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爺他們十幾個人,在小木樓里住了兩天兩夜。木樓除了空曠就是無人,到了晚上有幾十只蝙蝠飛來飛去尋找蚊子之外,在小木樓里,七爺沒發現什麼可疑的現象。
帳房先生說「都是你們自己嚇唬自己,等我媳婦來了之後,俺們住上了這幾百年的小洋````樓了。
刮風下雨下雪都不怕,茅房、廚房、都在這樓上樓下。俺媳婦看了她一定特高興嘿嘿俺是過上闊佬的生活了。」
「得啦?帳房哥,這麼大一座龍鳳雕花,吊燈鋼琴、落地窗簾、西式餐廳、古色古香、帶走廊的小洋樓?那個氣派那個漂亮?
你一個鄉吧佬的媳婦,整年的臉朝黃土背朝天,一輩子都沒走出大山的農家良婦,她能有這麼大的福氣?能鎮住這幾百年的傳家寶小洋木樓的產物?我才不信呢
假如︰你媳婦,她要是長的端莊、大方、貴氣相、有可能鎮住這木樓寶貝
萬一她要是長的干枯癟樣兒,臉像個木瓜色,嘿嘿那就說不好了。」姨表妹瞟著帳房先生的臉說。
帳房先生是個好面子的人,他不願意姨表妹當著那麼多人挖苦自己的媳婦。尤其是在七爺面前這麼說他。
「你不知道,俺媳婦在當地也算個大美人勒跟個水蔥兒似的那麼女敕。不是俺吹牛,比你長的強多啦別看姨表妹,你好像是個財大氣粗的樣子,其實,都是七爺在後面給你撐腰勒。
你看你長的樣兒?大奔頭、窩窩眼兒、地包天的大馬嘴、老鼠的眼楮、豬耳朵、一嘴的碎芝麻爛牙,哼丑八怪一個,是嫁不出去的老姑娘。」
七爺一臉的不高興地,看著他們吵著嘴架,瞪著眼楮說「都別吵啦真是的,你們還有那時間逗悶子玩?帳房你媳婦不是明天就過來嗎?
明天,那就直接住這個小木樓。不過告訴你媳婦啊,可要愛惜木樓的結構,木樓可不是小土樓。」 」的亂砸一氣。像刨白薯、割麥子似的,那個鐵鍬鐮刀勁兒。
姨表妹,你回去主要是教會傻妹妹念課文。把字咬清楚嘍,別含含呼呼的,在有就是別讓她到處瞎跑。我說話你听見了沒有?
麻嬸你回去多喝姜糖水,好像你最近身體有點兒虛。你們十幾個勇士都听帳房先生的安排,明後天放假。好了,有什麼事在說。」
話說到帳房先生的媳婦小菊兒。她比帳房白大六歲,結婚三年了,一直沒孩子。
也不知道是她倆誰有毛病,看過幾次中醫,吃過幾付中藥也不管用。可能是上帝不願意給他倆添麻煩吧?不養兒不知父母恩,不當家不知柴米貴帳房先生的爹說了「得了,只要你倆人恩愛就行了。」
柳菊是個四十多歲的,矮小、干瘦、靈活的女人。臉上已經有很多皺紋,五官像是粽起的大包子,小鼻、小眼兒、小耳朵、小薄嘴唇。身上干淨利落,經常發脾氣。
柳菊她爹柳井,是個大字不識的莊稼漢。雖然,從小沒進過學堂和私塾,可他望子成龍望女成鳳
想讓自己的幾個孩子,走出深山老林。特意找人托人給八個孩子,都起了個好听的名字。《梅、蘭、竹、菊、冰、清、玉、潔》
柳菊在家不是老大,上邊兒有兩個哥哥一個姐姐,下有兩弟兩妹。
她結婚的那天下午,她媽上山打豬草時,有人看見是被一群狼叼走了。
第二天下午,一個村民上山砍柴時,腳下一滑被什麼絆了一跤?,一模一看,差點兒嚇破了膽兒?是小菊**一個頭顱,血啦呼啦的,頭發都是粘粘的血,老嚇人了?看不清臉兒的模樣兒?半個臉都讓狼啃去了。
按照當地風俗習慣,像這樣的婚禮是要退親的。可帳房白的爹媽死活就是不干?
他**說了,這錢都是平時舍不得吃喝,一分二分從牙舌上,刮下來的,一輩子存的錢,就都這樣打水漂了```?帳房媽抹著老淚```
帳房媽氣的,渾身哆嗦地跟鄉親們說「柳菊她家定婚財禮都收了,俺兒子給她買的銀子手鐲兩付、耳環一對、十件繡花襖、十條繡花紅褲、頭巾兩塊、茶葉三斤、糕點十斤、活雞兩只、活鴨兩只、棗兒、栗子、花生、喜糖各三斤,就差一頭女乃牛了,說家里養頭牛,生活富裕氣死牛大牛。
哎呀想不起來啦,俺家里的錢都用光了。這不俺跟他爹天天喝玉米棒子粥。
喝的俺十分鐘,提著褲子就往茅房跑,你說干啥去?造糞去放水去俺家的向日葵花的葉子,都擦用了,俺那幾十棵葵花都沒有葉子了。你想退親沒門那錢就不是那個錢數啦花一退十啦哼遇見這倒霉的事兒。
我說啦,三年之內不能離婚,離婚可以,在三年之外。
在說了,菊花家孩子多,她是光著身子進的俺家門。她家里連個紅頭繩子都沒陪嫁,啥也沒有?」
「娘您老就別說了,菊兒都沒說什麼,您來這個老太太的裹腳布又臭又長,誰愛听啊?
