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個個都很壞 第24章(無暇撲倒小白)【手打VIP】

作者 ︰ 芊漾

之前就說過,在裴亦辰的眼里,無暇就是個機靈鬼,他覺得,不管遇到什麼危險,遇到多凶惡的敵人,無暇都有本事化險為夷,所以他一直留在京城,根本不急著出去找人。

可是在無暇失蹤的第三天,大家還找不到她半點消息的時候,裴亦辰也有些坐不住了。

也就是在這一天,易天灕急匆匆地趕來他的裴王府,拿出兩大箱東西來。「頤華宮里的人都中了半醉,我怕有人故意陷害無暇,會在她房里放上半醉,所以去搜了她房間。」

易天灕深吸了一口氣,比了下那兩個大箱子,「結果翻出了這些。」

「這是什麼?」裴亦辰的臉上微微變色。

「禮物,」易天灕頓了頓,「離別禮物。」給其他人準備的東西,兩人都沒亂動,只拆開了寫著自己名字的那份。

打開來,里面有禮物,還有一封信,而信上的大致內容,她要回家去了,以後有緣再見。

「她早就計劃要走。」裴亦辰現在笑得些咬牙了,「不管她是遇到了什麼事,就算她月兌險了,也不會再回來。」

易天灕的性子比他沉穩得多,雖然他也正在心里暗暗咬牙,不過他現在擔心的,是另一件事,「她身上還帶著薔薇之毒,隨時都有可能昏倒!」

裴亦辰的臉上倏然變色,「你怎麼沒教她怎麼配壓制毒性的藥?」

「沒法教,她每服一次藥,藥方都必須要調整一次。」

也就是說,她現在隨時都有可能再暈倒?就算再機靈又有什麼用,她還是可能會遇到不測!

一炷香之後,裴亦辰把小芸芸送到了若雪公主那兒,囑咐她把小芸芸照顧好,之後就急匆匆地跟易天灕出了城。若雪公主是慕雪白同母異父的皇妹,現在又住在慕府里,自然是沒人敢招惹她,尤其這又是裴亦辰拜托她的事,她一定會盡心做好,把小芸芸放在她那里,他們也不用擔心什麼。

剛出門就踫見太子易天逴,三人匆匆商量了一下,大致就是裴亦辰和易天灕負責離開京城找人,而太子就負責在京城之中尋找那個陷害無暇的那個人。

「突然離開京城,你怎麼跟皇上交代?」易天灕在朝中本來領的就是閑職,況且他醉心醫術,常常需要離京去尋找珍稀草藥,每次出京,也沒人會多問。可是裴亦辰要找什麼借口?

「我留了書信,說我追慕公子去了。」慕公子還真是萬能的,連被人拿來做擋箭牌都這麼萬能!

兩個人擔心著無暇的安危,都是懸著一顆心,一路上話越來越少。等趕到城郊,找到楊二在樹上留下的信號時,裴亦辰突然想到了一件事,「那小丫頭知不知道自己不吃藥,隨時都會暈倒?」

經他提醒,易天灕也想到了。他們倆對視一眼,心中所想都是相同,答案已經不需要說。無暇確實知道這點,可是明知道這點,她又怎麼會執意要離開?難道是滴血薔薇拿不到了?還是虞逆風做了什麼事?

見到他們兩個放的信號時,虞逆風正焦頭爛額地找人,他去過城郊侍衛們暈倒的地方查看,卻找不到什麼線索。顯然有人特地處理過現場,腳印或是動手的痕跡,都已被人除去。

其實虞逆風跟裴亦辰一樣,也是覺得以無暇的機靈,根本不會遇到什麼危險,可他擔心的,是無暇听到那些亂七八糟的謠言,會一時想不開,不會回來京城了。如果她听到了這些冤枉她的事,心里會覺得有多委屈?

雖然虞逆風一直想看到無暇扁嘴的樣子,可現在,想到她真的會委屈,臉上不能開開心心地總是掛著笑容,卻開始心疼,無法遏制的心疼。

放了信號的易天灕他們遲遲沒出現——其實虞逆風也才坐下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可他卻沒耐心再等下去,留了個記號,就準備接著去找人。

才一出茶樓,就看到迎面匆匆趕來的易天灕他們倆,裴亦辰的臉上現在半點笑模樣都沒有,看著有些陰森森的,「逆風,你是不是對那小丫頭做了什麼?」

還是易天灕冷靜些,覺得虞逆風根本不會做什麼不可告人的事,現在最大的可能是,「你還在找那女人?」

易天灕突然蹦出來這句話,虞逆風和裴亦辰都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灕王妃。經他一提,虞逆風頭疼地掐了掐眉心,見鬼,他把灕王妃王妃的事給忘了!

