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老相識
曹昂轉回成都之後的數日
「末將張任見過大將軍!」
眼見張任在童淵的勸說下,終于放棄負隅,舉眾前來歸降,曹昂這心里的最後一個大坑也終于落下,但見他急忙起身扶起張任,笑拍著他的手道︰「師兄何必如此客氣,在外人面前,你我是上下主臣之禮,沒有外人,你我就是一門所出的兄弟,如今跟師傅見了面,師兄也過來了,今夜曹某設宴,咱們師徒五人不醉不歸!」
站在張任身邊的童淵欣慰的看著幾個徒弟終于聚在了一起,欣慰的點了點頭,但听了曹昂的話,卻又搖頭說道︰「為師戒酒了,不喝,不喝。」
曹昂聞言笑著沖童淵擠擠眼楮道︰「師傅,如今你四個徒弟齊聚一堂,一起請你喝酒,你老人家居然還這麼不給面子?」
童淵卻是依舊如同原先一樣,軟硬不吃,只是輕輕的搖著頭道︰「心誠就好,何必居于一束。」
曹昂輕輕的笑了一下,言道︰「師傅,我們哥幾個如今都已經在一起了,您老也就別東奔西跑的瞎轉悠了,跟我們一起回許都,宓兒很想你啊,還有昊兒,從兩歲以後,你就沒再見過他吧?」
童淵聞言,輕輕的搖頭說道︰「不好,不好我雖然老了,但,閑不住。在許都住憋屈,無事做。」
曹昂聞言呵呵一笑,言道︰「師傅,你想找事做麼?簡單!先跟我去見一個人!」說罷,對著一旁的趙雲言道︰「趙師兄,你先幫我安排一下二師兄的兵馬分營和住處,我和師傅去去就來。」
說罷也不管童淵願不願意,拉起童淵就奔著外面跑,只把張任看的是莫名其妙,心中暗道這師弟在戰場上指揮若定,相當了得,怎麼這平日里就這幅模相?師傅挑徒弟,一向是極為嚴格,終其六十歲前,亦是不過收了三個徒弟,怎麼這最後一個,竟然如此?不過自己還真有耳聞,听說這曹昂是毛遂自薦,逼著童淵收他當的徒弟,頗有些趕鴨子上架之嫌疑。
不解的看了看一旁的趙雲,卻見他微微一聳肩膀,見怪不怪,一撇嘴道︰「師傅跟他走,沒事,別看他有時那副樣子,辦起事來精明的很,肯定是有什麼主意要留住師傅咱不管他們,二師兄你是想歇一會,還是這就跟我去見見張繡大師兄?還是想去軍營轉轉?」
張任聞言,苦笑了一下,暗道這趙子龍號稱天下第一名將,不想卻跟曹昂混的也是有了一些怪異的行似,但看剛才那個聳肩撇嘴的動作,張任就敢拿全家性命打賭,那絕對就是跟曹昂學的!
卻說曹昂領著童淵,風風火火的來到了成都的街道上,坐上馬車向著城南而去,一路上,童淵一直看著曹昂,憋了好久,終于是忍不住的說道︰「你雖然已是位高權重,但,你的個性,還是沒有變很好,很好。」
曹昂聞言哈哈一笑,接著笑道︰「那是因為我還一直記得您的教導。」
童淵聞言,眉頭頓時微微聳起,卻見曹昂抬首回憶道︰「師傅,可還記得,當年徐州之戰,我被張遼所傷,你為我抹藥之時,曾說過一句,‘異日,若你能擁兵百萬,吞吐風雲之時,希望你還能記得你今日的‘惜賢’‘撫民’之舉’?」
童淵聞言欣慰的笑了一下,點頭道︰「原來,你還記得。」
曹昂點了點頭,道︰「在您眼里,我雖然不是個好孩子,但誰說的話對我好,對我壞,我還是听得出來的。」
就這樣,眼看著馬車徐徐開到成都之東,來到一處偏僻的宅院停下,曹昂扶著童淵下了馬車,輕道︰「師傅,我領你來見一位朋友,據說,你好像是認識他的。」
童淵奇怪的眨了眨眼楮,隨即跟著曹昂來到府宅之內,方一進了正堂,就听到里面傳出一個暴躁的聲音,對著曹軍的看守呵斥道︰「怎麼!難道老夫要出去溜達溜達都不行!!」
听到這個聲音之時,卻見童淵微微的詫異了一下,接著眯眼言道︰「這個聲音是」
曹昂笑著低聲對他道︰「里面的人是個南陽人,叫黃忠,按年齡來看,應該和您是同一個輩分的。」
但見童淵恍然大悟,點頭言道︰「是他啊,年輕時,我游歷楚地,曾與此人較量過」
此時,只見院落之內,黃忠渾身包扎著白綾,正橫眉冷目的對著兩個曹軍看守怒聲言道︰「老夫要出去走走,你們都不讓,莫非,是將老夫當成囚犯了不成!」
那兩個曹兵看守互相對望了一眼,接著便見一個低聲言道︰「恩老將軍,跟你說句不好听的你此時還真就是個囚犯。」
