鄰居是殺手 第二十三章

作者 ︰ 滄梧

十一月十七號,依舊是小雨。

距離上次街頭事件已經十天了,陳曉雯醒來的時候是躺在醫院的,梁恩正坐在旁邊望著窗外陽光不知道想什麼。

當時陳曉雯什麼也沒有問,听梁恩說,她睡了兩天,醫生說她貧血厲害,需要好好補補而王雅君在住院的當天晚上就醒了,接受了警察的調查,第二天清晨就不辭而別。

陳曉雯默默拿起櫃台包包里的手機撥著王雅君的電話,電話那頭只有一個冰冷的女聲︰「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您稍後再撥。」這個聲音一直持續到現在。

出院的第一天,陳曉雯就辭職了,徐子千不知道去了哪里,王雅君也消失了,就連那討人厭的高蕾也不知道去了哪里,他們三個人像是預約好了

陳曉雯努力驅趕著關于王雅君悲哀的回憶,拿著求職報紙再一次找工作,這一次,她看了兩天都不知道找什麼工作好,也許是因為厭倦,才從心底開始抵觸。

「王雅君,你到底去了哪里?還會不會回來?」陳曉雯忍不住自問,在無人的黑夜里,遠處的燈光似乎沉默著她的問題

陳曉雯很是陰郁,那些不能排解的哀愁在一個人的夜里來得異常猛烈,工作,生活像是兩座無形的大山,讓她看不到,找不到關于活下去的答案

死,也許死才是人類唯一的解月兌。于是,對于死的種種想法排山倒海的涌來。

不知道幾點,不知道饑餓,在這涼風細雨的城市,黑暗里籠罩著死的氣息。隔壁如鬼魅的歌聲似穿透了層層阻礙,清晰傳入陳曉雯內心深處的暗涌

Iloveyourskinohsowhite

我愛你的肌膚是如此光潔

Iloveyourtouchcoldasice

我愛你的觸模似冰般冷酷

AndIloveeverysingletearyoucry

我也愛你流下的每一滴眼淚

Ijustlovethewayyou‘relosingyourlife

以及你正奔離生命的方式

Oh~oh~oh~oh~oh~

myBaby,howbeautifulyouare

寶貝,你是這般的美麗

Oh~oh~oh~oh~oh~

myDarling,completelytornapart

親愛的,你已被美麗徹底的撕裂

You‘re

gonewiththesinmyBabyandbeautifulyouare

寶貝,你已經隨著原罪飄逝,是如此的美麗

Sogonewiththesin,myDarling

親愛的,你已隨著原罪飄逝.

Iadorethedespairinyoureyes

我迷信著你眼中絕望

Iworshipyourlipsonceredaswine

我膜拜著你如酒紅唇

AndIcraveforyourscentsendingshiversdownmyspine

我貪戀著你的氣息,讓它穿越我的身體震顫著我的脊髓(我迷戀你的香氣,它讓我不住的顫抖)

Ijustlovethewayyou‘rerunningoutoflife

我就是喜歡你如此耗盡自己的方式

Oh~oh~oh~oh~oh~

myBaby,howbeautifulyouare

寶貝,你是這般的美麗

Oh~oh~oh~oh~oh~

myDarling,completelytornapart

親愛的,你已被美麗徹底的撕裂

You‘regonewiththesinmyBabyandbeautifulyouare

寶貝,你已經隨著原罪飄逝,是如此的美好

SogonewiththesinmyDarling

親愛的,你已隨著原罪飄逝

Oh~oh~oh~oh~oh~

myBaby,howbeautifulyouare

寶貝,你是這般的美麗

Oh~oh~oh~oh~oh~

myDarling,completelytornapart

親愛的,你已被美麗徹底的撕裂

You‘regonewiththesinmyBabyandbeautifulyouare

寶貝,你已經隨著原罪飄逝,是如此的美好

SogonewiththesinmyDarling

親愛的,你已隨著原罪飄逝

一遍又一遍,同樣是低沉緩慢,像地獄里無數雙手拉著她不斷掉陷,越來越深,在那深不見底,又不知所止的虛空世界,關于人性與為什麼而活的疑問再次沖擊著陳曉雯的心髒。

沉悶的,不可壓制的,忽然的,像是分裂出了另一個人,它在深處誘惑著,低訴著︰現實就是如此,人本來生來丑惡,你若不變,不變得更加冷漠自私,那就等著被人永遠的踩在腳下…

冷漠,自私是保護自己最好的方式。只有這樣,才能在得到想要的物質中獲得安慰,生活就是如此,容不得半點幻想,它不是被美化的電影,也不是被美化的小說,這個世界從來沒有惡有惡報,善有善報誰要是更狠,誰就能活的更好。

這是一個適者生存的社會,不是一個充滿愛與和諧的社會。

罪惡的源頭蠢蠢欲動,陳曉雯深深的體會到了什麼叫心魔。

那些壓抑的念頭原是對生活這般的不滿,再遭受到現實無情的打擊之後竟如此肆無忌憚的涌現

這就是魔,也許每個人的改變都是從獨孤無助中升起

難得就只能這樣,讓心魔佔據整個身心?不,不要這樣想,即使這個社會再怎麼現實,我還是我,我依舊向往著那些最純真的美,比如一直都不敢嘗試的愛情如果讓心魔佔據,世界永遠都只能在黑暗。不,我不能這樣想,這個世界還有好多地方我想要去,我不能抱著一顆蔑視一切的心去面對今後