不過就算想起來了,他也不能不顧無暇,轉回京城去看著灕王妃。眼下也只能讓楊一自己在那兒盯著了,虞逆風以為他們倆莫名其妙地只是來問這個的,不耐煩地繞過他們就要離開。

易天灕他們也明白了,不管虞逆風找沒找到灕王妃,看他的反應,也知道他對灕王妃的事並沒那麼關心了。

那無暇到底為什麼離開?難道是滴血薔薇拿不到了?易天灕一時也想不明白,只能先告訴他,「無暇早就準備離開。她要是想躲起來,你根本找不到她。」

「你說什麼?」虞逆風倏地停下腳步,轉過一張陰沉的臉,語氣森然。

「我在她房間里找到兩大箱禮物,這份是你的。」

虞逆風立即拿過他手中的錦袋,先抽出里面的信箋,飛地掃了一遍。很正常的道別信,再正常不過的語氣和內容,大致意思,就是她要回家去了,以後有緣再見。

可這封信,卻看得虞逆風想殺人,「你們的呢?」不用等他問第二遍,易天灕和裴亦辰就把自己收到的道別信遞過去——其實他們這麼配合,有一半的原因是想看好戲。

而「好戲」也確實如他們所願地出現了——迅速掃了一眼無暇寫給他們的書信,虞逆風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其實無暇寫給三人的書信,內容都差不多。

不過在稱呼上,她叫易天灕和裴亦辰他們小黑黑和辰妹,都叫得很親切,落款的位置還畫了張可愛的笑臉。到他那兒,就是干巴巴的一句虞將軍,連笑臉也沒畫,像是跟他不熟。

裴亦辰他們倆還故意在他傷口上撒鹽,「看來無暇跟我們倆的關系還不錯,我們也要去找她。」

虞逆風黑著臉,二話不說地率先出去,看來還是要繼續找無暇。易天灕攔在他面前,淡聲提醒,「逆風,從這信就看得出來,無暇她只是拿你當普通朋友。」易天灕說話向來很給人留余地,這句「普通朋友」,听起來卻太傷人了。

虞逆風馬上陰沉下臉色,「你想說什麼?」

易天灕反問,「你為什麼還要去找她?」頓了一下,他丟出一個更犀利的問題,「當年那女人要嫁給我,你不是就選擇退出?現在我和亦辰都喜歡無暇,你還去怎麼還去找她?」

那個女人指的是灕王妃,虞逆風的聲音又沉了幾分,「無暇她還沒有喜歡的人。」言下之意,無暇也不喜歡你們兩個!

「你怎麼知道沒有?無暇的來歷一直是個迷,說不定她早就有喜歡的人。再說你們認識這麼久,還差點成親,她要是喜歡你,早就明說了她不喜歡你。」易天灕清俊的臉上,看起來有點莫測高深。

自從知道逆風喜歡過那女人,他就想問了,同樣的情況,如果對象換成是無暇,逆風還會選擇退出成全嗎?在他眼里,逆風會喜歡上那個女人,就是個瞎眼的舉動。

不過那女人一向善于偽裝,如果沒有當年的事,他也會以為趙紅顏是個不可多得的善良溫婉的女子。除了他,京城中人提到那女人,都是交口稱贊把她形容得跟仙女差不多。

他不知道逆風和無暇之間發生了什麼事,他只是知道,今天開始他不會把無暇讓給他人。

退出成全?退出成全?易天灕說的這四個字,在虞逆風的耳邊不斷回響。當年趙紅顏要嫁給易天灕時,他做過這樣的決定;可現在想到無暇偎在別的男人懷里的畫面,卻覺得根本無法忍受,完全無法忍受。

