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個個都很壞 第26章 大結局(上)【手打VIP】

作者 ︰ 芊漾

肩上的傷口,不知道是不是易天灕的藥特別厲害,竟然不覺得疼了。到了晚上,無暇琢磨著要偷偷溜進將軍府找小芸芸玩,可是從慕府出來,才走沒多遠,就踫見了虞逆風,她裝作沒有看見。

虞逆風卻火大地拉住她,「你昨天不是受傷了嗎,還出來亂跑!」如果不是易天灕告訴他無暇夜闖灕王府中了機關,他還不知道她受了傷,難道對于她來說,他們就那麼不值得信任嗎!

他一吼完,無暇卻溜了。

虞逆風剛想把人抓回來,無暇就低聲提醒他,「我看見嚴峰了!」

虞逆風神色一凜,立即跟了上去。追蹤嚴峰,是件很不容易的事,因為他的輕功太快,正常情況下,即便是以虞逆風的眼力,也看不清他。

好在現在是夜里,嚴峰經過哪間點了燈的屋子前,因為他的遮擋,燈光一定會有一瞬間變暗,無暇剛才就是這麼發現他的。兩人就靠著這點線索,一路勉強追上他。

可是追著追著,嚴峰所走的路線,卻越來越偏了。兩人追到一處光線暗淡的巷子口,就再找不到嚴峰的蹤影。其實他們這麼一路追下來,嚴峰應該已經發現有人在跟蹤他,這條小巷之內,可能會有什麼陷阱。

可是嚴峰的行蹤很難掌握,這次好不容易發現他,就這麼放棄,真是太可惜了。無暇不想就這麼放棄,之後就全神戒備地走進小巷。

虞逆風自然是也跟她一起進來。

「回來為什麼要換身份?」虞逆風只吼了她一句,兩人就忙著去追嚴峰,現在是剛有機會說話,就算是不想跟他們見面,她就不想小芸芸嗎?小芸芸可是天天念著她,他騙她無暇回家過年了,現在小芸芸就連過年都不喜歡了,就等著無暇回來。

無暇沉默不語,慕雪白上次也問過她同樣的問題,她現在也跟那時一樣,不想回答,因為……因為怕他們不相信她。她很怕用她自己的身份回來,虞逆風的第一句話就是質問她為什麼要做那些事,更怕他直接就要命人抓她。

雖然知道所有的證據都對自己不利,他們會相信那些事都是她做的,也是正常,可她還是不想面對這種狀況,她是膽小鬼,她承認。不過這些話無暇根本不想說,她反問他,「為什麼不早說認出我了?」

虞逆風也答不出來了。其實原因很多,因為她不肯承認身份在先,因為他突然意識到,自己做了很多會讓她誤解的事,他以為她在生他的氣,或者是更嚴重的,不生他的氣,卻再也不想見到他,不想跟他相認。

所以那天他才帶著她去灕王妃那兒,當著她的面,把話說清楚,他假裝自己不認識她,只是不想逼她,想等她自願坦白身份。可是話說得這麼冠冕堂皇,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在未來的某一天,他是不是真的會逼她,逼她跟他在一起。

就在這個時候,忽然有兩根針一樣的暗器從巷子里往無暇的身上打去。無暇沒有發現到有危險向她逼近,倒是虞逆風發現了,他連忙把無暇往懷中一帶,掌風掃落了暗器,可是他一心只想護著無暇,卻沒有留意到另外一根毒針速度更快地往他的眼楮打去。

直到虞逆風抱著她,無暇才發現有危險逼近,她連忙掙扎開,「你有沒有受傷?」

「沒有,你先回回去,我去追嚴峰,你在這里只會妨礙我。」虞逆風不由分說地推了無暇出小巷,他不想讓她知道他中了暗器。

——

灕王府內,易天灕為虞逆風把完脈,久久不語。

倒是一向脾氣暴躁的虞逆風語氣平靜地問他,「是只是看不見了,還是命也救不回來了?」

易天灕喉嚨一哽,一個字都說出不來了。易天灕這樣的反應,虞逆風也猜得出答案了,「還有多久?」

「……其實還能救回來。」

「如果是你能解的毒,那嚴峰就沒必要下給我了。」虞逆風想得很明白,所以在巷子里,眼楮突然中了毒針的時候,他就知道這毒解不了了,之所以來找易天灕,其實也只是想知道,自己究竟還能活多久。希望能活久一點,他還有很多事要做,至少,要幫無暇抓到嚴峰,要把幕後陷害她的人揪出來,免得她日後再有危險。

還好慕雪白喜歡她。沒人會喜歡自己有個太過強大的情敵,可現在,虞逆風突然開始感謝這一點了。有了慕雪白的保護,她這輩子都會過得安全無憂,他就算死了,也沒什麼放心不下的。

只是,有點遺憾,誠實點說,是很遺憾。

「還有多久?」虞逆風又問了一遍,想知道自己還能活多少天。

「一個月。」易天灕極力穩住聲音,「這毒確實有法可解,不過解藥也需要用到滴血薔薇,只是你的毒跟無暇的不一樣,你只需要用滴血薔薇的兩片葉子就夠了。」

虞逆風站起身,像是沒听到這句話似的,臉上的神情沒什麼變化。一個月嗎?還好,一個月的時間,夠他揪出真凶了。「別告訴其他人。」神色淡然地吩咐過這一句,虞逆風扶著牆壁,動作緩慢地向外走。

