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正溫存,錦年派了侍女來報,與蕭離、迦生兩人的見面安排在明日一早,北院。
沉醉稱明白了,懷陌不耐煩地將人趕走。
沉醉听到迦生,不由問懷陌,「為什麼要我見他?」
懷陌听起這人的名字臉色便冷了冷,「迦綾的二哥,他這個時候親自來這里,不知是福是禍。」
沉醉難得見懷陌也有拿捏不準的時候,心中隱約沉重,「不知是福是禍,什麼意思?他難道不只是過來觀禮而已嗎?就像其他人一樣。娣」
「南詔王雖然還未立太子,但二皇子迦生在南詔呼聲最高,如今看來最有可能成為未來的南詔國君。」懷陌緩緩道,「九清宮在外人看來是個神秘莫測的地方,處處危機,一步走錯就沒命。會來這里的,除了一些急欲巴結無遇的,就是不得不來的,譬如蕭越仁的人,譬如南詔的人。而蕭越仁甚至不願意蕭堯來這里,卻派了蕭離過來,更何況是南詔王?南詔王就放心讓自己最得意的兒子深入險境?」
「也許迦生也是要來巴結無遇呢?畢竟如今匈奴已滅,南詔也忌憚著天元揮軍南下,若是聯合了無遇,他們也就高枕無憂了。」
懷陌緩緩點頭,「這可能性也極大。但我擔心的是,他這次過來若是停留太久,會壞了我的事。隘」
「他能壞你什麼事?」沉醉問。
懷陌眸色微深,緊緊凝著她,頓了頓,只淡道,「小事。」
「……」沉醉輕哼,「說謊。」
小事要你臉色這麼凝重?
懷陌挑眉,笑,「嗯,倒是越來越和爺同心了,看來這同心蠱不錯。」
同心蠱……沉醉扯了扯唇,「你就一定要這樣對我?不過是個誤會,既然如今已經說開,你就給我解藥吧。」
懷陌的臉就像夏日的天一樣,剛才還陽光璀璨的,一听這話,立刻就陰霾密布,「想要解藥?」
沉醉嘆,「我不想被藥物控制。」
「那你是還想要折磨我?」
「不是……」
「不是你怕什麼?只要我不被你折磨得心痛,你就不會和我一起痛,那藥物便等于沒有。除非你又動了什麼歪念頭,沉醉,我警告你,你敢!我就是要和你同心連氣,我痛苦,你便陪著我痛苦;我死,你便陪著我一起死。」
「……」
懷陌這樣固執,沉醉無話可說了。卻又忽地想著他最後一句話,頓覺不對。
她睜大眼楮看著懷陌,「你什麼意思?你死,便要我陪著你一起死?」
「你不願意?」懷陌大怒。
沉醉自動忽略掉他的話,只堅持問,「所以你的意思是,同心蠱不僅會讓我陪著你心痛,還會將我們的命連在一起?你死了,我活不成;反之,我若有事,你也會陪我一起死?」
懷陌冷哼,「難道我之前說得還不清楚。」
「你之前哪里說清楚了?」沉醉氣得跺腳,「懷陌,你太胡鬧了!」他之前只說要她陪他一起痛,根本沒有提同心蠱竟是連了兩條命。
懷陌只當她這反應是不願意和他同生共死,頓時大怒,雙拳握緊,惡狠狠瞪著她,「我就是胡鬧,你能拿我怎樣?」
沉醉望著他一副耍賴的樣子,嘴唇囁嚅,說不出話來,也不知是被氣的還是被急的。
懷陌生氣的時候就愛氣她,就朝著她挑眉,與她對峙。
沉醉卻忽地紅了眼楮,懷陌一愣,已經準備著和她吵鬧,再狠狠嚇唬她一番,沒想她卻就這麼哭了,這樣要讓他怎麼狠得下心?
