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太子,本宮這幾日身體不適,未能招待,若有失禮之處,莫要見怪。」座上,慕容婉兒身著一身紫色繡著吉祥如意金絲的對襟宮袍,一身雍榮華貴,由于腰間傷勢愈,她輕輕地側伏于寬大的手扶上,姿態慵懶。
「皇後言重,您身體不適,臣心中也是十分內疚,畢竟這事微臣也有牽扯。」尹天痕淡笑地說道,語氣緩緩。
「對了,不知道那事情查得如何了?」言罷,他又問道。
慕容婉兒淡淡一笑,嫵媚動人︰「這事柳大人尚在查證,目前已經有了線索,想必再過幾日便能夠查出來了。」
「哦,這樣臣也就放心了,臣這數日心中也極是不安,卻不知道是何人要陷害尹天與軒轅國關系?」他故做一臉驚訝與嘆息地道。
慕容婉兒只是一笑︰「尹太子不必不安,本宮清楚你的為人,你又怎麼可能會做出那樣的事情呢?尹天國與軒轅國來往素好,這點本宮是明白的。只是耽擱了尹太子許多時日,甚是不好意思,今日本宮身體好多,特備了家宴請你前來。」
「臣謝皇後。」兩人你來我往,客套話來來往往。
慕容婉兒點頭,而後笑道︰「前些日子,那禮部大人又為皇上新招了十名九品美人,本宮听聞其中一江南女子乃是一介九品官員之女,可是卻相貌突出,而且舞藝驚人,是以被選上了。今日尹太子來,本宮特意請了那張美人前來獻藝。」
「皇後,這如何是好,那張美人可是軒轅皇上的妃子,臣怎麼膽敢讓她為臣獻藝呢」慕容婉兒趕緊故做一臉惶恐地回道。
心中卻意測不出慕容婉兒究竟要做什麼。讓阿松去查了她近日所做的事與所接觸的人,很不巧,她這五日來除卻休息,就只見了狀元柳元生而已,並沒有見過其他的人。
而此時竟然讓南宮浩澤的新納美人來為自己獻藝,怎麼听怎麼覺得怪異,讓人只一听就知道其中有問題。
可是卻不知道她究竟要玩什麼把戲。
「這有何不可,本宮近日整日于宮中養傷,人也是十分悶,難得有這樣的美人獻藝,權當是尹太子陪本宮一同看看吧」她說著也不顧尹天痕的反抗,已經讓宮人招了張美人獻藝了。
尹天痕無法再拒,于是只沉默地應了下來,淡淡盈笑,緩緩地品著席上的美酒,心思卻保持著高度的警惕。
絲竹聲緩緩響起,一陣淡淡的芬芳彌漫了整個坤宇宮,一群舞女身著粉紅色的飄紗長裙,款款而出,身形縴美曼妙,動作柔軟。
那細如柳的腰腳輕輕擺動,如靈蛇一般,而在當中,一名身著淺綠色宮衣女子薄紗附面,緩緩地跳動了起來。
動作十分靈巧動人,小巧白玉腕一般的細足沒著襪,兩只小腳上各系著一條鈴當,輕跳的時候,鈴當輕響,十分動听。
尹天痕只覺得怪異,那陣芬香,還有那鈴聲,讓他的思考好似無法集中一般。
心中微一驚,已經覺得那香氣有乍了,一臉驚疑地抬起頭,望向了那主座上的慕容婉兒,芙蓉面容,淡淡帶笑,幾分淡漠,幾分迷離。
那一雙如清水般瀲灩的碧波杏眸,此刻正別有用意地望著他,那是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回頭一看,身後的侍從個個都顯得有些痴呆的樣子,他猛地稟住了呼吸,可是卻全然無法奏效。
猛然明白,不只是那香氣在做祟,而是結合了那跳舞女子腳下的鈴當之聲,才是真正的讓人中毒。
這是一種西域秘術,他曾經听說過,以香惑人,以聲控人。
而自己已經吸入了那香氣,盡管有著過人的毅力想要控制住自己神智,卻並不容易。
而那赤足的宮衣女子張美人已經緩緩地跳動著來到了他的面前,輕踩著細碎的步子,有節奏地跳動著,如一只空中的精靈一般動人。
他的全身,開始火熱起來,一種狂熱,讓他有種想要一寬衣帶撲向那張美人的沖動。
可是他強制著,卻還是沒有控制得住,手指緊緊地捉著那酒杯,一用力,酒杯破裂,那杯角,刺入手心,一股鮮血流了出來,緩緩地與那美酒融在了一起。
慕容婉兒只是看著尹天痕,想不到,他竟然有如此的堅持力,在中了這樣的毒之後還能保持如此神智。
可惜沒用了,在他吸入第一口的香毒之後就沒用了,任他有著神人的意志力,在那輕巧的鈴當聲下,也唯有成為傀儡。
靜笑著看著他的眼神緩緩地變得混濁,張美人還有跳動著,姿色美麗,細足秀美,那上面銀色的鈴當十分好听,聲聲入耳。
尹天痕終于是控制不住,一聲低吼,撲向了張美人,一把將美人壓倒在地。
等的就是這一刻,慕容婉兒猛地站了起來,大聲喝道︰「尹太子,你這是做什麼?」
意正辭嚴,帶著上位者的威嚴,氣魄十足。
而尹太子卻全然听不見她的話一般,那溫和如玉的臉龐漲紅一片,一雙清明潤美的眼眸也混濁不清,一雙修長的手,已經探入了懷中美女的胸懷,欲行不軌。
慕容婉兒大聲喝道︰「來人,快把尹太子捉住」
早已經在門外候著的宮廷侍衛紛紛涌入,攻向了尹太子。
只是誰也沒有想到,尹太子的武功竟然如此高強,百來名侍衛與他對上,卻完全被他一味壓制,上前一個就被他打倒一個。
慕容婉兒心中一顫,匆匆地走到了張美人的身側,低下了頭,交待了幾句,那本在低低哭泣的張美人點了點頭,伏在地上的雙腳輕輕地搖動著,只見那尹太子終于是低了下來,不再暴動,任由眾侍衛將他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