「逆風……」

「你想說什麼?」

「……」易天灕怔怔地看著眼前這張神色平靜的臉,是啊,他想說什麼,他能說什麼?以前總質疑逆風對無暇究竟有幾分真心,現在他得到答案了,面對的卻是這種結果。

——

慕府內,慕雪白沒有想到虞逆風會主動約見他,說的無非就是讓他好好保護無暇之類的話。

「你也中了薔薇之毒?」慕雪白聲音很平靜,旁觀者清這句話還是有一定道理的。

「沒有。」虞逆風回答,他不想再多說,轉身要離開,卻又停住腳步,轉了回來,「慕公子可會好好待她?」明知道慕雪白不是不可信的人,可虞逆風還是不放心地要問一句。

虞逆風本來就很少來慕府,對于這里的空間,並沒那麼熟悉,虞逆風現在說話時,以為自己是看著慕雪白,其實方向卻有點偏了,可是慕雪白沒開口,虞逆風根本不知道自己看錯了方向。

慕雪白微微一愣,極緩慢地站起身,走到直對著虞逆風視線的地方,慕雪白的動作很慢,在這個過程中,根本沒發出半點聲音,虞逆風的視線也一直固定不動,根本就沒察覺慕雪白的舉動。

終于明白發生了什麼事,生平第一次,慕雪白有了嘆氣的沖動。

「慕公子?」許久沒等到慕雪白的答案,虞逆風又問了一聲。

「無暇姑娘的心思好像不在我身上,不過我不是小心眼的人。」慕雪白的這句話,就算是承諾了,虞逆風等的就是他的承諾。

可現在听到這句話,他的一顆心放下,之後又懸了起來。無暇的心思不在慕雪白的身上?那在哪里?

這個問題他不敢問,用力地閉了閉眼,虞逆風沒再說什麼,跟慕雪白打了聲招呼,轉身離開。

——

易天灕在慕府里找了一圈都沒找到無暇,等回到自己的灕王府,走到草藥房附近,卻看到無暇就坐在門口的台階上,手臂環著膝蓋,遠遠看去,人都縮成了小小的一團。

易天灕心里一悸,立即走過去,想要在她旁邊坐下。無暇卻突然跳了起來,看著他手上新咬的牙印,有點抱歉地笑了笑,「你回來了,我要拿藥。」

無暇如常的神色,讓易天灕涌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無暇進了門之後,就不再理他,好像是胡亂地在各個櫃子里都拿了很多藥,無暇以前經常出入這間草藥房,對各個櫃子上都放著什麼了如指掌。

易天灕很信任她,當然不會攔著她,也沒多問她拿這麼多藥要做什麼。拿好了自己要用的東西,無暇包好了一大包藥,匆匆跑出門,「以後再聊!」

——

其實那天晚上無暇折返,偷偷溜進了灕王府,無意中听到了易天灕和虞逆風的對話,那個笨蛋逆風,竟然為了保護自己中了暗器,白天的時候自己已經求慕雪白幫忙尋找嚴峰的下落了,她現在比過往的任何時候都想拿到滴血薔薇。

薔薇國的皇宮中守衛森嚴,除非是輕功絕頂的高手,不然偷出滴血薔薇還是有難度的,所以,她猜一定是嚴峰听了灕王妃的話把滴血薔薇偷走了,不過,按照嚴峰的膽子,他應該會為自己留一條後路,不會把滴血薔薇交給灕王妃的。

「大笨蛋!」無暇的鼻子有點酸,又打他一下。

「不許打了!」虞逆風想抓住鴨子抱枕,可是眼楮看不見,一抓之下,手指踫到了一點無暇的手腕。他若無其事地收回手,搶過她手里的抱枕,可無暇正留意著他的一舉一動,沒忽略這一點小小的失誤。

手顫了一下,她僵了半天,才緩慢地伸出手去,一點一點、悄無聲息地靠近他的臉。

虞逆風根本沒反應。如果是平時,他早就黑著臉躲開她的手,可現在,明明他的眼神像是在看著她,可她的手都快掐到他臉上了,他卻還是無知無覺的的樣子。

飛地收回手,無暇及時捂住嘴,掩住那要逸出喉嚨的哭聲,原來他們那天天晚上說的是真的,逆風真的看不見東西了。

「你怎麼了?」虞逆風感覺得到她飛收回手時,帶起的小小的那一陣風,也听得到她忽然止住的呼吸聲。

「我忘記熄燈了!」無暇的聲音听起來沒什麼不對。

「熄燈做什麼?」

「不熄燈,容易被動物園的院長的發現呀!」無暇很神秘地壓低聲音,「他們真的發現你跑出來了。」

他並不明白無暇話里的意思,虞逆風用力揉了揉額角青筋,可是也松了口氣。熄了燈,他們兩個都看不見,他不用再擔心自己的眼神有什麼不對,被她看出破綻來。

無暇急匆匆地起身,把房間里所有的燈都熄了,借著離他遠一點的機會,偷偷把眼淚擦干淨,調整好呼吸,才又回到他身邊。

之前心里還抱著一點僥幸,希望灕王妃會突然變笨,暴露真面目地跟虞逆風威脅什麼,現在希望落空了。以灕王妃的狠辣,不可能只是害人看不見了就罷休。

其實今天在灕王府,她知道易天灕想說的,是虞逆風舍命救了他……無暇深深吸氣,再回到虞逆風身邊時,已經是正常聲音。

無暇一直等他睡熟,才起身離開房間,輕聲關好房門,臉上的笑臉立即撐不住地垮了下來。在院子里緩了一會兒神,無暇拿出白天在易天灕那兒拿出來的醫書,借著月光,一頁一頁細細地翻找著。

