鄰居是殺手 第三十六章

作者 ︰ 滄梧

聲音在這里戛然而止,對于王雅君的回憶也永遠的停在了過去。

陳曉雯安置好王雅君後世,一連在房里呆了五天,餓了就吃掛面,吃了躺在床上什麼都不干,任由紛亂的思緒涌現,感受不到自身的任何苦痛。

她清楚的知道自己現在的身家,雖然不是很富有,但一個人過點小日子還是綽綽有余。

三百多萬存款,加一套房子,十幾萬的珠寶,二十萬的購物卡,真的是什麼追求都沒有了可以這樣無聲無息的過到死。陳曉雯苦笑,這些能換回一個朋友的性命?如果王雅君沒死,她倒情願為了生活上上班,偶爾約朋友出去娛樂,這樣不是挺好麼?為什麼要浪費生命,堆積這麼多的錢財?

「咚咚咚」外面的門被敲響了,陳曉雯從恍惚中回神,問︰「誰?」

「是我。」是star的聲音。

陳曉雯驚喜,從床上爬起來,用梳子梳理好亂發,在看鏡里的自己,臉色不太好,怕外面的人久等,沒做什麼裝飾,開了門。

「出去吃飯吧?」star說。

陳曉雯點頭答應,順手帶上了門。

Star盯著她問︰「你穿這件衣服出去?」

陳曉雯如夢游醒來,低頭見自己穿的是睡裙,身上什麼也沒有帶,而門已經關了,她拍頭,說︰「等等,我去找房東拿鑰匙。」

Star什麼也沒說,拿出「身份證」卡在門縫,拉住把手用力一拉,門開了。

陳曉雯驚訝,很快恢復常態,說︰「我先去換衣服,你在外面等一下吧。」

一個小時後,兩個人拿著盒飯坐在公園長椅上。Star本想請她是餐館吃,陳曉雯看到快餐店,不知是餓得慌還是什麼,建議道︰「快餐方便,又快,我們叫兩盒快餐去公園吃吧。」

于是他們坐到了公園。

大部分的時間都是埋頭吃飯,陳曉雯想說話,又不知道該從哪里說起。Star分了大半菜給陳曉雯,也沒說話。

直到吃完後,star說︰「我搬走了。」

陳曉雯哦了聲,面色雖平靜,心里卻不願star就這樣離開了她已經失去了王雅君,如果這令自己心動,期盼的人也走了,那生活還有什麼意思,她無法想象之前的日子,在他們沒有出現前,是那樣的沉悶,單調,好不容易star出現了,能讓他走嗎?

她的心思異常復雜,唯一可以確定的是,挽留的心異常強烈。

陳曉雯收起盒飯,說︰「我們去旅游吧,我想和你出去走走。」

Star驚愣,沒說話,沉默了將近半個小時。

陳曉雯等的心里難受,說︰「你不願意?因為我在你的心里只是一個鄰居?鄰居要走了,請吃一頓散伙飯,然後大家各奔東西,從此不再相見?」

不再相見?star的心抽的厲害,矛盾,害怕,他真的不知怎麼抉擇…

「我需要你。」陳曉雯無法壓抑,這些天來除了想王雅君,她更想念的,更需要的是star,她需要star的冷嘲熱諷,需要他毫無保留的心意…只有這樣一個人在身邊,才不會感到度日如年,才不會如死水般永遠沉靜下去。雖然對于star的了解不是很多,但陳曉雯只喜歡的是他這個人…

「你听著。」陳曉雯認真的說︰「無時不刻,我想和你說話,想听你說話,無論是好話還是難听的,我都想听。我想和你在一起,工作,旅行,看電影。就我們兩個人,安安靜靜的…只要你心里也有我,其它的我都不在乎…」

Star的臉痛苦的抽著,而後埋下了頭,從牙縫艱難的擠出幾個字︰「我…不能」這平凡安靜的生活正是他的希望,如今擺到眼前卻無法勇敢的接受,他不能想象陳曉雯的腦袋上有一個窟窿…