「逆風?」沒等到確切的答案,卻看到虞逆風飛掠離開的背影,易天灕愣了一下,立即追過去。

「逆風他這是選擇不退讓?」裴亦辰也很想知道這個答案,曾經在他的心中,如果小丫頭喜歡的人是逆風,他覺得自己會選擇退讓;可是如今小丫頭出了事,他才知道,原來他的心根本沒法退讓半步,「也許只是還沒看到無暇喜歡別人,所以心懸著,如果他找到無暇時,她的身邊已經有一個很優秀的男人,他的反應就說不準了。」

易天灕笑了笑,「未必沒有你說的這樣的人。」無暇可能確實不會很喜歡上別人,可這不代表,她現在身邊沒有人。

裴亦辰也笑得莫測高深,「離京之前,我送芸芸去慕府,听說了一件事。」猜到他想說什麼,易天灕驚訝地停下腳步,轉頭看著他。

而裴亦辰下面的話,也確實證明了他的猜測,「慕雪白不在府里。而且是從無暇失蹤那天開始,他就再沒回去過。」

慕雪白真的喜歡無暇?震驚之後,易天灕忽然松了口氣。有慕雪白在,他倒是不用擔心無暇毒發暈倒的時候,身邊沒人保護了。

可是……他們倆對視一眼,心里都多了一樣擔心,慕雪白太會迷路了……他們擔心因為慕雪白強大的迷路本領,無暇到最後為了找他,把自己也繞到什麼奇怪的地方去也說不定。

——

他們倆其實不用擔心,慕雪白確實很會迷路,不過慕雪白現在受傷了,所以很老實地坐在床上,不會亂走。而且他老人家正在吃醋中……雖然「吃醋」這件事真假難辨,但這是他自己親口說的,而且看他的表現,也確實像是吃醋了。

晚飯時間,無暇看著床上那位十分英俊地板著臉的慕雪白,清清喉嚨,「小白,該吃飯了。」

「不吃,」慕雪白看都不看她,淡定拒絕,「吃醋吃飽了。」

「小白,您這麼英俊,不適合耍小孩脾氣的。」

「我耍的是英俊的小孩脾氣。」

無暇想了想,真誠地表明自己的觀點,「多了英俊這兩個字,還是小孩脾氣。」

「無暇姑娘說錯了。」慕雪白的聲音特別淡定,「是多了‘英俊的’這三個字。」

「小白,您今天又年輕了。」無暇發自肺腑地稱贊他。

「其實我也只跟無暇姑娘才這麼幼稚。」慕雪白說了句耳熟的話。之後淡定地接著說下去,「因為無暇姑娘長得像一個人。」

咦?這次不是「因為無暇姑娘太特別」這類嚇人的原因?

「像什麼人?」難道是像慕雪白的娘親?可看慕雪白和若雪公主的容貌,他的娘親應該是位絕色美人吧,自己這樣子雖然不難看,不過跟絕世美女肯定是不沾邊的。

「我喜歡的人。」慕雪白淡定地報出答案。

「你說的到底是誰呀?」

「你。」原來繞了一圈,還是嚇唬人的可有了慕雪白之前的奇怪反應,無暇又不敢說得特別肯定。

也許不是嚇人的?「小白,你說的都是真的嗎?」無暇問得很認真,她跟慕雪白說話,第一次這麼認真。

慕雪白盯著她看了一會兒,突然說,「無暇姑娘過來親我一下,看我會不會把你打飛,就知道是不是真的了。」

真是凶殘的測試方法。無論是真是假,最後她一定都會內傷。

「無暇姑娘離開京城,還想再回去嗎?」慕雪白的問話,打斷了她的思路。

「不想。」無暇一點都沒遲疑。

「我發現無暇姑娘的蹤跡時,那些侍衛們都昏倒在路邊。」這是慕雪白第一次提起那天的情況。

所有人都昏迷了?如果是嚴峰動的手,以他的輕功,確實能做到這點。

不過,無暇驚訝的,是灕王妃竟然做了這麼多事。她為什麼要這麼做?是想讓人打听不到她的下落,免得她被人找回京城?還是有其他什麼更復雜的目的?

總之這次為了趕走她,灕王妃還真是費盡了心機。她以前,還真是一直小瞧灕王妃了,讓這樣的一個女人跟虞逆風在一起,真的好嗎?

她是不是離開得太容易,其實她該告訴虞逆風,灕王妃的真面目?之前總覺得,讓他知道喜歡了那麼久的人其實一直心機險惡,會對他造成很大的傷害。可是讓這樣一個人跟他過下半輩子,不是更殘忍?