易天灕那兒的醫書數量不少,她手中的這本,是易天灕自己整理,專門記載他也無能為力,或者是他知道該怎麼救治,卻暫時找不全藥材的疑難雜癥。醫書很薄,一共也沒寫幾頁字,所以無暇很快就找到了她想知道的事。

滴血薔薇……一個月……這兩個詞,字字都針尖似的扎著無暇的眼,她心里最後的那點僥幸的希望也被熄滅,臉上所有血色都褪去,怔怔地看著手中薄薄的醫書。

一只手突然伸過來,抽走她手中醫書,是慕雪白,他低頭看了一眼醫書,「逆風不會希望你知道。」

「我明白。」不然剛才在房間里,她也不會硬撐著笑臉,假裝什麼事都沒有地給他數鴨。

無暇突然抬起頭來,猶抱著一絲希望地急問他,「小白,打听到嚴峰的落腳處了嗎?」

這問題慕雪白答不出來,跟無暇一起出了將軍府,才放了個信號,招清曉過來。

看見無暇,清曉的臉就狠狠地抽了一下,不過主子問話,他還是很老實地回答,「嚴峰在京城里沒有固定的落腳點,不過他在薔薇國購置了一座小山莊,據說每年他都會抽時間回薔薇國的山莊去休息。」

嚴峰一定是把比較重要的東西藏在了薔薇國,越想越覺得有可能,無暇突然覺得充滿了動力,只有一個月的時間,無暇雖然急著上路,卻也不能現在就出發。至少,她要找到借口,讓虞逆風跟她一起去。

不知道是不是倒數計時三十天的原因,總之她不想跟他分開。第二天一早,無暇就堵在了虞逆風的門口。

「小綠,你想不想抓住嚴峰?」

「當然想。」這是現在他心里最放心不下的事。

「我有個主意,」防備隔牆有耳,無暇壓低了聲音,「你應該也知道,嚴峰想殺我,我走到哪兒,嚴峰就會跟去哪兒。」

這個是事實,想到有嚴峰那樣的人一直在暗中窺伺著無暇,虞逆風沉下臉色,「這我知道。」

「所以呀,我準備離開京城,去遠一些的地方。」

「怎麼說?」

「出城這一路,我準備先完全靠輕功,直到走不動了才換騎馬。嚴峰不好抓,是因為他那鬼魅似的速度,不過他所謂的輕功好,說的是爆發力好。可他本身的武功不高,所以內力也不深,持久力肯定不行,沒多久速度就會慢下來,到時想抓他,就容易得多了。」

無暇的話說得合情合理,而且這確實是一個安全有效又穩妥的方法,不過虞逆風有一點不同意,「不需要你親自去做誘餌!」因為嚴峰一貫的惡行,虞逆風一直想讓無暇盡可能離嚴峰遠一些。

無暇想了想,最後還是用很不忍的聲音告訴他真相,「小綠,雖然你是孕夫,可扮女人還是有點困難的。」

「我是要找別人假扮你!」

「找誰?你不認識輕功能達到我這個水平的女人了。」這個不是她吹,現在她的輕功經過他和慕雪白還有易天逴的指點,速度也相當快了。

「可以從慕雪白手里借個殺手。」慕雪白手下能人眾多,應該有很多輕功跟她差不多的人。

嚴峰的腦子可能不太聰明,可是灕王妃……能一步一步算計,把他們逼到今天這步田地,她現在對灕王妃根本不敢有一絲大意,「萬一被嚴峰發現破綻呢?他有了防備,以後再想讓他上當,就不容易了。」

虞逆風皺著眉,剛想要說什麼,無暇就阻止他,「點頭吧點頭吧,小綠,想得太多,會掉毛的呀。」

他一向說不過她,這他已經接受現實了。不過他完全可以把她關起來,再派人嚴加看守,反正就是不同意她親自去做誘餌,可現實是——他被無暇按著腦袋,很「歡」地點了頭。

他拿她沒有辦法,也舍不得動用強硬手段,這他也已經接受現實了。

無暇要做誘餌,必須出門,虞逆風不可能讓她獨自去應對嚴峰,必然會跟著,易天灕自然不放心兩個中毒的人出門,當然是也要同去。

「我好像失戀了,正好出去走走。」這是慕雪白的理由。

至于裴亦辰,他目前還不知道虞逆風中毒的事,不過也零星地听到一點消息,知道出了大事,多個人總能多個幫手,他自然是也要同去。

因為時間緊迫,他們幾個分頭做準備,當天上午就在慕府門口集合,出發去薔薇國。

無暇確實想抓到嚴峰,不過此行的目的,主要還是去嚴峰在薔薇國的那一個家翻東西,而且還不能讓嚴峰知道他們的目的地就是他的家,只是這個目的不能跟他們說而已。

幾人的輕功之中,無暇的速度最慢,他們就都按著無暇的速度走,準備只要體力能撐得住,除了喝水和吃東西,他們就一直不停下來休息。

最開始的時候,耳邊只听得到呼呼風聲,他們根本不覺得身後跟了人。可是過了一個多時辰,慕雪白比了個手勢,示意他們,他已經發現嚴峰的跟蹤了。

無暇沒想到嚴峰這麼沒用,這麼早就被發現了,現在倒有點擔心了。要是太早抓到嚴峰,他們所在的位置,就離薔薇國還有很遠,到時她還要用什麼借口把虞逆風騙到薔薇國去?