我把您接這個小木樓里住,是俺媳婦菊兒的主意。到啦到啦下馬車```。」帳房板著臉說。
「啊?鬧了半天你是想氣死我這個老太太啊?怪不得人都說娶了媳婦忘了娘算啦不跟你這王八小子之氣」
帳房先生跳下馬車,扶著媳婦,又攙下母親下了車。然後,又遞給了馬車幾塊大洋,彎著腰一件一件地從馬車上拿下,家里的鍋碗瓢盆兒,被子、褥子、衣裳等等,過日子麻,全帶來了。
媳婦和老太太,從沒見過這種豪華的氣派即高雅又莊重的西式小木樓。
可媳婦她看不出,這小木樓它高雅在哪里?它珍貴在哪里?
她說「俺真的看不出這小黑樓哪好?咋跟俺砍的柴一個顏色啊?都是個黑不稜登的。還沒有俺家的窯洞好
俺窯洞是東暖夏涼。哎喲,你看這地方的烏鴉真多呀?到時俺抓它幾只來,跟媽一起吃炖烏鴉肉吃,听說烏鴉肉能治心髒病。
愣吃飛禽一口不吃走獸一只。媽我一會兒抓幾只烏鴉老公去啊。」
誰知,菊兒她一口氣抓了五只烏鴉。烏鴉哇哇地叫,菊兒一擰烏鴉脖子,一個個都死在她手里了。
傍晚,她在小木樓前架起了柴鍋,抓了一把大鹽粒子,鍋里放滿了水,就炖上烏鴉肉了。那火苗兒竄的老高老高了````那滾燙的開水,在鍋里翻滾著。
一家三口人圍在柴鍋旁呲咂呲咂一點一點地啃著,菊兒揪起了一只烏鴉翅膀說「娘吃啊吃啊,好吃不?明天我在給你們抓幾只啊?你也吃啊,白房你別老喝酒啊?吃啊,一輩子沒吃個烏鴉肉,這回嘗到了。」
一家人坐在小木樓院子里,看著鮮花野草,吃個酒足飯飽。誰知菊兒剛吃完就跑到一邊哇哇地大吐````帳房他娘說菊兒心里跑的有火``沒事的。
帳房扶著菊兒進了小木樓二樓```說晚上倆人多親熱親熱,享受夫妻二人的世界。
菊兒笑著又揪了帳房耳朵一下「你真壞。」
菊兒的婆婆這個老太太,看天黑了,趕緊收拾碗筷進了廚房。剛進廚房,不知是什麼東西「嗖」地一下子從老太太身邊飛過````她認為是老鼠```心想家里的老鼠都往頂棚里跑```比這個地方多```
菊兒感到頭疼的厲害,跟帳房說就先睡覺去了,吃飯時帳房先生和她媽也沒叫她,知道菊兒可能是累了,就讓她睡去吧。這一覺睡了兩天整。
醒後她感覺渾身發麻```渾身沒勁兒,好像自己的身體在飄```在屋里飄```她記不起來自己是在哪兒?不知道自己是誰?
老太太在樓下听到樓上像有人在說話?然後又听到嘎嘎嘎地笑聲```
老太太覺得納悶?兒子不在家是誰在跟兒媳說啊?我去看看,她深一腳淺一腳上了二樓,走進兒子的臥室,她看見這個臥室里,怎麼有兩只黑色的棺材啊?菊兒哪去了```
她叫著兒媳的名字,可就是沒人答應。她走到那只棺材旁,嚇了她一跳?
她捂著嘴```向後退了一步,在一看兒媳怎麼躺在里面?她不知道怎麼辦?她看了這臥室四周```感覺都想是在墳地啊?
她扒了扒,躺在棺材里的菊媳婦。她叫著她的名字,一模她的胳膊上有一個大硬包。不知是什麼?她拽起了兒媳婦。
「菊兒你怎麼在這里躺著?是你躺的地方嗎?快起來」老太太沒那麼大勁,她著急家里只有她一個人。怎麼辦?
「你是誰啊?怎麼到我這的地下宮殿里來了?小心我吃了你的心和你的肺」老太太抄起一根木棍,「啪啪啪」打在那個棺材板上。
這時候廚師猛子來這里要采蘑菇,他听到木樓有響聲,他一下子竄到二樓,他尋找敲響的聲音。
猛子還沒走到二樓臥室,那門「吱溜」自己開了```他往屋里探頭一看,老太太躺在地上,一個媳婦躺在棺材里。她一模老太太還有口氣,掐人中,掐頭頂。老太太嗚嗚地哭著指著那棺材````
猛子回頭一看是個嚇人的女人,他不知道是死是活?于是他掐她的人中,一會兒「啊````啊```啊```」猛子拽起菊兒啪啪就是一頓打```
他一模一只老鼠的尾巴在菊兒的胳膊夾著。只露出個長尾巴,他一揪```發出「吱吱吱,別打我,別打我,我走我走」的叫聲。
他一下子揪出了老鼠尾巴,在空中搖了幾圈兒,然後他啪的一扔扔到臭溝里摔死了。
老太太感謝的說不出話來,猛子在一看棺材沒了,菊兒躺在床上呼呼地睡覺呢。老太太推醒了兒媳婦。她說「剛做夢來的。」
老太太把經過跟兒媳菊兒一說,可她不信這是真的?猛子看到她們沒事就俏俏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