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會這樣?」看著跪倒下去的二代火影,大蛇丸心中翻起了驚濤駭浪︰「這究竟是是……什麼能力?」
無形壓力驟然壓來,不止是自身負荷頗重,他還感覺到自己與二代火影那冥冥中的心神聯系被削弱了,從二代火影那兒傳遞過來的感應幾乎為零!
這就如同傀儡師突然失去了手中的線一般,沒有了操縱的手段,難以再控制二代火影為己戰斗。
與此同時,名也覺察到了二代火影不同尋常的反應。見到這番景象,他也是微微一怔,但片刻,他便明白為何。
穢土轉生是將死者的亡靈召喚回世間的禁術,被喚回的死者沒有軀體,只是以魂靈進入施術者為其準備的載體,從而「還陽」。而名的靈壓乃是死神世界的能力,專門針對靈魂。穢土死者被強制喚回的魂靈本就薄弱,所佔據的身體又非本體,在魂魄不合的情況下,受到名的靈壓壓制,自是難能抵御。
事實上,被名這一壓迫,二代火影等若是受到了同等情況下正常人百十倍的壓力,這麼一來,本該居于陰間的靈魂自是一陣紊亂,再難支撐,而這反映到現實中,便是二代火影一下如失了魂似的,跪倒下去,而大蛇丸幾乎感應不到自己手中的這張王牌。
名一根手指頭都未動便將二代火影給廢去,大蛇丸終是感到不妙。受了名的連光箭後,他與自來也的戰斗本就逐漸落于下風,此時情勢變化,他更是直接跳了出來,與自來也拉開距離。
這場戰斗,已經不能再打下去了!
空間中的可怖壓力仍在繼續,名沒有看到大蛇丸的小動作,他望著前方的二代火影,似乎想著什麼。
幾秒鐘的時間,他從沉思中回過神來,邁開腳步向二代火影走去,同時右手按上了腰間的刀柄,看樣子是要動用那把似乎于他而言很特殊的兵刃。
「 ——」
拉長的金屬摩擦音響起,名緩緩抽出了刀刃,奇怪的是,他是倒持著手中長刀。
在眾人的疑惑眼神中,他來到軟倒下去的二代火影面前,屈膝彎身,與二代火影面對面,做出了一個讓人不理解的動作——將手中刀刃的刀柄底部按在了二代火影的額頭上。
這一舉動實在是奇怪無比,這樣一下絕非什麼攻擊手段,不可能造成絲毫傷害,反倒是像一種儀式。而若是這麼看,莫說所有人都從未听說過名有某種特殊信仰,便是有,也未曾听說世上哪個教派有這樣的儀式。
但是,讓人震驚的一幕卻正是在名的動作完成後發生了。
只見仿若失去意識的二代額頭處突然亮起柔和的藍光,那微光莫名地讓所有人內心都一陣祥和。而在將刀柄底部按到了二代火影的額上後,從名身上釋放出的那種鋪天蓋地的壓力也慢慢散去……
「這里好像……不是那個世界啊。」一道聲音在場中響起,這聲音並不響亮,語調也頗為平淡,但不知為何,眾人均感到其中蘊含的威嚴,頓時凜然。
而開口的人則是讓在場諸人都瞪掉了眼楮——正是二代火影!
「這里是木葉。」證明了自己的猜測,名臉上的疑惑釋去,長身站起,面色平靜地說道。
「原來如此,是穢土轉生之術,沒想到我這個開創者居然被人利用。」低頭看到自己正在剝落的手臂,二代火影明白了情況,自語道。不過,在他面前的名站起身後,近乎以一種俯視的姿態與他對話,讓他皺起了眉頭,是以也立馬起身,語氣冷淡的道︰「是你這小子破解了麼?」
與他的兄長不同,千手扉間是一個堅持己見、頗為自傲的人,在他執政期間,他的每一句話都是說一不二,不容他人有半句反駁,甚至,便是初代在位之時,他也以鐵腕手段做出了不少超格的事情,讓初代也很是頭疼。
但是,或許也正是他這種魄力和見識,才率先建立了忍者學校,並且極大的完善了村子的各項制度,擺月兌了初代執政期間因為首領過于柔和而導致的威信不立、政令不行、村不成村的尷尬狀態,讓木葉走上正軌,迅速發展繁榮。
這等人杰,確是讓人敬畏!
