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拜托了
莫妮卡的法語課非常成功——這里所說的成功,是她成功的吸引了絕大多數男性學員的關注,課堂上座率堪稱全基德學院之冠。只是在課堂上,下面坐著的學員里到底有幾個人是真心關注課本上的知識——那就難說了。
下課之後,莫妮卡理所當然的被男生包圍了,雖然這樣的場面讓不少女生很是翻了幾個白眼。
不過,徐二少走上去的時候,他只是咳嗽了一聲,很快,圍繞在莫妮卡身邊的諸位男生趕緊自覺的讓出了一條路來——在基德學院里,徐二少還是穩坐頭把交椅的。盡管心中不甘心,不過這些富家子弟就算在垂涎美色,也不會傻到為了一個女人而得罪徐二少這樣的實力人物——別以為這些富家子弟一個個都是不要名的紈褲子弟草包人物。
其實像這些人的出身家庭背景,如果這種人喜歡的話,早就有過豐富的經驗了——在這樣的世道,只要有錢,就可以換到很多很多需要的東西,美女,也算在其中。
這個成熟美艷的莫妮卡雖然勾人,不過漂亮女人哪里不能找?得罪了徐二少,後果更嚴重啊。
雖然心中暗恨︰又是一朵鮮花要被這個徐家少爺搶先采去了,不過大家還是很識相的紛紛退開。
「我只是覺得很好奇。」徐二少走到講台邊,一手輕輕扶住桌子邊緣,亮出最灑月兌的微笑︰「莫妮卡,以你這樣的女人,為什麼會選擇從事教師這種職業?」
他直接干脆連「老師」這個稱呼都節省了。毫無疑問,已經絲毫不掩飾的釋放了大膽進攻的信號。
莫妮卡扶了扶眼鏡。一雙勾魂電眼掃過徐二少扶在桌子邊緣的手——徐二少地手距離莫妮卡的手只有幾公分距離了——這個舉動,自然也是他刻意的。
「如果我說是因為興趣,你信嗎?」
徐二少微笑,不置可否,卻故意往前湊了湊,鼻子幾乎就要貼到莫妮卡的發稍了,做勢一嗅,眼神里帶著一絲淡淡的欣賞︰「我喜歡你的香水味道。‘毒藥’,說明你是一個喜歡冒險和刺激生活的女人。」
「我有一半的法國血統。」莫妮卡對徐二少地進攻姿態仿佛並不介意——以徐二少現在的這樣的姿勢,實在已經大大超過了師生之間應該具有的距離了。
旁邊的男生雖然心中無奈,卻只能越退越遠。
「所以我才好奇……‘毒藥’香水,可不適合老師的身份啊。」徐二少仿佛漫不經心的樣子,可是眼神卻肆無忌憚的盯著莫妮卡地臉。
莫妮卡甜甜一笑︰「同樣的,你這樣的態度,也不符合學生對老師的態度哦。」
徐二少聳聳肩膀。卻輕輕伸出手,直接從莫妮卡的書本旁拿過了她地筆來,在書頁上寫了一串號碼。
「這是我的電話……今晚九點之前,我會等你電話——如果你喜歡冒險的話。」
說完這些,徐二少居然就直接轉過身去。不再說一個字,而是和陳瀟大步離開了教室。
一直走出了教室,陳瀟才嘆了口氣,看了好友一眼︰「這就叫欲擒故縱吧?」
徐二少懶洋洋一笑︰「像她這樣的女人。一定有很多男人對她大獻殷勤,與其像蒼蠅一樣圍著她轉,不如賣個關子,說不定反而能激發她地好奇心呢。泡馬子嗎,其實也就是心理戰。」
陳瀟搖頭,似乎對徐二少這樣的態度並不認同。
不過徐二少卻立刻轉頭看了看左右,最後眼神落在了走廊的盡頭,嘴角露出一絲古怪的笑意︰「怎麼樣?我剛才的表現如何?她都看到了吧?臉色是不是不太好看?」
陳瀟盯著徐二少的眼楮︰「你知道剛才白菜在看?」
「當然。」徐二少撇撇嘴︰「不然我干嗎故意上去出這種風頭?女人我又不是沒見過。再漂亮的女人也不過就是那麼回事罷了。」他低聲笑道︰「這個莫妮卡雖然誘人,但是也沒到那種讓我神魂顛倒的地步。女人嗎……哼,隨便扔一百萬出去,什麼類型地沒有?美艷的,清純的,可人的,可愛的,溫柔的。火辣的……只要這個世界還有愛錢的女人。那麼這些就都沒問題。」
說著,他拍了拍陳瀟地肩膀︰「兄弟。相信我。只要是用錢能搞定地問題,那就都不算‘問題’。」
隨後,他苦笑了一聲︰「只有像白菜這樣的,錢都搞不定,才真地會讓我……」
陳瀟皺眉︰「那你還故意表現得這麼色?」
