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到了下半夜,她被呼嚕聲折磨的失去了理智,她像個瘋子又沖進房間里,掀起被子,用枕頭狠命地抽打著,一邊打,一邊喊道︰「我叫你睡,我叫你的呼嚕!」
被打醒的林飛儒一睜眼就看見妻子血紅的大眼楮瞪著他,雪樣白的臉在夜里顯得格外怕人,他驚恐地有迷迷糊糊地問︰「大半夜的,發什麼神經,不要人睡呀!」
夏夢麗的心苦的無話可說︰我就是要你睡,可你……
這時的她哪里還能說出這樣的情話?只有冷冰冰的一句︰「你是豬呀,打呼打得就是豬,豬!」
半夜里醒來的人脾氣最糟,哪管你誰是誰啊,劈頭蓋臉的就是一句火話︰神經病!說完倒頭又睡,夏夢麗被激怒了,她不知哪來的力氣,用力一推把半睡半醒的老公推下了床!
「空通」一聲,林飛儒終于被撞醒。壓抑了好幾年的痛苦和憤怒像火山樣爆發,一發不可收拾。
他像餓狼撲向肥羊一樣,猛地勒住夏夢麗的脖子,不讓她動彈,另一只狠命地揍著曾經美麗得讓他心疼的身體,一下,兩下……
夏夢麗只覺得鑽心的疼襲遍了全身。
但林金牙還罵道︰「瘋婆娘,敢跟老子攪拌,老子揍死你!」直打的夏夢麗哭爹喊娘,把兩個老人都驚動了,敲著門,大聲地問怎麼了,出了什麼事?
一時間,大妞,二妞齊哭,……吳家的這個夜晚熱鬧得很。
鬧了好一陣子,總算平息。老人還是回到他們自個的房間,小兩口背對著背,一句話也不說。夏夢麗只是暗暗地流淚,林飛儒盤算著還有幾個小時可以上班,離開這里。
突然,夏夢麗說話了︰「你外面是不是有了女人?」這句話把林飛儒問的氣不從一處來,我林飛儒哪里有什麼女人,我這些年拼命地干活什麼都不想,就是忍著,再忍著,怎麼到頭來,還忍出了一個罪過來!但林飛儒嘴笨拙,他不會解釋,只是氣鼓鼓的一句︰沒有的事!
沒有?偏偏夏夢麗倔得很,不信︰沒有,這麼長的時間,你都不想,你們男人能忍這麼長?騙鬼吧!
林飛儒張開嘴巴想說話,卻又不知從何處說,這時他只覺得拳頭又癢癢的,心里恨得直咬牙。夏夢麗啊夏夢麗,兩個孩子一生,你怎麼就變得不是一回事兒?怎麼這樣的胡攪蠻纏,這樣的不可理喻?
可是夏夢麗不依不饒的,看到林飛儒沉默著不說話,只當他是無話可說,無理可辯,竟然一步沖到跟前︰「說,說,是哪家的騷狐狸,老娘我不整死她?」
林飛儒望著她,像望著一個陌生人,他不認識眼前的這個人,樣貌全變了,聲音也變了,性情也不一樣,眼前的這個女人還是讓他愛的死去活來,捧在手里怕摔,含在嘴里怕化的那個女孩嗎?
不是,不是。
他重重地搖著頭,否認這眼前的一切。
他記得那時她偎依在身旁,像個可愛的小鳥說著動听的情話。
她的手,柔若無骨似的勾著他的頭,她的眼楮含情脈脈地望著,一眼的秋水,一往深情!那時候的他挽著她出沒在公園大街上,看到的都是羨慕的眼光,他也是感覺到無比的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