沉醉猛地撲入他懷中,緊緊抱著他,懷陌模不著頭腦,手僵在空氣里,良久才緩緩落到她的腰上,「你……別哭。」
懷陌其實最怕的就是沉醉哭,她一哭,他就沒了底氣,心也隱隱作痛。
沉醉自然感覺得到,她只覺左胸里隱隱揪著的疼,不重,卻不容忽視。她哽咽著低罵,「你心痛什麼!我不過紅個眼楮,你胡亂心痛什麼?」
胡亂心痛……懷陌咬牙,「沉醉,你不要不識好歹!」
沉醉沒說話,只緊緊抱著他。
懷陌也隱約明白了什麼,知道她好像不是在難過,可也絕對不是在高興。他想了想,試探地問,「你是不是不願意和我同生共死?」
沉醉沉默。
懷陌咬牙,就要一如既往地對她撂狠話,卻又隨即想起她現在正是要哭不哭的時候,也不敢太肆無忌憚了,轉而低聲哄道,「你不如換個角度想?不是誰都可以和爺同生共死的。」
懷陌話剛剛落,沉醉忽地從他懷中出來,踮起腳,主動吻上他的唇。
她難得這麼主動熱情,懷陌自然不會拒絕,一手攬過她的腰,便反客為主,深深的加重了這個吻。
他正沉迷著,享受著她難得的取悅,卻忽地感覺濕潤,他睜開眼楮,只見她臉上正是一行淚。他心口一疼,慌忙放開她,沉醉流著眼淚還要再靠近他,他一把將她拉開,又急又疼,斥道,「哭什麼?」
沉醉含淚幽怨地瞅了他一眼,猛地緊緊抱住他的脖子。
她的情緒千變萬化,饒是懷陌,也終于被她繞糊涂了,僵硬著一張臉,手足無措。
沉醉緊緊抱著他,良久,才道,「懷陌,我舍不得你死。」
懷陌唇角抽搐,「我什麼時候說了我要死?」把你心疼成這樣……
沉醉抱著他直搖頭,「你不懂,你不懂。我之前好多次險些沒命,我都怕了,我覺得我的命一定不會長,可你那麼厲害,你一定會長命百歲的,我不要連累你,我不要你和我一起死。」
「胡說!」懷陌低斥,「誰說你的命不長,我立刻要了他的命!」
他輕輕撫著她的頭顱,柔聲哄道,「乖,別想太多。以前都是我的錯,我再也不會那樣對你,我們一定能夠白頭偕老。我們現在這樣有什麼不好?這樣你就能懂我的心,若是我再做了蠢事,我也要為你賠命,不好嗎?」
沉醉嘴唇囁嚅,再發不出聲,只咬著唇,靜靜的流淚。
懷陌將她拉開,溫柔地幫她擦眼淚。可女人就是這樣,有時候哭並不是因為受了委屈,並不是因為沒有被善待,有時候越是被善待了,她哭得越厲害。沉醉的眼淚越多,懷陌終于沒有耐心,冷哼一聲,「這麼多的眼淚?再哭,再哭三天不許你喝水。」
沉醉,「……」
懷陌又認真地看著她的臉,「臉也紅紅的。」他的指尖在她臉上撫過,只覺她的臉有些燙,不由皺眉,「怎麼還這麼燙?又凍著了?」
「不是,你給我穿太多了,熱。」沉醉沒好氣的睨他。
懷陌聞言,目光忽地邪肆,「想我幫你月兌了?」
「……」
懷陌已經很自覺地解開她的衣裳……
沉醉臉紅得更厲害,正在考慮她是要故作嬌羞地欲拒還迎一下,還是算了,就這樣從了,反正不管她是推拒還是從了,最後的結果都是一樣的,她只是在糾結要不要故作一個嬌羞。
懷陌動作卻快,也不讓她糾結太久,極快就將她抱到了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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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久,床上傳來拳頭狠狠砸在床板上的聲音,隨即便是某人暴躁的低咒,「沉醉!」
沉醉僵著臉,尷尬。
方才兩人都已經動情,她被他挑.逗得渾身都在發顫,小月復一陣暖流,她的身下溢出……一股鮮紅。
她來葵水了。
這個時候,某人的暴躁可想而知,狠狠一拳擊在身側。
沉醉僵硬地扯了扯唇,「對不起啊……」
她說著,默默地扯過一旁的被子裹住自己,就要起身去處理。
懷陌卻一把將她撲倒,翻身壓在她身上,惡狠狠地盯著她,儼然一只被餓了幾天的禽.獸,恨不得一口吃了她。
「你……你不要太禽.獸了啊。」沉醉嗚咽。
懷陌終究只是惡狠狠瞪著她,聊以發泄心頭的不滿,又咬了咬她的唇,這才放開她。
沉醉很尷尬。
這個時候……若是真的水到渠成了,倒反而不覺什麼,最多就是事後想起來羞一羞,可是這個樣子……沉醉臉紅得像要滴血一樣。
沉醉裹著被子跑開。
懷陌雖然欲.求不滿,仍是認命地穿好衣服,又出去叫人送來熱水。
