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月兌身
黑巫師後退兩步，避開了那個讓他不舒服的位置。
因為他發現剛才他必須去仰頭才能不顯畏懼地直視對方的眼楮。
「‘神威’……能夠壓制一切生命的神器……」
與它的名氣相比，「神威」所散發的魔力波動太過微弱了。
幾乎與那些能夠出現在俗世市場上的蹩腳煉金師的蹩腳作品相「媲美」。
「意外嗎？」
麥特又前進兩步，站得比剛才更近了。
接著，他快速深出雙臂將對方嬌弱的身軀抱在懷中。
黑巫師第一時間就想到再退。
兼職優秀武士的他甚至已經判斷出來往哪個方向用什麼動作達到什麼速度去退可以剛好躲開麥特的手。
但因為沒有內力的支持，他身體的速度根本跟不上大腦的速度。
很自然的，他連退的動作都沒擺好就被麥特抱住了。
接著，黑巫師又試圖去推開對方，但沒有力量支持的推拒動作根本毫無用處。
他只好停止無謂的掙扎。
「怎麼辦……」
原本，城堡附近還有些他作為後手留下的高等亡靈，但他連傳訊術都使不出來了。
辦法還沒想出來，麥特又用指尖抬起了他的臉，作勢欲吻。
黑巫師別過臉去。
好在接吻這種浪漫的事情如果動作太快就太煞風景，麥特在吻的時候甚至還閉上了眼楮。
于是這個吻落在了黑巫師的耳垂。
「這樣下去不行……」
黑巫師覺得自己屈辱地成了一只被貓兒玩弄卻無法反抗的折翅麻雀，遲早會被吃掉。
「請等等。」
「哦？」
騎士真的很有騎士風度地停了下來。
更像一只面對獵物的貓了。
「你的目的是什麼？」
黑巫師覺得自己必須說些什麼。
「娶你，掌握你。」
黑騎士緩緩摘下黑發女子的兜帽，貪婪地盯著那以前只能透過陰影模模糊糊地看到的傾國傾城的精致面容。
半晌。
他接著說道︰「這樣，我就能擁有你的亡靈軍隊了。」
黑巫師冷笑。
沒有理會獵物的不屑，黑騎士接著道︰「靠著這支軍隊，我也許會變得快一點配的上你吧……」
黑巫師愣住。
「小時候，因為家庭的教育，我的理想是為國家效力……」
黑巫師沒有再插話，黑騎士繼續幽幽地說了下去︰「結果我戰死疆場，不過我可以毫不臉紅地說︰‘對那個信念，我至死不渝。’」
「連死後，我的想法都是為了國家抑制這些亡靈的力量，雖然我自己也已經是一個邪惡的亡靈，一個連和自己的愛人親熱都做不到的亡靈，一個如果出現在自己的故鄉的話就會被圍攻的亡靈……」
「不過我雖然自己不能回去，但還是有很多途徑知道外界的事情的。我知道了正義不存，我知道了國家**……」
「為國盡忠，盡到丟掉性命，到頭來不過還是這種後果。我做的那些是不是都沒有意義呢？」
「于是我在想，當初換一種活法會是個什麼樣子，爭奪權力，享受生命……不過這種想法對當時的我來說根本沒有意義。」
說到這，他猛然抬起頭直視著這位被他憧憬著的首領。
「是你給了我這個重新來過的機會！」
黑巫師又向後退了兩步，他的身後已經是餐廳的窗子了。
「我非常感激。你知道嗎？感激就是最容易轉化成愛的感情之一。而且我見識到了你高強的實力，也見識到了你無雙的容顏，見識到了你不凡的性格，見識到了你淵博的學識……」
「你的一切都是那麼的神秘，那麼的令人著迷。所以我愛上你了，一日甚似一日地，不可救藥地愛上你了……」
這位英俊的騎士有些忘我，語調忽然悲涼下來。
「但我配不上你……」
「于是我去努力了呢……我努力變得更強大，也正在爭取權勢。」
「在成功接近查理一世後，我現在已經有了很大成果。」
「帝國亂局已現，你的軍隊可以幫我爭取很大的利益……」
麥特走前幾步，雙手抓住了對方的肩膀。
忘情之下，他一時忘記控制力道。
只一會兒，黑巫師已經疼得面色發白。
騎士覺察到這一點，趕忙放手。
根本不領會對方的好意，曾經能兼職戰士的黑巫師忽然抓住機會猛然拔出匕首向前刺去。
他處在麥特懷中，這麼近的距離對普通人來說是無從閃避的。
但麥特並不是普通人，雖然在猝不及防又姿勢不利的狀態下被刺，但他還是輕易地躲過了那柄在死亡荒野出了名鋒銳的匕首。
但黑巫師的目的似乎已經達到，因為逼退麥特後他馬上撞破身後窗戶上的五彩玻璃跳了出去。
他的動作連貫且迅速，明顯已經在腦中經過了幾次演練。
騎士呆了呆，接著立刻追到窗邊。
這里是三樓。
這位騎士擔心自己的原首領受傷。
還好，窗下的地面是空的，什麼也沒有。
發現這一點的黑騎士看起來松了口氣。
「你不是以為能跑得掉吧？不管你怎麼逃，‘神威’都是會指引我找到你的。」
黑騎士自語著拿出神器。
沒有動靜……
「只要，為它補充些力量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