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黑衣人全部斷氣,慕蓉婉兒終于是松了口氣,整個人松懈下來只覺得傷口火辣地痛,而且,全身開始無力起來。不只是手,還有腰間的一劍,才是致命的。
她剛剛故意護著,就是怕那黑衣首領發覺,畢竟箭毒發作需要一定的時候,他若是在發作前看出她已經是支持不住的話,只怕會選擇同歸于盡。手一放開,腰間血如泉涌。
因著右手綁了這箭弩,剛剛那些黑衣人攻擊她的時候,本可以受不這麼重的傷,可是那劍直指右手,若是讓他們發現她袖中乾坤,只怕她連最後的救命招都沒有了。所以她選擇以腰還有左手為點,強接下了那幾劍。一咬牙,她自懷中掏出了金創藥,看也不看,直接倒在了幾處大的傷口處。人,也因為失血過多暈了過去……
暈迷前,似乎听到了嘈雜的腳步聲,還有誰的緊張的叫呼聲,她很想睜開眼,可是幾處傷口太重,卻還是沒有能夠睜開眼楮來。
…………
再次醒來,已經是兩天後的夜晚了、睜開眼楮,一張俊顏如妖孽一般近在咫尺,未清醒的意識中,仍保留著昏迷最後一刻的警惕性。
猛地一伸手就要揮出拳去。卻在手提起的時候,被一只溫暖的大手包在了其中。有力的手,寬大地正好包住了她如玉般細小的小手,恰到好處,那麼契合。
她的心間,不由一陣混亂。記得曾幾何時,也曾有一個男子這樣握著自己的手,那只手,也是這麼寬大有力……記憶,飛回到了某一個夜間。
那一刻,她也是執行完了任務,跟蹤一個外交官員,尋找最合適的時機刺殺,她整整耗費了五天五夜的時間,沒有合過眼,時刻保持最佳的作戰狀態。
終于在那外交官員招來陪酒女的那一時刻,讓她找出了合適的時機。一擊而中,那外交官,甚至連後悔的機會也沒有。
只是五天五夜的跟蹤與監督,讓她整個心神也耗費盡了,在淋了一場大雨之後,終于是高燒倒在了路旁。
也就是在那個時候,遇上了炎,那個溫和有禮的溫雅男子,帶著紳士的氣度,善良的好心,把她帶回了他家里。
喂她吃藥,為她貼退燒貼。
她記得,那時候睜開眼楮的時候,他也是如此,一只手握著她的手,溫暖而寬大,伏在床邊睡著了。
她一動,他便醒了。
她目光冰冷,帶著警戒,他卻是笑得溫和,道︰你醒了?
她沒有回答,可是手中已經開始握緊,帶著戒備,只要他稍有意圖,她會讓他連怎麼死都不知道的。
他似也知道她一個女子忽然被人帶回家了需要解釋,于是在她沒有開口問的時候,他已經開始解釋了︰你發高燒,昏倒在了我樓下的路旁,我正好路過,就把你帶了上來了你放心,我沒有其他的意圖的。
他溫笑著說道,而後轉身拿起溫水壺,倒了一杯水,另一只手,拿起了早就備好的退燒藥,一並遞給了她︰吃藥吧
她看著他,還是沒有動。
他又笑了︰你放心,不會是毒藥的,更不會是什麼**的,我要是有別的企圖,在你發燒的那會子就做子。
好听的聲音帶著輕笑戲謔,她的臉微紅。
第一次覺得,自己的戒備心太重了,肯前的男子,溫和有禮,眼中清澄,是自己誤會了他。
有些無措地接過了他手中的藥與水,喝了下去。
…………一切,都是那麼美好
可惜,再好的人,也是會變的
記憶一時就飛縱到了那臨死前不堪的一幕上,亮麗的容顏變得冰冷,望著那只握著自己的大手,冷道︰「放手」
南宮浩澤看到慕蓉婉兒醒了過來,不由放松了起來,提著的一顆心終于是放了下來了。連他自己也沒有想到,當自己趕到的那一刻,看著倒在血泊中那一張蒼白的容顏的那一刻,心中有多痛有多後悔。
後悔自己不該放她一個人去執行任務,畢竟他自己早有預料,此次的事情會極其棘手的。那一刻,惱悔,讓他的心都痛得要停止跳動一般。那一種強烈的悔意,連他自己也沒有意想到。
原來,不知不覺中,有一種愛,已經在胸口滋生了起來。這種感覺,很陌生,可是他卻一點也不排斥。如此睿智而冷靜的女子,作為一生的伴侶,也是一件極不錯的事情。
可是那一刻他也發誓,以後,一定會保護好她,不再讓她受到些許傷害的。只是,此刻她那帶著警戒,帶著厭惡的眼神,卻讓他生氣了。她這是什麼表情?放手。語氣如此冰冷?
他為她擔心那麼久,她卻用這樣的表情回應他?
可是看著那蒼白毫無血色的臉,強硬而霸氣的話到了喉間,還是沒有說出口,心中一嘆,連他自己也沒有想到。
一向隱忍而冷沉的自己,竟然會因為她而無可耐何。
「醒了就好,你已經沒事了。」他淡淡地說道,狹長的眉眼望著她,只覺得她醒來的那一剎那,眉眼變得有些暴戾。
並非是因為受傷的原因,剛剛她錯神的那一剎那,是想到了什麼了嗎?
「皇後娘娘,該吃藥了。」柳兒看見皇後醒了過來,趕緊捧著早已經在暖水中溫著的藥捧到了皇後的跟前。
卻在走近的那一剎那,南宮浩澤接過了她手中的藥碗︰「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