紅久來找沉醉的時候,沉醉還躲在內室臉紅,懷陌一人坐在外面喝茶(消火),紅久只見到懷陌一人,不悅冷哼一聲,「沉醉呢?」
懷陌冷冷看著她,緩緩吐出一個字,「滾。」
紅久早已經可以做到自動屏蔽懷陌,不僅沒走,反而大搖大擺的往里走了兩步,而後,扯著嗓子大吼了一聲,「沉醉——」
沉醉從里面出來。
當然,也好在紅久這個時候來,和她東拉西扯了一番,讓她不再那麼尷尬,她又暗地里瞟了瞟懷陌,見懷陌已經神色如常,這才放下心來。
紅久來找她不外乎問一個問題,「我們什麼時候離開這里?」
這個沉醉自然沒法回答她,正糾結著要怎麼安撫她,懷陌不輕不重地吐出一句話,「她明日還有事,你一早過來,陪著她見個人。」
「見誰?」紅久缺心眼兒的問。
沉醉聞言,卻頓時冷汗涔涔。
果然,便听懷陌說道,「迦生。」
沉醉背脊竄寒,立刻就想起來懷陌曾經威脅她的,要將紅久嫁到匈奴或是南詔。如今匈奴已經被滅,還剩下一個南詔……
沉醉知道懷陌這人真下起手來是絕對不會手軟的,紅久還在一副很傻很天真的樣子問懷陌,「那是誰?」沉醉一凜,立刻抓住懷陌的手,隨口對紅久道,「一個壞人,記住了,他是壞人!」
紅久見沉醉煞有介事的樣子,微微疑惑,愣愣的點了點頭。
懷陌好整以暇,笑睨著沉醉。沉醉深覺讓懷陌和紅久兩人面對面,說不定何時就會驚天響出一聲雷來,趕緊敷衍了紅久,將她支使開去。
紅久離開以後,懷陌眸中含笑睨著她,「這麼怕我將她嫁到南詔去?」
沉醉輕哼。
懷陌沒再說什麼,命人送來午膳。
午膳過後,懷陌直叫著累,就要沉醉陪他午睡。沉醉雖然一點都不累,但礙不住懷陌一口一句昨晚照顧她一整夜沒睡,前晚被她氣得在雪地里站了一整夜,兩夜沒睡好累。又想著她現在這樣,他也做不出什麼來,便乖乖陪著他上床。
然後她就知道她錯了。
身下有厚厚的東西擋在那里,某人是不能怎樣,可是除了不能那樣,他還有無數的招式。基本上,除了最後一步,他該做都都做了,甚至還更為大膽。
沉醉毫無抵抗力,只能被他予取予求。
……
躺在床上,臉頰潮紅,迷蒙著雙眼,听著耳畔某人事後微微帶喘的聲音,又夾雜著某種滿足後的輕笑,她一手扯過被子,緊緊捂住自己的臉。
身側,某個男人頓時笑得更開心了。
迅速為兩人清理一番,便將她抱在懷里,又是一陣憐愛的深吻,間或啞聲調.戲她,「醉醉真乖。」
沉醉依偎在他胸前,想起剛才那些大膽的畫面,臉紅得滴血。
懷陌畢竟接連兩夜沒睡,不久便睡了過去。
沉醉靜靜看著他的睡顏,他睡著以後,美得像個不然塵俗的天人。當然,前提是他不要醒,他一醒來一說話,就是個惡魔!還是個……的惡魔。
沉醉不自在的想著,躡手躡腳的起身。隨意穿了中衣,披了外套,便在地上尋找起來。
她想找那支簪子。
那是他第一次正式送她的東西,她不想就這麼扔了。
可是,她將每個角落都找遍了,連桌底、櫃底,她都仔細跪在地上找過,仍舊不見一點痕跡,不止沒有簪子,連個摔碎的碎片也沒有。
沉醉挫敗,累得坐在地上。
剛坐下不久,渾身一暖,便被人抱了起來,她一驚,下意識環住那人的脖子,沒好氣看他。
懷陌低斥,「不許坐地上!」又將她抓回床上。
沉醉糾結要怎麼開口問他簪子的事,正糾結著,懷陌已經再次睡去。沉醉更挫敗。
夜半,西樓。
蕭堯是與蕭未一同來的西樓,美女作陪,听听小曲,喝喝小酒。蕭未與蕭堯兩人從小感情深厚,蕭堯凱旋之後,卻被明令半月不許上朝,蕭未不能改變文帝決定,也只有陪伴蕭堯。
蕭堯仰頭喝盡一杯酒,還要再倒,蕭未抓住他的手,皺眉,「三哥,你已經喝了不少。」
蕭堯笑看了蕭未一眼,「怎麼,怕我喝醉?邊關苦寒,喝的酒比這烈多了。」
蕭未欲言又止。
蕭堯卻忽地道,「听說南詔二皇子迦生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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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及,從明天起,會陸續穿插他們在神界的故事,那些開篇沒有多提,但是有趣的故事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