無暇突然覺得,自己做錯了。就算不說明真相,起碼也該想個辦法,讓灕王妃不能跟虞逆風在一起。只是……她是不是管得太多了?

慕雪白盯著她的神色變化,「無暇姑娘想回京城了?」

回京城?可她真的不想回去了,無暇一時也拿不定主意了,只好問萬能的慕公子,「小白,你知道怎麼拆開……嗯,就是怎麼阻止兩個人在一起嗎?」

慕雪白的答案很簡單,「沒經驗。」

「那如果小白喜歡一個人,怎麼樣才能拆散你們倆?」

「拆不散。」慕雪白的答案依然簡單。

「那……如果小白喜歡的那個人,那人卻不喜歡你呢?」慕雪白難得這麼有問必答,無暇現在問的話,多半是因為好奇,而不是為了求助了。

「還是拆不散。」慕雪白還是老答案。

「為什麼?」慕雪白會強迫別人跟他在一起?雖然以慕雪白的權勢,絕對能做到,可慕雪白應該不會這麼做。

慕雪白難得的今天沒再用「英俊」之類的答案搪塞她,語氣平靜地說出真實答案,「我心里有誰,可以是我一個人的事。」

嗯?所以慕雪白單戀一個人時,很有可能根本不說出口,但對方不喜歡自己,也不代表他一定會收回感情嗎?這是慕雪白的驕傲和堅持嗎?慕雪白喜歡誰,要不要再喜歡下去,全憑他自己決定,外界因素根本不能影響他。

這答案真有慕公子的風格,無暇輕呼一口氣,換了話題,「小白,吃飯吧。」

「不吃,吃醋就吃飽了。」慕雪白還是淡定地報出老答案。

她還以為慕雪白恢復成熟了……

而現在,嚴峰又回了無暇和慕雪白他們所在的那座樹林。他當初就是把無暇帶到了這里,因為慕雪白的出現,他才膽小地逃跑。這次本來是想回森林中查看,想找線索看他們去哪了,沒想到他們根本沒離開!

嚴峰很就找到了無暇他們居住的小木屋,躲在不遠處,偷偷窺伺。像是上次在麗水河時一樣,無暇他們倆都沒發現附近有人偷窺,還是該干嗎干嗎。

所以他們倆現在還是在「討論」吃醋的問題,「小白,你該換藥了。」

「不換。」慕雪白還是淡定地拒絕。

「為什麼?不吃飯是吃醋吃飽了,那不換藥呢?」

「醋桶不需要換藥。」

無暇徹底被打敗了,久久無語地看著慕雪白平靜淡定的臉,「小白,沒有長得這麼英俊的醋桶的。」

「現在有了。」

「離開京城之後,小白你真是越來越活潑了。」

「人也越來越英俊了。」慕雪白謙虛地補充。

無暇贊同地點頭,真誠地提出建議,「小白,你要是再吃醋,就不能再說這句台詞了。」

「要怎麼說?」

「變成醋桶之後,你就只能說‘桶也越來越英俊了’。」

「……」難得的看到慕雪白不淡定了。

「小白,你要先吃晚飯還是先換藥呢?」

「先吃飯。」

所以這次「吃醋」大戰,最後還是無暇贏了……

之前就說過嚴峰他的膽子其實很小,像這種膽子小的人要作惡,自然是格外謹慎,所以他在木屋外,整整觀察了兩天兩夜。

因為腰上的傷,慕雪白每天多半的時間都靠坐在床上,不過他也不能總悶在屋子里,還是要出門透透氣的,他在木屋周圍散步的時候,無暇都是一直扶著他,就是這個「扶」的動作,讓嚴峰看出了問題。

慕雪白受傷了?真是個天大的好消息!嚴峰覺得,他有機會徹底除掉無暇了,如果運氣好,說不定可以把慕雪白一並解決掉。

無暇並不知道有人在暗中打著他們的主意,因為不知道木屋的主人什麼時候才能回來,這里又隨時可能會下雪,怕過幾天大雪封山,無暇一直計劃著,儲備一些食物。

「小白,我要出門一趟,大概……大概半個多時辰才能回來。」除了找點野菜野果,她還準備把當時他們誤踩的那個陷阱再重新布好,看能不能獵到一頭野豬之類的。

「我跟無暇姑娘一起去。」

「嗯,也好。」到時候讓小白先在一邊歇著,她忙她的就行了。也不知道是因為金創藥的原因,還是慕雪白的體質特別好,他的傷口似乎恢復得特別快,才短短幾天,已經開始結痂了。

