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張飛的大嗓門,坑苦了秦宜祿
天下之間,最為唬人的是什麼東西——名頭!
統領天下軍馬的大將軍,冠軍侯的大 旗居然出現在瓦口關處,這是令川軍川將無論如何都想象不到的。
特別是張飛手下的那些曾吃過曹昂苦頭的士兵,一瞬間更是被弄得膽顫心驚,特別是跟隨了張飛近十年的秦宜祿,在依稀看到遠處曹昂的大 旗後,只是僅僅一個瞬間,他額頭上的冷汗便瞬間流了下來。
而坐鎮在瓦口關上的夏侯淵,在看到一支支悍勇的騎兵沖入了川軍的陣營之後,隨後川軍的後方便是一陣腥風血雨,他立刻知道了,這肯定是漢水的曹軍援兵到了,但見夏侯淵面上頓時精神大顯,快步走到關上正前方,環視著一圈黑壓壓的傷兵,大聲喝道︰「兒郎們,我軍的援兵到了,兒郎們,我們的血沒有白流,隨我殺出去,屠盡蜀狗!」
「殺!!」
曹昂援兵的到來,對于瓦口關上的眾軍來說,比之後世打強心劑都來得有效,關上的士氣頓時大振,夏侯淵手下的關中軍瞬間一個個都變得氣勢如虹,他們一個個瞪大了雙目,高舉手中的刀槍弓戈,口中高呼著戰號,瘋了一般的涌下關去。
但見瓦口關的城門打開,關中曹軍一個接著一個的沖殺出來對著城下尚未退盡得蜀軍就是一陣瘋狂的屠殺,他們連劈帶刺,將連日來得壓抑,恐懼以及憤怒,統統的發泄了出來。
如此,適才還在進攻瓦口關的西川士卒此刻與關上的曹軍掉了個個,本是進攻一方的川軍卻被關上曹軍的反擊打得節節敗退,不能抵敵。
再說曹軍這面,典韋一對雙戟往來交錯,揮舞的上下翻飛,直接而有效地劈殺讓她發揮到了極致,可謂鬼斧神工,眨眼之間,已經有數十川軍倒在了他那雙大鐵戟之下。
而那邊的曹彰,一枝方天畫戟揮舞的更是虎虎生風,坐下嘶風赤兔馬如同一道血紅,他的每一次劈刺,都餃帶著震耳的破風之聲,直讓人肝膽俱裂。
「攔住他們,攔住他們!」法正縱然多謀,但終歸只是一介文官,面對如此窮凶極惡的騎部,只把他嚇得臉色紫紅,驚慌失措,他一邊催促戰場往西面速退,一面臉色發紫,嘶聲裂肺的向著一邊的親兵高聲呼喝。
此處的川軍雖然也有數萬之眾,但論起戰力,比之曹軍的普通士卒還要不如,更不要是說經過曹昂細心挑選,經過曹純多年練出來的虎豹甲騎了!
眼見那坐在車子的文士法正,遠處的曹昂隨即眼珠一轉,對著手下言道︰「傳令下去,活捉那車中文士者,賞千金!」
所謂重賞之下,必有勇夫,隨著曹昂的許諾,士卒一個傳一個,不知不覺間,場中已有數百剽騎奔呼著奔著法正沖殺而去,法正左右的川兵護衛雖然不及曹昂善戰,但也同樣是呼嘯著迎了上去,戰車上的法正驚慌失措,不明對方為何偏偏盯上了他?
殊不知以一文士之身上戰場,必然是劉璋府下重臣,相比于那些難抓的武將,曹昂又怎麼會放過他呀?
此時,川兵陣腳大亂,已是誰也顧不上誰了,法正左右親兵盡去,只有幾個趕車的,無奈之下,只得下令命他們速速將戰車開出此地,眼見那戰車左搖右擺的往右面追去,遠處山坡上的曹昂信手一指,對身後的許儀道︰「去,把車上的人給我拿下,別讓跑了。」
「諾!」許儀聞言領命,隨即驟馬領著數十親衛匆匆向著法正追去
「姓曹的!你給我拿命來!」望著許儀的背後,曹昂突然听到一聲恍如巨雷般的咋響,這一嗓子比之正常人至少高出八度開外,只把曹昂驚的一哆嗦,皺眉向著一旁瞅去,暗道︰「這是哪個不長臉的,這麼大嗓門也好意思出門」
待看清遠處揮舞著丈八蛇矛,如一陣黑色旋風向自己沖來的猛將時,曹昂先是一愣,然後方才呵呵笑道︰「原來是你。」
張飛對于曹昂的恨,可謂是一點都不下于關羽,雖然時過境遷,但當年這死小子在中原逼迫他們三兄弟的情景依然是歷歷在目,如今乍一見他,可謂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適才的一嗓子,是驚天地,泣鬼神,就連戰場那面的夏侯淵和張頜等人也能听到。
此時的張飛可謂是怒火中燒,七竅生煙,如果給他腦袋上加個蛋,估計都能煎熟了。
曹昂卻是一點都不急,笑看著縱馬殺向自己的張飛,曹昂呵呵笑道︰「張飛,你大哥剛剛被我揍回葭萌關,怎麼你這又來這里討打?」
張飛聞言,怒火中燒,隨即率領一眾手下飛撲曹昂而來,丈八蛇矛舞的虎虎生風,眼見離曹昂還有數丈,土見眼前旋風一閃,一騎當頭攔住去路,正是南安龐德!