「你」黃忠氣得一點那曹兵的鼻子,怒道︰「老夫若是你們曹軍的囚犯,為何不將我關押在牢獄之中,反而在此每日好酒好菜的招待著!?」
另外一名曹軍士卒言道︰「老將軍,其實這事我們也納悶,不知道大將軍他是怎麼想的?不過有傳言說,大將軍之所以將你安排在這是因為成都的牢房太滿,沒地方了。」
一句話,差點沒把黃忠氣的心髒病犯了,怒氣沖沖的瞪視了那士卒,老頭子猛然一指旁邊石桌上的酒菜,怒道︰「那這酒食呢,為何如此之好?這也是招待囚犯的?」
但見一名曹軍士卒急忙挫折手笑道︰「老將軍,實不相瞞,關于這酒食您也得體諒體諒我們不是?這處偏宅離著成都的牢獄甚遠,這要真是頓頓給您到獄中去取牢飯,還不得給我們老哥幾個腿腳累抽了不成?您看我們現在吃的啥,您就是吃的啥,省事,還省心。」
一旁的另一個曹兵也是急忙點頭言道︰「是啊,老將軍,你看我們曹軍對待俘虜這待遇多好,有吃有喝還有人伺候,我要是您啊,我就干脆將這牢底坐穿!」
「放屁!那是你!」但見黃忠氣得火冒三丈,起身喝道︰「老夫要是像你這麼個沒出息的,能當上將軍嗎?你瞅你那點志氣,還要將牢底坐穿?活該一輩子當牢卒!」
「哈哈哈,黃老將軍,這大中午的,在就這麼大脾氣,再動了肝火,傷了脾胃,到時候,還得曹某給你掏錢治。」
黃忠聞言猛然抬頭,卻見曹昂笑呵呵的走了進來,頓時氣就更是不打一處來,但見老人家眼中火光四射,站起身來對著曹昂就是一聲虎吼︰「你來做什麼?滾~~!」
這一嗓子只把曹昂震得頭腦發麻,笑著扣了扣耳朵,接著點頭道︰「老將軍威風不減當年,曹昂敬佩敬佩可是如今劉備已經死了,他臨死前的願望您也是在場中的一人,也曾听見了吧,他命你們全都歸降,不要再讓我們中土之地受到更多內戰的摧殘了」
「滾!」
曹昂眉頭皺了一皺,苦笑著搖了搖頭,對著身後的童淵道︰「師傅,您別躲著了還不進來看看老朋友?」
隨著曹昂的的話音落下,便見童淵柱著他那根多年不離手的老木雕杖,緩緩的走了進來,上下的打量著黃忠。
黃忠也是眯起眼楮,仔細的看著面前的這個老頭,過了一會,方見黃忠突然緩過勁來,詫然的起身言道︰「你你是童老兒!?」
童淵聞言輕輕的點了點頭,道︰「黃校尉,真是,好久不見。」
黃忠默默的看了半晌,也是搖頭嘆道︰「幾十年不見,想不到你居然老成這樣。」說到這里一模胡須,卻是發現自己的胡須也是花白花白的,不由得感慨一聲,搖頭苦笑不語。
少時,但見曹昂揮手將那兩名曹軍守衛退了下去,接著一左一右的跟黃忠坐在一起,定定的看了他一會,童淵長嘆口氣,言道︰「當年你我比武之時,都是年輕氣盛如今時過蒼田,你我都是已經老了」
黃忠淡淡的哼了一聲,言道︰「是啊,老了可你老了,尚還收了幾個好徒弟,也不算白活老夫呢,空有一身本領,輔佐了兩位主公,到頭來卻只能淪為階下之囚,真是可悲可嘆」
曹昂聞言,一笑道︰「何必那麼悲觀呢,反正劉備臨死前的意思,就是讓你們為即將統一的天下好好出一份力怎麼樣,黃老將軍,你投靠到我的麾下如何?」
黃忠聞言,冷冷的掃了曹昂一眼,憤然的一句︰「做夢!」
「為什麼?」曹昂不解的看著他道︰「你能給劉表,劉備機會,為什麼就不能給我?」
黃忠搖著腦袋,不咸不淡的言道︰「老夫不喜歡你為其一,其二,老夫如今已是年過七旬,老了,厭倦了,不想打了,也打不動了,你也不必勸我了,從今以後,老夫不會與你們為敵,只想好好的隱于山野民間,了度殘生,你若信我,只管放我,若是不信,但殺無妨,就算給你老子報了翼際山之仇了」
曹昂搖頭笑道︰「一猜你就是這麼說,其實你完全還有第三條路可選」
黃忠聞言眉頭一皺,卻見曹昂笑道︰「天下太平之後,必須大治,大興書熟學堂為其一,武官健身強民在其二,如今天下,文有了塵書院和潁川書院,可這武館卻尚未有大興之所,曹昂想辦一個武官,以震國武之風但卻需要兩個名滿天下的武術大家坐鎮,不知你二老可有這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