無暇扶著他,雖然結痂,不過她還是怕他的傷口會突然裂開,所以她扶著他速度很慢地離開木屋。怕再迷路,無暇一路都看著地上用野生果子做的標記,發現哪里的標記散亂了,就再重新布好。

一路上兩人走得都很安靜,可走著走著,慕雪白突然石破天驚地開口說話了,「看無暇姑娘做什麼,都覺得很可愛。」

無暇差點撞到樹上,「小白,我只是在看路!」

「很可愛。」

無暇也迅速調整了狀態,謙虛地說,「是小白的眼神也太英俊了,看什麼都覺得可愛。」

「我只得到看無暇姑娘的可愛。」

「小白,其實你現在是在吃醋、生氣,還是說真話呢?」有時候無暇都被他說糊涂了,每次都以為他說的是真話的時候,他又莫名來一句之前說的都是假的,逗你玩的……

「吃醋。」慕雪白的回答總是那麼特別淡定坦然。

「吃醋為什麼還要夸人呢?」

慕雪白更淡定了,「把無暇姑娘迷暈,以後我就不用吃醋了。」

「小白你真是計劃周全。」

慕雪白很謙虛,「我一向這麼英俊。」

「慕雪白的臉皮也一向這麼厚……嗯,是又厚又好。」兩人來到了之前他們誤踩的那個陷阱,無暇扶他坐到一邊的大石上,之後站陷阱邊,琢磨該怎麼把竹針固定在地底。

「無暇姑娘另外再挖一個陷阱吧,」慕雪白淡定開口,「這個陷阱,我想留作紀念。」

「紀念什麼?」紀念強大的慕公子,竟然會掉進這麼沒有技術含量的陷阱,還被它弄傷了嗎?無暇的猜測,跟真實答案差得太遠了……

慕雪白氣定神閑地告訴她答案,「紀念我第一次正式抱無暇姑娘。」

「小白,你頂著這樣一張臉,真的不要隨便嚇唬人啊……」

「會更容易迷暈人嗎?」慕雪白很淡定地問了這樣一句廢話。

事實證明,慕雪白是不會隨便問廢話的……話音未落,原本坐在大石上的慕雪白就出現在無暇的身邊,特別特別淡定地伸手一勾,環抱住無暇。

「無暇姑娘沒有被我迷暈。」他放開了手,好像剛才所做的行為,只是測試一下無暇的說法是真是假似的。

「小白,我想打人。」

「我今天太英俊,不適合被人打。」慕雪白的語氣很平靜。

「那哪天適合呢?」

「下輩子。」

「擇日不如撞日,我看還是今天就打吧。」無暇有模有樣地開始挽袖子。

「我只允許我娘子打我,無暇姑娘考慮好了?」

她還是老實布她的陷阱吧,不過雖然被小白打敗了,無暇心里還是很郁悶,「小白,我其實真的很想打你呀。」

「因為我剛才抱了無暇姑娘一下?」

「小白,說這句話時,語氣愧疚一點,我就會不這麼想打你了。」

「無暇姑娘還真是一點都不喜歡我。」

嗯?無暇有點反應不過來。

「我生氣了。」慕雪白淡定地宣布,之後起身回木屋去了,當然,他還是不認識路,不過地上有一道很明顯的用紅色野果標出的路線,他也能找到正確方向。

無暇愣了一下,連忙追上他,可是追上之後,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倒是慕雪白先開口,「無暇姑娘相信了?」

「……」

「我沒生氣,」慕雪白淡定地勾了勾唇角,「我早就知道無暇姑娘不喜歡我。」

慕雪白這種難辨真假的話,繞得無暇頭都大了,只好先當他說的都是真的,「那小白怎麼突然要回去?」

慕雪白還是特別淡定,「想回木屋睡覺。」

無暇只好帶著慕雪白回去,仔細檢查了一遍他的傷口,似乎沒什麼大礙了,總算放下心來。

慕雪白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生氣了,變得越來越沉默了。這樣平靜的日子又過了兩天,一大早無暇拿起水袋出門,想去取些水回來。

