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爺那天在街上我踫上了劉媒婆兒,她說要給傻妹妹找個好人家。還說這兩家條件都算可以,她說只不過我把話說開嘍。
那兩個小伙子一個是大奔頭,白淨臉兒,羅圈腿。一個是酒糟鼻子,赤紅臉兒,外八字兒。您看這兩個人給傻妹妹說說行不?人家也是好意,必定傻妹子也不小了,她也是四十多的人了。女人四十如過午,男人四十如早晨。她在來回來去的挑,那眼就挑花了,女人過二十歲,在嫁就不好嫁出去了。」麻嬸一邊擦著桌子一邊看著七爺的臉色。
七爺端起茶碗吹了吹茶葉沫子,嘆了一口氣說「我這也為老妹的婚事著急呢?老妹她不結婚,也是我的一塊心病啊哎著急呀吃不了熱豆付。不管怎麼說吧,只要是人老實,倆人能說到一塊就好。在一個就是要孝順父母那是必須的,長的就是歪瓜,裂棗不裂棗的都無所謂。你一會兒沒事兒給我問問老妹她同意不?她不同意見面,咱們說也沒用」七爺坐在太師椅上,看了一眼窗外。
「她來了,你叫她進來,我問她。」麻嬸回頭看了窗外一眼。
麻嬸看著傻妹的影子,心想說出去吧,怕七爺不同意,不說吧,到時候老妹她鬧脾氣。
這個大小姐的狗脾氣一上來誰惹的起啊?「七爺我把丑話先說出來,不過```不過````這倆個人家,都有一間屋子都鬧鬼,鬧的可凶了。劉媒婆說那兩家半夜里,一個從南屋一個從西屋里,夜里老蹦出個瘋女人來。可是那屋子整年沒人住,听說房里埋過死人,是他爺爺的爺爺。我怕我怕?我怕老妹她害怕。」
七爺猛的抬起頭說「嗯?鬧什麼鬼啊?黃鼠狼?老鼠精?管它呢。只要老妹看上了一家小伙子,我這有魔力寶石。什麼都不怕我這有避水珠,避火珠、避塵珠、避震珠、而且還能降妖怕什麼的?」
這時,麻嬸推開門,伸著脖子大聲地「傻妹,你過來一下,七爺哥叫你有事兒。」傻妹妹轉身「哎,好的,我跟姨表妹說句話,我馬上過來。」沒有兩分鐘傻妹妹「砰」的一下,一腳把門踹開了。「什麼事啊?哥?」七爺沒好氣地說「什麼什麼事啊?以後進門要有禮貌。誰家的門是踹開的?你坐那吧,我有事跟你說。」
「人家、人家手里捧著酸棗勒,我用腳鉤了半天,鉤不開門,我只能用腳踹,下次不這樣了。哥你吃幾個酸棗兒吧,這棗兒可甜啦。」傻妹妹說完一把酸棗放在七爺茶幾桌上。
七爺樂了吃了一個酸棗,「哎呀,這棗把我的牙都酸倒了。老妹你吃吧哥哥吃一個就夠。我跟你講有個人家,小伙子條件不錯,你哪天相相親去行不?你也不小了,也該把自己嫁出去了。我把事情都掰開了,揉碎了跟你講過多少遍了。你的條件是在這擺著,只要人家不挑你,咱就同意。老在家里這麼熬著也不是事兒。」七爺斜眼兒看著傻妹妹,只見傻妹妹嘴里吃的鼓鼓囔囔的嚼著。
「哎喲哥,你都跟我說了一百遍了,相親、相親、相親。煩人不煩人啊?我嫁的出去嫁不出去跟你有啥關系啊?人家有對象,是廚師小二兒哥。我愛他,我不管他是窮還是富,反正反正,我們倆都拉手上街玩去了」傻妹妹說完往嘴里扔進一顆酸棗,瞪著七爺。
「什麼你都跟他拉手啦?哎喲,你這個丫頭膽子可真大呀?你也不怕街坊四鄰笑話你?你是寶府的大小姐?能跟一個做飯的廚子搞對象?這不是天大的笑話嗎?你跟他拉手,你讓我這老臉往哪兒放啊?你要造反啊?」七爺氣的手哆多嗦嗦。
「七爺您別真生氣老妹她不懂事。在說了,婚姻是老妹的自由,她喜歡就行。老妹我問你?你跟小二兒親嘴了嗎?」。麻嬸眼楮直勾勾地盯著傻妹妹。只見傻妹妹點了點頭說「他親我啦他嘴有煙味兒和花生米味兒,還有關東糖的甜味兒。他還讓我咬他的舌頭,我沒敢咬,萬一我咬下來他的舌頭?他怎麼說話吃飯啊?」傻妹妹低著頭看了七爺一眼又看了麻嬸一眼沒在說話。
「啊?你都跟他親嘴啦?你害羞不害羞啊?啊?你?你?你還有理說啊?告訴你啊?小二兒,他這小子不怎麼樣他整天的就知道喝酒喝酒,我能把老妹給他?去他大爺的他想的美沒門哎喲親嘴親嘴,你給我好好地用堿水刷刷牙去別讓他大廚師的臭嘴粘了我老妹。不行的話,我準備開除了他。」七爺生氣地「啪」打了一下自己的嘴巴。麻嬸和傻妹妹向前一拉。
「你這是要干啥呀?以後就不讓她們來往就行了,在說了小二兒找個對象也是很正常的,總的來講他人還是不錯的不就是窮點兒嘛怕什麼的?在說了那兩家都鬧鬼,沒準傻妹妹還鎮不住那個家呢?更鎮不住那個妖魔呢。這樣吧,這事兒我先替你哥做主,後天老妹你見一見那倆個人,我一會兒,跟劉媒婆在商量一下。我們雖說一腳不能踩兩只船,但是我們也不放過這相親的過程。」麻嬸拉著傻妹妹的手說。
只見傻妹妹厥著嘴說「那好吧不過不過,````那```那我在跟小二兒他,拉最後一次手,在親最後一次嘴行不?在擁抱一次。哥?你同意不?叫︰嘴邊留下最後的吻」
七爺舉起一根雞毛撢子說「在說一遍?我打你還親嘴?還最後的晚餐呢?你給我出去你怎麼不听話呢?你要是跟人家說你親嘴了,人家沒準還不見面呢。」
傻妹妹從桌子上抓起剩下的幾個酸棗,她把頭探進屋里說「我就跟他親嘴,就親嘴、就拉手、我還上炕摔跤呢。」說完傻妹妹 就跑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