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不得不相信觀天辨天氣這句話,因為早上醒來時候就听到門外淅淅瀝瀝的雨聲了,忙奔到窗前打開窗戶,看到了被風吹的傾斜的雨絲和站在屋檐下看著天空的北洛。
「早,現在幾更天了?」我趴在窗前,沖著對雨出神的他叫道,听到我的叫聲北洛回過了神,隨即皺起眉頭,訓斥道「關上窗子,穿好衣服在出來。」
「哦。」我順從的關上了窗子,只穿了一件內單衣還真有點冷,極為快速的穿好外袍梳洗完畢,就打開了門。
估計是才下雨沒多久,地上還未積水,北洛依舊站在外面,觀天望雨,我站到他身邊也隨著他看著一直落雨的天,一會兒就覺得沒意思了,奇怪的問他「你在看什麼呢?」
「看雨停。」
「看雨停?」我奇怪的看了一眼陰沉沉的天空又看著他,更是奇怪了「這雨什麼時候能停?」
「最快也要三四個時辰。」
我撇了撇嘴,心里翻了個白眼,你當你是天氣預報,就算是天氣預報也沒有這麼準吧,然而就是我這輕微的動作也被北洛看到了眼里,復雜的看了我一眼「收拾好了,我們一會兒走。」
「不等雨停了?」
「不等。」
「好」吧,那個字我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就听到不遠處有人說話了。
「就算是趕路洛公子也不用如此著急吧,家父已經命人準備了早膳,還請兩位公子隨我去前廳。」喬嬴楓爽朗的笑道,沿著走廊向我們走過來。
「不了,已經打擾了,我和子墨收拾好還要趕路。」北洛依舊淡淡的,但是我能感覺到他不喜歡喬嬴楓,整個人有意無意的散發出那種疏遠和蔑視的感覺。
似乎喬嬴楓也感覺到了北洛散發出來那種感覺,微微一愣,轉而笑容滿面的看向我「顧公子,現在正在下雨,吃過早膳再走也不遲。」
「呃。」我看了一眼滿是期待的他,又看了一眼北洛,雖然我很想吃完了早膳在走,但是和北洛離開也不會餓到吧。
「不了,我們還要趕路,稍後就向喬老爺辭別。」
听我說完,喬嬴楓的臉色瞬間僵硬,直直的看著我,扯起笑容「既然兩位不想再留,喬某也不挽留了,先行去轉告家父。」說完後依舊笑著轉身,但是笑容像是強硬扯起的。
「收拾好,我們就走。」
「那就走吧。反正也沒有什麼要收拾的。」我揮了揮袖子,表示除了自己什麼都沒需要收拾的。
北洛哧然一笑,伸出手掌揉著我的頭,嘆息「你啊。」
「喂。」我不樂意的扯掉他隨意揉著我頭頂的大手,皺眉瞪他「我又不是小孩子,不要揉我的頭趕緊走吧。」
說著不理會兒他什麼反應,順著走廊向著喬嬴楓消失的方向走去。
還沒到前廳,就有人急匆匆的走了過來,見到我們走過來,反而停了下來。
「嫣兒,你怎麼了?」
走近後才發現嫣兒站著不動,咬著唇看著我們,杏眸對上我的眼,輕啟朱唇「你們要走了?」
「恩。」
「可不可以多留幾天,現在正下著雨,這種天氣趕路,很容易生病的。」說著雙眸中隱隱含淚,楚楚可憐,惹人憐愛。
「呃。」我回頭看了一眼北洛,而北洛也看著我,眼中是不會改變的堅持,好吧,我只有狠心的回絕嫣兒的挽留。
「顧公子,我可以和你借一步說話嗎,我有些話想對你說。」我還沒開口拒絕,嫣兒已柔柔的開口,生怕我連這個也拒絕。
「好吧。」
「顧子墨」
在我答應同時,北洛的聲音也驚響,我回頭給了他一個放心的笑容,隨著嫣兒轉入了旁邊的走廊。
在走廊中轉了兩個圈,一直在前面走的嫣兒才停下來,背對著我,一動不動。
「嫣兒,你有什麼話要和我說?」
「顧公子,你真的娶妻了嗎?」。
「怎麼了?」我並沒有正面回答她,而是反問,但心中卻猜出了大概。
「昨天我一直在想,上天真會作弄人,好不容易出現一個喜歡的人,沒想到卻有妻室了。」嫣兒的聲音有些哽咽起來,似乎拼命隱忍什麼。
「嫣兒」雖然猜出了大概,但是親口听到她說出來還是讓我極為震撼,張了張嘴,很沒腦子的問了句「你怎麼會喜歡上我?」問完了直想抽自己嘴巴子,這是什麼狗屁問題。
「為什麼不能喜歡?」嫣兒轉過頭,眼楮紅紅的,委委屈屈的。
「不是,我只是覺得,你沒發覺我身邊的北洛比我更容易招女孩子喜歡嗎?」。雖然很不想承認這句話,但我還是實話實話了「而且救你們的也是他啊,你應該喜歡他才對啊。」
「可是,是顧公子你那一聲住手止住了劫匪的行為,如果不是你想必洛公子也不會出手吧,喜歡一個人也許就是在剎那間,而我就是在那一剎那喜歡上顧公子你的。」嫣兒含情脈脈的看著我,訴說她的愛,雖然很感動,但理智還是制止我不能沉淪。
現在的我,無法給任何人穩定的生活,美好的未來。向嫣兒這樣的女孩,如果能和她深接觸,或許我會喜歡上,但是趁現在還不喜歡她,與其讓她對我有遐想,不如快刀斬亂麻,讓她斷了對我萌生出的感覺。
「嫣兒,抱歉。」
「顧公子,我和你說這麼多,不是想听你那句抱歉,你可以告訴我,有沒有一點點喜歡我?」她眸子的淚已經多得要溢出,卻還拼命強忍著。
「我救你們,只不過處于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就算是別人,我想我也會相救。」
我殘忍的說著實情,愧疚的看著嫣兒漸漸變白的臉龐,听我說完,嫣兒自嘲一笑,淚隨之溢出眼中,順著臉頰滑落。
「常听女乃媽說,男人最喜歡說謊話哄女孩子開心,沒想到顧公子你居然連謊話也不願意說,我知道了,謝謝,我還要去看表姐醒了沒有,不送了。」
說著嫣兒狼狽的轉身向著走廊遠處跑去,我突兀的伸出一手,急急叫道「嫣兒」
但她已經不想在停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