「無暇姑娘不會丟下我不管吧?」

「不會,因為出了森林,我還要跟著小白混吃混喝呢。」

「無暇姑娘可以跟我混一輩子。」

「小白再見。」出了門,無暇還像每天一樣,順著那條她早就用野果子標好的路線走。

這條路會經過他們誤踩的那個陷阱,終點則是一條小溪,取水的路上,可以順手找點野菜野果。在木屋住下之後,無暇每天都是這麼做的,可她沒注意,今天在她走過去之後,有人在她身後,悄悄地移動了野果擺放的位置,改變了路線。

嚴峰吃了上次的教訓,不敢再跟無暇硬踫硬,甚至不怎麼敢跟無暇當面接觸,他現在想做的第一步,就是讓無暇迷路在樹林深處,跟慕雪白徹底分開。

去的路上,自然是沒什麼話說,等無暇提了兩個水袋和一大堆食物,想要走回木屋的方向時……「又記錯了?」到了印象里該轉彎的地方,野果標記的路線卻是直行,無暇無奈地嘀咕了一句。

來到這個朝代,無暇是堂堂帝鸞國的七皇女,當然沒有機會接觸到這種森林,即便是現代,無暇也只是在去過什麼森林公園,可是那里的都有路標,根本不用擔心會迷路,所以她真的很不擅長認路。

覺得自己的記憶不可信,無暇選擇繼續沿著野果標出的痕跡,選擇直行而不是轉彎。而在她走了錯誤的路線之後,嚴峰就一直跟在她身後。怕她發現不對時,會順著原路返回小溪,所以再次偷改了她身後野果標記的位置,還抹去了她的腳印,這樣即使無暇返回,也會走到另一個地方去。

按照嚴峰的計劃,無暇就這樣一路走,完全偏離了回木屋的方向。森林中找食物不難,可想能擋風避寒的地方睡覺就難了,沒法休息,武功再高的人,也撐不上幾天。

嚴峰對無暇始終有點忌憚,他的計劃是再過幾天,等無暇又冷又累,半死不活的時候,他再現身。可事情,卻不見得會照著他計劃的方向走……

兩炷香之後,無暇發現了不對勁,路她會記錯,可時間不會記錯。往常走了這麼長時間,她早已經路過那個熟悉的陷阱了,今天卻完全沒見到陷阱的影子。

她走錯路了?不,應該說……有人暗中改了她標記的路線?一定不是慕雪白,他不把自己弄丟就是奇跡了,難道森林中還有其他人?雖然有人暗中搗鬼,無暇卻覺得這是好事,因為能這樣搗鬼的人一定認識路,如果能抓住他,她和慕雪白就能離開這里了。

普通人不會找到這麼原始的樹林來,更不會無緣無故地想害她迷路,凍死在樹林中,現在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搗鬼的人就是嚴峰。無暇猜的倒是很對,對付嚴峰這種腦子不聰明膽子又小的人,她有的是辦法,所以根本不擔心。

在一分鐘之前,她一點都不擔心,無暇正準備把嚴峰引出來的時候,可是一種渾身肌肉僵住的感覺突然冒了出來。緊接著,心跳開始變得緩慢,眼前景物都變得模糊,這種感覺並不陌生,每次薔薇之毒發作之前,就是這種感覺,她馬上就會暈過去。

可嚴峰還在暗處窺伺。無暇心里一沉,可她也沒有時間再想對策,只能立即抓起裴亦辰送她的那支玉簫,用盡全力一吹。以慕雪白的听力,一定會听到這聲音,現在她只能祈禱慕雪白可以循聲找來,中途不會迷路了……這是無暇暈倒之前,最後一個念頭。

——

小木屋內,慕雪白伸出手,撫模上了無暇光滑的臉,指月復,細細的摩挲上去。不願松開一分,許久之後,他俯身親吻了無暇的臉,輕輕地把無暇擁入懷中。

夜靜謐得可怕,無暇的身體並沒有因為慕雪白的擁抱而漸漸的溫暖起來,相反,還漸漸的冰冷下去,並且,氣息也變得越來越弱。

慕雪白慢慢發現這一點之後,心中立即一憂,無暇已經昏迷一天了,還沒有蘇醒的跡象,情況不容樂觀。

當下,慕雪白立即月兌下無暇身上的衣物,往她體內源源不斷地輸入真氣,做完這一切之後,他又小心地為無暇穿上衣服,只是還是一直抱著她,似乎是在等待她蘇醒,又似乎是因為舍不得放開。

