道︰「既如此,我當速速歸往臨戎城,靜觀匈奴勢態,在做奇變。」
「來不及了。」眾人聞言一愣,卻見曹丕在一旁淡然言道︰「匈奴叛軍之後,必有能人相扶,此人暗伏于匈奴,專等此次匈奴壽宴,算計田大人你,在我等歸路之上,豈能不設埋伏?此時若回臨戎城,路上必有伏兵。」
「那當往何處?」
沮授聞言,想了一想,言道︰「不如去包城,此處乃是柯比能的王城,昔日大將軍滅此人後,便在此地設郡,兵馬糧草頗豐,咱們先去此處拒守,然後再聯系朔方守將,著兵馬西進接應」
話剛說到這里,突听後方殺生四起,一陣陣的馬蹄聲如同霹靂般的海嘯一般,傳入了眾人的耳中,匈奴人高縱的喊叫聲如利箭一樣射入了眾人的心里︰「活捉曹丕!」
「活捉曹丕!」
「活捉曹丕!」
聲音在大漠之間往來回蕩,傳的很遠很遠
曹丕面色頓時一變︰「他們的目地不是田豫?怎地是我?」
話分兩頭,幾乎就是在曹昂北上的沒幾日,東吳孫策便兵分兩路,一路遣周瑜為主帥,魯肅為監軍,揮師五萬直取南郡,欲奪曹仁荊州,一面親自掛帥,領著麾下諸位將領,並六萬訓練精銳的士卒直取合肥張遼。
曹仁本來接了曹昂之命,在劉備渡江而上後,便立刻出兵斷了他的後路,將劉備困死蜀中,不想周瑜突然領兵攻打南郡,迫不得已,只得暫時不管劉備,興兵東向,與周瑜對持,周瑜也不著急,只是陳兵以待,與曹仁拒收,似是有所圖謀。
合肥一面,張遼聞听孫策前來,一面派人向淮南李通請求援軍,一面整備城防,蓄勢待戰,誓言將孫策阻擋與廬江以南。
南北兩面,戰事一觸即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