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易天逴匆匆離去,這個慕雪白到底是什麼身份?恐怕不單純是天下第一公子這麼簡單吧,不然怎麼連當朝的太子也避諱他?
無暇覺得更加好奇了,等了很久,小黑黑還是一直沒有出現,她坐在屋里覺得無聊,此時又無心睡眠。于是她索性把穴位圖一收,出去走走。
此時已經夜深人靜,裴王府里夜巡的人不是很多了。無暇找了一個比較偏僻又沒有人的岔路口站定,這里很開闊,而且沒有人經過。她努力回憶著虞逆風教給她的輕功心法,一邊琢磨著提氣,想讓自己的力量集中到腳尖處。
她在專心的努力著,一個身穿白色錦衣男人從她身邊走過去,沒有跟她打招呼。無暇也沒有抬頭,只是眼角余光無意掃到了那男人的衣角上繡著一朵精致小巧的蓮花。
過了大概一炷香的時間,那個男人再次跟無暇擦肩而過,同樣沒有打招呼,唯一不同的是,這次他走的是了另一個方向。
又是一炷香之後,那個男人再次出現,站在分岔路口上,略微停頓了一下,再次換了一個方向……
無暇抬起頭,看到一個身影高大的男人,他的五官長得非常平凡,屬于那種典型的扔在人堆了就找不到的模樣。可是他卻有一雙極其漂亮的眼楮,漂亮的眼楮長在這麼平凡的臉上,簡直可以用怪異之極來形容。
無暇盯著看了他一會兒之後,無暇彎起眼楮,嘴角一揚,幾步就走到他的面前,「呵……你好呀,今晚的月亮真好,我們一起玩吧!」
「……」
「走吧走吧。」無暇很熱情的招呼著他。
男人略微抬起眼,「姑娘,今晚月黑風高,正是殺人滅口的好機會,虛度光陰用來玩太……」
無暇興致勃勃的打斷他,「可是,我的刀子還沒有磨好,今晚沒辦法殺你。不然我們一起去曬月光吧,走吧,走吧,我們一起走吧!」
看著熱情挽著自己手腕的女人,男人無語了。
可是還沒走出兩步,男人忽然勾了勾唇角,笑著瞥了一眼無暇,「你要扶穩我。」
「什麼?」無暇沒听明白他是什麼意思。
「你要扶穩我,因為我要暈倒了。」他說完還真的閉眼倒了下來。
無暇扶住了他,認真想了想。還是一路避開侍衛,拖著沉甸甸的男人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男人醒來的時候,就看到外面天色已亮,而無暇搬了把椅子坐在床前,正興致勃勃的看著他。
見他醒來,無暇心情很興奮的說著︰「在很久很久以前,一個冰天雪地的夜晚,有個白胡子的老爺爺,喝了很多的酒,不小心摔斷了小**——從那以後,大家都叫這個老爺爺做‘剩蛋’老人了……」
男人不說話。
「我把你衣服全部都踫過了,你現在要月兌下來扔掉嗎?」無暇換了一個話題。
「姑娘,浪費是可恥的。」男人開口說話。
「可是我認識一個叫慕雪白的人,就是這麼浪費的呀。」
「慕公子不一樣。」
「為什麼?」
男人的聲音很平靜,「因為慕公子的身份太尊貴了。」
「小白,自己夸獎自己,你覺得壓力大嗎?」
「還好。」
「小白,你現在戴著的是人皮面具嗎?」無暇認真的看著他平凡至極的五官,這副樣子打死都沒人相信會是天下第一公子。
「是。」
「那如果我現在踫了你的臉,你會剝了自己的皮,還是會選擇跳火坑?」
「我會選擇帶著無暇姑娘一起跳火坑。」
「小白,你很講義氣啊。」
「無暇姑娘過獎了。」
此時,外人有人敲門,無暇放下床幔,過去開門。過了一會兒,她端著早餐回來了。拉過來另一把椅子,一邊吃早餐,一邊繼續盯著慕雪白看。
「小白,你現在是不是不能動呀?」
「我是在思考人生。」
無暇豎起大拇指,「生命在于靜止,佩服!」
「無暇姑娘見解不錯,我允許你服侍我吃早餐了。」
「小白你的派頭好大呀!」
「原來無暇姑娘的眼光也不錯。」
無暇笑眯眯的拿了一個饅頭,放在了他的嘴唇上,「張開嘴巴就能吃到了。」
慕雪白笑著瞥了一眼無暇,微微吹了口氣,小饅頭突然飛離了他的嘴唇,再用很緩慢的速度下。他優雅的咬了一口,饅頭又飛回了半空,來回往返幾次,慕雪白很優雅的吃完了一個饅頭。
「厲害厲害。」無暇看得拍起了手掌來表揚他,「如果在我家鄉,可以去動物園表演了,你一定會成為動物大明星的。」
「無暇姑娘謬贊了。」慕雪白的心理素質顯然是非常的強大,不管無暇說什麼,他都能這麼淡定。
其實他只是暫時不能動,但是武功內力都還在,所以無暇的「喂食」也特別簡單,只需要把食物放在他的嘴唇上,他就能淡定、很優雅的把食物吃掉。
吃完早餐,慕雪白就吹起了一方手帕,很優雅讓手帕為自己擦著嘴角。
「無暇姑娘是怎麼認出我的?」
「呵……我這個人最記仇了,只要是綁架過我的人,我都會記得。」無暇樂呵呵的看著他。
其實除了超級大路痴,誰人會在短短十分鐘內連續三次路過同一個地方?況且,他的眼楮太漂亮了,跟平凡的五官根本不配,一開始還有點懷疑的,不過後來听他說話就完全確定他是誰了。裴亦辰還真沒說錯,他真的是可以隨時隨地,迷路在任何地方。
慕雪白依然很淡定,「無暇姑娘真是勇氣可嘉。」
「小白,你太客氣了。」
……
兩人在這種月兌離正常人思維的對話又進行了一會兒,直到無暇跟易天灕約定的時辰就要到了。
無暇放下幔帳,很不客氣的丟下床上不能動的慕雪白,出去給易天灕做「疑難雜癥」的研究對象。
今天的易天灕不再是用手把脈,而是把一根紅色的絲線的一端系在了無暇的腕間,無暇根本就什麼也不用做。
易天灕坐下來之後就不再開口,單手執著絲線的另一端,微微蹙著眉,神情很認真。無暇有點疑惑的看著他的表情,自己根本就不傻,難道易天灕也準備給她開幾劑藥?
不過雖然易天灕不開口說話,可是無暇一點都不會悶。因為易天灕一來,從將軍府過來落芸閣的幾名婢女立時放下手里的活,都湊了過來,要找無暇「聊天」。
不單單是易天灕的忠實粉絲小藍,連以前支持太子易天逴的,支持將軍虞逆風的,現在全部都叛變了,一個個都臉紅心跳的用眼楮偷偷的看著易天灕。
剛開始的時候還好,聊著聊著,可能是因為她們都極力想在易天灕面前維護形象,說話時候總是太多顧忌,到後來索性都不說話了,都非常專心的偷看著易天灕。
幸好還有小芸芸。在一個剛滿五歲的小朋友眼里,易天灕的魅力顯然不如那一只毛絨絨的小黃狗大,所以她正忙著逗小黃狗玩,無暇上輩子就極其愛小狗狗的,所以她也加入了逗玩小狗狗的行動。
兩個人,一只狗,玩得不亦樂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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