好熱!無暇醒來的時候只覺得熱浪滔天,身體那股熱浪不斷地向全身蔓延,而且是那種無休止的擴散,漸漸地,無暇的身體開始冒汗了。

忽然,慕雪白伸出手扣住無暇無意識撫模上自己身體的手,不讓她亂動。然而他越是制止,無暇就越是動得厲害,她努力地睜開眼楮,眼中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迷離,渾身上下都一種說不出的燥熱,而抱著自己的慕雪白,那相對而言比較冰爽的身體,讓她控制不住的想要靠近。

慕雪白控制著她的手,不讓她亂模,「乖,沒事的,你忍忍,很快就會沒事的。」他不想在此時此刻要她,尤其是無暇幾乎在毫無意識的情況下。

無暇迷迷糊糊地點了點頭,臉上和身上的汗水不停地冒出來,無暇的手忍不住再次動蕩起來,對于慕雪白的連番制止,心中有微微有些惱怒起來,她真的很熱很熱,一時間,也不知道那里來的力氣,她一把推開了慕雪白,掙扎著想往門口的方向走去。

慕雪白眼疾手快地一把扣住了無暇的手腕,「你現在不能吹風,再忍一忍。」

不料,他這樣一扣,無暇反而整個身體纏了上來,她的身體熱到快要炸開了,似乎迫切要找什麼東西宣泄一般。

而慕雪白,又不忍對無暇用多大的力度,一時間,竟拿無暇半點辦法都沒有,只能任由著她靠上來,任由著她的手不停地在自己身上亂模。

對于慕雪白來說,這樣過的每一分鐘都是煎熬,很不容易等到無暇蘇醒,他不敢對她點穴,此時的無暇早已經撕扯掉自己身上的衣服,只剩下一個粉色的肚兜,可是任由著她的小手在自己身上模索,這個實在太考驗一個男人的忍耐性了。

漸漸地,慕雪白的眸光一諳,一個反身,反將無暇壓制在了身下,手,一寸寸的撫模上身下的這一具嬌軀,繼而,指尖繞到無暇的頸脖後,微微一轉,便解開了無暇身上的肚兜。再輕輕一扯,便扔到了一旁,這一刻,身下的人兒,除了一條白色的果褲外,再無一物。

早上,無暇看著自己身上那些歡愛過後的痕跡和床單上的那一抹紅色,頓時想起昨天發生的事情,臉紅得都幾乎要滴出水來,她手忙腳亂地趕緊穿上衣服。

此時慕雪白剛好推門進來,看到她醒來,微微一笑,「早呀,娘子。」

無暇立即想起昨天晚上是她先動手月兌掉他的衣服的,是她主動抱著他的,是她先撲到他的,而且,自己還強上了他!嗚嗚……怎麼會發生這種事情呀,太丟人了!

看她低頭不語的樣子,慕雪白淡定地補充了一句,「娘子,我會對你負責的。」

囧!無暇現在連抬頭看他一眼的勇氣都沒有,良久,她才不好意思地說道,「額,昨天謝謝你救了我。」想到這里,她忽然舒了口氣,幸好昨天是慕雪白趕來了,不然落在嚴峰的手里就慘了。

相對于無暇的不平靜,慕雪白就淡定多了,他只是勾了勾唇,「我是不會讓娘子失望的。」

「小白,你可不可以忘掉……」

「不可以!」慕雪白似乎已經猜到她想要說的是什麼,打斷了無暇的話。

「……」可是,昨天晚上是個誤會,你可不可以忘了呀!

「我允許你叫我夫君了。」慕雪白淡定開口了。

「……」

「沒關系,我會等娘子願意叫我的那一天。」

無暇郁悶了,自己有想過可能喜歡裴亦辰,可能喜歡易天灕,可能喜歡易天逴,甚至可能喜歡脾氣暴躁的虞逆風,可唯獨就是沒有想過自己會喜歡慕雪白!

