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夢境(本章免費)
幾天過去了。
冰霜早已散去,遺跡依舊沉寂,除了多出的一具尸體和不斷變化的寶石光輝。
忽然,水晶靈柩打開,里面的尸體***在空氣中,包圍尸體的液體也奇怪的消失了。
良久。
「尸體」睜開了眼楮。
黑發青年醒了。
雖然因為沉睡太久渾身無力,但他還是勉力坐起身。
「有人嗎?」
也許他根本沒有期待有人回答,因為他早已借著暗淡的光線看清室內的一切。
大概是因為醒來後看見的是明顯陌生且出乎意料環境,他此時顯得有些不知所措。
但只是一會功夫他就拉掉身上礙事的插管離開了水晶靈柩。不理會因為站立而引起的眩暈,他向僅有的光源走去。
「黑色的夜明珠嗎?」黑發青年蹲下拿起寶石仔細端詳。手中的球體中的光輝,忽強忽弱。
不斷變幻的光芒中,他那蒼白的臉孔顯得妖異異常。
又一陣眩暈襲來,黑發青年決定暫時放下珍珠去搜索面前那有些腐爛的黑衣男子的尸體︰「也許會有什麼能夠提供幫助的工具。」
但他剛踫到尸體懷中的一把制作精美的匕首,手中的珍珠忽然化成一片黑色的煙霧將他包裹了起來。
遭到突然襲擊的青年猛然跳起,但踉蹌幾步後,他栽倒了。
睜開眼,他發現自己還是個學生——一個剛從高中升入醫科大學中醫系的學生,李風。
一切的一切都是那麼熟悉。不,應該說是美好︰先是名列前茅的成績,身體安康的父母。
接著,是畢業後一帆風順的事業,先是在醫院中步步高升,又投入制藥業,大賺了一筆。接著,他發現不管是從政還是經商,只要他想,一切願望都會成真。
他就這樣一帆風順地走完他的人生,準備帶著幸福死去。
但,臨死的他卻隱隱發覺有什麼東西不對。
畢業後的人生根本沒有真實感,在大酒樓吃入口中那以前沒有見過的珍羞百味好像與母親做的菜很相似。明明簽了一單大合同,卻根本不知道合同的內容。解答對方刁鑽問題的時候,明明說出了答案,卻根本不知道自己說的是什麼。
他很困惑,更加努力地一點一點地回憶人生,一直回想到大學時候真實感回來了.
他想起來了,他並沒有畢業。確切地說他無法畢業。年紀青青的他當時被確診得了一種很俗卻很有點浪漫情調的絕癥——血癌。確切地說,是骨髓性白血病。
想起了這些,其他的也跟著想了起來。治療所要消耗的金錢數目是極其巨大的,而且還需要合適的骨髓。所以他跟他的家人很快就體驗到了人情冷暖。
放療化療的痛苦以及父母的愁容使他決定放棄治療。
就在他在家準備安靜地度過他人生中最後一段時間的時候,報紙上一條消息吸引了他父親的注意︰歐洲一家科研機構研制出了一種儀器,理論上能夠讓人一直休眠,直到未來某一天再醒來。
儀器有個很有科幻色彩的名字︰「單向時間旅行機」。這機器已經經過動物實驗,正要征集志願者進行人類實驗。
志願者可以享受這種機器的免費服務,還有大筆的獎金。
「也許在未來的某一天癌癥可以不再是絕癥。」抱著這個想法,以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態,李風報名參加了實驗。
他被選中了。
他被送到歐洲。
原理很簡單,冷藏。
滿懷希望的李風躺在機器中,身上接上各種管子,注***,之後昏昏欲睡,再之後
他發現自己正在縮小
他驚醒了。
「是夢」發現自己依舊躺在黑暗遺跡中地上李風伸出手擦汗︰「不過前半截的確是美夢。」
之後他發現了他那比原來小許多的手,縴細而美麗的正在散發微弱光芒的手,而原本拿在手中的黑珍珠不見了。