況且在離京城這麼近的地方抓到嚴峰,虞逆風一定急著把嚴峰帶回京城審問啊……好在嚴峰雖然暴露了自己的氣息,可速度卻還是勝過他們一大截,慕雪白他們現在也只是能發現他,卻沒能力抓住他。

這種情況,持續了大半天左右。之後嚴峰的速度持續在下降,可是一直追他們追得很緊,沒有要放棄的跡象。

無暇心里開始犯疑,嚴峰一定知道自己的弱項在哪兒,他的武功確實太差了。等他的速度降到跟他們持平的時候,別說是他們幾個一起動手,就連幾人中武功最弱的她,也可以輕松殺了他。

看嚴峰以前的表現,他不是什麼有膽色的人,這次回來,她打听了很多關于嚴峰的事,也沒听說嚴峰是個講義氣或者守信義的人,就算預支了別人的大筆銀子,他也不會為了完成任務,連自己的命都搭上。

這次,他怎麼對灕王妃交代下來的事這麼死心塌地,在森林時敢惹上慕雪白不說,現在還敢冒著沒命的危險追他們?這不太像嚴峰以往的行事風格,除非……無暇突然想到,之前清風寨的軍師來提醒她時,說過的事。

當時軍師說一直有人重金懸賞要她的命,本來因為她住在祈福苑,獎金再豐厚也沒人敢領這個任務。可後來有一個惡名昭著的采花賊,見了她的畫像之後,說什麼都要接這單任務。當時她還覺得軍師帶來的消息奇怪極了,怎麼看自己都不是什麼千古難尋的美人,能讓人明知是送死,也要動歪念。

依現在的狀況,軍師當時說的采花賊,就是嚴峰了。可她跟嚴峰曾經有幾次面對面的經歷,嚴峰的眼神雖然不怎麼正經,但那應該是「職業習慣」,而不是對她格外有興趣的跡象。

可如果換成灕王妃……她確實是千古難尋的美人,美得讓人屏息,如果當初嚴峰看到的是灕王妃的畫像,就一切都好解釋了……可當初明明就是灕王妃要懸賞殺她,所以也是她自己把自己的畫像送到嚴峰這種人手里?嚴峰不精明,可這麼多年的老江湖了,也不可能太蠢。就算他被灕王妃的美貌迷得神魂顛倒,以他的膽小程度,如果不給他點好處,他是不可能這麼死心塌地的。

至于嚴峰能看的上的好處,也只有美色了吧……為了除掉她,灕王妃和嚴峰OX了?灕王妃還真是……想到嚴峰的名聲,無暇突然覺得有點惡心。不過惡心過後,因為想到了OX的事,她突然也反應過來,在灕王妃失蹤之後,他們去灕王妃住的紅顏閣查看時,發現的那些痕跡,意味著什麼。

灕王妃……是想把那里布置成被人強了的現場,造成她被人怎麼樣了的假象吧?沒人會無端地往那個方向想,她之後一定又給了虞逆風什麼暗示,讓他「明白」過來。灕王妃原本的打算,一定是想把這件事推到她身上,造成是她找嚴峰害她的假象。

無暇猜不到灕王妃具體都做了什麼,可也知道,灕王妃一定在話語中給了虞逆風什麼暗示,也一定布置好了「證據」。可她沒想到的是,虞逆風根本沒信這些,甚至還很明白地說清了心意,擺明了跟她以後都不可能了。

所以她才會讓嚴峰對自己下毒手,灕王妃一定也沒有想到的是竟然是虞逆風救了自己,所以虞逆風的眼楮才會看不見,所以他現在才可能只有一個月好活……無暇想著想著,呼吸就是一窒。

虞逆風看不見無暇的臉色變化,單只是從呼吸聲判斷,還以為無暇是累了。「我累了。」他沉聲開口,很突兀地停下腳步,徑自走到一邊的大石上坐下。

累?听他說話,聲音明明還中氣十足,哪里像累了?無暇猜到他可能是為了照顧她,才故意這麼說。她確實有點累了,不過還不至于撐不住,現在時間緊迫,他們真的沒有多少時間休息,所以——「孕夫確實應該多休息,小綠再見!」無暇十分關心地丟下這一句,腳步根本沒停地走了。

再什麼見!她都累了還不好好休息!虞逆風黑著臉追過去,卻發現無暇的氣息沒什麼問題,也就不再堅持,一群人繼續趕路。

嚴峰為了灕王妃,也真是拼了命了,眼看速度要跟他們持平,他還是不放棄,繼續追下來,說實話,無暇他們現在也很累了。

嚴峰大概是也知道正常情況下,想對付他們幾個太困難,所以他現在死撐著,同樣在等他們幾個先疲累地撐不住,好讓他有機會下手。

嚴峰在薔薇國購置的那處小山莊,就在天運王朝和薔薇國邊境處的城鎮上,距天運王朝的京城還不算遠得離譜,他們這一路效率奇高,兩天之後,已經走過了超過一半的路程,所幸嚴峰並不知道他們的目的地就是他的老窩!

