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獨立師突然對**的前沿陣地發起了突襲,幸虧稅警總團訓練有素,加之溫應星及時派人增援,總算是將這次夜襲打退,雙方各折了幾百人,對于兵員與裝備更好的稅警總團來說無疑是虧了,但這就是夜襲的特點,在夜戰中雙方實力的差距會被大幅度地縮小,因為很多人都是死于己方的誤殺。為了防止敵人故伎重施,溫應星不得不給前沿加派了一個營,並要求他們嚴加戒備,卻沒想到他的這個命令白白斷送了這幾百人的性命
次日天邊剛剛泛出一點魚肚白,一夜沒睡好的溫應星就突然听到城外響起了了一連串沉悶的「雷聲」,而在前線**官兵的眼里,卻看到天空中出現了許許多多的不明物體,它們飛舞著、翻滾著、呼嘯著,在空中劃出一道道恐怖的軌跡,然後密密麻麻地墜落下來,劈頭蓋腦地砸向自己的陣地
只是短短的幾秒鐘,**的陣地就變成了人間地獄,奉命堅守的**官兵就算沒被直接炸死,也大多被強烈的沖擊波震碎了內髒,或是干脆被嚇成了瘋子。高至誠是其中少有的幸運兒,因為位置較偏而僥幸保住了一條性命,但當大地停止震動的時候,他看上去已經如同地獄的惡鬼一般可怕,眉骨裂了、牙齒掉了,耳朵听不見了,視線也變得模糊,口鼻都向外滲出鮮血,身上的軍服更是殘破得堪比乞丐服。他艱難地爬出彈坑,剛一邁步就覺得雙腿發軟,頭暈惡心,渾身一個勁地發抖,只好跪倒在地,大口大口地嘔吐起來
**城外的陣地幾乎一瞬間就被徹底摧毀了,一條條戰壕內滿是尸體,多數外表沒有血跡,顯然是被沖擊波震死的。地面一片狼藉,被犁翻的泥土中混雜著斷裂的木片和殘破的軍服,甚至還夾雜著未爆炸的炸藥包
獨立師的炮擊並沒有結束,在摧毀了**的前沿陣地之後,李衛華果斷地命令炮火向前延伸,而這一輪的轟擊雖然密度小了很多,可威力同樣驚人,沖出房門的溫應星驚駭地睜大了眼楮,近乎歇斯底里地尖叫道,「這至少是120mm口徑的重炮,匪軍怎麼會有這樣的裝備?」
城內的**完全崩潰了,原以為裝備低劣、只能依靠人海戰術的「亂匪」竟然擁有如此恐怖的火力,這對他們心理造成的沖擊(注1)之大,甚至超過了對他們**上的傷害,而那些親眼見到獨立師「重炮」毀滅力量的**,更是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眼睜睜地看著獨立師的戰士們如同潮水一般沖進城去,卻連抵抗的意識都失去了
溫應星看到自己引以為傲的精兵強將居然被一下子打得落花流水,一時間萬念俱灰,但在死前他還想看看敵軍到底是什麼人,怎麼會有如此猛烈的炮火?難道在昔日的張作霖之後,中國又出了一個喜歡玩火力優勢的土匪?可惜他並沒有獲得這個機會,因為他舉手慢了一點,被某個剛入伍的小戰士認為是負隅頑抗,一槍將其斃了。而在差不多十分鐘以後,縣黨部被獨立師的官兵們包圍,大劊子手康澤于絕望中在地下室自盡身亡,他以極端方法改造中國的理想自然也只能跟著泡湯了
獨立師哪兒來的什麼重炮啊?給**留下如此恐怖回憶的,其實是獨立師兵工廠所生產的兩種新武器,它們的技術含量並不高,但初次使用卻收到了令人驚嘆的效果,在很大程度上彌補了獨立師攻堅火力(迫擊炮平射不能破壞敵人的戰壕,直接曲射也只能欺負欺負那些不知道「環形工事」的舊式部隊,否則的話就算火炮再準,一炮下去也最多炸死兩三個敵人,以獨立師現在的彈藥儲備,根本消耗不起。)的不足
一開始獨立師發射的乃是歷史上解放戰爭時期由一位普通戰士發明的「沒良心炮」,它是以汽油桶埋進土里作為炮筒(其實當炮筒的是土層而不是汽油桶)、利用火藥爆炸的力量將炸藥包拋擲出去殺傷敵人。由于口徑的關系,「沒良心炮」的威力很大,甚至接近于150mm口徑的重型榴彈,但是它的射程只有兩三百米,因此當獨立師需要炮火延伸的時候,就用上了第二種大殺器——「超口徑迫擊炮彈」
所謂超口徑迫擊炮彈就是比迫擊炮管口徑更大的迫擊炮彈,同樣是以犧牲射程和精度(但還是比「沒良心炮」好得多,不過「沒良心炮」更便宜。)為代價換取威力的大幅度增加,獨立師這次用82mm發射的超口徑炮彈比120mm迫擊炮所用的普通炮彈還大,其威力可想而知。而且這種武器自獨立師繳獲到第一門82mm迫擊炮以來,李衛華就開始讓人制造,到現在已經積存了上百發炮彈,也難怪毫無心理準備的**將士會被轟得精神崩潰了
其實這兩種武器雖然看似很猛,但缺陷也是很明顯的,光是那可憐的射程就是足以致命的硬傷,敵人要是有槍彈炮彈打來引爆了彈藥,後果絕對不堪設想,威力大這時就反而成了缺點。
其中「沒良心炮」尤其麻煩,一般的炮兵是用不了的,必須由專門訓練過的工兵安裝施放才行,因為操作過程中稍微出點差錯就會釀成大禍,好在李衛華早就開始為工兵部隊儲備人才,今天負責發射「沒良心炮」的幾十個工兵放炮時無不沉著冷靜、小心細致,沒出一點紕漏,正應了那句「凡事預則立」。
注1︰有心理準備與沒有心理準備時造成的效果是完全不一樣的,淞滬抗戰**被日本的n門重炮轟了那麼久都沒崩潰,錦州之戰時四野不過兩門240mm的日式重榴彈炮一轟,原本還能苦苦支撐的守軍立刻就崩潰了,因為他們根本沒想到解放軍竟然有重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