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悶熱的比白天還厲害。天快亮的時候,七爺還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一個人喝著茶,他回頭看見,石頭上還有三四個人躺著。七爺走過去一看,這幾個人不是府里的勇士,是趕馬車的車夫。
昨天晚上,他們從小木樓里,拉了多半宿的書和家具。看來是累壞了,這幾個車夫連家都沒回。這要是在冬天睡在石頭上?春天也不行啊,非腰疼,腿抽筋不可。多虧,這哥幾個年輕身體壯實。要不然誰敢睡,那哇涼哇涼的地上啊。七爺看著他們睡的,那香勁兒,心想,他們挺辛苦的
今天早上,還得跟我進城看布料上貨去。沒辦法只能多給他們幾個碎銀子,七爺看著這幾個小伙子睡的東倒西歪的,從他們身上一過,總有一股臭汗味和旱煙加大蒜的混合味。
七爺推醒了一個小伙子說「別在這石台上睡啦,萬一睡個腿疼腰疼什麼的不好治。現在你年輕不覺得,等你到我這個年齡啊,啥病都找上你了。小伙子還是好好的注意身體吧要睡回家睡去。不比這個強?老婆孩子熱炕頭,吃著一鍋飯,回家睡一個枕頭。嘿嘿」七爺說完,只見那個馬車夫,坐起來揉揉眼楮搓搓臉。又從兜里掏出了煙帶鍋子,點燃著叼在口中,眼楮斜視著七爺。他隨後又踹了那倆個馬車夫一下,仨個人起身又苦笑地走開了````「哎,我說你們,這幾個小伙子,先到廚房吃點早點去。就說七爺讓來的。九點你們哥幾個在大門口等我。」那幾個馬車夫樂著點了點頭。這時,麻嬸慌慌張張地跑來```
「七爺,您看在這哪?讓我找您半天了。您看這是什麼石頭啊?五言六色的多好看呀這是從傻妹妹的屋子,那個抽屜里掉出來的。傻妹妹想扔了,她說這石頭是去年,在山上一個白胡子老頭給的。傻妹妹說是破石頭,她剛要扔了,呵呵,就讓我撿起來了。」麻嬸把鵝蛋大小的石頭遞給了七爺。七爺拿著石頭,倆手捂著石頭,沖著太陽光下,左照右照,突然,他看見石頭里面有個紅藍色的佛像。在翻過來看是一條蟒蛇。在倒過來一看,哇是一條金龍騰飛似的。他驚喜的睜大了眼楮對麻嬸說「你看見了嗎?這石頭里面的東西?這是個水晶寶石啊?像這個大的石頭世界上都少有啊?你知道鑽石一克拉是多錢嗎?可不是按銀子的價格,是按金子的價格算。那老貴了你看這石頭里的畫面,多美啊。別跟老妹說啊,這寶石我要了。這可是無價之寶啊哈哈」七爺舉著水晶石讓麻嬸看。
「哦哦,我看到了,那石頭里還有大海,魚船呢。哎喲,那里還有洋樓呢?哎喲七爺這側面還寫了字呢?可惜我不認識?您看看。」麻嬸舉著石頭讓七爺看,「我來念念這詩︰《古廟山莊繡花樓、小月河邊看日出、今日十五月兒圓、下月初七月兒彎、小女拋下繡花球、來到人間蒸饅頭》哎喲?這詩文好像是七神女寫的似的。收起來吧,收起來吧。」七爺把寶石放在懷里。他甩著袖子走進了後院。
剛到後院,听見果樹林那邊有人喊?像是小翠的聲音?「古董砸碎嘍古董砸碎嘍``````」七爺柱著拐棍,快步地來到了果林,嗯?怎麼這倆個石獅子碎了?是怎麼碎的?七爺看著心疼地叫著「帳房先生,帳房。」
麻嬸跑過來說「帳房去了廠子,下午才回來,七爺什麼事啊?」「你看你看?這是誰家這麼敗家子?」七爺用棍一指。「呦?這是誰干的缺德事啊?也不言語一聲就打碎了?你不喜歡石獅子,可不見得別人不喜歡呀?」麻嬸站在後院四周環視著,有沒有破壞物,沒有啊。
七爺從地上撿起一塊碎石頭,一看是碎的寶石啊?他用兩個指頭往陽光下一照,石頭里面有天空白雲。還有小鳥、喜鵲,他一陣的驚喜。他沒有跟麻嬸說,他怕他看走眼,是看錯了。于是他從地上撿起了幾小塊石頭,帶回自己屋里。他翻開古書一查,沒有記載。然後他舉著石頭,再把它放在被窩里,誰知這幾塊石頭在被窩里,發出祖母綠的顏色,一會兒全紅了,像月亮一樣朦朧著濃濃的光亮。
在一看那些石頭發出八音盒的聲音?七爺心想,這倆個石獅子難道是寶石?可沒听老人家,說過家里有獅子寶石?我到記得那年,這兩對石獅子身上,是紅色的跟血一樣。難道是寶物?于是他翻著書上的資料查找,還是沒有。哎?到是有一顆天藍紅色寶石,那是古希臘國王女兒的。