「你不能?」陳曉雯的天暗了下來,無名的怒火快要把她吞沒,她低吼道︰「你不能?還是你從來沒有對我心動過?哪怕是一點點的心動也沒有?」

「我有。」star提高了聲音。

陳曉雯繼續吼道︰「你有?你既然有心動過,為什麼又不能有什麼不可以的,除非你結了婚,沒有什麼不可以的。」

Star不由激動起來,月兌口叫道︰「即使我是殺人犯你也能接受?」

「我能接受,你是反動份子我都能接受只要我喜歡,你不要騙我,辜負我的心意,沒有什麼是我接受不了的。讓那些偏見都去見鬼吧,我有權利,有自由喜歡一個人,愛一個人,即使你真的殺了人,我也相信你是有原因的,我會幫你打官司調解,只要你活著,多久我都可以等」

「曉雯。」star情不自禁,抱住了陳曉雯,他親吻著她的雙唇,不再顧慮那些令人煩心的外在因素,他不知道沒有了陳曉雯,他的生活又是怎樣。

現在他只想抱著她,一直到死…

「你一直都在我的心里,無論是閉著眼,還是睜著眼我在想,為什麼你一個人能生活那麼長時間,你會不會感到寂寞,無助,彷徨…和你相處的越久,我越害怕,我多麼希望自己只是一個酒吧駐唱的,那樣我可以約你看電影,吃飯,旅行,過著只屬于我們的生活。」

「只要你想,我們可以的。」陳曉雯感到幸福又甜蜜,第一次覺得快樂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她的嘴還留有star的氣息,不由心花怒放。

Star又沉默了,他不知道可不可以…

陳曉雯說︰「我能感覺到,你有很多心事。不管這些心事是什麼,不管你有什麼樣的秘密,你得記住,我愛的只是你這個人,無論走到哪里,我都願意和你一起去,不要丟下我,我再也不想回到從前的生活了,一個人的滋味真是太讓人難受了」

Star胸悶,問︰「如果我比你先死了,你又怎麼辦?」

「不要如果,我不喜歡這個如果。」陳曉雯靠在star胸前,很輕松,很享受。

Star不再說話,撫模著陳曉雯的長發,吻著那雙被滋潤過的唇。

兩個人忘記外在的一切,只有彼此,這感覺讓人貪戀,像是不完整的生命終于找到了需要填補的空缺,沒有了時間,沒有了界限,到白發蒼蒼,天荒地老,永不再分離。

黃昏時,star說︰「退房吧,不要住那里了,一個人不安全。我有一個房子在羅灣,你先住在那里。」

陳曉雯沒有拒絕,決定明天就搬過去,star送到門口,囑咐關好門窗,晚上有陌生人敲門不要打開。陳曉雯取笑了一陣,目送star消失樓道,關門。最後一次打量生活了三年多的屋子。

這里記載的全是她一個人的生活,牆上的照片讓她永遠的執著過去擁有,多少個無眠的夜晚,輾轉反側,又有多少心思無人訴說,自言自語,自怨自艾,在每一個重復的日子里喪失了對于未來的期待,在每一個下雨的夜晚獨自听著雨聲幻想著心中的淨土,沒有人懂,沒有人知道,世界沉寂的好像只有自己一個活物

陳曉雯試圖躺在床上再次體會當時的心境,她發現過去了的自己永遠也找不回來了,除非生活沒有改變,她可能一直都在孤寂中壓抑,現在不同了,她有了star,一切都變了,很明顯的變化。房子里的一切再也不能讓她感到壓抑,她覺得自己解月兌了,兩個人真的比一個人要好…

陳曉雯甜蜜蜜的笑著,起身開始收拾東西,照片被她夾在了日記中,夏玲送的裙子小心翼翼放入箱底,還有梁恩送的風鈴,自己平時買的書籍,屋子里能帶走的盡量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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