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他也不是沒有扔過,他都扔了許多回了。舒駑襻可每次這小娃兒都能找到沉醉……然後,他的兒子不是遲來了一天,是遲來了好多天!
這破小孩就這樣每天晚上睡在他和沉醉中間!
哪個男人會願意新婚就忽然冒出個娃兒來,讓他各種束手束腳?當然,到底是不是新婚,這個有待商榷,不是重點。重點是,這娃兒根本就不是他的!那他受她束縛,是為了什麼?
懷陌暗中使了不少手段。
一開始,他想點小娃兒睡穴,讓她整天睡,從早睡到晚,可卻驚奇地發現,這孩子身上穴位和普通人完全不同,他甚至發現了更為奇異的事,小娃兒連心髒都是長在右邊的彖。
之後,他又讓小娃兒喝安神茶,可是小娃兒喝了照樣生龍活虎。
這個時候,無遇悠悠走出來,嘲笑,「你以為她若是這麼好對付,我還需要專門為她備間隔音的屋子來關她?」
無遇說這話時頗為自豪,一點都不認為小孩子哭的時候他不哄他,反而將她關到小黑屋里去是件多麼喪盡天良的事邳。
懷陌默默為他指了出來,「喪盡天良。」
無遇輕哼,「說得像你沒有想過一樣。那晚你跑到我那里去,不就是想要把她關進她專屬的小黑屋?」
懷陌輕咳一聲,淡淡看向無遇,「那你打算怎麼辦?總不能這樣一直養著她。」
「是,我原本就沒有打算一直養著她,」無遇點頭,表示認同,「只是苦于一直找不到她的親生父親,不過現在好了,她這麼喜歡沉醉,這小娃兒就送給沉醉了。」
……
懷陌和無遇打了一架。
懷陌認為孩子既然是無遇當初留下的,那就應該自己養;無遇則認為,他如今已經不愛養了,自然該送人,剛好小娃兒喜歡沉醉,送給她有什麼不對?
兩人意見不合,最後以武力解決,誰輸了孩子歸誰。
無遇頗有信心,心想自己比懷陌多活了二十多個年頭,又是他的師父,勝他是易如反掌。只是沒想,懷陌這次像是較了真,為了把孩子還給無遇,竟是拼盡全力,兩人打斗多時,不分上下。
無遇心中微驚,他一直知道懷陌天賦過人,又意志驚人,早就料到他這幾年必定有極大的進步,卻沒想到竟然可以與他不相上下。無遇心中驚訝著,一個閃神,險些被懷陌打敗。無遇便再不拖延……
直接叫了錦年過來幫忙。
錦年是九清宮內修為僅下于無遇和懷陌的,跟著無遇快三十年,于是,無遇就是這麼明目張膽的以多欺少,勝之不武了。
結果,小娃兒歸懷陌。
無遇絲毫不以自己以多欺少為恥,反而狂笑著走了。
「我可沒說不能找人幫忙,你若不服氣,你也找人來幫你就是,多少都沒關系,哈哈哈!」
懷陌默默看了看一旁巴巴望著他的小娃兒。
他不服氣,找人幫忙?找誰?找沉醉還是小娃兒?
