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靈與飛瑤相伴,高陽帶眾門人將真應宮諸位迎接進了玄武宮以作待客之處,一路相談,便知那中年夫妻是懷清雙親,這時高陽才得知懷清本名姓氏,其父姓許,名叫許谷,其母名喚易巧,眾人一路攀談,至玄武宮中,分賓主落坐,自有無名吩咐底下弟子上了靈果香茗來招待。
茶敬過幾杯,果償過幾多,空靈和飛瑤伴隨左右坐定主位,高陽問迎絲與許谷夫婦,道︰「不知眾位來訪我玄教所謂何事?」
隨見懷清神色不自然,許谷夫婦對視一眼,示意迎絲講話,迎絲坐定真應宮大位,只得干咳一聲,便道︰「無量道友準備如何應對胡魔事情?如今四周大亂,我真應宮得到許多信息,其它數十家勢力已經被萬塔寺所滅,獨有我等龍虎山安寧,但想來也為禍不遠也。」
高陽目光閃爍,說道︰「諸位道友也見到,貧道準備大開山門,收編散修散戶,以抗此次危禍。但不知諸位道友有何打算?」
迎絲說道︰「我真應宮之意,想與道友的玄教聯盟,但不知道友意下如何?」
高陽听了沉吟不語,迎絲等人見了都微有緊張,許谷正要開口說明來意,突然外面有護法殿弟子來報︰「教主,門外有拂雲公主派的信使求見。」
高陽神色微凝,連忙喝道︰「快帶人進來。」
許谷等人只好停了將要出口的說辭,不一會兒,就有一名身著金甲小將隨護法殿弟子進來,卻是畢福,畢福先對高陽行了一禮,便道︰「在下受拂雲公主之命,特來告知教主終南山一役之消息。」
高陽道︰「且快說來。」
畢福不敢怠慢,說道︰「昨日被困與萬塔陣中的萬眾修士已經沖破陣法,終南山不知何故,听說失寶而大怒,發動終極手段,將萬塔寺敗退,但終南山教下三國已經混亂一團,多有道統根基被毀者,萬塔寺因那無戾羅漢不曾受傷,還帶萬塔寺在終南山之北與終南山對峙。」
听了畢福言語,迎絲臉色怪異,高陽卻不動聲色,更听了後言,略有沉吟,目光閃爍間隱有激奮之色,當下便又問畢福︰「你所說周、吳、陳三國大亂,從終南山沖出的修士回去之後是否與萬塔寺激斗?那三國國主可有相助?」
畢福抱拳回道︰「三國國主自當剿除這群和尚,如今四周大亂,隨處可見戰事。」
「越亂越好,正是機不可失。」想罷,高陽對畢福說道︰「我已經知道了,你可還有事情?」
「也無它事,報信過後便回,只想與吾弟相待片刻。」畢福回道。
高陽便讓畢利與畢福出去相會,轉而對迎絲等人說道︰「道友聯盟之請,貧道可以答應,只是貧道還有一事需要真應宮相幫。」
迎絲看了許谷夫妻神色,見兩人點頭,便道︰「道友請講。」
高陽笑道︰「也無其它,只是我玄教要大開山門,此地已經不合我玄教居住,貧道擬將飄渺宮搬至龍虎山居中而落,正是龍虎法華殿所在,往後還要整頓龍虎群山,布成大陣,那時尚需真應宮相襯一二。」
許谷問︰「就這些?」
高陽說道︰「就這一事罷了。」
真應宮一眾驚愣萬分,不明高陽打的什麼主意,但這事卻是簡單至極,哪有不應?許谷說道︰「好,道友盡管放心,我真應宮必定無不應予。」
高陽大喜,又與許谷等人閑談一番,末了許谷夫婦帶真應宮一眾告辭而去,高陽帶眾門人相送。
許谷夫婦帶真應宮駕一片烏雲而去,行至半途,那懷清臉色不岔,心有些許幽怨,張口欲言又不知如何說道,許谷夫婦怎不知女兒家心思?易巧拉懷清到身邊,說道︰「女兒可是想問為何我等不提聯姻之事?」
懷清被說中心事,作小女兒姿態,扭捏一番方才點頭應是,許谷說︰「觀那無量听聞大亂消息便答應與我們聯盟,想來是有所算計,必有所大動作,此時還不能說明此事,就算說過此事,他玄教正是大忙之時,必不會立時答允,反是名聲不美,待他玄教寬松些時日才好提及,我觀那無量也是多情種子,對你也甚有好感呢,頻頻對你注目,當我不知道麼?」
懷清被說的羞赧萬分,易巧咯咯而笑,也連稱是及……
卻說高陽有空靈與飛瑤伴旁,帶眾門人回至飄渺宮,見宮外下排至山腳盡是那些新收的散修散戶之人,足有數千之數,顯得密麻雜亂,當下也不多言。
