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六七章兩敗俱傷
只見破甲正揮舞著一雙拳頭朝自己沖來,面色猙獰,臉上殺機畢現,雙眼中的嗜血直看得塔薩心驚不已。兩次遭到結界反彈,他現在也是重傷之軀,如果此刻受到破甲狂風暴雨般的攻擊,那肯定會頃刻間被砸成肉泥!
破甲現在可是劍師,而他只是大劍士巔峰而已。兩人雖然只是相差一個級別,可實力卻是天差地遠,況且自己還是重傷之軀,能發揮出的戰力也是少之又少;在之前大戰中,破甲本身也受了不輕的傷,但所謂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他就算再不濟,要殺重傷後的塔薩也是易如反掌。
想到大仇人馬上就要被自己砸成肉泥,破甲興奮得微微顫抖起來。本就戰意高昂的他更是發揮出百分之一百二十的力量,螺旋氣流不斷在他雙拳上激蕩,他有信心在接觸到塔薩的瞬間就將他絞成碎屑!
即將要面對死亡,塔薩忽然變得平靜起來。雙眼一凝,破甲的動作在他眼中頓時放慢許多,旁邊的長劍受到牽引般飛到他手中,在接觸到他雙手時,長劍立刻綻放出耀眼的紅芒。氣勢也是一升再升,頃刻間就變得好似一柄出竅的利劍般攝人心魄。
對于這異變破甲並沒有在意,現在他只是一心想要將塔薩砸成肉泥,雙眼直勾勾地盯著那緩緩站起的身影,其他那些人直接被他給無視了。塔薩冷冷地看著飛速接近如旋風一般吹過的身影,手中長劍緩緩斜指天際,血紅色的光芒照亮了這方天地,殘暴的氣勢瞬間席卷整個戰場。
血劍並不是空穴來風,仗著手中這柄長劍,塔薩不知道殺了多少人。那血紅色光芒完全是由鮮血凝結而成的血光啊。面臨這生死存亡的最後一刻,他竟然突破到劍師了,不過傷勢慘重的身體根本不允許他施展出劍師的力量。
在這種時候突破到劍師,塔薩並沒有一絲驚喜,因為他知道,今天是死定了,他的血劍佣兵團必定也會在佣兵界除名。劍師可是他夢寐以求的境界,不過一旦死了,就算是劍師又怎麼樣呢?他可不認為憑借劍師的實力能夠打敗那幾個神秘人,光憑剛才那將他彈開的不知名力量就不是他能想象的實力。罷了,就綻放出人生中最後一朵血花吧。
想通這一切後,塔薩的雙眼忽然變得凌厲起來,好像野獸一般的目光緊緊盯著即將接近的破甲。在這種情況下,連死亡都可以置之腦後,還有什麼能夠威脅到他?既然知道今日必死,那他也就沒有什麼後顧之憂了,陷入絕境中的人才是最可怕的,他們必定會變得歇斯底里!
「啊———我要殺了你!」破甲狂吼一聲,抬起拳頭就朝塔薩當頭砸去。拳頭上激蕩的螺旋氣流以更加恐怖的速度旋轉著,朦朦朧朧間給人一種虛幻的感覺。拳未到,勁先至,呼嘯的拳風將塔薩那頭長發吹動得狂舞起來。
面對如此狂暴的攻擊,塔薩從來沒有感覺到這麼平靜過,心底就好像古井一般沒有絲毫斑斕。寧靜的水面像是被什麼打破一般,忽然蕩漾起絲絲漣漪。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塔薩猛地將斜指天際的長劍刺向前方。
漫天劍影出現在破甲眼前,每一道劍影好像都是真的,但又好像都是假的,琢磨不透的劍影仿似萬箭齊發一般激射而來。他並沒有被這震撼的場景嚇到,認準一個方向,破甲狂猛地將雙拳轟了出去。
瞬間,拳風散,劍影破。
破甲就這麼愣愣地站在那里沒有動,在他胸月復間赫然插著一般血紅色的長劍。而在他面前,塔薩好像沒有骨頭般軟倒在地,他的腦袋竟然已經不見了!破甲的攻擊當真像他所說的那般無堅不摧,他的攻擊非常霸道,不管那些劍影,完全是以命搏命的方式攻擊。塔薩也是抱著視死如歸的念頭在戰斗。兩人都不懼生死,最後,只能落得這般結局。
突破到劍師後塔薩始終還是沒能抵擋住那狂暴的拳頭,不過這一切已經不重要了,總之,他永遠離開了這個世界,帶著那雙沾滿血腥的雙手。
從胸月復間傳來的疼痛掩蓋不住得報大仇後的興奮,破甲整個人微微顫抖著,寒鋒佣兵團的仇終于報了。帶著絲絲蒼涼的大笑聲從他口中發出,直听得空靈兒等人陣陣心酸。艱難地將胸月復間那柄長劍拔出,劇烈的疼痛讓破甲咳嗽出幾口鮮血。
陣陣虛弱感油然升起,忍住即將昏倒在地的沖動,破甲拖著沉重的身體朝那名女子走去。雙眼中的絲絲血紅已經淡去,一層水霧彌漫在眼中,「我終究還是為你報了仇…」說完這句話,破甲只感到頭重腳輕,隨後眼前一黑,就此栽倒在地。
空靈兒焦急的道︰「高手,他不要緊吧?」
「放心吧,他沒有生命危險。」項羽喃喃的念道︰「看來,游戲應該結束了啊。」正在空靈兒為此疑惑不已時,血劍佣兵團剩下的那些人忽然化成血霧爆裂開來,結界內就好像放煙花一般出現七八朵血霧。
乍然間看見那五顏六色的內髒漫天激射,空靈兒不由一陣干嘔。之前看他們大戰時她就有些受不了了,不過她的承受能力還真是夠厲害的,要是普通女孩遇見這種場面,恐怕一眼就能讓她們驚叫出聲。濃重的血腥味飄散在結界中,配合上地面那些殘缺不全的尸體,當真有一絲地獄的感覺。
巴羅抱著破甲緩緩走到項羽旁邊,確定破甲並沒有生命威脅後,空靈兒緊繃的神經也逐漸放松了。環視林中那些永遠不會醒來的尸體,難言的壓抑感充斥在巴羅心間。這些都是十幾年的兄弟啊,到底是什麼讓他們變成這樣?是敵人?錯!
真正讓他們變成這樣的是實力!只有擁有了強大的實力才能在自保的同時保護好親人朋友,在這一刻,就連項羽也是心有所感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