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總是短暫的,這樣其樂融融的氣氛里,總會有人來破壞的——
「小綠,你來了啊。」無暇笑得傻乎乎的,非常熱情的跟門口出現的男人打著招呼。
看到廚房里的人,虞逆風的臉色極為難看,偏偏小芸芸也在場,怕嚇壞小孩子,所以你可以看到他一半的臉是在微笑,一邊的臉卻扭曲得可怕。
正想開口叫無暇出來,不過小芸芸卻驚喜的沖到他面前,獻寶似的指著手里的小瓷碗,「風叔叔,無暇說這個叫冰激凌,可好吃了,你快來嘗嘗。」
虞逆風只能壓下火氣,很配合的坐了下來,不過他卻故意坐到了無暇和易天灕的中間,在小芸芸的鼓吹之下,勉強吃了一口冰激凌。
「風叔叔,是不是很好吃?」小芸芸一臉期待的看著他。
「嗯,很好吃。」虞逆風盡量笑著回答。不過其實冰激凌什麼味道,他根本不知道,因為生氣,根本來不及品嘗,冰激凌就到肚子了,而且他現在臉上的笑也是僵硬之極。
差不多是他一手帶大的小芸芸鼓著小臉,不解的看著他,「風叔叔,今天的你,怎麼看起來怪怪的。」
「噓!」無暇很神秘的壓低了聲音,示意小芸芸不要再問了,「小綠他想讓自己變更女人一些,結果試驗失敗,就變成這樣了。」
「……」虞逆風開始覺得冰激凌很好吃了,雖然他還是氣得沒有品嘗出什麼味道,但是這種冰涼的溫度有助于緩解他額角正在劇烈跳動著的青筋。
「風叔叔為什麼想要變得女人一些?」小芸芸搞不明白,「風叔叔是男人也很好看呀。」
「這個嘛……」無暇很認真的想了想,用很深沉的聲音說道︰「我也不知道,女人心,海底針,很難猜測的。」
「哦。」小芸芸似懂非懂的應了聲,不過最後也很學無暇的模樣,很深沉的點了點小腦袋。
「 嚓」一聲,木質的筷子勺子被虞逆風咬斷了。「小綠,你的牙齒真好。」無暇笑呵呵的說道,「听說孕婦會缺鈣,不過我看你牙齒這麼好,應該不會缺鈣了。」
「跟我過來!」虞逆風盡量笑著,不過臉部表情很猙獰的下著命令。
無暇則一臉擔憂的表情看著他,皺了皺眉頭之後壓低聲音,非常真誠的告訴他︰「你有沒有看過大夫?你現在是不能情緒太過激動的。」
對于無暇,虞逆風吃過太多的虧了,所以雖然沒完全听懂她話里的的意思,不過也不打算問她。
倒是一旁的裴亦辰笑著開口,「小丫頭,為什麼表哥現在不能情緒激動?」
無暇很鄭重的說道︰「小綠現在懷孕了,情緒這麼激動,很容易患那個叫什麼產前抑郁癥的。」接著她又神秘兮兮的跟裴亦辰和易天灕說道︰「你們都要裝作不知道他懷孕的事情,小綠還沒有嫁人呢,聲譽很重要,你們懂的。」
「……你給我滾出來!」
虞逆風的暴吼嚇得小芸芸瞪圓了眼楮,鼓著小臉,很委屈的看著他。虞逆風低咒了一聲,一時間也想不出什麼好辦法哄這個受驚嚇的小女娃。
倒是無暇反應快,她趕緊蹲子,「小小姐別怕,小綠是在練嗓子呢。」
「可是風叔叔為什麼要練嗓呀?」
無暇回頭看了一眼虞逆風,很滿意的轉過頭,笑著告訴小芸芸,「因為小綠準備唱歌給你听。」
「真的呀?」小芸芸驚喜的睜大了眼楮看著虞逆風。
看著小女圭女圭一臉期待的模樣,虞逆風只能忍著要吐血的沖動,盡量讓自己的表情別太猙獰,點點頭說道︰「真的。」
「太好了。」小芸芸開心的大聲歡呼起來。
「……」虞逆風再也忍不住了,伸手拎起無暇,快速掠出廚房,本來他目的是想去裴王府最荒涼的後山,可是走了幾步之後,他又停了下來。那里荒無人煙的,虞逆風真怕自己會一時失控捏死這個笑得傻乎乎的女人,所以他拎著她又轉了個方向,出了裴王府,走進了一間醫館。
「看!」簡短的一字命令,帶著強大的壓迫力。嚇得醫館里的大夫都哆嗦了一下。
無暇的手腕上本來還系著易天灕給自己的那個紅色絲線。不過這里的大夫不知道是沒有懸絲診脈的本事,還是因為什麼,總之大夫很緊張的示意無暇坐好,連忙伸出連個手指來為她診脈。
片刻之後,大夫遲疑地收回了手指,「這位姑娘脈象很正常,並沒有什麼病癥。」
無暇彎著眼楮,揚起嘴角,「謝謝大夫,呵……」
被她傻乎乎看著的大夫嘴角抽了抽,現在改口是否還來得及?這位姑娘好像有點傻……
「真的脈象正常?」虞逆風的臉色更加深沉,聲音卻變得異常輕柔起來。
見識過他幾次真正的發火,無暇知道,這是虞逆風發火的前兆。她挑了挑眉,哼,那個易天灕都不敢說自己不傻,她就不相信這個大夫能靠把脈看得出來。
大夫也感覺到那股山雨欲來的氣勢,結結巴巴的補充說道︰「但、但、但是……」
「但是我傻呀,呵……」無暇傻笑著,很好心的幫他把話說完。
大夫暗中擦了把汗,勉強的陪著笑臉。
「看脈象能看出來?」虞逆風再次發問。
「這位姑娘的脈象看不出來,不過可能是小時候發高燒或者撞傷……」大夫話還沒有說完,已經得到答案的虞逆風拎起無暇,一陣風似的走了。
這一次,虞逆風把無暇帶回了裴王府,「進去收拾東西,馬上跟我回將軍府。」
可是,慕雪白此刻就在無暇的床上,所以她根本不能當著虞逆風的面開門。她眼楮一眯,露出一個傻乎乎的笑來,「呵……」
「……」虞逆風一次次的提醒著自己不能被這笑聲牽制住自己的情緒,可結果還是忍不住伸手揉了揉額角的青筋。
「小綠,你的臉怎麼越來越黑呀?你想改名字叫小黑嗎?」無暇在傻乎乎的笑,虞逆風也在笑,不過他笑得有點嗜血,令人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別再東扯西扯,沒有方法能救你了。」破天荒的,虞逆風沒有吼她,相反聲音很輕柔,可是听著卻讓人感覺如芒在背。
看著他那張陰森恐怖的臉,無暇覺得他其實很適合去拍恐怖電影。她突然語氣相當沉重的說︰「小綠呀,我知道你的一個秘密。」
虞逆風語氣依然很輕柔,「什麼秘密?」
「一個關于你和另外一個人的秘密。」
虞逆風臉色大變,「那個人是活人還是死人?」
「呃,小綠,你問得太膚淺了,俗話說,有的人活著,不過他已經死了;有的人已經死了,可是他還活著……」
「說重點!」虞逆風咬牙切齒的打斷她。
「我娘親曾經說過,陽光總在風雨後,可是秘密的重點卻總在嗦後呀。」無暇笑呵呵的告訴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