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媽媽卻像見到了一個陌生人一樣,很冷淡地︰「睡覺?睡什麼叫?我的上楷走了,我哪一天睡過覺啊?我哪能睡啊,我要留下來給他開門,要是他突然回來了,叫不著門怎麼辦?」老人眼楮很呆滯,好像身邊的人不是她的兒子一樣。悌
「媽媽,我回來了。媽媽,是你的上楷回來了!」鄭上楷哭得很傷心。
「是嗎?是我的上楷嗎?」老人還以為自己是在夢中,這時她才想起來好好地看看自己的兒子。
她仔細地端詳著,終于哭叫著起來︰「我的上楷啊,你果然是我的兒子!我的兒啊,娘好想你啊!」諛
鄭大媽把兒子摟在在懷里叫個不停,她還是不能從隔壁家的悲哀中解月兌過來。
她一把推開鄭上楷,又仔細地看看,確信兒子完好無缺,終于放心地大叫著︰「我的兒子不像他那樣殘廢了,我兒子好好的!」
看著母親的異樣,鄭上楷是丈二和尚莫不著頭腦。不過,鄭媽媽馬上恢復了正常,趕緊給兒子張羅著早餐。
坐了一天的飛機也很累了的鄭上楷卻怎麼也睡不著覺。悌
他一邊吃著早餐,一邊很凶狠地問︰「隔壁的,還好得很吧?」
鄭媽媽嘴角輕輕一揚︰「隔壁家的,能好到哪里去!」
鄭上楷頓時放下了心,拍了一下桌子︰「老子這一次一定要跟他算個沒完!」諛
鄭大爺這時從里屋出來,望著兒子呵呵的笑︰「回來就好,還算什麼帳!」
鄭上楷當然不會善罷甘休,竟要馬上去找林飛儒算賬︰「不是他我們會這樣嗎,他是個該千刀萬刀剮的人!」
「算了,兒子,你就別想報那個仇了,算了吧,他呀,也遭了報應了!」鄭媽媽笑嘻嘻地說。
「報應?怎麼回事?」鄭上楷一臉的狐疑……
不過等他听完了媽媽的講訴,他已經呆若木雞,不知怎麼辦才好!他就像一個又苦練了十幾年功夫千里迢迢趕來報仇的人,突然得知仇人已經不在人世一般。
「怎麼會是這樣?」他簡直不敢相信,如果不是母親告訴他這一切,他是不可想象的。
「所以說,人啊,還是要與人為善!兒子,我看,你呀,還是把她接回來吧。沒有了把那個人,你們也應該好好過日子了吧!」鄭媽媽笑著等著兒子的回答。
鄭上楷是一個怒氣平白無故地消失了,另一股怒火又被母親給挑起來了︰「她,我為什麼要接她回來?我不干!」
「你呀,你不知道,你前腳走了,她呀就後悔的不得了——其實我一開始也是不同意你們的婚事,可是看她那個樣子,還是很真誠的。你知道嗎,她去找你去了!」
「我知道!」
「你知道?你們見面了?」
「……」鄭上楷沉默不語。
「那你干嘛不把她帶回來?我看她給我磕的那幾個響崩崩的頭啊……哎,她是真心悔改啊。兒啊,我從隔壁的也看出來了,人啊,不要那樣鑽牛角尖,還是好好的過日子吧!」
「好好過日子?」鄭上楷冷笑著,「我是想好好過日子,可是她會這麼想嗎?你以為她千辛萬苦是去找你的兒子?你錯了,她是……」
「她是怎麼啦?你怎麼一提起她這樣的火氣?都已經是一年多前的事了,你呀……」
「媽!」鄭上楷叫著,「你不知道,你不知道她在外面干了什麼?」
「干了什麼?」鄭媽媽也覺得不好了,緊張地問。
「她一個漂亮的女人,在外面還能干什麼。你忘記了她原來是做什麼的嗎?」
「哎!啊……」鄭媽媽直覺的眼前一陣眩暈。
「那可怎麼辦?」
「怎麼辦?好辦,她這樣的一個不知羞恥心、自私自利,婬.蕩的無可救藥的女人還要她什麼!她是個水性.楊.花的,人盡可夫的爛女人!」鄭上楷氣得想把所有的污穢的詞都用在她的身上。
「不準你這樣說我的馨兒姐姐!」
門外突然傳來了一聲怒喝,把屋里的人都嚇得不輕。
鄭上楷十分惱火地回頭一看,頓時火大︰「好啊,你還敢到這里來!」他怒吼著,人已經沖了出去。
鄭媽媽看到屋外人卻是笑眯眯的︰「哦,好一個姑娘家的,一大清早就找我們有什麼事嗎?」
「媽媽,你不要理她,她們都是一伙的,一丘之貉!」鄭上楷牛氣哄哄地要趕門外的姑娘走。
原來,這門外站著的正是紫若雪!
