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
伴隨著像是炸雷翻滾的聲音,「雷霆」隨著希爾迪拉的目光所向,直射入到了雲中。那邊剛剛才隱藏在低空的陰雲中的涅利頓時察覺到了一絲危機。
連想象的時間也沒有,在他低頭的一瞬間,防御光幕已經在那萬鈞之力下被撕成了碎片。不過幸好由于理念的緣故,對方的寶具並沒有真正的傷到他。
——要冷靜,這時有一點慌亂,可能就會出現意外。
不斷地在內心告訴著自己這種話,他緊緊閉上了眼楮——
「千棘刺之槍(G )!」
勉力保持鎮靜的他吟唱出了凱爾特之書中的蛇月復魔槍,即使明知道對方魔力消耗的越多,珂夏越有危險。還是必須要以攻擊來吸引其注意力。
風與電交映,魔槍仿佛劃破了整個世界一般,以無盡的威勢向希爾迪拉射去。可惜涅利所構造的畢竟只是「風元素」的贗品,而且甚至連發射都是依靠法杖而並不是親自投擲的。比起光之子庫丘林來說,簡直是連萬分之一也不到。
也正是因為如此,這種攻擊在希爾迪拉的面前也只能吸引一下注意力罷了。一聲短促而又無聲調的吟唱,接著是響徹天際的兵器交擊聲。之後魔槍就在被構造出來的「大神宣言」下被打成了碎片。
雖然現在使用寶具的不過是個小女孩,但大神宣言也絕不是一把贗品能夠抵擋的。甚至于,剛剛只要希爾迪拉將永恆之槍擲出,擁有「必中」與「貫穿」的神槍早就已經將涅利所刺穿了。
不過,這一次的交鋒也並非是全無意義。希爾迪拉總算是真正確認了對手,似乎連那六十七柱魔神也震動起來一般,天和地在分割之時將兩人籠罩起來。陰雲已經充斥在了所有的視線中。
……
凱薩與卡特合力將身旁殘留下來的電蛇打散,再回頭時,希爾迪拉與涅利仿佛已經消失在了天空的盡頭。
「涅利!」
凱薩大聲向陰雲中喊道。
從天空的遠處還能不斷听見轟隆的雷聲與仿佛兵器踫撞的巨大震響,雲端在彌漫的同時似乎已經被完全撕裂,可是下一刻又再次回歸到了一起。根本沒辦法確認兩個人的位置,但卻能清楚地得知兩個人正在向安尼倫森林的方向快速移去。
而鎮民們也完全將之前的那份輕視收了起來。
不,很多人已經在剛剛引起的瞬間暴風下暈了過去。保持意識的都已經沒有再追去的膽量了,當然,也有一些特例,比如剛剛才趕到的莉莉薩。
「混蛋!」
凱薩豎起了法杖,漂浮術在一瞬間形成。不過在他想要追去之時卻被卡特拉住了。
「你干什麼?」
「剛剛涅利讓我們先帶鎮民離開……」
「放手!」
他完全不听卡特的解釋,想要掙月兌對方的手。而且那一瞬之中,甚至已經將術式準備好了,只要卡特還有阻止的念頭,就會立刻釋放。
出乎意料又在情理之中的是,卡特根本沒有繼續阻攔的念頭。
「啊啊,我知道了。那就帶我一起去吧。」
他無所謂的說著,接著向鎮民們的方向喊了一聲︰
「普利茲貝爾大小姐,魯亞克老巫師。鎮民們就拜托你們了,梅露卡也在那邊……喂,別用這種目光看我,我的‘騎士’的爵位還沒到手呢。」
「切。」
熟悉卡特的性格的凱薩,沒有讓他留下的念頭。而且的確,雖然他不會術式,甚至連漂浮術也做不到,但論能夠發揮用處的余地,有那把格奧利之劍的他甚至還要在凱薩之上。
「抓緊了!」
沒有注意魯亞克和莉莉薩的挽留聲,風元素在術杖下已經聚集到了一起。
……
陰雲在身旁不斷流過。
其實處于這種位置很危險,無論是真實的雷電,還是被吸引過來的元素,都能夠造成很多的意外。最為關鍵的是,雖然這種地方容易躲避視線,可自己卻也因為這樣只能依靠「預知」來躲避連續傳來的雷霆一擊。
——可惡,希爾迪拉究竟怎麼了?
涅利仔細的回憶起了之前的那段場景。
明明是,對方一點戰斗的意思也沒有,而且還說了什麼「為你祈禱」之類的話。可是在卡特躍入庭院的同時,頓時就像是換了個人一樣。
仔細感受現在身後傳來的氣質,也仿佛真的換成了其他的人。而且瞳孔也變成了深邃的紫色。
——難道說……那種事情真的發生了?
從「祈禱者」希爾迪拉那里听來的,珂夏是作為靈魂的最佳容器,而且她自身也不會拒絕別人的靈魂。那麼,難道是剛剛卡特的出現讓她體內的「凶靈」狂暴了起來,從而佔據了她的意識?
即使如此,可是為什麼之前並沒有發生這種事?如果說是被「意志」壓制住了的話,黎亞與珂夏敗退之時才是最佳的侵佔時間吧?
「人類,將你所持有的代行寶具還給我等。否則岡格尼爾下次將貫穿你之身體。」
希爾迪拉的聲音繼續從身後傳來。
不過也正好印證了他的疑問,看來現在珂夏的靈魂又被什麼莫名物質給替換了……他首先想到的是「真是的,到底有完沒完。」之後則又注意起了對方之前的那句話。
代行寶具?
不知為何,總對這個詞有種很熟悉的感覺,可是就是沒辦法想起來。而身後對于他的攻擊也沒一刻間斷,也不知道對方是不是故意的,每次都有一絲停頓的間隔,否則他現在或許早就沒辦法躲避「雷霆」了。但是想來應該是不會吧,要不然還為什麼一直不停手呢?
「我乃第五十六柱魔神吉蒙里,這等障礙無法阻擋我之預言。雖然無法完全掌握這具身體,不過,岡格尼爾之槍並不是你可以躲過的。」
身後那漠然到幾乎沒抑揚頓挫的聲音又一次傳來。也不知道是不是珂夏的身體本身就無法造成「抑揚頓挫」,即便靈魂替換了幾次,言語還是沒一次改變的,每次都是那種幾乎沒感情的音調。
涅利甚至對這些都沒有驚訝的力氣了,當然,他是絕不會認同這是「理所應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