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奪取葭萌關
月夜之下,山關之內的川軍大營內顯得一片寂靜,連日的替葭萌關和涪水關往來倒運糧秣與守城器械,已是令此山關中的將是士們疲憊不堪。身為兩個重要關隘的中轉處,這的任務反而更加顯得勞累。
正值此時,一支彪軍在曹魏大將張頜的帶領下,悄悄的潛入了山關的土城之下,張頜神色冷峻的打量著川軍的大寨,接著迅速的一抬手,正色呵斥道︰「放火!」
「嗖嗖嗖~~!」
淒厲的箭聲劃過漫漫長空,一陣陣的火箭如同從天而落的傾盆雷雨,直接射入了川軍的山關土城之內,此時的川中天氣雖然算不上酷暑,但也是頗為悶熱,少時,便見山關之中,頓時火勢大起,但見山關之中,濃煙隨著染著的火勢徐徐升起,戰馬嘶鳴,人聲鼎沸,沉睡于美夢之中的川軍盡皆被嘈雜之聲驚醒過來,一個個四下奔走,胡亂穿衣,形勢瞬間變得極為慌亂。
「卓將軍,卓將軍!!」此時鎮守此處山關的武將乃是蜀將卓膺,此時他正在主帳內休息,但見副將沖入其中,卓膺揉了揉頗為干澀的眼簾,貪色蒙松的抬頭看了看沖入帳中的副將,打了個哈氣言道︰「何事如此驚慌?」
那副將聞言急聲言道︰「卓將軍,大事不好!曹軍成夜襲寨,我軍提放不及,糧屯兵器庫盡皆為其所燒!」
卓膺聞言,一開始尚還沒有反應過來,過了一會,但見他猛然一拍大腿,高呼一聲︰「不好!」接著便匆匆忙忙的奔出帳外。
但見此時的山關之內,火光熊熊,煙雲繚繞,川軍往來奔走,馬匹受驚無歇,卓膺呆呆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切,不解的言道︰「為何?為何?此山關如此隱秘,縱是川中百姓,也是不曉得的,曹軍為何能夠找到此處!?」
卓膺身後的副將聞言慌忙言道︰「卓將軍,那我們該怎麼辦?」
卓膺狠狠的一揮手,喝道︰「怎麼辦?還能怎麼辦?速速隨我出山寨迎敵!」
不說卓膺山關被張頜所焚燒,但說葭萌關的霍峻在依稀的望見了遠處的山火時,也是心中大驚,卓膺鎮守的山關乃是己方與涪水關相通的要道,今日一旦被焚,日後葭萌關後與周邊關隘聯系懼碎,孤關如何能守得住?
想到這里,霍峻急忙吩咐副將張翼道︰「山關之險,決不可失,我且率一軍前去救援,你在葭萌關小心鎮守,我料曹軍不久後定然分兵前來攻關,你只需小心應付,等我回來便是!」
張翼聞言,雙手猛然一抱拳,高聲言道︰「霍將軍放心,張翼定然不負將軍期望!」
卻說此時,不遠處的曹軍大營中,曹昂和郭嘉二人正襟危坐,一直都在等待著前線的戰報,少時,但見一探子飛奔回來,沖著曹昂拱手言道︰「啟稟大將軍,葭萌關果然派出分兵救援山口!」
「好!!」但見曹昂輕輕的點了點頭,接著轉目望去,淡然問道︰「曹真,曹休何在?」
「末將在!」但見二將猛然邁步班,曹昂靜靜的望著他們道︰「如今葭萌關分兵去救山關道,城內兵力減少,你二人可敢率兵去攻取關隘?」
但見曹真聞言,立刻拱手言道︰「末將願往!不攻下葭萌關,末將誓不歸營!」
「行,真有志氣!」曹昂笑著沖曹真曹休一豎大拇指,接著揮手言道︰「去吧!」
但見曹氏的這兩名後起之秀轉身離去,夏侯惇出言輕道︰「子修啊,這連日來酣戰葭萌關,叔父也算領教了守將霍峻的手段,此人不俗啊,他雖分兵去救山關道,但葭萌關的守衛必然比平常還要森嚴,文烈和子丹只怕是攻取不下來啊!還是讓我去吧。」
曹昂聞言,轉頭看了夏侯惇一眼,接著點頭笑道︰「叔父放心,文烈和子丹攻取葭萌關不下,早在郭奉孝的安排之內!」
夏侯惇聞言一驚,急忙轉頭向郭嘉,卻見郭嘉嘿然而笑,擺手言道︰「夏侯將軍放心,你只管早做安排前往葭萌關,少時,待見葭萌關起火,便可驅兵直入其內,無需憂慮!」
此時,方才出了葭萌關西山的霍峻正率軍直奔山關道,去接應卓膺,順便看看能不能殺退曹軍,奪回一些谷物器械,畢竟論及山戰,霍峻對于川軍的實力還是頗有一些自信的!
