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事後,陳曉雯與王雅君坐車返回之前的城市,車上,陳曉雯勸說,希望王雅君得了這筆錢趕緊收手,找一個城市,找一個好人,不提過去,安安心心的過過日子。王雅君表示也有此意,但隨即她陰郁的說了一句讓陳曉雯沒底的話︰「如果錢能當慰問品,我永遠也不會原諒自己」
陳曉雯無言以對,自認為該說的都說了,王雅君不听,實在是無奈,她看不清王雅君,不知道現在陪著她是不是錯誤
回到住處,陳曉雯特別心安,看來真是應了那句話,金窩銀窩還不如自己的狗窩…
打開電腦,看新聞。只見新聞頭版為︰「L市長于金盾大橋底被射殺」
陳曉雯對這類新聞沒什麼興趣,市長被槍殺無外乎政治原因或者私人仇恨。但既然是頭版頭條,她也就抱著無所謂的心態點開來看。
「十二月十六號,下午三時,郭市長于錦貿國際參加完剪彩儀式,在返回市政府途中慘遭殺害。
據司機陳某說,當時車中只有市長與他兩個人,市長和平時一樣,並沒有異常,在穿過金盾時,市長正在看軍事報,忽地一聲槍響,轎車玻璃震碎,郭市長也倒在了血泊中。
這一切來得很突然,陳司機還沒弄清楚子彈射來的方向,金盾橋底已亂成一片。市政府在第一時間作出響應,拉響了全城警報。
法醫已從郭市長體內取出5.8毫米機槍彈,據專家推斷,凶手很有可能使用的是88式狙擊步槍,有效精準射程在800米範圍內,根據現場觀察,以及對周邊目擊者的采訪,距離金盾天橋兩百米的金帝大廈已被封鎖,特警也在第一時間趕到
…」
陳曉雯粗略掃了眼,也沒在意,反正L市又不是她所在的城市,對于L市她也不了解。她又掃了眼新聞相關鏈接,有四五個標題,大致是︰S城黑幫老大被殺,疑是黑幫火拼羅氏集團總裁于凌晨三時被殺,凶手被保鏢當場擊斃金大何第三子金霄血濺夏威夷,金大何出資千萬追凶…
陳曉雯關掉網頁,只覺有錢人就是事多,還不如現在的她,一窮二白安安心心的過日子,啥心也不用操。
又看了幾個新聞,陳曉雯開始想鄰居了,雖然那個人喜歡說些難听的話,但也沒什麼惡意,奇異的是,這人氣一氣,精神會好一點,也不會整日懨懨的,不知道還能干什麼
陳曉雯暗罵自己犯賤,再一次敲響了鄰居的房門,心里不斷的祈禱,希望鄰居沒有出門。
約莫兩分鐘左右,門被打開了。
Star剛洗了頭發,臉色有點白,陰郁的眼在見到陳曉雯的時候有驚愕之色,很快,他又恢復了沉郁的氣息,一言不發坐到床沿上。
陳曉雯覺得自己來得不是時候,但看star不是很高興,她的心也莫名的沉了下去,悵惘,還有一點難以捉模,希望能和star多呆一會陳曉雯弄不清自己是怎麼了,她問︰「怎麼不高興了?」
Star低著頭,說︰「麻煩把門關上,我會更有安全感」
陳曉雯關門,並沒有繼續挖苦。輕松的說道︰「你原名叫什麼?不會只有英文名吧說實話這英文名起得也不怎麼樣,很難听。」
Star終于抬頭,這一眼不是單純的看看那個人,他一直盯著陳曉雯,就像她臉上有花,這眼神,讓陳曉雯心怦怦亂跳,突然的有點擔心孤男寡女,star用強的怎麼辦?
「別亂想了,我現在對你沒興趣。」像是看穿了陳曉雯,star很直接的說了出來,「人在慌亂的時候,裝得再怎麼淡定,就算眼楮里也看不出什麼異常,身上的氣息會出賣她」
女人能怕什麼,何況在一個不太熟的男人屋子里。
陳曉雯啞口,本來想辯解,可為什麼要有失落的感覺,這感覺讓她什麼也不想說了
Star沒察覺到一個女人的心思,而他特意強調沒興趣好像在告誡自己似的,不想糾結那令人不愉快的話題,說︰「你問我為什麼不高興?」
「我還問過你,真名叫什麼。」陳曉雯找回熟悉感,拉著一把靠椅坐在star對面。
「那好吧,一個一個來回答你。」
Star沒想過對一個女人說太多,而對面的女人好像有一股魔力,讓他想要放開心,減輕壓在心頭的種種想法…
「我為什麼不高興?」反問自己,沉思。繼而說道︰「今天就像昨日的回憶永遠的過去了,而這回憶不屬于陽光里猶如夏天的溫熱它不是開始,也不是結束,它只是一個過渡,從生到死,沒有計劃的重復,每一次都可以听到死神在不可見的黑暗里嘲笑著,得意著它啃食著我的每一個對于陽光的記憶。它出現的太頻繁,以至于我分不清,短暫的白天到底有何意義,我無法阻止這一切,只知道這個角色還是得繼續演下去,就為了這可悲的生命…即使它令我感到可悲,卻沒有絲毫想要放棄的沖動…」
「你不想放棄,因為還有希望。對生活,對未來,還抱有希望…」
「也許是吧,人都喜歡活在自我欺騙中,明明很清楚,還要給自己一些不切實際的幻想」
陳曉雯見他起身,在窗邊點燃了一只煙,紅色星火上煙霧悠悠的上升,不斷的出現,不斷的被清風帶到黑暗處。這燃燒的余味不能照亮半點看不見的地方
氣氛很是沉悶。陳曉雯很想知道star到底是做什麼的,為什麼他的內心這般黑暗,這令人舒坦的外面難道只是對世人的一種欺騙?
「很早之前,我叫熊岩,現在很少有人知道了。」他不能告訴陳曉雯,至從加入組織後,他的代號叫三只眼。之所以取這樣的代號,是因為他在特訓里槍法奇準,除了兩個人能與之相比外,其他的都只算二流貨色。他們是組織的驕傲,被稱為「奧西里斯」(死神)。
Star說︰「在star酒吧駐唱,他們就給我取了這個名字無所謂,反正只是一個代號,離開了酒吧又會有另一個新代號。」
陳曉雯驚訝,「你是唱歌的?」
「算是吧。」star抽完了一根煙,心輕松了不少,也許是說話的緣故。至于這唱歌的職業,不過是他業余的娛樂,如果沒有這娛樂,他不知道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殺手,也只是一個普通的人,他們喜歡在人間游戲,也向往著得不到的生活人與人之間需要相互依靠的,如果月兌離了大眾,跟一個機器沒什麼兩樣。
不要輕易的被身邊人欺騙,也許他在你眼中只是一個歌手,但在少部分人眼里,他是一個可怕的奧西里斯
陳曉雯對star的話深信不疑,做藝術的總有一些令人怪異的想法,star的黑暗說不定是傷感的歌唱多了,無形中有一股陰郁的氣息。她這樣想著,也就釋然了。
「酒吧在哪里?改日我帶朋友去看一看,你唱得歌一定很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