徐二少無奈一笑︰「因為我本來就很色啊——這個印象她心里早就有了,她心里早就認定了我是一個很色的人。就算我現在裝純也來不及啦。不過嗎,要想靠近她的心,總要設計一些迂回戰術。比如,前些日子我粘她比較緊,然後我再故意表現得冷淡一些,假裝興趣轉移了……這樣的話,就算女孩子不喜歡我,但是心里也難免會好奇︰夷?他怎麼不追了?」
看著陳瀟一臉興趣索然的樣子,徐二少嘆了口氣︰「好吧,我知道你是沒興趣啦,唉,你家里都有一個極品伢伢了,自然對莫妮卡這樣的庸枝俗粉沒太多興趣。而且……好像你最近和蕭情走的很近哦。」
看著徐二少曖昧的笑容,陳瀟故意板起臉︰「哦?你是不是皮癢了?反正現在還有時間,去運功館,我幫你松松骨?」
「免了。」徐二少趕緊搖頭,看了看左右,壓低聲音︰「拜托,我都知道你是一個怪物了。還和你打拳,難道我有自虐傾向嗎?」
不得不說,徐二少把握女人的心理實在很準——這也是從他無數輝煌戰績之中一點一點磨礪出來的。
這兩天白菜的心理的確很復雜——她是絕對不承認自己會對徐二少這種「繡花枕頭一肚子草包的紈褲子弟」動心的!就算動心地話……
想起那天那個騎著自行車,載著自己一路狂奔的男孩……
可是,那天在四合院里,那個叫煙花的女人對自己說的話,還有自己推門出去之後……看到徐二少那張笑臉。
白菜就覺得自己心里一陣陣的無力感涌上來。
女人,大多數都是感性動物。大部分女人的天性里就存在著一絲軟弱。
更何況……這是「未來」,是命中注定??
大話西游里都說了︰老天注定的耶,這還不夠你拽的?
面對命運注定地東西,大部分人或許都會在無奈之中選擇屈服——能做到反抗命運這種事情的,都是極少數的牛逼之極的強人。可惜,我們的白菜MM卻不在此列。
就連她自己都忍不住感覺,最近自己面對徐二少的時候,態度已經發生了一點點轉變了。
當然。這種轉變還稱不上是喜歡或者好感,只是……有些好奇。
難道……這個混蛋男生,就是自己命中注定的「他」?
當知道事實已經無法改變的時候,人地正常心理往往都會自己找借口來安慰自己︰唉,其實他也不算太差啦。至少長了一副好皮囊,嗯,對自己還算蠻好的……
只是……太花心!太色!!
這樣的男人,絕對不能要!絕對不能要!絕對絕對絕對……
呃。可是……如果他能改變花心的毛病呢?那麼……
不知不覺的,白菜偶爾都會驚恐地發現,自己的心仿佛都有些松動了,雖然依然是抗拒,但是這種抗拒,卻已經不像從前那麼堅定了。
那天,這個家伙對著伢伢大獻殷勤……今天,對著這個新來的女老師還一副色咪咪的樣子……
想想都氣死了!!
不對不對不對!他色不色。和我有什麼關系!對!和我沒關系!沒關系!!
第二天,盯著一雙黑眼圈來到學校地伢伢,正坐在教室座位上翻包包里的東西,忽然,一只手伸到了面前,將一張印刷精美的信封放在了桌上。
白菜一扭頭,就看見了徐二少那張笑吟吟的臉,露出潔白的牙齒。笑容親和。眼神溫柔……
這樣的態度,和前兩天圍著別的女人轉。對自己卻冷漠的樣子形成了強烈地反差。
這一瞬間,白菜MM的心里忽然生出了一股沒來由的委屈感——唉,還是太單純的女孩啊。
「這是什麼?」白菜故意板起臉來——就連她自己都不明白自己此刻到底是什麼心態了。
「邀請卡。」徐二少笑得很斯文︰「過兩天周末正好是我的生日。我想舉辦一個小型派對,受邀的都是自己人……你,陳瀟,蕭情,陸小小,還有之前跆拳道社團的金社長……」
自己人?
听見這個稱呼的時候,白菜地心里居然忍不住有些感動和溫暖起來。他把我看作是「自己人」嗎?而且,還是放在第一個說出來?
不過……就在這份感動還沒持續超過五秒鐘,徐二少接下來一句話差點就讓白菜爆怒了。
「……還有新來地莫妮卡老師。」
莫妮卡?
這個才來了幾天的狐狸精女人,也是你地「自己人」??白菜氣得臉都白了。
這個徐二少!果然!果然自己還是沒看錯他!不要命!對他來說,這個「自己人」也未免太不值錢了吧!