心中雖氣無遇,但懷陌願賭服輸,只得將小娃兒抱回,卻不是抱回房,而是抱到平常照看小娃兒的下人那里去,放在那里自己就走。
小娃兒還要跟,被懷陌冷聲止住,「不許跟!你時時纏著她,她夜里也不能安睡,這時你敢去吵她,我就把你扔了!」
小娃兒雙眼水汪汪的,泫然欲泣的模樣,甚是可憐。
可惜對懷陌完全沒用,反而,他心中更憤恨︰就是這副樣子,回回將沉醉騙得團團轉,還不許關到無遇準備的小黑屋里去。
懷陌冷聲對照管的下人命令,「十二個時辰之內不許她出現在我眼前。」
「是,少主人。」
小娃兒嚶嚶哭著,目送懷陌離開。
懷陌才想哭。
他心中是恨不得十二個年頭也不要再看到這掃興的娃兒,如今卻連這也要縛手縛腳的。不要小看一個小孩兒對「娘」的依賴,若是他真說了十二個年頭,壓制大了,她說不定反而會當沒听到,完全不將他放在眼里。懷陌如今是連這小娃兒的心理也模得頗透了,只得這樣先試著試著來,慢慢將她和沉醉分開。
懷陌回去時,沉醉還在睡。
小孩不是那麼好帶的,晚上又是嚷著尿尿,又是嚷著肚子餓的,沉醉都得起來伺候,幾乎是有求必應。太聰明走後,沉醉已經好多個晚上沒有睡好覺。
他坐在床頭,垂眸凝著她,見她睡得沉,心中頗為心疼。
明明還沒享受到做娘的喜悅,就要承受做娘的勞累了。
修長的手指在她的皮膚上緩緩撫著,卻忽地頓住,而後,唇角輕輕勾起。
懷陌立刻起身,回到桌案之後,拿過紙筆,迅速寫下一封信。又走到窗前,喚來飛鴿,將信綁在鴿子的腿上,那飛鴿便帶著信重新飛回天空,不久便只剩下一個小點,直至完全消失。
懷陌站在窗前,心情頗好,忍不住揚唇。
沉醉是被冷風吹醒的,醒來便見懷陌一人站在窗前,窗戶開著,他就站在那里吹冷風。
沉醉皺了皺眉,披衣起身,向他走去,「你在做什麼?」
懷陌听到動靜轉身,見她醒了,笑容不禁更大,「睡醒了?」
沉醉看了看打開的窗戶,沒好氣道,「冷醒的。」
懷陌這才察覺,立刻將窗戶重新關好,又將她擁入懷中,親了親她的臉,柔聲問,「現在呢?」
「你又在算計誰?」沉醉仰頭看著他臉上的笑,戒備地問他。
懷陌一怔,「什麼?」
「看你笑得這麼陰險,一定沒什麼好事。」
懷陌挑眉,笑,「倒是和爺越來越心有靈犀了。」
沉醉輕哼。
懷陌低頭輕輕吻著她的眉眼,她的臉,她的唇,啞聲道,「果然是和爺同床共枕,夜夜同眠的人……」
他吻著她,而後忽地將她抱起,兩人走回床上。
……
沉醉不久便被他撩.撥得有些迷糊,知道他想做什麼,也知這幾日他接連被打斷,已經急了,卻還是狠心推他,「不行,小娃……」
「不許提那小破孩!」懷陌听她說起那礙事的小人兒就生氣,冷斥。
沉醉哭笑不得,還是要提醒他,「她一會兒會找來的,你不記得之前你被她打斷有多難受了?」
她說話的語氣還帶著調侃,她在笑話他,卻又笑得開心,笑得雙眼也彎彎的,他看得一面心里氣憤,一面又忍不住心神蕩漾。
忽地低頭,狠狠咬了一口她的唇。
「呀……」她頓疼,抬手就用力去推他,「走開!」
手卻被他一手握住,緊緊包在掌心里,他又牽引著她的手緩緩往下……
沉醉踫觸到那滾燙的東西,頓時臉紅如滴血,掙了掙,卻換來他更用力的桎梏,被他用力抓著去握住……
「你做什麼……」
「你自己說你這幾日把我害得多慘?」他凝著她,目光邪魅,「還不安慰安慰我?」
「是我害你的嗎?」沉醉羞憤,「又胡亂怪我!」
他笑著去親她的耳根,咬著她的耳垂呢喃,「胡亂?爺到底是為了誰神魂顛倒,你會不知?」
沉醉還在細弱的掙扎,「不行……」
「噓,沒事,我保證她這次不會來打擾我們。」懷陌親吻著她的脖子緩緩往下,「給我,嗯?」
沉醉微微仰起頭,眸子半眯,渾身已經酥軟,聲如蚊訥般哼了哼。
他一笑,便將她身上僅剩不多的衣服悉數剝去。
床帷落下,兩人的衣服糾纏著散落一地。
……
小娃兒大約這次是真的怕了,果真沒有來搗亂,于是床上的某人便愈加肆無忌憚,從上午一直糾纏到了天黑。唯一被人打擾的一次是晚飯時間,下人來送晚膳,敲了門,便听得里面傳來一聲低吼,「滾!」
那嗓音克制又沉怒,下人驚懼,立刻逃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