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茂……已經不在了!」
這句話如一道驚雷震得名的雙耳嗡嗡作響,震得名的大腦一片空白。
火影辦公室里一片死靜。名呆呆地站在原地,而三代也不再吧嗒那只煙斗,仿佛這一刻哪怕就是發出一點響聲都是犯罪。
透過辦公室的窗戶,可以看見村子那祥和的景象,但明明房間內和房間外都在木葉,二者也不過是一層透明玻璃相隔,卻仿佛是兩個空間,那外頭的勃勃生氣與里面的氣氛格格不入。
「什麼……時候……」不知是過了多久,或是十秒或是好幾分鐘,名有點木然地澀聲問道。
沒有抬頭和名對視,身子有點僵住的三代生硬的坐在那里,嘴巴緊抿了半天後,這才緩緩答道︰「三年前。」
這僅僅的三個字,仿佛一下抽干了三代的全部力量。說完之後,他整個人癱在了座位上,那模樣,讓人有些不忍再和他說起此事。
但名卻無法就此打住,他幾乎是咬著牙問道︰「怎麼死的?怎麼……死的!」
他沒有憤怒地大吼咆哮,因為他根本不敢。沒有想到白牙竟然依舊不是壽終正寢,他哪里會去怪三代?只認為全是自己的錯!這一刻,他沒有一絲要問責三代的意思,而只有莫大的悔恨,只有無盡的自責!
白牙死了,白牙依舊死了!自己居然一點都不知道,居然一點挽救的努力都沒有!
「哎——」今天,三代嘆氣的次數恐怕比一年都多。在這一聲尤其讓人感到冷意的嘆息後,他開始講述旗木朔茂之死的前因後果。
「三年前,朔茂執行村子的一項絕密任務,身為組長的他帶領小隊深入敵營,其間,為了一名組員的性命,他半途放棄了任務……最後,在村子巨大的輿論壓力下,他……自殺了……」
和名前世所知的經過一模一樣︰旗木朔茂因為放棄那項重大任務因而給村子造成了難以挽回的巨大損失,在這種情況下,整個村子「群起而攻之」,最後,可怕的輿論竟迫得這戰場的殺神以自殺這種方式結束了他的一生,那無比厚重的一生!
多麼可笑。一個讓所有敵人都恐懼無比的近乎無敵的傳奇,一個為村子做出了無數貢獻的英雄,最後竟是如此淒慘的落幕,過往輝煌盡數作廢,草率了解的一世在日後竟然都不被人們所記得!
無法評判旗木朔茂那個將自己推入深淵的抉擇是否正確,但是也絕沒有一個人有資格去放肆地貶斥辱罵這個英雄,甚至將他逼入絕境!
「為什麼……我在外面沒有听到一點消息?」听完三代的敘述,名臉上依舊木然,他眼神有些呆滯,問道。
「白牙的身份……哎,你也知道白牙究竟是被人們認作怎樣的存在,他執行任務結果出現如此大的失敗,村子當時是立馬盡快地封鎖消息,不僅是火之國境內幾乎沒有傳播,就是其他忍村和國家都因為村子激烈的動作沒讓消息傳得太厲害。」
「是麼……」名兀自喃喃。這個時候,他在罵自己,他在想︰三年前那個時候,自己究竟在做什麼!
「三年前!」突然,他猛地記起了那一段時間自己的情況,知曉情形後,他心中一陣發苦。
他苦的是實在沒想到自己竟會真撞上這種仿佛只有戲劇里才有的無可奈何的事情︰那個時候,他真的是因為另一件無比重要的事而月兌不開身,很長的時間都是一個人在小鎮甚至是深山老林里呆著,研究著那可怕的禁術——穢土轉生。
沒錯,當時耗去他很多時間,讓專注于研究的他幾乎與外界隔絕的便是禁術穢土轉生。
值得一提的是,在五年前,他的確于大蛇丸規定的三個月期限內將穢土轉生掌握並召喚出了初代火影千手柱間,不過,這卻並不意味著這個禁術完全成功了,因為被召喚出的初代的戰斗力遠低于名的預期——雖說也有著影級的可怕實力,但卻只是普通影級水準,這跟真正的初代比起來實在是太不夠看了!
