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橫拼硬撞
無論擂台四周的人群如何呼喊,石洛城和傅龍兩人神色不變,氣勢更為凶悍地踫撞開來,陣陣轟鳴不絕于耳。
「道友,你說誰的贏面更大些?」廖玉虎看得熱血沸騰,恨不得也找個人干上一番,此時神情興奮地看著台上,隨口問道。
當然是我的僕人了,不過這話張岩沒有說出口,從石洛城戰斗到現在,氣勢如潮涌,層層疊進,未曾出現一絲的疲軟之色,氣勢正值旺盛。而傅龍神情穩重,有條不紊地進行著防御,氣息悠長。兩人戰意狂涌,不相上下,還真看不出誰更技高一籌。
「拭目以待吧,我希望是石洛城……」
廖玉虎一怔,心道連你也看不出嗎?不過他的目光很快又被擂台上的戰斗吸引了。
張岩瞟了他一眼,再看看四周狂熱的人群,心里一嘆,我這個僕人魅力也挺大的嘛。
半響。
「疾!」一聲長喝,傅龍終究忍不住,開始反擊了,手中毀空金錘上陡然涌出一道凶獸的影子,頭顱巨大,四肢粗健,一股凶殘的氣息撲面而來。
忍不住了嗎?石洛城冷傲的臉上寒意一閃,絲毫不懼,一聲暴喝,身子躍空,手中破甲劍激射出道道金色的劍氣成旋風狀,狠狠地朝凶獸影子絞殺而去。同時左掌一拍,一道如水流傾瀉的金光朝傅龍當頭涌去。
傅龍眸中精光一閃,嘴中念念有詞,便見那道凶獸的影子宛如活過來一般,金光朦朧的頭顱張開了血盆大口,瞬間吞噬掉石洛城絞殺而來的劍氣,同時毀空雙錘毫不停化為一道光幕堪堪擋住洶涌而來的掌力,金光四濺,發出一連串的悶響。
吼。那道凶獸影子吞掉金色劍氣之後,體積狂漲,瞬間變得十丈多高,朝空中的石洛城撕咬而去。
石洛城一擊落空,身子一轉,朝十丈外的地面掠去,但此時凶獸影子已經迎面而來!間不容發之際,石洛城一抖手,一枚金燦燦的金球倏然朝凶獸影子激射而去。
「淬金雷!」傅龍失聲驚呼,臉色終于變了,身子一晃,猶如一道青煙一般朝石洛城激射而去,雙錘揮舞,欲要召回凶獸影子。
淬金雷!四周人群也紛紛驚呼出聲,張岩眸中一凝,這是什麼厲害法寶麼?
不容他多想,卻見擂台之上,猶如嬰兒拳頭大小的淬金雷發出刺眼的金光,速度比之凶獸影子快了不止一倍!
那凶獸影子似乎感到不妙,發出一聲聲驚天動地的嘶吼,但淬金雷已經臨近它的身體了。
傅龍臉色變得異常難看,顧不得收回凶獸影子,疾馳的身子陡然一頓,又朝後掠去。
就在此時,轟。一聲巨響,淬金雷在凶獸影子上空陡然爆炸,隨著無數道灼人眼球的金光四散,一股恐怖的氣息瞬間吞噬掉凶獸影子。
「吼。」凶獸影子發出一聲淒厲的悲叫,化作縷縷金絲,眨眼間消散在空中。
卻見傅龍噗地一聲,連吐出幾大口血來,身子顫抖,臉色蒼白異常。
一眨眼的功夫,從凶獸影子出現,再到淬金雷爆炸,眾人還沒回過神來,凶獸影子死亡,傅龍更是心神受創,吐出血來!
