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蓉婉兒點了點頭︰「就在這里。」她可不會傻得跟他去別的地方,在這兒,有黑閻羅還有閻門中人保護,會是最安全的。
去他設好陷阱的地方,是最不明智的。
「可以。」尹天痕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麼。
只見他端坐見閉目了起來,而後開始暗念著什麼古怪的咒語,慕蓉婉兒看到,他的額頭皮膚下,有什麼在挪動著,看起來,十分可怕的模樣。
那便是盅母了?
好可怕的東西,就不明白,這些人怎麼就那麼愛用盅呢。一想到自己身上也有這麼一個東西,她就覺得惡心死了。
盯眼看著尹天痕額上皮膚下的那蟲形模樣的盅緩緩地向著臉頰而下,而後進入了口中。
他那俊秀的臉,撐得血紅,那皮膚間,似乎有血珠要流出來一般,不一會兒,就見他自懷中拿出一個瓶子,一吐,一條紅色的小蟲便被他吐在了瓶子中。
色澤艷麗,軟軟如蟲一般的身體正扭動著,看起來,只覺得觸目驚心。
他抬起頭看向她︰「在引出盅子的時候會有一些難受,你要忍住,不到亂動,不然的話,那盅子若是亂了,以後就再也無出來的一天了。」
他輕輕地說道,語帶關切。
看了他一眼,沒有說什麼,若真是好心,就不會下盅給她的,這個男人
閉上了眼楮,說道︰「來吧,沒有什麼是我忍不了的」這話不是大話,從小到大,她經歷過的事情還少嗎?
什麼生死大劫都不在話下了,豈會在意這點點的痛呢?她的忍耐力,只怕比他還過的
那自信而狂傲的模樣,讓他牽起了淡淡的笑容,真是個特別的女人,其他女子若是遇上這樣的情況,早已經嚇得啼哭了,可是她卻不見任何懼色,反而有著男子都少有的大無畏精神。
「阿松」尹天痕淡淡喚道。
阿松自暗處躍了出來︰「太子殿下」
「你在旁邊鎮守著,以防萬一。」尹天痕淡淡地吩咐道,只是那雙轉向阿松的目光中,有著只有他與阿松才明白的光。
阿松會意,點了點頭︰「是,屬下遵命」
說著,阿松拿起手中的劍,仗劍于懷,滿臉戒備地望向四處。
慕蓉婉兒覺得十分古怪,睜開了眼楮,她的第六感向來十分敏銳,分明一切都十分正常,而且有閻羅在暗中保護,量尹天痕也玩不出什麼花樣來。
可是她的心就是覺得不安,總覺得尹天痕的眼中藏有什麼,可是偏偏一時也想不出來。
看著她睜開眼楮,他溫柔地問道︰「怎麼了?」
慕蓉婉兒看了他一眼,目光向四周望去,還是沒有感到什麼不對勁,于是搖了搖頭︰「沒什麼。」
「那就開始了」尹天痕說道。
尹天痕拿出了手中的盅母,又開始念著不知名的咒語,一遍一遍,那溫柔的聲音,帶著磁性,環繞在整個亭中。
她緊閉著眼楮,只覺得臉漲得發疼,額頭上更是奇癢無比,似乎有著什麼東西正在皮膚內走動一般。
她知道,是那盅子正在鑽出來了。
心中淡淡一笑,不由地放松了起來,看來,尹天痕應該是沒有耍什麼花樣的,只是沒有想到,一切竟然會如此順利,順利到她的心里總覺得不安。
很奇怪的,本來預算會有些難的,這個男人,也不是那麼好對付的,卻沒有想到,不過一天時間就把一切完成了。
感覺著那盅子正一步步地往下移著,只是蟲子的挪動之際,整張臉的皮好像被撐開了一般,又痛又癢。
咬緊了朱唇,不讓自己發出聲音來。
緩緩地,隨著尹天痕的咒語聲音,那盅蟲終于來到了嘴邊,竟然是從鼻腔中滑到了嘴里。
尹天痕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趕緊吐出來」
不假思索,她張嘴就吐去。
而後睜開了眼楮,只看到一只白如玉一般的盅蟲平置于盒子中,晶瑩而美好,若說那血紅的盅母看起來十分可怕的話,這只白如玉一般的盅子就顯得十分美麗,半透明的蟲身,置于青色的盒子中,竟然比玉還晶瑩,美不勝收。
「太子殿下很守諾,我也會守諾的,那些資料,不會流于世間的。」慕蓉婉兒淡淡地說道。
尹天痕卻只是溫笑著看著她,那一雙眼楮,透著古怪。
慕蓉婉兒心中大驚,究竟是什麼地方出了問題了,尹天痕那雙眼楮中是什麼意思?
可是才這麼想的時候,她開始覺得頭很不對勁呢?頭好重好重,睜開一雙沉沉的眼楮,卻只看到眼前的男子,俊美依舊,不,是俊美得,好像仙人一般。而那些伴隨著自己的記憶,卻已經漸漸地遠去,頭腦中呈出一片空白。
「可是覺得頭很重?」溫柔的聲音輕輕地響起。
她點了點頭︰「嗯,好重……」
「本宮是何人?」他問道。
「你是何人……」冷淡的聲音帶著無神念道。
「本宮是你的主人……」
「你是我的主人……」
「你愛我……」
「我愛你……」
「從現在起,你叫做若晴,是本宮的女人……」他的聲音如帶著魔力一般,注入了她的耳朵之中。
她依言地應道︰「從現在起,我叫做若晴,是你的女人……」
「很好」尹天痕的臉上,綻出開懷的笑容,溫柔而俊美︰「從今天起,本宮說什麼,你都必需照做。」
「定」他的手指,在慕蓉婉兒的臉上一閃動,那混濁無神的眼光頓時又回復了清亮。
他對著她說道︰「好了,現在跟本宮回太子府去。」他向她伸出了手,溫笑優雅。
她看了他一眼,甜甜一笑,將手,放入那只修長的大手之中,款款站了起來︰「好。」兩人齊齊向著門外走去。
暗處的黑閻羅一直在戒備著,當看到慕蓉婉兒吐出那盅的時候,終于是松了一口氣,可是漸漸地,他又感覺到不對勁了。
慕蓉婉兒整個人都顯得怪怪的,有些失神的模樣。
而到後來,她與尹天痕的話,他竟然也听不清楚,是被人用內力強行隔開了,他飛身站了出來,面帶著黑色面具,一雙眸光冷酷而無情,手中一把長劍倒映出銳利的光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