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清紫霞虛皇前,太上大道玉晨君,閑居蕊珠作七言,散化五形變萬神,是為黃庭曰內篇。琴心三疊舞胎仙,九氣映明出霄間,神蓋童子生紫煙,是曰玉書可精研。詠之萬過升三天,千災以消百病痊,不憚虎狼之凶殘,亦以卻老年永延……」
高陽講道,一如既往,吐字清音,明朗意道,平緩舒心,同為黃庭,眾門人听聞,但覺玄妙萬分,各有所悟,不知不覺間雙目安祥如閉,卻有縫隙留現,映有紫金光芒。
玄教之內一片寧靜,都在專心听道,起初之時,高陽聲音在飄渺宮內外響起,隨著時間推移,講道之聲越來越大,如雷音滾滾,將整個玄教籠罩。
眾門人有听至興處而眉開眼笑者,有沉醉其中如痴如醉者,有資質愚笨而愁眉苦臉者,有沉思其中精義者……諸般百態,各有不同。
高陽**之時,見無名與無天還有親傳弟子這些核心弟子,都閉目祥听,臉上帶有笑意,再看身邊兩位道侶,亦是如此,心中甚喜,講至興處,一撫額頭,頭頂涌出一片紫氣,結成半畝雲光,上顯一張卷軸,圖卷開了,有山川河流,樹木花草,放出一片彩光,一聲磐響,彩光中現了一尊鴻蒙元神,霞光萬道,晶瑩流溢,眉心中有金光大放,經文流轉,不可名狀,玄妙萬分。
一聲清音嘹亮,大千演繹圖彩光大放,鴻蒙元神紫霞大漲,眉心金光大作,化作千丈祥瑞,沖上了飄渺宮頂,照耀在玄教滿空,縱是龍虎山數萬傾面積,亦如當頭日月,清晰可見!
如此聲勢,龍虎山盡皆相聞,有散修散戶,往玄教方向而來,至玄教十里之外,就能听高陽講道妙音,如甘露入體,洗滌心神,雖听過就忘,卻神清氣爽,多有煩擾之處也要消逝,不願就此退走,都往前聚,集在九宮塔外,不敢再往前而走,因護法殿弟子起了周天乾罡陣,化白虹將九宮山座圍繞,卻不將山頂籠罩,因有彩光紫霞金光相映,將上空照耀,盡顯祥瑞。
眾修士本來听大道玄妙,自不敢沖破防線,是故在外尋落腳之地,听高陽**,不多時,來此修士越多,十之有**是不得妙法真傳的散修,都在煉精化氣之境,不得而進,還有小散戶修士,雖小家小業有些傳授,卻亦不是高深,自想來听取大道妙法,以求長生之道。
「今日吾講黃庭大道,爾等有緣來听講,當可清心洗神,袪污養真,但不入我玄教,不得妙法。」
卻听一聲清喝如天雷滾滾而來,前來听講之士俱是聞得,齊將目光往聲音傳來處望去,只見飄渺宮上有彩光游溢,霞光萬道,金文滿空而懸,流轉而過,眾人看不明道不清,甚覺玄妙,話音落下,彩光紫霞金光翻涌,從飄渺宮升起一道彩光,化一張畝大圖畫,內里山河流轉,樹木花草一應俱有,白雲飄逸,地下炎火黑河。圖畫上有一尊鴻蒙元神,與高陽一般無二,一聲叱喝,化成三丈之高,瑩紫晶光,霞光作衣。
元神盤膝而坐,手中印訣如梭,口中喃喃念咒,天地靈氣奔涌而聚,化彩光如幕,印訣如蝴蝶翩舞,化道道符文,挾彩光靈氣,進了圖中,頓時就見圖中色彩鮮艷,隱隱閃現,景致鋪展,廢粕換精,更顯真實。
原來高陽是趁此時機,一為修煉夜間所得法術來祭煉大千演繹圖;二為讓外人見得,彰顯**。
外面眾人一邊听高陽**,一邊見飄渺宮上如此聲勢,那彩光萬丈,照耀滿空,法力波動如潮汐也似,沖撞眾人心神,只覺自身就如一葉偏舟于海嘯中,頓時駭然失色。
有悟性高者,听了高陽話中真意,納頭而拜,口呼︰「弟子願拜入玄教,還望教主收留!」
當下就有一道彩光從空中卷下,將人裹住,飛進了飄渺宮外,排在外門弟子之後,再一听高陽所講黃庭,頓時有種種玄妙沖上心頭,頓時大喜,連連叩拜,繼而專心聆听。
見了這幕,哪有不知其妙者?不少了無牽掛的散修,都跟著納頭而拜,高陽都一一將彩光來卷,安排在外門弟子之後,山頂上排不下去,便一路往山下而排,不多時就收了數百名散修。
又有放心不下者,听了片刻,還是記不存在心,心中不是滋味,心靈爭斗一番,又陸續有許多人納頭而拜……
不說高陽這邊祭煉大千演繹圖與廣收門徒,而大增實力。