不過看嚴峰的速度,他們也馬上就能抓到他了,為了能順利把虞逆風騙去薔薇國,無暇提議,「我看嚴峰不會放棄的,不如咱們先別急著抓他,等他累得要崩潰了再抓,那時候心理防線也比較脆弱,想要審問什麼,也一定更容易審得出結果。」

他們幾個人之中,只有慕雪白知道無暇的目的地,听到她的話,他勾了勾唇角,「無暇姑娘很聰明。」他說的,是無暇很會找借口,能想出這種冠冕堂皇的理由,把虞逆風騙去薔薇國。

其他人沒听出他的意思,不過也覺得無暇很聰明,因為這主意確實不錯,不然他們就算能很早地抓到嚴峰,他到時候什麼都不肯說,也是沒用。

她不累?虞逆風很想問出這一句,可他已經把自己看成一個將死之人,他打定了主意,以後不會再對無暇表現出任何關心。

雖然看不見,可順著草藥味,虞逆風順利地退後了一點,站到易天灕的旁邊,易天灕會意,幫他開口,「無暇,你還能撐得住嗎?」

「能呀!」

「真的能?」其實不只是代虞逆風傳遞不能說出口的關心,易天灕自己本來也放心不下無暇。

「當然是真的,」無暇呵呵一笑,「因為我傻呀!呵……」

其他人都默默無語地轉開頭,只有裴亦辰心情不錯地問她,「小丫頭,你傻跟你不累有什麼關系?」

無暇特別嚴肅地提醒他,「辰妹,你叫錯稱呼了。」

「暇哥!」

「辰妹!」高高興興地叫完,無暇才回答他,「不知道呀。」

「那你剛才為什麼那麼說?」易天灕忍不住插嘴。

「因為我傻呀!呵……」

他們都被嚇跑了。

「你們別跑呀!」無暇追上那幾個被她嚇跑的人,很高興地跟他們說,「呵……」因為無暇的笑聲追殺,大家都走得越來越起勁了。

每次無暇笑一聲,他們就覺得腦袋充了一次血,這麼折騰下來,倒是不怎麼覺得累了……不過無暇的笑聲畢竟只是治標不治本,三天之後,大家真的撐不住了。

尤其是無暇,她是咬牙堅持到現在的,現在一旦停下來,身體就像是被掏空似的,她現在連手指頭都不想動一下,不過再累,有些話也要抓緊時間說,「咱們現在也沒時間審嚴峰了,不如先用藥弄暈他,等咱們休息得差不多了,再審。」

無暇這次的說法,乍听之下又是合情合理,其他人紛紛贊同。幾人之中,力氣相對充足的就是慕雪白和虞逆風了,慕雪白不願意踫人,尤其是這麼點小事,真是勞不動他的大駕。

如果是平時,慕雪白是絕對不會出手的,不過現在,他也知道虞逆風的眼楮看不見,就算他能听聲辯位,很好地掩飾了這一點,可讓他去面對嚴峰,畢竟還是太危險。

所以慕雪白接過易天灕遞來的藥,準備親自出面,去把嚴峰抓回來。以防萬一,易天灕和裴亦辰也準備跟去,只留下虞逆風看著無暇,免得有什麼壞人出現,無暇現在根本沒什麼防備能力。

虞逆風也沒反對,他知道現在不是逞強的時候,而且他也剛剛知道,無暇一定有什麼事瞞著他。她剛才出的主意,乍听之下確實沒問題,別人確實也沒發現不對勁,可虞逆風跟無暇總在拌嘴,擁有豐富的「對敵經驗」……既然無暇能想到讓易天灕用藥,之前怎麼沒提?

他們都被無暇的話牽著走,集體忽略了易天灕的醫術高明,手里各式古怪的藥都有的事。他們想要讓嚴峰在極度疲勞的情況下心理防線松動,更容易被審問,完全可以讓易天灕用藥物做到這一點,沒必要這麼累得半死地靠人力拖垮嚴峰的體力。

雖然想到了這點,可是虞逆風想知道無暇到底要做什麼,況且無暇這麼費心要做的事,他當然也不會拆她的台,所以並沒提起。

至于去抓人的慕雪白那邊……三人都以為無暇都累得不能動了,嚴峰的情況,一定跟她差不多。

可沒想到,嚴峰比無暇還累得‘慘’,他趴在地上,看似毫無抵抗力,手里卻暗暗扣著毒針,只等三人一走近,立即發出毒針。針上淬的毒,跟害虞逆風看不見的毒是一樣的,即便是醫術高超如易天灕,沒有解藥必須的滴血薔薇,也對這種毒無能為力。

嚴峰的算盤打得很好,只是他沒想到,三個武功這麼高超的人,對他這個不入流的小人物如此防備,走近的時候,他們三個都催發了內力護體。毒針被發出後,打在內力形成的無形保護罩上,根本傷不到他們分毫。

還好他們三個都累得厲害,內力也所剩無幾,慕雪白及時一揮掌,就把反彈回去的毒針揮開。不然嚴峰要是被反彈的毒針打到,自知根本沒幾天好活,一定不會老實回答他們的審問。

給嚴峰喂了易天灕的藥,捆起來,三人大功告成,拖著嚴峰回去。慶功是一定要的,可不是現在,現在他們真的沒力氣了。很幸運,現在他們正好走到一座城鎮的城門口,進了城,他們立即找了間客棧住下,各自倒頭呼呼大睡。

其他幾人,小時候練功也沒少吃苦,再說他們都是男人,天生體力就是好一些,所以才休息了大半天,就完全恢復了狀態。可無暇不同,她的輕功都是後來學的,所以她這次是真的吃不消了,一覺從早上睡到天黑,還沒有半點要起床的跡象。