「沒空!不去!」
白菜怒氣沖沖的把邀請卡丟到了一邊,卻沒有察覺徐二少的眼神里閃過一絲得逞的笑意。
哈!好!要的就是這個反應!如果白菜此刻無動于衷的話,那才是不妙呢。
徐二少的聲音更溫柔了,輕輕笑了笑,干脆坐在了白菜地身邊,拿起邀請卡來,不由分說塞進了白菜的包里。柔聲道︰「去吧。你平日里對我都沒什麼好臉色,我難得過一次生日……再說了,我們也算是患難之交吧。我老頭子最近在百島湖的一個小島上開發了一個度假村,那里環境一級棒,環山抱水。我們可以在湖邊開路邊燒烤派對哦。一定很有意思的啊。」
他這麼忽然一溫柔下來,倒是讓白菜有些無措了。
答應?可是好不甘心啊!
拒絕?卻似乎又有些心軟。
罷了……就當是患難之交吧……
徐二少看出了白菜眼神里的一絲掙扎——嗯,距離目標越來越近了!
他的聲音更是又溫柔了三分,居然湊近了白菜的耳邊。用最富有磁性的嗓音輕輕道︰「一定要來哦,還有……要打扮哦。我,嗯,我最喜歡看你穿白裙子了,很漂亮!」
說完,徐二少立刻站起身來,轉身離去,留下白菜MM坐在那兒。忍不住心跳有些加速。
徐二少地生日邀請放在周六,也就是兩天後。
可對于陳瀟來說,今天卻也是一個意義重要的一天。
因為,今天是周四!
下午放學之後,他準點來到了爛尾街咖啡店坐鎮。從下午四點開始就開門營業。
今天……又是一個接受委托的日子吧。
廚房里,已經正式榮升為日巴克咖啡店主廚的胖子正系著圍裙,抱著一個飯盒大口吃喝,鼓起的腮幫子仿佛塞了兩個乒乓球。
就在這個時候。忽然胖子就听見了前面店堂里傳來了一聲「砰!」
那聲音還伴隨著玻璃門碎裂的聲音!
他心里一驚,下意識的跑到了外面來,就看見陳瀟已經站在了櫃台前,皺眉盯著門口。
門口,兩個一身黑色西裝的男人,並肩站著,兩人腦袋上還帶著老式地禮帽,長長的帽檐遮擋住了臉龐。低著頭。每個人的手里還提著一口皮箱。
「你們是什麼人?」陳瀟皺眉。
這兩個家伙走進來的時候,仿佛整個店堂里的溫度,驟然就降低了很多!讓坐在那兒地陳瀟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戰,就連手里的咖啡杯子都落在了地上!
而且,這絕對不是幻覺!
因為陳瀟清楚的感覺到,這走進來地兩個人,仿佛以他們兩人為中心,一股凜冽的寒氣。瞬間在咖啡店的大廳里蔓延起來!
而旁邊放在櫃台上的透明的玻璃水壺里。壺壁上,在溫度驟然降低的情況下。生出了一粒一粒細細的水珠……
「請問……」
左邊的那個男人開口了,他地聲音也冷的好像冰塊一樣生硬!
「……請問,現在可以接受委托了嗎?」
陳瀟還沒說話,卻驚訝的看見,這個男人的腳下,他的皮鞋踩著的地面,原本大理石的地板上,很快就浮現出了一層白色的寒霜!
委托?
陳瀟眉頭緊皺。
一種本能告訴他,自己非常不喜歡面前這兩個奇怪地陌生人!仿佛一種發自本能地排斥感!而且,這兩人近距離站在面前,似乎就讓自己忍不住生出了一種危險的感覺!似乎全身地汗毛都豎了起來……
就仿佛站在面前的不是兩個人,而是兩頭野獸一樣!
深深吸了口氣,陳瀟看了一眼站在後堂門口的胖子,對他使了個眼色,這才緩緩道︰「請進來坐吧。你們說的沒錯,現在是接受委托的時間。」
兩個男人默默的不說話,緩緩走了進來……
陳瀟這才發現,這兩個人走路的姿態,動作,步伐,居然完全一致!一絲差別都沒有!就連每一步邁出來的距離,都仿佛是用尺子量過的一樣準確!
而且,兩個大男人。居然手拉手!就算是坐下,也都是並排而坐,拉在一起的手,始終沒有分開!
「請問,你們要委托什麼?」
陳瀟強忍著心中的怪異,坐在了他們的面前。
「先說明我們地規矩……我們不接受殺人的委托,因為我們不是殺手。我們不接受和政治有關的委托,因為我們不喜歡參與和政治有關的一切矛盾。第三……我們有權力根據情況拒絕委托。」
依然是左邊的那個男人開口。
「不要你們殺人。也和官方無關。我們只是需要你們幫助尋找一件東西。」
尋找東西?