紫若雪毫不畏懼,面對他的責問,笑著直接走進門來,又指著他的鼻子罵道︰「你剛才說誰不是人?說誰水性楊花,婬。蕩的無可救藥?你可以用這些詞匯用在某些人身上,但是你要是用來說馨兒姐,那你就是連禽獸都不是了!」
「哼!好啊,你竟然還敢找上門來跟我吵架,你真是好大的膽子,是不是你的身後有人給你出了這樣的主意?……對了,那個婬婦也跟著回來了,她不好意思回來,就讓你先來打個頭趟是嗎?」
「是你媽的頭!」紫若雪罵道,「我更不是給誰來打抱不平,也不是來和你吵嘴打架的。我是看某些人實在是愚蠢的不可救藥,面對眼前幸福卻像倒垃圾一般倒掉了,覺得實在是可惜!
「哎,上天就是這樣捉弄人。我嗎,什麼幸福也別想,因為那是沒有的事!
可有些人就是不一樣,明明幸福就站在手中卻要推掉,然後在四處求尋找!你說這樣的人不愚蠢嗎?」
鄭上楷不說話,他才懶得理她。
紫若雪急了,忙叫著︰「我的好哥哥,我不跟你廢話了,你出來吧,我有事情要告訴你,關于你和馨兒的!」
「不听!」鄭上楷火大的無法形容,哪里能听進去什麼話。
「那好,你以後就不要後悔,不管馨兒姐姐的死活了。我也不管了,她的丈夫都不管了,我這個做姐妹的還管什麼閑事,真是的!」紫若雪說著拍拍手就要出門去。
他這才急了叫道︰「她怎麼啦?死不掉吧!」
「哼,你是又想听了,那就乖乖跟我走吧!」
鄭上楷跟著她走到了城西公園。
鄭上楷不走了,冷笑著︰「我明白了,她就在這里,是要你來喊我的吧!」
紫若雪簡直是哭笑不得,只好說︰「我的哥哥呀,你真是聰明極了,馨兒姐要是肯回來我還操這個心干什麼?」
「她不在?」鄭上楷還是狐疑地四下打量著。
「那她又在哪里?」四處打量沒有見著馨兒,他又有些失望,竟不禁這樣問道。
紫若雪冷笑著︰「怎麼,現在又開始關心人啦?」
「我關心她干什麼?我只是想找到她我們可以馬上把婚給離了,省的礙手礙腳的!」
紫若雪一听,氣得小臉通紅︰「好啊,你就是這樣的月復黑男,你不是個人,虧得馨兒姐還為了你做了那麼多!」
「是啊,做的真的很多,多的我沒辦法啟齒了!」鄭上楷冷笑著,這話卻讓紫若雪听了臉紅脖子粗,她稍微平靜了一下自己的心跳,咬著牙終于說了︰「其實,你看到的都不是你看到的那個樣子,馨兒姐沒有接客,你不要胡說八道!」
「我胡說八道?」鄭上楷幾乎要吼了起來,「我這是自己親眼所見,還能有假,她和那個人都已經自己承認了!」
「不是這樣的!」紫若雪叫道,「接客的……接客的……接客的是我,馨兒姐只負責拉客。客人來了,都是我……」紫若雪泣不成聲,這讓鄭上楷只覺得自己頭頂上響起了一聲炸雷。
怎麼回事?這是怎麼回事?普天之下,願意做這個事的女孩子的確不少,但你要她在男人面前承認自己那個的卻沒有幾個。她能這樣說,那應該是不假了。
但是他還是吼道︰「你在騙人,你這樣丑,誰會看上你,你騙人!」
紫若雪身子一歪,眼角有了淚水。