陳曉雯痛苦的倒在床上,被打的傷口還在隱隱作痛隔壁的歌聲從未間斷過

又不知道過了多久,當那顆徘徊在白與黑的心漸漸平復下來的時候,陳曉雯忽然的很想敲響隔壁的門,想與那個思想怪異的人討論討論生活。

這個想法令她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議,也許耐不住寂寞,也許在一次又一次音樂的震撼中不知不覺把另一個人放在了心上

陳曉雯對著鏡子洗了把臉,努力讓自己看起來精神點,只是淤青的臉很不協調,胡亂的疏了兩下頭發,在穿上隨意的T-S,陳曉雯敲響了鄰居的門。

這一次沒多久,門就開了。

Star穿著白色背心,條紋的沙灘褲,推著一雙人字拖,長發隨意搭在額前,一雙如秋星般的眼眸疑惑的盯著陳曉雯。不等陳曉雯開口,star又舒展了他看似諷刺的笑意,「當小三被打了,還沒好呢」

陳曉雯一听來氣,冷冷的說︰「在你們眼里小三就這麼可惡?男人為什麼找小三?除了外,老婆就沒有一點責任?老婆要是有點腦子,男人還願意在外面找小三」

Star諷刺笑意不減︰「這些事,我沒興趣去談。你要是敲我的門想找我理論小三的道理,恐怕敲錯門了。」

說著他就要關門,陳曉雯一手撐著門,向房里眺望去,第一感覺干淨整潔,家里物件極少,特別是被子整齊的太不像話了。她問︰「這歌叫什麼名字,很好听的。」

「Gonewiththesin。」star回答,耐心的等待陳曉雯快點結束談話。見她不說話,問︰「還要我把歌詞翻譯給你听麼?」

陳曉雯望著他,問︰「我的到來好像打擾到你了?」

「要我說真話還是假話?真話就是,你的確打擾到我欣賞音樂了。」

「我想听假話。」

「那好吧。」star無奈的說︰「假話就是,很高興你記得我這個鄰居」

陳曉雯很想笑,她努力按捺住笑的沖動,生氣的說︰「既然你知道我是你的鄰居,也看到了我被人打,為什麼不能挺身而出幫忙呢」

「說了不怕你笑話,我膽很小,不太習慣很多人注視,如果注視的人多了,我會很緊張。」

他說著時候,明顯有些心不在焉,好像只是隨便的胡亂的扯了個理由,在陳曉雯自然不會信這麼爛的理由。

「你的理由很特別。不過,我倒是很想替你說真話…」

「那你說?」

陳曉雯諷刺的笑,說道︰「你覺得我們倆並不熟,頂多也只是住在隔壁,大家白天不見,晚上也難得見到,自然也沒有必要為一個不太熟的人挺身而出,再加上小三的名聲也不太好,幫了忙說不定還惹人唾罵。這說,這吃力不討好的事,你這不相干的人會出手幫忙?哼,在我看來,這個社會就是自欺欺人只有像我這樣的SB到現在仍舊相信什麼人心本善」

「承認自己是SB就好」star冷冷而笑,說︰「很少有人像你這樣坦白。」

「你就不能說點好听的?」陳曉雯又好氣又好笑。

Star搖頭︰「打擊別人是我的樂趣」

「我想進去坐坐,你能打開門麼?」陳曉雯語氣稍稍放溫和了點。

Star被這突兀的話怔了片響,不喜歡接受陌生人的他本來想要拒絕,再者因為這皮囊的關系,女人搭訕套近乎的方式可謂是千奇百怪…可是看到這雙期待,又暗含著道不盡哀怨的眼,所有拒絕的話都憋了回去,他默默的打開了門,讓陳曉雯走了進去。

見那人沒有絲毫的防備之心,star半開玩笑的說︰「夜黑人靜,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難到你就不怕有什麼事發生?你也看到了,我這里什麼都不缺,唯一缺的就是女人…」

陳曉雯不相信star會是那樣的人,但見他關上門,空蕩的房間里只有白熾燈的光亮,本來清爽的空氣因為兩個人的呼吸聲升起了一種奇妙的熱能陳曉雯無條件相信眼前人的人格,但仍有些緊張。

她很坦白說︰「我只是一個人在隔壁待得太久了,想到了你才想找你說說話,你這里很我那的空間是一樣的,只是擺設不同而已希望你能明白,我只是想來坐坐,想找一個說說話…沒有其他的意思…」這話說的實在是誠懇,難以掩飾在黑夜無人的孤獨,面對未知明天的無助。

Star怔怔的看著她,對于這突如其來的人他很驚奇,更驚奇的是,雖然只有三次的見面,算這次就是四次了面前的人似乎把他當成了一個認識很久的人,甚至那深處的懦弱也暴露出來。

到底是什麼樣的因果,有了今天奇妙的情形,奇妙的感覺?star很冷靜的看著那憂愁的人,坐在床沿上,點燃了一只煙。

「你不反對我抽煙吧?」

陳曉雯搖頭︰「如果你覺得煩悶,就抽吧這是你的房間,我沒有權利去干涉。」

Star點燃了,才看到一絲煙飄到半空,他就滅了。

「房間太小,煙味對你們來說,太不可理喻了。」他習慣了在黑暗中抽煙,燈光太亮,抽不出煙霧的寂寞。這種寂寞正是他的享受,而在一個心情不太好的女人面前,更加體會不到黑暗中絕望的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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