虞逆風他們剛開始還想要任由她睡,可是到了半夜,無暇還是沒醒。尤其是裴亦辰,他已經承認自己去偷看過她好幾次了,雖然只看到背影,可從天剛黑到半夜,無暇一直保持著一個姿勢,連翻身都沒翻過。

這回大家開始擔心了,怕無暇累病了或是睡出什麼毛病來,都讓易天灕進去看看。可易天灕十分守禮,怎麼也不願意自己單獨進無暇的房間,其實無暇累得要死,回房間之後就倒頭大睡,身上還穿著出門的衣服。

所以其他人就「勉為其難」地一起進去了,其實他們自己也很想進……不過在走進門之前,他們是出于關心才想進門,等看清無暇之後,他們就後悔自己怎麼沒早點進來了。

「她還真是累傻了。」裴亦辰搖頭失笑。看她的臉就知道了,她睡得正香,他們不需要愛擔心。

因為無暇的睡顏太好笑,跟她平時很機靈的樣子大相徑庭,所以沒人張羅要走,都站在原地,對無暇進行慘無人道的圍觀!

虞逆風看不見……不過听他們的笑聲,他也想象出來,無暇現在一定是一邊臉被壓得扁扁的,連鼻尖都有點埋進枕頭里,所以嘴巴會微微張著,一呼一呼地喘氣,像只睡得香甜的小豬。

嗯,因為睡得暖和,熱氣暈上臉,看著一定還是只粉粉的小豬。真遺憾他看不見,看不見無暇現在的樣子。更遺憾……以後都沒機會再看見,二十多天後,他就會連听的機會都沒有了。想到這兒,虞逆風幾乎是有些貪婪地听著無暇呼吸的聲音,靠著回憶,在腦海中拼湊無暇現在會是什麼樣子。

無暇這一覺,足足睡了一天半。而且她還是餓醒的,起床之後,狠狠地吃了三碗飯,她看著還是滿臉疲憊,卻堅持要走,「嚴峰也是老江湖了,就算他名聲再差,也會有跟他名聲一樣差的朋友。咱們幾個武功不錯,可江湖經驗都不足,嚴峰的朋友,可能都是些宵小之輩,那些不入流的手段,咱們就更是不知道何從防範起了,好不容易抓到的他,可不能讓人救走,不如咱們再往前走一段,離開天運王朝的疆域,我看眼峰的朋友,不敢離開自己的勢力範圍,跑到鄰國去撒野。」

盡管知道無暇是另有目的,虞逆風現在停下來,卻還是覺得這番話說得合情合理,讓人很點頭贊同,她還真是個機靈鬼。以前被她氣得沒話時,總是咬牙在恨這一點,現在,虞逆風卻格外感謝這一點。以她的機靈,再加上慕雪白已經承諾的保護,天下真是沒有任何人傷得了她,確認這一點,他也就能走得放心了。

無暇的那番話,還是很能忽悠人的,反正他們也出來了,再說騎馬的話,現在離薔薇國的邊境只有一天半的路程,不算太遠,大家都覺得這主意不錯,欣然同意。

一天半之後,他們順利到達薔薇國的邊境小鎮,無暇也按著清曉幫她畫好的地圖,順利找到嚴峰所購置的山莊。

嚴峰的職業是采花賊,他也知道自己名聲不好,仇人也多,他防範心很高,所以他住的地方,從來不雇下人,這座面積不小的山莊是空無一人。

所以無暇不客氣地胡說,「這是我一個熟人的房子,最近正空著。咱們就住這兒吧,不然住客棧的話,想要審嚴峰也不方便。」

住進山莊之後,無暇就不再理他們,挨間屋子開搜,想要找出嚴峰可能藏東西的地方。之前抓嚴峰她很積極,現在卻不關心他們能審得出多少事了。

反正大家要問的事,她都已經猜出個大概,不過說實話,按照嚴峰對灕王妃交代的事情這麼死心眼,她就知道從嚴峰嘴里一定問不出什麼來。再說現在先找到滴血薔薇要緊,這座山莊的面積比她想象中大,想要找到東西,需要花上不少的時間。

「無暇姑娘要幫忙嗎?」無暇正在翻箱倒櫃中,看能不能找到嚴峰記錄筆記之類的東西,慕雪白突然走了進來。

「小白身份太尊貴,不適合做這個呀。」雖然這話听著不像日常對話中會出現的表達,不過也算是真話。他會下廚也是後學的,至于做家務……他一定不會,讓他翻這些東西,只能越翻越亂。

「無暇姑娘怎麼不說我太英俊了?」

嗯?「你為什麼一定要听這一句?」

「因為我已經準備好了下文,」慕雪白很淡定地勾了勾唇角,「無暇姑娘這麼說,我就可以說‘最近一直在失戀,越來越不英俊了’。」

無暇很認真地盯著慕雪白的臉看了半天,最後肯定地說,「小白還是跟以前一樣的英俊。」

慕雪白淡定地接受夸獎,「不過我失戀很多天也是真的。」話鋒一轉,他突然問無暇,「如果現在中毒的是我,無暇姑娘也會這麼盡心地幫我找解藥嗎?」

「當然會。」

「那如果受傷的是灕王或者裴王呢?」

呃……無暇停下找東西的手,遲疑了一下,最後還是選擇實話實說,「小白,我知道你想問什麼,會,你們中的任何一個對于我來說,都很重要,所以不管你們誰受傷了,我都會很難過的。」