還來不及疑惑,他就開始了劇烈的頭痛。
但他無法像剛才一樣暈過去。
頭痛的時間好象有一百多年那麼長。李風有很奇怪的感覺,好象忽然多出了很多記憶,關于整整一百多年的經歷的記憶。
一個名叫夜月的美麗女子就是記憶的主人,她是暗月帝國法師界的一個奇跡,千年也出不了一個的魔法天才,年紀輕輕就達到了很少有活人能夠達到的禁咒魔法水準,與許多老學究和高等亡靈一起成為了月神殿的高等祭祀。
在李風看來,她是個魔法偏執狂,對磨練自己的精神與涉獵知識都極其刻苦,相比之下,對自己那常人難以想象的美麗容顏倒不那麼在意,反正她已經決定在月神殿永世修習魔法,年華老去之後,變成亡靈繼續研究下去。
月神是夜與月之女神,是暗月帝國的人們同暗夜精靈所共同信奉的神靈。但他似乎並不怎麼眷顧他的子民。
在白精靈擊敗暗夜精靈之後,暗月帝國也被一個新興的帝國——聖光帝國所滅。
在首都被攻陷的那場最後的慘烈的戰爭過後,幸存的月神殿祭祀已經是鳳毛麟角,他們大多隱姓埋名逃亡天涯。
只有夜月獨自在聖光帝國東南邊陲的大荒原安頓下來,並召喚死靈修建了她的法師塔——黑城堡。
因為打算在城堡中間建成了新的月神殿,她曾經多次襲擊聖光帝國企圖奪回月神像,但都以失敗告終。
因為神出鬼沒和與死靈為伍,她被認為是***的人。甚至許多與她無關的事情也牽扯到她的頭上——最嚴重的莫須有罪名是殺死聖光帝國的皇帝,而本就打算這麼做的她根本沒有試圖辯解。
不久之後帝國的一支軍隊就包圍了她的城堡。
已經不打算再逃的她召喚出大量死靈與帝***隊展開激戰,並打算在對方大部隊逼近時以生命為代價最大限度地殺傷那些異教徒。
但人算不如天算,因為對方的偷襲,加之自己並沒有應對得當,原本用來對付敵方軍隊的力量卻大部分只用在了區區五個人的身上。
唯一值得慶幸的事情是她發現自己的意識還存在,大概是她所放出的煙霧的效果吧。從那以後她就以幽靈的形式繼續存在並游蕩著。
失去大部分力量的她終***躲避著覬覦她靈魂的其他亡靈,開始過起了積攢力量並等待一個能被她奪取身體的人的生活。
但城堡所在已經成為了亡靈徘徊的死亡之地,令人們望而卻步。
直到一百多年後才來了一個人。
很不幸,這個人是一個強大的老魔法師。
他直接發現了她所具有的強大靈魂,並找將過來。
經過一番爭斗,沒有實體且幾乎力量全失的她終于敗落並被封在一顆黑珍珠之中。
他打算積攢些稀有的魔法材料,之後將她打造成一件強大的魔法器具。
雖然夜月曾經多次試圖打破封印,但都被那個魔法師發現並重新封印。
她幾乎已經絕望。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盜賊在法師外出尋找魔法材料的時候偷走了她。
難得的機會她自然不會放過,于是她打算再次破壞封印並佔據那個盜賊的身體。
但那個法師卻追蹤著她。每次在她試圖打破封印的時候那個法師總是追蹤著她散發出來的精神力量找來。
于是她又開始耐心等待,因為她已經看見了勝利的曙光,已經等待百多年的她不在乎那點時間。
但是,那個盜賊躲進了聖光帝國北部的迷失沼澤之後居然因為旅行機吸取熱量而凍死在了里面,她以為又要繼續那無盡而危險的等待了。
但,李風活了過來。
擁有身體的渴望驅使她快速沖破封印並沖進了他的身體。
奪取開始是很成功的,她使用了能夠消滅受術者靈魂的魔法,李風的意識陷入沉睡並走向死亡。
但魔法是玄之又玄的東西,雖然夜月是個浸***其中百多年的天才,對于從沒有施展過的魔法也還是掌握不足。
