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李衛華可是去鞏縣兵工廠遺址旅游過的,還下地道看過,受到了很大的震撼,雖然論規模與建築質量遠比不上後來三線建設中的816地下核工程,但在此基礎上進行改造和擴建,使之成為一個能夠抵擋日軍飛機空襲和野戰重炮攻擊的地下軍工基地,是完全有可能的。而日軍若從地面進攻,未必找得到路不說,即便找到了,在超越時代的先進永固工事面前,在雙方官兵素質與武器裝備相當的情況下,敵人沒有十倍兵力是根本攻不下來的。可以這麼說,在中國的土地上,李衛華實在是很難找到更好的根據地了
以紅八軍團如今的實力,即使整個河南的**全都集結起來,也未必是其對手,但鞏縣兵工廠若不能完好無缺地接收,李衛華的如意算盤可就打不響了,為此他在找到地下黨帶路的同時,不顧部下的勸阻親自帶領如今已經擴編至一千五百余人(含預備隊員)的特戰大隊全體化裝成**作為先頭部隊前往鞏縣.
雖然兵工廠異常重要,但駐防鞏縣的**並不多,才區區一個團,雖然頗為精銳,但又豈是特戰大隊的對手?事實上由于特戰大隊的變裝戰術已經無比嫻熟,這個團一槍沒放就稀里糊涂地被全部繳了械,全都成了紅軍的俘虜。李衛華然後再利用被俘的**團長詐進兵工廠一舉解除了兵工廠警衛營的武裝,兵工廠內的地下黨們也群起響應,令特戰大隊很快就順利進駐鞏縣兵工廠。但地下黨們卻一臉緊張地向李衛華匯報說,兵工廠的廠長毛毅可反應很快,見大勢已去後立刻帶著幾個親信搶先沖進了建于地下的彈藥庫,萬一他一沖動將里面幾萬發炮彈給引爆了
這下一向膽大的李衛華也不禁出了一身冷汗,他伸手示意徐成基暫時不要帶隊下去,以免刺激到下面的人,同時強自壓抑心中的焦躁不安,耐心地向兵工廠黨支部書記李佔元詢問毛毅可的性格喜惡,希望能夠從中找到突破口。
「原來是個老憤青加技術宅啊,好對付」,李衛華頓時放下心來,讓人拿出一支「邊區造」沖鋒槍送進彈藥庫,並帶過去一句話,「這是在只有簡陋設備的條件下搞出來的,和貴廠的花機關相比如何?」
不一會兒,下去那人空著手回來了,給李衛華帶回兩個字「好槍」,李衛華一喜,知道對方已經心癢了,欲要更進一步詳談,又怕傳話的人說不清楚,干脆要來紙筆洋洋灑灑寫了一段,勸告毛毅可不要因為私恩而忘卻大義,老蔣或許並非不愛國,但他買辦的立場決定了他不可能重視中國的工業、尤其是重工業的建設,若非如此,以老蔣手中掌握的資源,怎麼搞工業還不如只有山西一地的閻錫山呢?
毛毅可看後不服,讓人帶話說,蔣委員長沒能干出成績是因為國家內憂外患、困難太大,中央政府雖然資源多,但負擔也大,不能據此認為蔣不如閻。
「那我就與先生打個賭吧,若我們能在一個月內制造出比中正式更好的步槍,先生從此就為人民工作如何?」,李衛華寫道。
而毛毅可的回答是「若如此,鄙人縱為一小工亦無怨,但恐將軍言過其實爾。」
此後毛毅可一直很安分,李衛華沒派人強行進去,他也沒有任何過激的舉動,只是耐心地呆在里面,對李衛華派人送去的食物和生活用品也來者不拒,全然不擔心李衛華從中搗鬼。為此有人向李衛華建議在食物中下點迷藥,但李衛華卻搖頭拒絕道,「信用要想建立起來很難,破壞起來卻非常容易,我們不可因小失大。而且毛先生熟悉工廠情況,本身又是槍械專家,若能投身革命,對我黨我軍的軍工事業將會有很大的幫助。」
為了完成與毛毅可的賭約,李衛華拋下軍務親自主持新槍的研發,劉鼎等兵工廠的技術骨干也都廢寢忘食地投入到工作之中,而年輕的吳運鐸則更不會放過這一難得的學習機會,他就像一塊干燥的海綿一樣貪婪地吸取著前輩們的知識與經驗,技藝與見識都有了驚人長足的進步。
李衛華一開始是想要搞出最為經典的ak47來的,以鞏縣兵工廠的設備條件,應該是沒有任何問題的,但考慮到如今中國可憐的子彈生產能力,李衛華最終還是選擇了歷史上建國初期由蘇聯sks半自動步槍改進而成的56式半自動步槍。這種槍型歷史上從建國初期一直用到對越自衛反擊戰,其間甚至擠掉替代它的63式自動步槍而重新列裝正規解放軍,經典程度自是不必多說,李衛華雖然對槍械遠不如對大炮和彈藥那樣熟悉,但這種經典槍型的結構他還是了如指掌的。加上手邊又有劉鼎這個歷史上杰出的軍工專家與不少優秀的技術工人幫忙,李衛華只花了三天時間就將第一把樣槍造了出來
但目前這種步槍所配備的7.62mmx39mm中間威力彈還未問世,李衛華不得不帶領大家加班加點改造子彈生產線,總算是趕在約定日期之前半天生產出了可以使用的槍彈,這下毛毅可終于無話可說了,乖乖地離開了彈藥庫听候李衛華的差遣,但他的臉上卻滿是喜悅和興奮,因為他歸國這麼多年了,現在才總算是看到了中國工業化的希望,所以對那位十分器重自己的蔣委員長,他只能說一聲「對不起」了
雖然造出了樣品,但若想要大批量地生產,李衛華卻發現並不像他原先以為的那樣簡單,雖然德國產特種鋼的質量比歷史上先後用于該槍的蘇聯50ae、50az特種鋼、30g
ni2mova合金鋼(槍機)與國產的替代品50ba槍鋼和30g
mnmotia合金鋼(槍機)只好不差(注1),但問題是國內不能生產,全得依靠進口,價格高昂不說,最要命的是以後就算開出天價恐怕也別想再買到了,**與納粹之間的矛盾可是難以調和的啊!為了避免庫存的德國特種鋼用完之後兵工廠無米下炊,李衛華決定建一座特種鋼材廠,同時設法外購鉻錠,以滿足某些部件鍍鉻的需要,盡快實現56式半自動步槍的完全國產化。
注1︰材料工藝因為保密較為容易,使得先進國家可以長時間保持優勢,那些後進國家(不包括崛起初期的德國、美國,因為它們的科技水平一開始就很高,差距只是在經濟總量上。)除非獲得大面積的技術轉讓,否則要想在材料方面大幅度、全方位地縮短與先進國家之間的差距,幾乎是不可能的。二十一世紀的中國在很多領域已經趕上了世界先進水平,唯獨材料方面仍遠遠落後于西方(中國發動機不行歸根到底也是材料問題),平均有半個世紀的差距,而德國又一直是材料科學的龍頭老大,即使是二戰之前的德國,在很多方面也都比後來已經成為世界工廠的中國更強,何況56式半自動步槍其實只是二戰時期的產品,材質方面不如德國貨很正常,當然性價比就另當別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