「七爺您走不走啊?我們在大門口等您半天了。」門外車夫喊著,「哎喲瞧我這記性,我早就忘了這事了。麻嬸、姨表妹,你倆快穿好衣裳,跟我進城,看看咱的布料賣的怎樣了。」七爺把石頭放在抽屜里。只見,那幾塊石頭在抽屜呼的一下子,整個抽屜紅了起來。嚇了七爺一跳,他拉開一看,那幾塊石頭變成金塊了。七爺看著黃澄澄的金子,樂的什麼似的,眼楮都笑沒了。他拿出來一塊一咬。嗯,是軟的。是金的,不是銅的。他又從抽屜里拿出來一小塊,準備讓麻嬸看看。
七爺心里高興的,走道兒都比以前快了。「七爺,您坐上座吧,那兒曬。這邊也能看到外面的風景。」姨表妹說完看了麻嬸一眼。
麻嬸連瞧她也沒瞧她一眼,臉一直沖外的窗口。車夫剛要說「駕,得」誰知那兩匹小馬沖天嗷嗷的叫,就是不走。車夫跳下,喂那兩匹馬一把草。那小馬駒連看都不看,回頭看著七爺嗷嗷的叫喚。車夫知道這兩馬受驚了。
他不好意思直說「老爺您身上是不是有(小耗子)呀?」這是趕馬車的術語,就是馬行話。那意思是說,您身上是不是有死人的遺物啊?比如︰金介指,耳環,穿的是死人活著時,曾經穿過的,用過的物品。
七爺納悶?我身上啥也沒有啊?「這兩小馬怎麼啦?它叫啥?哦,我明白了你那意思。我帶了一塊小石頭,怎麼啦?我準備讓石匠給我看看這石頭能不能粘?」七爺掏出石頭在馬車夫面前一晃「就這一小塊怎麼了?不行啊?這麼著吧,我把這塊小石頭,給我旁邊坐的這位大姐,總可以了吧。」七爺從兜里掏出來石頭遞給了姨表妹。只見那兩小馬沒事了,呱噠呱嗒往前走了`````
七爺知道,在他們馬行人的隊伍里,由其是馬邦人更知道,在茶馬古道上,山坡陡峭,雨天雪天都是特別注意的。而且那些男人身上不能帶寶物,就連煙都不能帶。那樣小馬會受驚受怕因為小馬駒眼楮淨,它什麼妖魔鬼怪,它都能看見,就是不會說人話。
七爺他明白這個車夫內行的理兒,就是不能說出來。說出來會離婚會分家,媳婦會跟人家跑了,男人會帶綠帽子。那時不叫綠帽子,叫頭上頂花兒。
一路上,那個黑臉的車夫跟七爺聊著趕馬車的趣事。說小馬也是通人性,馬駒只要高興了,怎麼都行。它只要是今天不高興了,你叫它大爺,大姨,它都不走跟你鬧脾氣說的七爺嘿嘿的笑。
車夫說「哎喲,到了,到站了。」麻嬸第一個跳下馬車,攙扶著七爺。只見姨表妹從兜里掏出了石頭,那兩匹小馬又開始嗷嗷的叫,叫的老慘了。七爺說「叫什麼你?我拿走不行嗎?」。七爺剛要把石頭放在兜里。那兜呼的一下子冒起了紅煙兒。
從紅煙里跑出來一個穿著紅兜兜的小男孩兒,大概有四五歲的樣子,光著光著腳丫,他說「您家里的,爺爺那兩個石獅子被一個老太太抱走了。您快回家看看吧。」
七爺一听,哎呀,我這個布匹貨,也很重要啊?七爺看著小孩說「你是誰啊?敢叫我回府?我還沒辦完事呢?等我辦完事在說吧。」七爺揪著麻嬸的衣角往前走。
這個紅兜兜小胖小子,跑到七爺前邊說「不去後院了沒啦那就變成了平地啦。」七爺一听還得回家看看去。是真是假到家了知道了。七爺看著馬車。
這時候,小胖小子說「爺爺您就坐在我身上吧。我比大馬跑的快」麻嬸說「大人的事,小孩別瞎搗亂去一邊兒玩去。」
麻嬸的話剛說完,只見那個紅兜兜小男孩,嗖的一下,變成了一只大天鵝。麻嬸她們看見都嚇了一跳?麻嬸看見,天鵝身上有一座小花木樓,還有一個水池子。
小孩笑著說「你們都上來吧,坐好嘍,我要飛啦」七爺和麻嬸都不想進去,怕是什麼妖怪變的,又怕耽誤了自己的事。誰知,那個天鵝同時叼起了,麻嬸和姨表妹,一甩就把她倆放進小花樓里,于是又叼著七爺,可是七爺身上有寶,他叼了幾次才把七爺叼進花樓里。
這時,天上飄下來一塊綠布上面寫著《後院是我傻妹妹、愛上鵝哥不掉淚、愛你愛是千里眼、叮鈴鐺啷不讓見、我的緣分沒有愛、我的愛情沒有緣、哥哥請坐鵝身上、咱到月亮逛一逛、慶婚宴、結婚禮、土豆白菜炸醬面、俺愛鵝哥哥、七爺哥哥你同意?鬧鬼後院都給你,金銀財寶我拿去、先上地宮玩一圈、在去天邊洗澡去》七爺剛看完這長長的信件。只見嗖的一下飛天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