龐德見了張飛,也不說話,只是縱馬與他殺為一處,而他身後的騎兵也與張飛瞬間戰在了一起。
如此,敵軍中最為勇猛的存在就被龐德拖住,曹純和曹彰二將借著這個機會,大驅虎豹戰騎直奔敵方人數最多的地方沖殺,頃刻間就將川軍沖為數段,曹純經驗豐富,自然知道怎麼樣才能最大限度的利用虎豹去巨大的戰力。
而此時場中,典韋力戰川將嚴顏,黃權等人,也是順利將其擊潰敗逃,唯有蜀將張任,一套百鳥朝鳳槍法舞的頗為了得,張任奔走之間,但見前方十余騎攔路,張任速度極快,搶身上前,身向上沖,直接先是用馬匹蹩倒一人,然後手起槍落,刺進那人胸口,借著又乍然轉身順勢一揮,頓時將一前來奔襲的戰馬前蹄掃斷,那騎兵翻滾兩下,然後便沒了動靜。
張任雖然不及張飛,龐德,典韋那般勇猛,但卻是師從童淵,一手百鳥朝鳳槍法怎麼說也不會在曹昂之下,其身手之犀利,讓人無從招架。
「好本事!!」遠處的典韋見狀大吼一聲,嘴巴一裂,牙齒咬的咯咯作響,甩開膀子驟馬就沖著張任而來。
看到像頭野牛一般沖來的典韋,張任的心里也微微有些發寒,卻也只得硬著頭皮迎上,方一交手,張任頓時就覺得雙臂微麻,只感到一股巨大的力量由那對雙戟傳到了自己的肩,疼痛欲裂。
張任的本事雖說相當不錯,但跟典韋比,那還是差了一截,更可況他是一員智將,見打不過,也不糾纏,轉馬就逃。典韋方才拉過馬來,欲與張任一教高下,卻見這小子搓馬交手一招就跑了,頓時氣得哇哇大叫,策馬直追
川軍逐漸敗逃,張飛身邊的壓力也開始逐漸增加,眼見周邊越來越多的士卒圍上,張飛和一眾騎兵手下的壓力也越加增大。
張飛雖然脾氣爆裂,但腦子夠用,見遠處的王雙遙遙趕來,他知道此時必須要撤了
當是時,卻見那邊的王雙已是趕到此處與龐德會和,他高舉手中戰刀,正準備向張飛砍殺,卻突見張飛棄了龐德,接著仰天突然一陣咆哮︰「啊啊啊啊~~~!!!」
這聲嘶力竭,震天動地的高分貝超大一嗓子頓時將在場中人嚇傻了,一霎那間,眾人個個皆是愣了神,動作也出現了一瞬間的遲緩,忘記了進攻,可張飛卻沒有停,他猛然一夾雙腿,坐下烏騅猛然奔出,率領殘兵直沖著遠處奔逃而去
「啊?蠢貨,他是在嚇唬人呢!快給我追!」那邊山坡上的曹昂氣得狠狠一甩馬鞭子,曹軍回過神來,急忙一個個策馬狂奔,直取逃跑的張飛身後而去
「將來一個個都是笨死的!」曹昂輕輕的啐了一口。
少時,但見王雙紅著臉朝著曹昂奔來,他腋下已是生擒一人,仍在曹昂的馬蹄之下,悄聲言道︰「啟稟大將軍,此人此人乃是張飛近衛,適才張飛吼叫唬人,這小子離張飛最近,被震了個正著,逃跑不及,被末將活捉,請大將軍處置!」
曹昂聞言,隨意的掃了那張飛近衛一眼,接著又緩緩轉頭望向戰場可過了一會
但見曹昂猛然轉頭,再次瞅向那個被活捉的俘虜,眼楮微微眯起,言道︰「本將是不是在哪見過你?」
那俘虜跪在地上,只用後腦勺對著曹昂,頭都要低到褲子里去了,听曹昂問他話,但見他急忙的搖了搖後腦勺,輕聲輕語的道︰「沒,沒有,絕對沒有。」
曹昂模了模下巴,搖搖頭道︰「不對你把頭抬起來,讓我端詳端詳!」
那俘虜聞言忙道︰「小人長的丑,怕驚擾了冠軍侯!」
曹昂聞言一笑,道︰「你如何知道我是冠軍侯?」
俘虜︰「」
卻見曹昂猛然出言道︰「不好,張飛引大軍趕回來了!」
那俘虜聞言急忙抬頭,驚道︰「在哪,在哪!︰可是望眼瞅去,看見的卻是所有的川軍在瘋狂的奔逃,哪有絲毫殺回來的樣子?
緩緩的轉過頭來,俘虜卻正好對上了曹昂的目光,頓時嚇得一激靈,卻見曹昂微微一笑,淡然道︰「是你啊,原來你還活著?」
俘虜聞言,口不擇言道︰「不是我,不是我!」
曹昂呵呵一笑,擺頭道︰「怎麼不是你,秦宜祿,這麼多年了,你活的挺滋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