為何會如此?則是那「原料」的原因。穢土轉生有個最重要的條件,那便是施術者必須事先得到死者一定量的**——實則是**中所有的死者的個人情報物質(dna)——而同時,對這**也不是沒有要求的。因為對**的要求實際上是對其基因的要求,所以並非是所有**都可以,這點從兜說過「找死尸是件很麻煩的事情。」、「有些早已經腐爛得根本認不出來了,我也曾有過很多的失敗之作。」就可以看出,那就是**這個載體必須得確保一定量完整的基因才會有效或者達到最佳效果。
問題便是出在這里。當初大蛇丸交給名的不過是一塊被他在研究初代細胞的過程中培植出的血肉罷了,和最為奇妙的生命本身相比,這種人工制品終究有所不如,而它所造成的直接結果便是被召喚出的初代只是個半成品,達不到本人真正的水平。而在這樣的情況下,名自然是研究起補救措施來,探尋有什麼可以讓初代恢復到真實實力的方法。
這一研究,便是一年。
只是,若只是一年的話,按理說名對穢土轉生的研究沒有和白牙自殺的時間湊巧撞上啊,但造成如此結果的原因便是名是從離村的第三年才開始研究的。
這並不是純粹由名自己弄出的情況,而是在前兩年,三代竟一直沒有撤走那兩個暗部,似乎是對自己的各種信息很感興趣的樣子,又或者是要確保自己的安全,總之,頭兩年名的身後一直有倆暗部跟著,讓他根本無法研究穢土轉生而是轉而開發千鳥銳槍等忍術、增強忍者能力。
到了第三年,那兩個暗部終于離開,這樣名才敢開始自己的研究。不過,對于穢土轉生這種禁術,就是背後沒人跟著名也不敢直接亮出來,是以那一年間他都是找些相對偏僻甚至直接就是深山老林的地方窩著來探索禁術,而在這種情況下,他自然是無法了解到被木葉有意封鎖的消息了。
知曉原因後,名心中更是涌出一種說不出的愧疚——實際上,當時他決定要在外修行、提高實力,可對白牙之事也是有著打算的,那就是他想著自己要關注忍界的動態、時刻注意新的重大消息,這麼一來的話,他便能在知道白牙任務失敗後立馬趕回去再根據情況開導白牙,讓他不再重演前世的悲劇。
可惜,他的想法很好,但卻因為種種原因沒有跟上實際。首先,兩年無事後,他有些大意了,之後更是因為要研究穢土轉生而離開了那些消息傳得最快的大城市;其次,木葉對白牙之事的封鎖也讓名始料未及,這沒被考慮進去的舉動更是一下打掉了名得到消息的可能。在這樣的情況下,便有了名對白牙之事一無所知的結果。
明白了前因後果,知道了其中有眾多的意外因素,名卻是依舊輕松不起來,因為他沒有找借口為自己開月兌的想法。旗木家和白牙對他有大恩,而自己卻沒能阻止白牙的死,這讓他無比難受。
「呵……」腦中萬般思緒,想得一陣混亂後,名有點神經質般的輕笑一聲,然後向三代問道「那旗木家……算了,就問一下,朔茂前輩的兒子怎麼樣了?」
本來,他想問旗木家的情況,後來卻打住了,因為他意識到這個問題只怕三代也不好答。況且,這也不是很重要,就算沒了白牙的支撐,已經頗有一些底蘊的旗木家也不會立馬差到哪去,更重要的是,少了白牙,那麼白牙的作用自己去頂上就可以了。
倒是卡卡西的狀態是真正讓人不放心的,想起前世中他在父親死後的變化,名便是一陣頭疼。
「卡卡西那個孩子麼?」三代又是神色抑郁地道「朔茂死後,他的狀態一直不是很好。」
「果然!」聞言,名眉頭一皺,心情不斷起落,他一陣心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