她想融入對方的身體,卻發現好不容易積存的魔力急速地消散。而且她的靈魂也陷入了半昏睡狀態,等她醒來時,似乎已經過了幾天時間。此時她身上用起來很不習慣的多余尺寸與零件已經被修剪掉,身體已經被大致塑形成自己原來的樣子。
這些都是自己的魔力擅自做的,她其實只是想先奪下這個身體而已,而不是就這麼耗盡魔力。
這還沒完,她又發現非但改造沒有完成,被奪取的身體居然患有絕癥,而她現在卻無力治療。就在她思考今後治療身體的方法時,李風的意識不但沒有被消滅在永遠的美夢中,反而忽然醒了過來。已經用盡力量的她實在無法應付這突發的狀況,最後只能無可奈何地與對方的意識融合了。
現在李風已經掌握了她所有的一切,比如知識、力量甚至性格,還有
李風正在***著的身體。
「你多久沒有踫觸自己這柔軟的***了呢?」靈魂的合體後的李風先幫夜月發出了感慨︰「這麼說來,舊的人類文明已經滅亡了嗎」
他揮手造出空氣組成的鏡子,並點起一個小火苗——鏡子是他活用了一下中學學的光學原理的產物,火苗是點燃空氣中搜集的可燃氣體與一些可燃固體顆粒形成的。
「這大概就是你所沒掌握的元素法師的風元素和火元素吧。有些吃力,看來你的力量所剩無幾」
他對鏡子里的那個傾國***說。
看著那星空般的黑眸,完美的五官,曼妙的身材,他又不禁贊嘆︰「真美看來你對***結構非常了解。真不愧是黑巫師呢。」
目光轉到眼前的盜賊尸體上面漂浮的一小股逐漸變弱精神能量,李風嘆了口氣。
「看來你的精神力也很強呢,居然能支持這麼長時間。但,還不夠形成幽靈呢。你也算救了我。作為回報,我會安葬你的。」
目送著對方的精神力漸漸消散,李風將精神力滲透到地下探了探材質,準備挖坑。
不過意外的,他又發現一件事情。
「下面難道是空的?」
李風將空氣中可燃氣體滲透進地板並濃縮,順便保留一定的雜質空氣。
之後,點燃。
一聲巨響之後,地面炸出了一個洞。透過洞口,又一層地下室出現了。
他飄了下去。
一台電腦終端,不知道是什麼年代的產物,經過那麼長的時間還很完整。
嘗試著啟動一下,居然打開了,內容是用英語寫成的。
這里是一個歐盟公司的實驗中心,前身就是開發旅行機的科研機構。為了保護商業機密而深埋地下。也許是因為對所在的位置很自信,啟動密***居然是公司的名字。李風很容易就***並瀏覽內容。
開頭頁面簡單介紹了一下他們的業務。就是按要求對胚胎基因的改造和制造寵物。後面的內容就是各種人類和動植物的基因所對應的特征和寵物成品和實驗品的記錄。
李風覺得自己算是領教了一下歐洲人的惡趣味,有些寵物怎麼看都是怪物,連旁邊所登記的關于它們身體的各項數值也都是怪物級別的。
而對于人類自身的科技進步更也讓他驚訝。他看到了完整而龐大的人類基因圖譜。旁邊詳細標注了每部分的作用。
甚至許多動物基因圖譜,按記錄看來都曾經使用在人類的胚胎上。
看著看著,李風已經迫不及待想要做做實驗了。有了這些資料,治愈自己並沒有什麼問題,還能順便加強一下。
但舉目四顧,室內儀器除了這台終端已經全部壞掉了。
沒有去嘗試修理機器,李風決定另闢蹊徑。
記憶了分別能讓人擁有超強記憶力、體力的人類基因片段的堿基排列順序,順便找了些對應美貌的基因片段,他打算直接以精神力做為工具全面優化自己的基因。
「還是以夜月的樣子為基礎吧,比我原來的樣子順眼多了。」融合後的他,已經對自己的性別毫不在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