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祭司這個人若是好講話的話,就不會在這兒了,只听到他冷冷的聲音說道︰本祭司從來不需要什麼東西的,本祭司的職責就是守護好聖教,這就是本祭司需要做的事情了
一听,心下一沉。
這個人,不受利誘,不是一個好對付的人,一個人,如果心中沒有什麼的話,豈是那麼好對付的呢?
應該怎麼辦呢?
心中不由地焦急了起來。
南宮浩澤連試了幾次,卻也無法動得了這鐵罩,不由地抬起了頭,望向了那祭司,冷道︰朕倒不相信,這個世上,真的有無欲之人,難道祭司這一生,就真的沒有憾事嗎?
這天下,的確有可能會有這樣的人存在,可是卻是少之又少,不管怎樣,他都要做最後的試探的。
南宮浩澤的話一落,那座上的黑衣祭司,明顯地微微地頓了一下,雖然他置身于黑暗中讓人看不清楚模樣,可是,那細微的動作,還是沒有逃出南宮浩澤的眼中。
他淡淡一笑,只要心中不是真的無欲,那麼,他們就還有希望的。
勾唇一笑,盡管在這樣的時候,他還是一顯王者的風範,淡笑的臉上,雍容華貴,不見半分的緊張慌亂,仿佛此時,他不是囚中人一般︰這天下的事情,幾乎沒有朕辦不到的事情,祭司你可要想好了,若是真沒有憾事倒也罷了,若是有憾事,朕以九王之尊向你起誓,朕必會補你之所憾的,朕說到做到
語氣中,有著絕對的自信。
這個時候,他知道,他的話中,必須有著足夠的自信,不然,又怎麼能夠讓對方信服呢
他們的希望,僅在于此了。
一時,時間如停止了一般。
那祭司沒有開口,而他們四人,也同樣地稟住了呼吸,沒有說話,只等著听那祭司的話,可是良久,就听到那祭司說道︰南宮浩澤,你的確很懂得運用人心,你的話,的確讓我很是心動,你的身份,天下之尊,的確,我心中的憾事,你極有可能幫我辦到,可是你還是錯估了一樣東西,就是有些憾事,有時候,有些人並不希望去補全的,既然已經是憾事就讓他隨風而去,這些年了,我也早已經淡忘了許多了
為什麼要讓他隨風而去呢?身為男子,既然有憾事,不去補全,卻反而讓其一直糾結著,這算什麼呢?要知道,既然是憾事,就應該盡快地把憾事補全起來,男人當有所為的啊難道就這樣帶著憾事入土嗎?慕容婉兒的聲音透著凌厲,字字珠璣,直指人的內心中去。
她知道,哪能祭司話雖然是這麼說的,可是,真正卻並非完全沒有動容的,若是他當真不在意的話,就不會這麼說了。
他這麼說,不過是因為無奈,也許是認為不太可能的事,也許是事情過得太久,自己不想去面對罷了。
只要能逼得他現出形來,那麼,他們就有救了。
目光冰冷,卻透入人心。
那祭司盯著慕容婉兒一直看著,猛然間,又是一陣沉沉的笑︰你這個女孩子,果然是不一般的,我很欣賞,說真的,我還真是不舍得讓你死呢,你是我見過最勇敢冷靜聰明的女孩子了,也不過才十六七歲,竟然有如此的能耐,的確讓人不舍,不過,不管你怎麼說都是沒有用的,我既然決定了的事情,是不會更改的。而且,就算我真要去補全我的憾事,也不會拿教規來當籌碼的,我的一生,就是為了聖教而生的所以你們說什麼都是白費的
慕容婉兒咬著唇,听著那男子的話,臉上不由一冷,這個冥頑不靈的家伙,真是氣死人了對付這種人,其實是最麻煩的,因為他屬于那一種比較死忠的人,也許,整個人,就像是為了這個聖教而生的一般。
所以,他們的處境,非常的危險。
四處望了一下,這鐵罩,唯一的罩門,就是地面,不由地望向了地面。
而就在她望向地面的時候,那祭司不由一笑︰你很聰明,知道鐵罩不行就攻地面不過……
不過,既然那個設計了整套如此精密的機關的人,又怎麼可能會在這個地方出差錯呢?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地面上的石塊,並不是薄磚,而是一整塊巨大的石塊,對嗎?慕容婉兒淡定地說道,只是心中越來越失望了,因為,她听著那祭司如此自信的話,就知道,她們的希望並不大的。
看來,除非那祭司放了她們,不然他們,真的是沒有什麼逃路了。
畢竟這兒,除了這個祭司唯有聖女能夠進來而已,而現在那聖女只怕還在暈迷當中,而且就算真的醒過來,只怕也不會放過他們的,倒是恨不得一刀斷了他們的。
沒有想到,這聖教里的機關,竟然如此嚴密,的確是讓人防不勝防的。
他不是勝在精妙,其實一切,都十分簡單的,可是,他卻很好地運用了人的心理,用心理戰術,讓人失防的那一剎那落陣。
真正的高手。
真是很聰明,說真的,與你談著談著,我是越來越舍不得殺了你了那祭司听到慕容婉兒的話,不由心中越發地贊賞,這樣的曠世奇女子,當真是少見的,如此冷靜自持,聰慧過人,難得的人才的。
你可以不殺我的。她輕輕一笑回道,倒似是在與人談天一般,並不像是面臨大敵的。
不可以。他卻是冷冷地說道︰我不可以違背教規的。
你不是說如果我當聖女的話就好了嗎?你若是放了我,然後解了我的血蠱的話,我可以當聖教的聖女,而且保證,一定會讓聖教名揚天下的,我想,這也是你的心願的吧,聖教一直屈居于西域,算個什麼呢?慕容婉兒淡淡地笑道,臉上勾著自信。
那祭司听到慕容婉兒的話,不由地微微頓了一下。
也許其他人說出這樣的話來,只會讓人覺得自大可笑,可是慕容婉兒說出來,卻沒有人敢說她自大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