慕雪白雖然不滿意這個答案,不過看她說他對她也很重要的態度上,淡定地勾唇一笑,轉身走了。

出房間才沒走幾步,慕雪白就在轉角處看到了倚牆站著的裴亦辰。看裴亦辰的神情,明顯是听到了之前的對話。雖然很多人都怕慕雪白,可從以前裴亦辰為了躲避若雪公主的追求,敢去跟慕雪白表白就看得出來,他是什麼話都敢說的……

所以現在,他笑挑著眉,直白地問慕雪白,「你也想在那小丫頭心里佔一個特殊位置?」慕雪白還沒回答,他就提出很「靠譜」的建議,「慕公子可以參考我的做法,跟她結拜——不過她只跟人結拜做兄妹。」

裴亦辰顯然是心情不錯,「正好,等你們結拜了,我以後就多個白姐姐了。」

無暇走出來時,沒听到之前的那些特殊位置之類的話,正好听到這句,嘴角不禁狠狠抽搐了一下。

白姐姐……她看向很淡定很英俊的慕雪白,中肯地說,「小白的氣質,做不了白姐姐。」停頓了一下,她格外認真地說,「因為他比較年輕,做白妹妹還差不多。」

慕雪白很優雅很淡定地一笑,「我確實是風華正茂。」

「小白,請問你的臉皮是用什麼做的?」

「用最的好皮膚做的。」慕雪白的聲音平靜極了。

無暇用一種景仰的眼神看著他,除了鼓掌,都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反應了。

「嚴峰咬舌自盡了。」易天灕走了過來,顯然他也沒有想到嚴峰竟然能夠強硬到寧願自殺也不肯說出誰是幕後主使人。

無暇怔了一怔,原本以為嚴峰只是一個貪圖美色的小人,現在看來他是真的對灕王妃動了情,寧願死也不肯出賣她!

——

易天灕推開虞逆風房門的時候,剛好看到了他吐了一大口血,便暈了過去,他趕緊關上房門之後走過去用銀針封住了虞逆風的幾處穴道,護住他的心脈。

良久,虞逆風悠悠醒了過來,易天灕正看著他,有些發怒,「逆風,你瘋了嗎,你這樣硬用內力逼毒的方法很危險,如果剛才不是我來得及時,你現在已經是死人了!」

虞逆風苦笑了一下,「天灕,我真的很想再看一眼無暇,真的很想再看看她,那怕只是一眼,我也滿足了。」自己為什麼不能夠早一點知道自己的心意呢?!

剛開始還能很模糊地分辨出衣服的顏色,可是這兩天,眼前都是白茫茫的一片,什麼也看不見。他真的很不甘心,真的很想很想再看看無暇的笑臉,不知道是不是中毒的原因,他開始覺得腦海里無暇的笑臉越來越模糊了,每天模著口袋里的玉女圭女圭入睡,一遍又一遍地用手勾勒著無暇臉上的輪廓……

易天灕哽得說不出話,問問自己,自己也能做到逆風這樣麼?答案是很堅定的能,就算得不到無暇的愛也沒關系,他一點都不後悔,而且未來還會繼續守護在無暇的身邊,像逆風這般舍了命也要護她周全的愛,問問自己的心,他也能做得到!

兩天過去了,關于滴血薔薇的線索還是一無所獲,難道自己猜測錯了?滴血薔薇不是嚴峰偷的?

不可能啊,帝無雙雖然可惡,但是她一定不會那麼狠絕,臨死之前還派人去偷滴血薔薇的。

所以,能夠在薔薇國皇宮內偷走滴血薔薇而不被人發現的,除了輕功了得的嚴峰,沒有第二人選,有了這個想法之後,無暇找滴血薔薇找得更賣力了。

之前還只是白天找找,現在晚上她也不怎麼睡得著,索性夜里也出來,到處翻找。山莊雖然大,可是無暇這樣連日翻找,所有的房間也被她查了個遍。可不管她怎麼找,都沒發現藏東西的地方,也沒發現什麼密室。

這天晚上,無暇又爬起來,隨便從一個屋子開始,準備逐寸逐寸地敲打牆壁,看有沒有什麼機關。這間房間離大家的臥房都有一段距離,無暇以為自己不會吵到人,可是——

「小丫頭,你在找什麼?」裴亦辰出現在她身後。

「我在……」無暇有點詫異他的出現,轉頭想要隨便編個借口。不過她已經敲牆壁敲出慣性了,就算是轉頭說話,她的手也沒停,繼續逐寸敲下去。就是在她分神的一剎那,被她敲擊的那塊牆壁突然凹陷進去,同時有機關彈跳出來,扣住她的手腕,拖著她迅速地向後滑。

「啊!」無暇短促地低聲驚叫了一下,想要震斷機關,一掌劈下去,卻發現外面的磚牆只是掩飾,牆壁內層是精鋼所鑄,跟機關一體相連,根本無法弄斷。

裴亦辰立即沖過去,他跟無暇的反應一致,想要弄斷機關,可即便是兩人合力,也是徒勞。

說起來嗦,其實事情發生也只有幾秒的時間。吱嘎的響動中,無暇被拖進了牆內,外面的牆卻似乎要合上。

這個機關一定很難逃月兌!無暇的腦袋里飛閃過這個念頭,趁著裴亦辰還沒受制,急急地一把推他,想要把他推出機關。可裴亦辰卻根本不肯放手,明明听到身後牆壁吱嘎吱嘎,像是在閉合的聲音,他卻還是緊緊摟住無暇。

無暇比他瘦比他矮,這樣一摟,她就像是被他包起來似的,身體各處都被他護住,就算這里再有什麼傷人的暗器飛出,也傷不到無暇。

「亦辰,你為什麼要跟著進來!」無暇此時有點想哭,她不明白為什麼他們都那麼傻!