卻說高陽這邊動靜,龍虎山全境都能曉得,真元宮眾人不安且不說,且說真應宮此時正在開討大會,煉氣化神之輩俱要參加,比上次還要多上一些,有六十三人,可憐真應宮陽剛不振,六十三位只有九位男子,其他都是女子。
此時迎絲高坐上位,對兩邊眾人說道︰「如今玄教勢大,周邊數國也必將因胡佛大亂,你們與我說說,我等該當如何自處?」
一眾長老你瞧我,我瞧你,如此大事卻不好開口,眾人說道︰「但听宮主吩咐。」
迎絲似早知會是如此一幕,苦笑一聲,說道︰「我擬與玄教聯盟,諸位以為如何?」
右手邊為首的中年男子問道︰「宮主是想依附玄教之下,還是單純聯盟?」
「大長老此話何意?」迎絲問道。
大長老沉聲而道︰「吾觀那玄教發殿迅猛,全仗那無量教主之故,觀其之態,怕是志在龍虎山全境,我等若依附其下,或還可安居龍虎山,若是聯盟,終是有隙可尋,依我之見,不若與真元宮一起,將玄教覆滅,何必仗他人鼻息?」
「不可,不可……」
迎絲與懷清同時叫道,兩師徒又對視一眼,嘆息一聲,迎絲說道︰「大長老是不知玄教教主手段,吾因有誓言,不可多說,但你只要知道,他若想來我真應宮,一應陣法禁制都形若無物,殺你如探囊取物!加上他現在法力大漲,十分之一的元會法力,你當等閑否?還有,你當他玄教無人乎?」
大長老听得大驚,道︰「怎麼可能?十分之一元會法力?他才修煉幾許時間?哪有萬多年的法力?我真應宮兩位太上長老亦是不及多矣!」
「大長老,確有此事,吾等親眼所見……」又有十數人紛紛說道。
大長老神色駭然,再不敢多言,一時間殿中寂靜,過得半晌,迎絲說道︰「罷了,若是實在不行,便依附他玄教就是。」
「這,這,不可,這如何使得?……」眾人紛紛大叫。
迎絲喝道︰「如今四周大亂,胡魔來侵,一個不好我真應宮必滅!你們休要多言!吾自有決斷!」
眾人方才閉口不言,迎絲又道︰「我擬與玄教結成連理同盟,屆時我真應宮當可保全。」
「這?宮主想嫁與玄教教主?」
「此法不錯……」
眾人恍然,又議論紛紛,迎絲一听,頓時雙頰充紅,氣得大喝︰「住口!!!我何時說過要嫁給無量?」
眾人驚愣,迎絲氣極,道︰「我所指之人是懷清,你們亂想些什麼污穢!」
眾人神色不自然,個個低頭不語,懷清听了,立時霞飛雙頰,迎絲對懷清說道︰「徒兒,我觀你對無量有些情素,你可願意與無量結成連理?」
懷清听得羞赧至極,將頭埋的甚低,小青在後面見了,咯咯笑道︰「我家小姐天天念叨著那無量教主哩。」懷清大羞,掐了小青一把,又低聲說道︰「就怕他不應。」
迎絲听了,沉吟一番,嘆道︰「听那無量所言︰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風吹雲動天不動,水推舟移岸不移。刀切蓮藕絲不斷,山高水遠情不離。有此言語,必非無情之人,你幾次助他,他豈會不記在心中,你且隨為師去見過你父母,若是兩老點頭,我與你父母同往一商就是。」
「我父母正在閉關,以備天劫,這……」
「事關重大,不得不打擾一番,莫要多言,隨我前去就是。」
隨後迎絲讓眾長老等候,自帶懷清往後殿而去。
卻說高陽正講到煉神返虛之要,那飄渺宮上的彩光祥瑞更濃,如若糨糊也似,元神將法訣陣法接連打入圖中,那圖中彩光盈盈,多了魚蟲鳥獸,加上山川河流,樹木花草,地下熔岩黑河,天上去光聚散,仿如一個小世界一般,源源不斷的吞吸著天上的彩光靈氣,將空中的彩光都化成一個巨大的漏斗也似,靈氣進了圖中,就化成內中禁制的養料,壯大又新生出種種禁制,如蛛絲密布,天網而成,又有返虛空間手段加持,顯化在外,就是一個圖中世界。
這大千演繹圖如今雖然是普通級的法寶,卻禁制繁多,加上本身材質,高陽如今是煉神返虛,這圖在手,將威能大增,經上次歡喜禪光一事,高陽存了心思要將這件法寶祭煉成護身御敵的至寶,以作證道之寶而用,是故大費心血,這禁制一打入進去,就與里面成固定的禁制連接,用靈氣滋補,轉化固定成形的異常快速,這件法寶每多一條禁制,威力效用便是大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