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在床上翻來不去睡不著,導致早上起來的時候萎靡不振,用涼水洗了把臉,總算清醒了幾分,但是一想到出了這個屋子就能看到北洛,心里又沒底了。
明明昨天想好了,就當做什麼也沒發生過,和他裝傻充愣不就行了,但是一想到過一會兒就會看到他,反而坐立不安起來。
在屋子里兜兜轉轉的走來走去,看了N次緊閉的木門,就是沒有勇氣去打開。
但是有句話說得好,有些事情想躲也是躲不掉的,正在我糾結出不出去的時候。
「當當。」兩聲很輕的敲門聲嚇了我一跳。
「誰?」我猶如驚弓之鳥。
「是我,小灕,你起了嗎,我可以進來嗎?」。
「你進來吧。」慌忙坐到了床上,裝作剛剛梳洗完畢的樣子。
門開了,小灕笑嘻嘻的走了進來,眼珠骨碌碌的轉了一圈,見我安靜的坐在床上,笑道「早飯已經準備好了,爺見你還不來,所以叫我來看看,走吧。」
說著他伸手過來拉我,我單手抓住床沿,撒謊說「我現在不太餓,還是不吃了。」
「那怎麼行,你身子剛好,怎麼能不吃早飯。」不由分說強拉著我出了房間。
我住的這間房子的前面一間房間就是大廳,大廳中央的飯桌上已經擺上了兩碗飄著香味的白米粥和幾道小菜,還有一碗蓋著蓋子的什麼東西,北洛正坐在椅子上喝茶,見小灕拉著我來,放下了茶杯。
我則撇開頭不去看他,極不情願的站在離他一米的位置,半側著身子。
「爺,人我帶來了,我走了。」說著按著我坐了下來,歡快的離開了大廳。
現在大廳就他和我兩個人,我突然很別扭,手腳都不知道放哪里了,而他也不說話,只是安靜的看著我。
心咚咚咚的跳的厲害,給自己打了好多氣後鼓起勇氣抬頭和他打招呼。
「北洛,呵呵,早。」把在屋子里暗暗演練了好多遍的話快速的吐出口。
看見看見他緩緩勾起了唇,不禁又有些懊惱,感覺很不自然,好做作,他是不是覺得我的話很好笑,所以才笑了?
正糾結著,他把碗往我面前推了推,淡淡道「吃吧,不然就涼了。」
然後很自然的拿起勺子開始喝粥,沒有在多看我一眼。
我悶悶的坐在他旁邊,拿起勺子往口中送粥,卻還是忍不住偷偷眇他。
「怎麼,我臉上有什麼嗎?」。抬頭淡然的問我。
我慌忙搖頭,低頭喝粥,他見狀無奈笑下。
雖然這樣很如我願,大家都當做什麼也沒發生過一樣,這樣誰也不尷尬,但是真的看到他當做昨天什麼也沒發生一樣時,心里卻越來越別扭,越來越難受,越來越委屈。明明是他的錯,他怎麼能裝作什麼也沒發生過,他怎麼能這麼淡定?明明是他親吻我的好不好,他居然還能當做什麼也沒發生過。憑什麼我因為他的吻一夜沒睡好,而他反而精神的很,好像昨天是我自己做了一場與他無關的夢。憑什麼我要這麼糾結,而他反而沒有事。難道昨天真的是他情不自禁的把我當成了他喜歡的人了,所以才吻我的嗎?難道這真的是一場誤會而已,他巴不得我忘掉才好?越想心里越突然堵得慌。
想法也越來越清明,是啊,和他相處了這麼久,知道他的事情寥寥無幾,十個手指頭都可以數過來,知道他是月影樓的門主,但是月影樓到底在哪里?有多少人,規模多大我不知道,他這個門主負責什麼我不知道,知道他會武功,但是功力多厲害,我也不知道,知道他有喜歡的人,但是長什麼樣子,在什麼地方,我還不知道。
似乎我知道的就只有這些吧,而其他的對我來說是個謎。
越想心里越酸澀,很不好受,放下勺子,坐直了身子也成功的引起了他的側目。
「怎麼,不合胃口?」見我碗里還有半碗多米粥,他關心的詢問,卻更讓我心煩意亂。
「不餓。」
「再多吃一點,以免喝藥傷胃。」
不理他,直接把那個蓋著蓋子也散發出中藥味的碗端了起來,揭開蓋子,里面果然是黑乎乎味道難聞的中藥,皺了下鼻子,像是喝水一樣灌自己。
還是又苦又澀的味道彌漫在口中,但這次我卻是忍下了,動作麻利的拿過桌子中央的小茶壺,倒了一碗茶水咕咚咕咚喝了下去。
北洛皺著眉,看著我一系列的動作,眸子中閃過不悅的神色,但還是沒說什麼,而是拿出了冰糖,放到了桌子上推到我面前。
但我卻不想接過來,而是站了起來,不去看他被我拒絕的樣子「我有些累了,回房了,你慢慢吃吧。」
說完轉身離開了大廳,直接奔著我住的地方去,回到房間後,踫的關上了門,把自己摔倒了床上。
我這是怎麼了,怎麼這麼在意他的反應,為什麼覺得難過,委屈啊,剛剛我這是在慪什麼氣,不記得就不記得唄,有什麼大不了的,你裝作不記得,我也會啊,我也不記得了。
「啊啊啊」煩躁的捶打著枕頭,干什麼這麼難受,我到底怎麼了呀?,難不成我喜歡上••••••驚得我蹦了起來,連連搖頭,不可能,怎麼可能,顧子墨,你要冷靜,冷靜,你怎麼可能喜歡他?
閉上眼,反復深呼吸幾次,讓自己冷靜了一些,才緩緩睜開眼,心里不斷告誡自己,錯覺,那些都是錯覺。
因為這是你的初吻,人不是都對第一次特別在意嗎,在意才會產生錯覺,所以你才覺得喜歡上他。
之所以這樣是因為你這段時間都和他在一起,如果是其他人,也許你也會有這樣的錯覺。
對,只要你離開他,你就不會再有這種錯覺了。
對,離開他,就不會胡思亂想了。
離開他,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