人群早已忘了呼喊口號,神情震驚地看著擂台之上,凶獸影子,淬金雷的出現,無不像巨大的浪潮一般狠狠地沖擊著他們的心神。
而此時,石洛城身子一晃,手中破甲劍再次朝傅龍攻去,冷傲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
「且慢!我認輸……」傅龍慘白的臉上一片苦澀,手中的毀空錘已經被收了起來。
石洛城頓住身子,目中戰意隨即消退,冷傲地立在傅龍身前,不發一言。
「我輸了,輸了……」傅龍神情頹然到極致,嘴中喃喃,眼神恍惚地朝擂台下走去。
當。金丹修士敲響了青銅鐘,「這一場,石洛城晉級!」
石洛城朝下一抱拳,神色不見喜悅,沉穩而孤傲,一縱身子跳下擂台,來到張岩的身邊。
「快走吧。」張岩帶著石洛城,和廖玉虎趁人群還沉浸在震驚中,匆匆地離開了。
張岩三人剛離開不到一會,擂台四周的人群便嘩然開,紛紛驚呼著過癮,意猶未盡地熱烈討論著。
「石師兄果然了得啊,這修為,內門弟子必定有他一個名額了!」
「哼,若不是沾了淬金雷的光,他能贏得這麼隨意嗎?傅龍師兄是敗在淬金雷下的,可不是敗在石師兄手中……」
「放你媽了屁啊。你沒看到傅龍師兄的凶獸影子嗎,我沒看錯的話,那可是一頭四級凶獸的魂魄,哼,敗就是敗了,別唧唧歪歪啊,信不信我揍你!」
「來呀,他媽的,誰怕誰?」
「我草,不修理你小子,你他媽想翻天了!」
這樣的對話顯然是兩個不同陣營的擁躉,發生在人群的個個角落,隨著爭吵的升級,人群開始躁動起來。
「肅靜!誰再搗亂別怪我不客氣!」擂台的裁判金丹修士終于發話了,聲音沉重,徹響在眾人耳中,不自覺閉上了嘴巴。
「下一場……」
一路上,張岩和廖玉虎在前,石洛城在後。廖玉虎奇怪地看著兩人,忍住了心中的好奇,他知道,張岩要說的時候自然會說的,問了也白搭。
「我們這是去哪里?」廖玉虎見張岩越走越快,終究忍不住問道。
「比賽!」張岩頭也不回,輕聲說道。
廖玉虎一怔,我知道是比賽,可帶著一個石洛城是什麼意思?這話他不敢問,只要老老實實地跟在張岩身後。
很快來到東北角的一個擂台上,張岩的對手是一個築基中期的修士,不到盞茶功夫,便被張岩一袖子扇得昏迷過去,比賽就結束了,平淡無奇,沒什麼看點。
之後的比賽要在下午進行,所以眾人有了幾個時辰的休息時間,張岩三人一起回到了紫竹苑內,並在張岩的房間內坐下。
再回來之前,張岩去尋找了武秀蓉,卻沒發現她的芳蹤,也許是被她的父親武泰來帶走了。張岩即使心情有點沉重,還是回到了家中。
此時坐在房內,張岩的臉色很不好,多日未見武秀蓉,今日才剛剛見上一面,便消失的無影無蹤,這讓他心里有點低落。
武秀蓉對自己沒變,他知道,顯然武泰來並沒有向自己的女兒施加什麼壓力,可如此一來,武泰來必定會單獨找自己解決關于婚事的問題,即使武泰來答應的很干脆,但張岩卻不怎麼相信,這是一種直覺,說不上來。
可萬一,武泰來真的答應把武秀蓉許配給自己,自己真的會毫不猶豫地迎娶武秀蓉嗎?
張岩的心思很亂,他竟然一瞬間想到了楚秀水,那個幽謐清冷的絕世女子,繼而才想到岳韻詩和藍雪痕。
這種感覺太復雜了,他理不出頭緒,所以臉色顯得有點難看。
廖玉虎明顯看出了張岩心思的低落,不敢開口,生怕驚動了他。而石洛城自從進屋之後,便把身子坐的筆直如槍,神色冷傲地半眯著眼楮,目光卻緊緊地盯著廖玉虎。他何嘗沒有發現張岩的異常,可以說此時的張岩全身一絲防備都沒有。他不知道廖玉虎是誰,也不想知道廖玉虎是誰。
既然答應了做張岩的僕人,他有職責在此種情況下去防護張岩,抵御一切可能發生的危險因素。
廖玉虎看出了石洛城目光中的警惕之色,心下更是疑惑,他石洛城這是要做什麼呢?難道他是張岩的親屬朋友?
廖玉虎猜不出,說不得苦笑一下,低聲說道,「石師兄,我一直久仰你大名,今日一見名不虛傳吶,那個,你和張岩道友是……」
石洛城搖了搖頭,不開口。
「是我唐突了,呵呵。」廖玉虎訕訕一笑,撓撓頭。
「噓。」石洛城把一根手指放在唇邊,無聲地噓了一下,這個動作配上他冷傲的神情,不顯得滑稽,反而多了一絲別樣的味道,像鋒利出鞘的長劍上,系上一條耀目的紅絲穗。
廖玉虎抿抿嘴,心里更是苦澀,這家伙維護張岩也太周到了吧,怎麼看怎麼像一個下人。
他猜得沒錯,但他自己都不相信這個答案,一個外門第一的驕傲之人,怎麼會甘心做一個剛入門不久之人的下人呢。
半響,「我如果和武秀蓉成親,武泰來會答應嗎?」很突兀地,張岩開口了,似乎還沒有從思索中回過神來,讓他的雙眼中殘留許多的茫然,這句話更像是喃喃自語。
。廖玉虎倒吸一口涼氣,愕然的表情凝固在他的臉上,和一臉訝異的石洛城你看我,我看你,都以為自己听錯了。
此時張岩的目光變得澄清,一臉嚴肅地看向廖玉虎。
他這是……認真的!廖玉虎再次深吸一口氣,難以置信,張岩這悶葫蘆是什麼時候勾搭上這個懵懂的丫頭的?
盡管心中震驚,廖玉虎還是很快平息了心中的情緒,略一思索,才一臉苦笑道,「基本不可能的。」
不可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