裴亦辰很高興地笑了,這是小丫頭第一次喊他的名字,雖然不算親昵,不過還是讓他很高興,「小丫頭,我不會扔下你一個人面對危險的,任何時候都不會扔下你不管的。」

又是一個大笨蛋……手腕被機關扣著,無暇掙月兌不開,只能任他摟著,任他為了保護她,把自己暴露在危險之下,還好,沒有什麼暗器飛出,他們暫時是安全的。

可能嚴峰布置這個機關,應該只是想把人抓住,沒有別的意思的。

可很快,無暇就不這麼想了……看只有無暇的手腕被扣住就知道了,嚴峰布的這個機關,其實只想困住一個人,所以這里的空閑很空間很狹小,若是比較胖的人,站在這里可能會有喘不過氣的感覺。

無暇和裴亦辰都不胖,可畢竟是兩個人,現在擠在這里,就只能身體緊緊相貼,無暇微微偏過頭,想要保持順暢呼吸。她現在十分希望裴亦辰身上的肌肉能迅速變成肥肉,這樣擠壓之下,還能多出一點空間來……

雖然兩人緊緊相貼,這樣的姿勢十分曖昧,可不知道這個機關會不會發生變化,比如像電視上那樣,四面的牆壁突然開始向中間擠壓,他們轉眼間就會變成肉餅……現在想怎麼離開這里才是關鍵,姿勢再曖昧,也不會有人有什麼旖旎念頭。

剛開始,無暇就是這麼想的,可沒一會兒,她突然覺得自己有點熱。這種熱不是因為空氣憋悶,面前有一個人形火爐而生的熱,而是突然從身體里竄出來,那種讓人心跳加速的燥熱。

而且絕對不是她一個人有這種狀況,兩人離得這麼近,無暇可以很容易分辨出來,裴亦辰的呼吸變得粗重,呼出的氣拂在她頸上,都是灼熱燙人的。

一定是藥……無暇黑線地想到這點,這個嚴峰還真是改不了吃屎,連下毒都是下藥,看來他布置機關時,真的不急著把敢亂翻他房間的人弄死,不過懲罰是一定都不會少的。

獨自一人被困在機關中,手腕被扣著,還中了藥……被這麼折磨,估計被困住的人,不死也要丟掉半條命了,現在他們倒是兩個人困在這里,可情況似乎只會更糟。

裴亦辰雖然很喜歡無暇,不過他是個君子,這種情況下他極力想離她遠一些,可一共就這麼小的空間,他就算把自己擠成一張紙,也離不了她多遠。

他甚至不敢敲牆壁,怕會觸動其它的機關,這麼下去不是辦法。無意之中,他的手才一踫到她,無暇皮膚那種柔軟嬌女敕的觸感就讓他渾身一顫,剛剛壓下去的燥熱感覺又重新清晰起來,甚至還有加重的跡象。裴亦辰觸電似的收回手,努力壓制自己狂烈的心跳,「小丫頭你放心吧,我不會亂來的。」大不了到時候忍不住了一掌拍死自己!

真是一個笨蛋!大致猜得到他在想什麼,無暇腦袋里也只剩這一個念頭了。其實從最一開始,她就沒擔心他會做什麼,她倒是覺得他該擔心她把他怎麼樣……

「我給你學鴨子叫吧,嘎嘎嘎嘎……」

裴亦辰也知道這小丫頭是想分散大家的注意力,可是這狹小的空間里听著這聲音有點煩躁。

「不許叫了!」終于,裴亦辰猛地俯低頭,像是他心里曾經無意識地想過很多次那樣,突然俯低頭,吻住無暇。

其實跟之前那一次一樣,也只是淺淺的吻上而已,可是柔軟的唇瓣花瓣似的嬌女敕,讓他不敢用力踫觸,卻又舍不得放開,兩人緊緊貼著,鼻息相聞,連最簡單的呼吸都變成了曖昧而撩人的事。感受到的一切,都變成了最盛大的誘惑,積聚成一團,又在腦海中轟然炸開,炸得人理智全無。一直摟著她的手,原本只是為了保護她不受機關傷害,現在忍不住加重力道,讓她貼離自己更近。

不行,不能這樣,在小丫頭沒有愛上自己之前,不能傷害她……理智終于回籠,裴亦辰立即放開她,下意識地向後猛撞了一下頭,想讓疼痛趕走心中的邪念。

不要亂動!無暇想阻止,可是神志也不太集中,反應比平時慢了好幾拍,只能听著裴亦辰的腦袋跟鋼制牆壁發出的撞擊聲,再听著牆壁再次發出吱嘎吱嘎的響聲,而腳下突然一空,兩人向下墜落。

該死!在心里咒罵了一聲,裴亦辰立即抱緊無暇。兩人剛一落地,一面牆就壓了過來,他們根本不能繼續站立,只好倒在地上,怕再有什麼機關冒出來,裴亦辰整個人都伏在無暇的身上。

現在他們的姿勢變得更為曖昧,不過也不會再有人冒出什麼旖旎念頭。好在剛才這樣掉下來,出了一身冷汗之後,之前吸入的春、藥似乎也隨著汗水排出去一些,現在體內殘存的藥性,只要用內力就能完全壓制住,不像之前那麼難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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