進了宮中,高陽與空靈飛瑤端坐雲床上,對無名吩咐道︰「長老且去收編宮外的那些弟子。」
「是,教主。」無名當下就帶執事殿弟子告退而去,登名造冊,不提。
高陽又讓眾內門弟子退去,宮中只留核心弟子,無天和七位親傳弟子,命白狼與黃甲守在宮門外。
無天見人走完,便急問道︰「真應宮來求盟,是意為下,教主為何一應條件都是不提?」
「哈哈。」高陽笑道︰「他真應宮已在我算計中呢,偏你還不知,罷了,說曉你听說是,等我入主龍虎山之中,布了護山大陣,他真應宮也在其中,日深月久,不怕他真應宮不遵我黃庭妙法。」
眾人听得恍然,無天哈哈大笑,又道︰「教主要布護山大陣于龍虎,豈不是還要將真元宮和正一派解決才可?」
「不錯。」高陽說道︰「這兩家還有龍虎山境內剩余群修也得收歸方可,屆時我玄教方才有一片根基要地。」
無天听得雙眸大亮,連聲道好,高陽對虞初說道︰「你待會兒與眾位師兄回轉青龍宮,好生恢復一番元氣,吾自會給你法丹,今晚可要你出力。」
虞初拜道︰「是,師尊。」
高陽想了片刻,說道︰「還是人手不足,待我將從終南山所得數千件法寶祭煉之後,方才傳授下去,正可武裝我玄教門徒。」
飛瑤听了出聲道︰「夫君,我看虞初渡劫甚易,那天劫都一絲也傷不得夫君的那件法寶呢,不若你將天劫渡了,豈不是法力道行高漲,不用再顧忌許多了。」
虞初听得大汗,連忙大叫道︰「不可,師尊師母不可啊!」
高陽自己體內的法力都是虞初的十數倍之多,本來也有心思,但听了虞初驚汗而叫,不由問道︰「哦?為何不可?你且說道一番。」
殿中其余之人也是吳下阿蒙,俱看向虞初,虞初模了一把冷汗,苦笑道︰「師尊且听弟子道來,這天劫威力大小因人而異,因生靈所染之業力而論,像弟子一般,業力不深,天劫都是一道而降,挨過九道便是一九天劫而過。」
「但有業力高深者,那天劫數十上百道來劈的都有,吾曾游走一險惡之嶺,恰看過一頭作惡大魔渡劫,那是萬雷轟頂,只一道,便化成恢恢……」
眾人听得滿頭大汗,高陽想到其中場景,縱是大千演繹圖玄妙,也要禁制告破,不由頭皮發麻,問虞初︰「縱是如此,吾又不曾濫殺無辜,難不成天劫以萬道計之?」
虞初拜道︰「師尊不知,自古天地有道有德,叛亂之人都是十、百倍而天罰,縱是渡過,以後還有因果,證道無望。而師尊開一門之庭,坐一教之主,教化門徒,底下門徒的因果都會一絲掛在師尊身上,業力加大,師尊切莫胡亂引動元神之內的業力,還要等師尊準備萬妥方才為是啊!」
高陽听了立時雙目一瞪,臉色為之一沉,想到現在玄教數千人眾,一人一點因果,那要交纏多少業力?別的不說,單就淨持那貨,縱是將之打殺,也洗不盡滔天業力,心中大罵︰「坑爹的證道條件!」
殿中眾人听得虞初所言都是大驚,空靈與飛瑤都緊張的拉著高陽兩手,高陽臉色陰沉許久,方才苦笑一聲,拍了拍兩位道侶手背,說道︰「呵,罷了,待我煉成大神通,準備妥當再行渡劫便是,好了,你們都下去吧。」
「師尊,弟子還有秘法一門,願貢獻與我玄教。」虞初卻在此時拜道。
高陽笑道︰「也算你有心了。」
當下虞初便將那小說秘術呈上,高陽收起,依舊讓眾人退去。
眾人听命告退。白狼與黃甲將宮門關了,高陽便帶兩位道侶上了九層。
高陽對空靈與飛瑤說道︰「近日怕有許多事忙,又時有戰事,待我祭煉出法寶,各傳你們幾件護身,你們可不能有事。」
空靈與飛瑤听得貼心,甚是歡喜,飛瑤想起一事,突然說道︰「對了夫君,你說周國大亂,我還有父親在家呢,會不會有不妥?」
高陽說道︰「這樣吧,待會兒我會命人往郡守府一趟,對你父言明,若是他不想為官,可將之接來我玄教,縱是不能修道,也能延年益壽,安度晚年;若是他還對官場有執著,那我便讓去的弟子護持住,待事情忙亂之後,我當去你家提媒。」
飛瑤听得便放心下來,歡喜著親了高陽一口,便拉著空靈進了房中,獨留高陽一人在大殿。
高陽微微一笑,當下便傳音吩咐了黃甲與白狼一聲,讓兩人前去找無名與無天發布任務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