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就是羞澀。
雖然只是那麼一剎那,可是慕蓉婉兒還是從他的眼中看到了羞澀。
當真是有趣,這個黑焰羅,還真是個有趣的人,她看著他清冷聖潔的俊顏,展出一笑,不過沒有點破。
「慕蓉婉兒,我要殺了你」他陰狠狠地說道,可是那張清冷的臉上,卻怎麼也看不出任何惡意來。難怪要戴面具了,若不然,那有半點黑閻羅的風範啊
「你已經沒有機會殺我了,再過不久,你就會變成一個白痴了……」慕蓉婉兒淡淡地說道,語氣清柔,眸光卻是冷幽。猛地目光一轉,望向了他。
「你……」樓月塵氣得不知道如何說才好,臉上十分難看。
「當然,你也可以求我?或許,我會給你解藥,放了你。」慕蓉婉兒淡淡地笑道︰「若不然的話,再過半個時辰,你就無藥可救了,那時候,你就會變成一個瘋子,多可怕的事情啊,江湖人聞風喪膽的殺手黑焰羅,竟然成了一個瘋子,說不定那一天,你會吃別人的屎尿,鑽別人的褲腿……可惜了可惜了,一世英名竟然就這樣沒了……」
她是故意的,剛剛在射箭的時候她就想好了這一招了。
殺了黑焰羅是不行的,雖然她不清楚這個人的來歷背景,可是為防萬一,如若他背後的背景不簡單的話,自己殺了他,豈非為自己增添了麻煩。
她可不想自找麻煩,畢竟跟殺手作對,會是一件極累的事情,天天防著,還經常是防不勝防。
如若他沒有背景只是孤身一人的話,那更簡單,如此高手,若能為已所用,豈非一件美事。
有個這樣的高手保護自己,這樣自己在這個高手如林的古代,也能活得輕松一點。
「你……」樓月塵連連說了幾個你,卻偏偏說不出其他的話來。他向來制人于腳下,高傲無比,凡他出手的任務,沒有失敗的,就算是當年號稱武功第一魔頭也敗在他的劍下。可是今天卻因為大意落在了一個女子的手下,還被她如此制約而無可耐何。
「其實你不用覺得自己受委屈了,古往今來,兵不厭詐,勝者為王,敗者為寇,不管我是用的什麼方法,可是勝了便是勝了,沒有什麼可說的,也許我的手段並不光明,可是說白了,對付一個要來殺自己的殺手,難道我還需要講究什麼手法嗎?你的武功那麼高,我若不是用這些招數,如何勝得過你呢?」慕蓉婉兒輕輕地說道。她即是講道理,又在尾處暗暗地贊了這黑焰羅一番,她看得出來樓月塵為人高傲,想必會為自己勝了他而耿耿于懷的,所以才有此一番話。軟硬兼施才是良策。不過她說得也是事實,他的確是武功極高。
果然,听到慕蓉婉兒的話,樓月塵的臉色好了許多。
「求不求?」慕蓉婉兒再一次問道,目光銳利地望向了他。
「我樓月塵,從不求人」樓月塵同樣冷冷地回視著她,一臉的高傲。
「好,即然你這麼說了,那我便走了,你自求多福吧或許,你不一定會被仇人捉去喂屎喂尿,因為你這麼清美的容貌,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都會舍不得的」慕蓉婉兒在說到男人的時候,故意加重了語氣。記憶中,這個時代,也是極好男風的。
而像樓月塵這麼清冷高傲的男人,是絕不肯做人家的男寵的。
「你說對嗎?」。慕蓉婉兒說完,故意又看了他一眼。
「放了我,我不會殺你的」終于,一聲冷悶的聲音傳出,樓月塵冷著臉說道,語氣不佳。
而慕蓉婉兒,心中暗暗地笑了,對付人的手段,她有的是,其實真正的刑法,不是真的用刑,而是心理刑法,那種未知的可怕,才是最要命的,要真發生了,人的潛力有時候發出來人就忍住了。
可是未知的恐懼,往往摧殘人于無形的。
「我還有一個條件。」慕蓉婉兒笑著說道。
「你還有條件?」樓月塵看著眼前這個狠毒而狡猾的女人,咬牙切齒地地說道,他從來沒有一天如此受氣過,此生大辱啊
「你也可以不答應。」慕蓉婉兒淡淡地說道,嫵笑地看著他,等著他的回答,她知道他一一會答應的。
「說。」樓月塵冷道。
「你必須保護我的安全。」她淡淡地說道。
「什麼?」樓月塵萬萬沒有想到她竟然會提出這樣的要求來,他本是要來殺她的,可是此刻殺不了她,卻反而要保護她,這不是十分可笑嗎?
「答應嗎?」。慕蓉婉兒問道,嘴角淡笑。他狠狠地瞪了她一眼,點了點頭,一臉的泄氣。
「我生你生,我死你死。」她又添了一句,自懷中掏出一個玉瓶子,縴玉兩指一捏,一顆綠色的藥丸,塞到了樓月塵的口中。
青蔥玉指,帶著淡淡的花香,撲鼻而至,溫熱的手觸在唇上,樓月塵猛地臉色一變,變得十分不自在;一種酥麻感,傳遍全身。這是他,第一次與女人接觸,這種感覺竟然沒有想象中那麼討厭。
又或許是……因為這個女人呢?
慕蓉婉兒卻沒有想那麼多,看著他服下藥丸,轉身走回馬邊,就要離去,她沒有多余的時間可以在這兒呆著了。
雖然信任柳兒,把任務交給她去辦,可是柳兒畢竟青澀,若是臨時有變動的話,她也許不知道怎麼應對的,所以她還是需要自己去看一下情況才行的。
「你不怕我反悔?」樓月塵看著那喂完自己藥半句話不說轉身就走的慕蓉婉兒,忽而問道。
「你不會反悔的。」他是什麼人,她一看就知道,如果他是那種會反悔的人,早在剛剛就假意答應她了,何須自己一逼再逼呢?
她從不做沒把握的事情的。
這樣的人,有著一股子的傲氣,決不是那種會出爾反爾之人的。
肯定的話,沒有任何的猶豫,讓樓月塵不由有些愣住了,只是靜靜地看著那抹深紅身影騎馬而去。
這個女人,勇敢睿智,冷靜狡猾,她只怕是一早就打算好要讓自己受制于好的。
可是,他卻竟然不覺得生氣。看著她離去的方向,樓月塵不由地撫向了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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