「不錯。」與面前的二代火影對視,名並不畏怯,也沒有畏怯的理由,淡然答道。
「木葉麼……」听得名之前的話語,二代火影也是微微失神。不過在看到周遭毀壞的建築、開裂的大地,他還是皺起了眉頭,有些不悅道「這是怎麼回事?」
只是,他的時間已經不夠了,整個軀體已經剝落殆盡,腳下都堆積了一層白灰。來不及听名的回答,他直接道︰「算了——既然連我的問題也解決了,那就趕快結束吧。敢侵犯木葉,一個活口也不要留!」
話方說完,他的身軀也正好完全消散,那剝落下的碎殼分解為白灰,都隨風散去。只是,那擲地有聲的話語卻像是一記重拳擊在眾人心頭,讓敵人一陣沉重,讓木葉之人無比振奮。
昔日人杰的氣概與威嚴,盡顯無疑!
而此刻,大蛇丸近乎陷入呆滯,這種狀態在他身上出現簡直是不可思議,但他面上那種驚容卻是半點不假——這實在是因為這種情況確是太超乎人的理解了。
刀柄輕按便毫不費力的破去了就連施術者都找不到弱點的穢土轉生,這種情況,無人可以預料。
自名出現,守鶴被收服,三代雷影被封印,鬼鮫身死,而此刻,便是二代火影也被送回陰間。彼雖未漲,此實已削,雙方力量已經不成對比,這場戰斗雖未結束,但大蛇丸也已清楚的知曉了結局。
這已經不可能再有勝算!
「轟!」
忽然,遠方一聲巨響,便是此處的地面也明顯震動。眾人轉首望去,只見顏岩方向一根巨大的鐵棒巍然屹立,粗略目測,當是不下百米之高,而那,正是前代火影的如意棒!
大亂之前,大蛇丸曾暗中接觸團藏,並成功說服這位「忍者之暗」加入己方陣營,這才有了當突襲木葉的沙忍後繼乏力之時,根部跳出來假冒沙忍與木葉忍者作戰的情況,而團藏自己則是找上了一生的夙敵做最終對決,搏成敗于一舉。
自中忍考試會場生亂,大戰開啟,到了此刻也已有數個小時了,名這邊已經大局得定,而此刻一聲巨響,想來是三代目那邊也有了結果。
如意棒聳立,同時隱約還有人群的歡呼之聲,看來這場戰斗多半是三代目取得了勝利。
不論是忍軍的對抗還是高手之間的對決,大蛇丸一方都是完敗,木葉崩潰計劃顯然是不能競得全功了。
不過,大蛇丸卻也沒有半點灰心絕望的模樣。實際上,他從一開始對這場計劃便沒有什麼肯定的把握,自然也就未曾抱巨大期望,而這,也才是他真正的風格。
他這般人,從來都不執念于成敗,只是心生想法之時便即刻動手,隨心所欲,不約束自己,更不在乎世人看法,當真是邪性得很,卻也別具魅力。此刻,他滿盤皆輸,甚至有性命之憂,但依舊沒有半點失態。
即便敗了,這一切依舊在他計劃之中,因為他這番進攻木葉也不過一時無聊、隨興而起罷了,能毀傷木葉便足讓他暢快,是以最終效果究竟如何不算多麼重要,而敗後該如何月兌逃亦是早有謀劃。
只是……
「木村名……」在月兌身之前,大蛇丸那對金色的蛇瞳目光復雜地看向了于他身前恬然而立的名,心中默默念著這一名字。
二十余年前,面前這人還只是個孩子,與自己相去不可以道里計,當時的他還不知為何有意避開自己。
十余年前,他已經是足以和自己並稱的人物,當年大戰終結,四人並立城頭,是何等風景?只是,那番場景卻是回不去了。
本想自己這等人已然達到路程盡頭,再無可進,後來于偶然中知曉大秘後這才知曉自己的無知,更隱然明曉了他的「可怕」——竟似是早有明見。而這,更是自己至今也無法理解的地方。經此,便猜測到他恐怕已經邁出了那一步,走在了所有人前頭,因而也對其倍感忌憚,即是這次計劃也因他而不敢肯定成敗。
但終是未曾料到啊,十年再見,他竟是比自己想象中的還要驚人,成了這場混亂中真正的最大變數。十年的蟄伏,自己幾乎是未有寸進,而他怕是已經和那兩位傳說站在了一起!
忍界平靜了十年,所有人也都蟄伏了十年,而十年之後,只有一人是真正的……
十年沉寂,一朝花發!
ps︰待到秋來九月八,我花開後百花殺。沖天香陣透長安,滿城盡帶金黃甲。
百花發時我不發,我若發時都嚇殺。要與西風戰一場,遍身穿就黃金甲。
兩首詩,非常豪氣。最喜歡的是一句「我花開時百花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