「你不信我也沒有辦法,我沒有辦法說得再清楚了,只是我要告訴你,馨兒姐為了你一直是守身如玉,她從來沒有做過一次……你要是不信,你就問問你的……你的那個大少爺吧,他很清楚!」
「怎麼?」他頓時呆住了,大少爺也曾經光臨過,這是怎麼回事?鄭上楷狐疑的目光在她的身上不停地掃射,「世上還會有這樣蠢男人,還會被你們逗得團團轉?我不相信!」
紫若雪見他還是不肯相信,索性心一橫,一跺腳這說︰「好吧,我今天把什麼都告訴你吧!」
這時,太陽升了起來,它把柔和的光茫投向了這個公園偏僻處的這兩個年輕人。
不一會兒,太陽讓鄭上楷滿頭大汗了︰「什麼,你……怎麼會是這樣……是這樣嗎?」
鄭上楷幾乎要站不穩腳,他這才知道馨兒為了自己費了多少的精力,吃了多少的苦,又為了自己的清白冒了多少險……這些不都是為了他嗎?可是他呢,他是怎樣對待馨兒的?
他不禁流下了眼淚,卻還是很懷疑地問︰「我真的不信,天下會有這樣的傻男人,他死活不開燈嗎?」說的紫若雪又是臉紅。
「對,我還是問那個傻帽吧,只是他怎麼可能承認呢?」鄭上楷心里覺得十分好笑,他忙躲到一邊撥過了電話。
「喂,我的公子哥,你現在在干嘛?」
尹言洛剛剛伸了個懶腰,就接到了哥們的電話,他笑了︰「怎麼,一大清早的就想起哥哥來了?你到了麼?」
他陰暗煩躁的心情也因為這個電話一掃光。
在這之前,他很煩躁。他還是為了那個初夏惹得滿身熱的慌。那個初夏,我不是跟你說清楚了嗎?你還是纏著自己干什麼?還是想個法子躲開了她才好。
我可不會為了喝上一杯女乃就要養上一頭女乃牛。更何況我可沒喝個你的一口女乃啊,怎麼也要我替你負責了?什麼年頭了,還盡是這樣荒唐的思想,一點也沒有做到與時俱進啊!
「到了,……不說這些廢話了,我有一件事來問你……可是又不知怎麼問……」電話那頭吞吞吐吐的。
「有什麼就說吧,再不我可要到夢鄉里去了!」尹言洛笑道。
「誒,我是問那個上次……上次送外賣的是我的老婆……你……你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他終于說了出來。
尹言洛一下子跳了起來,吼道︰「別提那天的事了,永遠都別提了,那天是我的灰色日子……連快活一下也被替換了……不過,還真的感謝是那麼回事,不然我真的只有以死謝罪了——向我的哥們你以死謝罪了!」
「你說的是什麼話!?」鄭上楷笑著說。
「什麼話?你不會不知道吧,你老婆是漂亮,可惜太聰明了,她居然會用替身……不過,你可千萬別叫她那麼干了,很危險……喂,你怎麼不說話,我說的是真的,哥們……喂,你說話呀,我真的沒有踫你老婆一下……喂,你在听嗎?」
電話里傳來了尹言洛焦急地辯解和呼喊,他手里沒有了一絲的勁,手機竟然從手里滑落,跌在細軟的草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