吃過慕雪白做的早餐,無暇打開木門,愣了一下,「咦,木屋附近的樹怎麼都不見了?」

「昨天去找你,找不到路,都砍了。」慕雪白的語氣平靜極了。

「小白你找路的方法真溫柔。」無暇覺得自己目前還是不要再想昨天晚上的事情,不對,是努力忘掉昨天晚上的事情。

「沒有娘子笑得溫柔。」

「小白,你這樣嚇唬一個中毒的病人,是不道德的。」無暇已經糾正過幾次不許他叫她娘子,可是到最後也只得任由慕雪白叫了。

慕雪白很謙虛,「這是我應該做的。」

短暫地黑線了一下,無暇再次鄭重地感謝,「小白,謝謝你昨天救了我。」如果昏迷落在了嚴峰手里,不用想都知道會發生什麼樣的事。

慕雪白還是很淡定,「舉手之勞而已,娘子以身相許就可以了。」

「小白,我、我……」

慕雪白再次淡定地打斷無暇的話,「娘子眼光不好,不過我不嫌棄你。」

無暇覺得,還是快點轉移話題比較好,「小白,你的傷口沒事了吧?」

慕雪白氣定神閑地看著她,「沒事了,因為娘子要我快點好起來,我听娘子的。」

話題又被他帶回去了……

無暇只好繼續換話題,「小白你趕去的時候,現場只看到我嗎?」

「是。」

無暇點點頭,看來嚴峰的膽子不是一般的小,看見她吹響玉簫,因為怕慕雪白會趕來,又是丟下她就逃了。

「娘子當時遇到什麼人了?」慕雪白終于問起昨天的事。

「應該是個采花賊,他說自己叫嚴峰。」無暇對江湖之事一無所知,不了解嚴峰的名聲,慕雪白太強大了,嚴峰這種人物,根本入不了他的眼,所以他也不知道嚴峰的底細。

「娘子知道怎麼樣壓制你身上的毒性嗎?」

無暇搖了搖頭,「不知道,據說每服一次藥,藥方就會改變一次,所以我沒學。」

「這樣太危險了,天下除了易天灕,不會有第二個人能夠配制出薔薇之毒的解藥。」

「走的時候沒有想那麼多。」無暇含糊地說了一句,現在連滴血薔薇都沒有著落呢。

當然了,實際上無暇原本也打算在走之前找易天灕,讓他教會自己配制壓制毒性的藥物的,可惜皇後招自己進宮的事情發生得太突然,她沒有來得及學就離開了。

沉默了一會兒,無暇笑呵呵地看著慕雪白,「小白,我好像還是想回京城了呀。」

「娘子怎麼突然改變主意了?」

「因為有人讓我不高興了呀。」

「確實不怎麼讓人高興。」慕雪白淡定地勾了勾唇角,「不過在回京城之前,娘子還有件事情要做。」

「什麼事?」

「跟我成親。」

「我好像沒有听說過這件事呀。」無暇只好裝傻,這個時候,她只想快點讓灕王妃露出真面目,至于別的事情,還是以後再說。

「娘子不想嫁給我?」

這個讓人怎麼回答?關系都已經發生了,只不過……「小白,你為什麼突然提到要成親?」

慕雪白反問,「娘子難道想要以自己的身份回去?」

當日帝無雙步步緊逼,自己不是因為怕了她,而是因為自己尚且顧念那一點溫情,不舍得跟她反目;可如今,自己想要回京城去,不就是因為灕王妃步步緊逼,執意要致她于死地,對于一個不相干的人而已,她不想再忍下去。

「小白你不是有一個手下在江南休養嗎?我易容成他的模樣回去。」

慕雪白也不知道忽然想到了什麼,也不再堅持說成親了,只是淡定地說了句,「娘子裝傻裝得很像。」

「呵……」無暇眼楮一彎,揚起唇角,送給慕雪白一聲標準的傻笑。

「娘子笑得很有氣質。」

「謝謝小白夸獎呀,呵……」無暇笑得更傻了。

慕雪白笑瞥了她一眼,「娘子易容之後跟我回去,對外我會跟人說你是我在路上撿回來的傻丫頭。」

無暇沒有意識到這是慕雪白挖好一個坑等著她跳下來,反而還覺得他的提議不錯,就點頭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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