啪!
兩口箱子放在了桌上,兩個男人一個用左手,一個用右手,同時打開了箱子,從里面分別拿出兩件東西來。
左邊的那個男人用冰冷的聲音道︰「我們的委托內容,就是找到這兩件東西地主人!」
說著,他緩緩取下了自己的帽子。
看清了這個人的相貌,陳瀟不由得倒吸了口涼氣!
這人的相貌五官呆板毫無生氣。仿佛是僵尸一樣。而那雙眸子……
瞳孔居然都是詭異的灰白色!如果不仔細看的話,陳瀟差點以為這個人的眼珠都是一片灰白!!
最最詭異的是,他地眼珠仿佛都是僵硬的,對著陳瀟說話的時候,動都不會動一下。僵硬的……
就仿佛一個傀儡木偶!
「找到它。」左邊的男人用嘶啞冰冷地聲音道︰「報酬是兩千萬美元。」
報酬的數字並沒有讓陳瀟動容,可是面前擺放的兩件從箱子里拿出來的東西,卻讓陳瀟皺眉了。
這是一個仿佛寵物狗項圈一樣物品——或者說,它就是一個項圈。全金屬質地。大約有陳瀟地手指那麼粗細,圓環形狀,一頭還有扁平的一塊,上面有電子密碼按鍵。
「你的意思是……尋找的物品,是一只動物?」
陳瀟試圖去拿這個項圈,可是對方卻手一縮,飛快的把項圈按在了桌上,灰白的眼珠盯著陳瀟。毫無生氣的樣子︰「接受,還是不接受?」
陳瀟心中有些難以描述的煩躁,正要拒絕,忽然就听見了門口傳來了一個聲音。
「接受!」
抬頭看去,就看見共工站在門口,那魁偉地身材仿佛一座鐵塔一樣。不過此刻身邊沒有祝融陪伴,共工一臉的嚴肅,眼神凜然。對陳瀟微微點了點頭。
左邊的男人看了共工一眼。表情依然沒有任何變化,卻從懷里模出了一張支票來。輕輕丟在桌上,不再說話,和同伴站起來,兩人頭也不回的就往門外走去。
走過門口共工身邊的時候,那個自從進來之後就一直一聲不吭的右邊的男人,卻忽然抬起頭來看了共工一眼,說出了到來之後的第一句話。
「好久不見,你還沒死。」
共工神色很冷漠︰「沒死。你也沒死。很好。」
「很好。」
右邊那個男人聲音呆板地好似金屬儀器合成聲音一樣,然後兩個古怪地家伙走出了咖啡店,很快就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共工走了進來,卻先反手關上了大門,來到了陳瀟的面前,他看了一眼桌上地兩個仿佛動物項圈一樣的東西。
「共工大哥……」
陳瀟才開口,共工就已經先打斷了他的話。
「小瀟,你能幫我一個忙嗎?」
「什麼?」
共工看著陳瀟的眼楮,聲音很緩慢,但是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味道︰「今晚的事情,剛才的兩個人,還有這個委托,你別和老田還有祝融說!這件委托,我一個人負責!」
「……啊?」
共工嘆了口氣,原本堅定的眼神里,流露出了一絲淡淡的復雜味道。
他伸出大手,將兩個項圈拿在了手里,手指輕輕的撫模金屬項圈的質地,那眼神里,有一種陳瀟看不明白的情緒。
似乎是……傷感?還是……擔憂?
又好像都有。
「答應我。」共工再次開口,凝視著陳瀟。
「……好吧。」陳瀟點頭,可是又忍不住加了一句︰「你也答應我,不要冒險!我覺得事情好像有些不簡單,你……如果有什麼危險的話,說出來,大家一起……」
共工卻搖頭︰「你放心,我有分寸!這件事情你不用擔心。」
說完,他咧開嘴對著陳瀟笑了一下,就要轉身離去,可是臨走之前,卻忍不住回頭看了陳瀟一眼,眼神很復雜,聲音和語氣更有些琢磨不透的味道︰
「小瀟……你覺得,未來是可以改變的嗎?」
陳瀟愣了一下,還沒說話,共工卻已經飛快的走出了門外。
未來……改變?
陳瀟霍然臉色一變,想起了那天……
先知……未來……煙花?!
難道……這件事情,和那天煙花對共工說了什麼有關系?
陳瀟可是清楚的記得,那天共工從煙花那里出來之後,情緒有些隱隱的變化,雖然他掩飾得很好,卻沒有隱瞞過陳瀟的眼楮!
「等!等等!」
陳瀟大叫了一聲,飛快的跑出了大門,可是夜晚的爛尾街上,路燈閃爍,共工的身影已經遠去,他遠遠的听見了陳瀟的腳步,回過頭來,對陳瀟揮了揮手。
「拜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