霍峻正奔走間,突听一陣擂鼓之聲響起,但見山道兩旁之上,頓時升起了密集的話吧,幾乎要將天空照的明亮,漫山遍野之間,不知有多少曹軍的伏兵,霍峻臉色頓時一變,急忙勒住坐下馬,驚恐的看著山道兩旁的曹軍伏兵。
但見左面的山坡之上,一將步行其中,手握金色銅長刀,一臉的剛毅威嚴,不是別人,正是曹魏上將,夏侯淵。
冷然的看了看下方的霍峻,突見夏侯淵露出了一個薄薄的微笑,淡然道︰「汝就是霍峻嗎?今日之地,便是汝等的葬身之處!」
話音落時,但見夏侯淵從背後取出一柄寶雕弓,抬手將弓弦拉的滿滿的,沖著霍峻就是一記冷強箭射出,不偏不巧,正中霍峻馬頭,那馬觸痛一聲,揚起前提,一下子便把霍峻嫌犯下去!
「殺敵!」隨著夏侯淵的震聲一呼,但見山道兩旁,滾石巨木如同霹靂一般順著山頂而下,箭弩飛枝如同蝗蟲一般,鋪天蓋地的席卷下來,穿透川軍的單薄的皮甲,將他們狠狠的釘在地上,隨著每一次的勁弩聲響起,便幾乎都會有一名川軍被釘到在地上,僅僅是片刻功夫,這山道之見,便成為了血的海洋,哀號聲和慘叫聲絡繹不絕的從山下瘋狂的傳達至黑暗的天空,讓人發直。
曹軍的連弩陣,一旦是由上至下的對陣,那股可怕射程和頻率,以及那震天徹底的殺傷力足以摧毀一切生命!
在葭萌關內,川軍憑借著西蜀的山勢之雄,地利之險,可以與攻城的曹軍拼個旗鼓相當,可是此時,曹軍與川軍交戰的性質,就是單方面的屠殺,憑借著種種利器,在如雨如風的曹軍連弩陣中,生命仿佛是那麼的脆弱,一時之間,天地中只有殺戮,箭響,嘶鳴,悲愴
此刻的夏侯淵手握寶雕弓,每射出一次箭,拉滿一次弓,都要听這位猛將大吼一聲,誓要盡屠川眾!
「殺!!」隨著一聲怒吼,夏侯淵定楮一看,卻是適才落馬的霍峻此時步行奔上山道,他身邊一眾敢死士卒,正隨著他蜂擁的向著山中的曹軍殺來,雖然每走一步都要倒下數人,但他們依舊是沒有後退,只是踏著自己人的鮮血,向著山上的曹軍瘋狂的奔跑和怒吼著。
「小賊娃!竟敢如此囂張!」夏侯淵生性爆裂,豈能任由霍峻沖到自己的面前,但見他將寶雕弓沖著身後一撇,接著大手一揮,吩咐左右親兵道︰「隨我殺下山去!」
眼見夏侯淵親自下山作戰,霍峻高聲的仰天長嘯一聲,怒道︰「夏侯淵狗賊!看我與你獨斗三百回合!」
夏侯淵聞言冷一笑,一邊向著山下沖殺,一邊不屑言道︰「憑你這小兒娃,本將三十回合內不斬汝首級,便不姓夏侯二字!」
葭萌關下———
「守住,給我守住~~!」但見關上的張翼聲嘶力竭的沖著士卒高聲喧喝,曹軍的攻擊浪潮一潮高過一潮,幾無可以抵擋之勢,川軍的城牆此時幾乎已經要被打爛,每一戰力于城頭的川軍都要直接面對四五個曹軍的進攻,城下的尸體層層疊疊,如山如海,讓人無法直視。
而曹軍背後的曹真和曹休也絕不好受,他們一臉的焦急與煩躁,一個勁的催促著士卒們不停的向著關上猛攻,敵人太能堅持了,即使沒有了霍峻,但僅憑張翼一人居然也能攔住他們的攻勢,而且川軍仿佛一個個跟瘋了似的,就好像是這葭萌關已經和他們連為一體,不能分離!
「將軍快看,咱們身後有川軍!」曹真聞言急忙回首望去,卻見一支川軍已然呼嚎著奔著己方軍馬的身後而來,己方的後陣如同水波一樣的被分開,那支川軍猶如一支能夠劈開大浪的巨舀,分開曹軍的陣勢,只想著葭萌關下逼來!
「是霍將軍,霍將軍回來了!」城上浴血奮戰的川軍頓時爆發出一陣驚天動地的呼叫,但見張翼猛然一拔佩劍,興奮的高聲道︰「開關!開關!隨我殺出去,迎霍將軍入關!」
少時,便見葭萌關城門打開,張翼一馬當先,手持大刀飛奔而來,曹軍攻城前部急忙迎上,卻被他用大刀紛紛擋開,曹軍的長矛向他刺殺過去,卻見他只是盡力的避開了身上的要害部位,不斷轉身諾用身上的甲冑,用身上的皮肉,在曹軍鋒利的兵器尖上硬生生拼殺出了一條迎接霍峻的道路。
眼見離霍峻的前部越來越近,張翼已是變成了一個血人,遙遙的看見「霍」字的 旗將至,張翼方向大聲呼喝,卻是猛然頓住了
但見為首之將,身上雖然穿的是霍峻甲冑,但分明卻不是霍峻本人!
「你」張翼頓時語無倫次,呆呆的看著來將。
但見夏侯淵猛然抬手,將霍峻的首級向著張翼馬蹄下一扔,高聲言道︰「此人是個漢子,但葭萌關我軍必取!將士們,隨我殺進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