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笑著從桌子里拿出一個布的包,打開是雕刻用的各種工具。
李想跟老板道了個謝,拉過一把椅子,拿著挑好的圓木開始雕琢。李想的手指靈活,木屑紛飛,不一會的功夫,一只鸚鵡已經在李想的手中變得栩栩如生了。
李想本是逗瀅瀅他們玩的,卻不想跟吸引了跟老板談話的長者。等到李想停手,忍不住贊道︰「好!」
李想將工具歸還老板,望著說話的長者,面容整潔看不出具體年級,從斑白的兩鬢看出年級不小,倒是一臉中正之氣,多少有些不怒自威的味道︰「技淺才疏,還讓您老見笑了。」
「小友刀法嫻熟,就不要自謙了。不知小友師從哪家?」長者笑著說。
李想竟然嘆了口氣說︰「我從隨馬戲團四處游蕩,由此在一個地方停下演出,踫巧遇到我的老師,他見我手指靈活,傳我雕刻之技並答應什麼時候得到他老人家認可,才會告訴他的名姓。一個月後,我們馬戲團走時,我去拜別卻發現老師竟然外出,至今七八年過去,還未見老師一面,更不知其名諱。多年來,我都時常雕琢,只求有朝一日見到他老人家,可以得到認可,得曉名諱。」
「能教出如此弟子,你老子自非等閑之輩。小友,你老師可有什麼其它特征麼?」長者听到李想的故事,好奇心似乎被釣了起來。
「時間有些久了,許多事情記不清。不過,老師他有枚閑章我倒記得。」李想若有所思地說。
「哦?閑章上刻的是什麼?」之所以有此疑問,是因名家閑章多特立獨行,從閑章所刻或許可知其姓字名誰。
「只有兩個字,上書︰不刻。」
李想剛說完,老板和長者忽然站起來了。二人互相望了一眼,長者開口問道︰「你確定上書︰不刻?」
李想點了點頭道︰「恩師閑章,怎敢記錯!」
「哈哈!我早就應該是知道,除了那個瘋子,誰會如此呢!」長者忽然開懷大笑。
「您知道我恩師的名諱?」李想忽然很激動的望著面前的長者。
「哈哈!應該沒錯。不過,那個瘋子說他不認可就不告知你他的名字,我也不好越俎代庖的。不過,我與他是熟識,你可以叫我吳伯。」
老板倒是一驚,他與此人熟識,還未見他對誰這樣熱情過。喊吳伯?就是說他認下這個子佷了?
李想倒沒多想,只當是師父的朋友,趕忙起身說︰「吳伯好,我叫李想。」
「好!咱們初次見面,你吳伯也沒帶啥,這塊石頭就送你了!」吳伯說著,指了指桌子上的石頭。
李想趕忙推辭︰「吳伯,這可萬萬使不得!您這禮物太過貴重了!」
「哦?你認識這石頭?」吳伯有些好奇地問。
「石皮呈微透明,肌理玲瓏剔透,且有細密清晰的蘿卜紋,此石乃田黃中的上品。當年恩師教我辨認過,還囑咐說︰雕刻是要因材施刀,不明材料,等于盲雕暗刻,是會暴殄天物的。」李想所背是老師教誨,很是恭敬地說。
「哈哈!說的沒錯!你老師定是那個家伙。」吳伯更加確定李想的老師是誰。
「那不知吳伯您是否可以帶我去見恩師?」李想有些急切地說。
「那個家伙閉關呢!要不我這石頭也不會找別人幫我刻了。」吳伯有些惋惜地說。
吳伯又對李想說︰「我說出來的話從來算數,這物件歸你了。」
「這可使不得,君子不奪人所好,更何況我不喜好這些,給我就糟蹋了。」李想慌忙推辭。
「你要不要,就是不給我面子,那我就不帶你去見你老師。」吳伯面色有些陰沉地說。
李想卻很是恭敬地回答︰「吳伯!即使您不帶我去見恩師,這物件我也不能要。至于恩師,我會自己尋訪的。」
「龍生龍,鳳生鳳。連師徒倆脾氣都這麼一樣。好!此事作罷,但你不要,我倒有個要求,你親自幫我把這章刻了如何?」
吳伯的話令李想一愣,隨即答應道︰「好!」
「你可知這塊石頭價值幾何?」吳伯見李想答應,饒有興趣地問道。
「知道!貴比黃金算是說輕了。」
「哈哈!那你還敢答應雕刻?」吳伯好奇的說。
「價值是世俗的,雕刻者是求表現材料價值,如果動刀前顧慮多多,那麼還未動刀材料依然廢了。」李想說的不卑不亢,顯然田黃石未對他產生絲毫影響。
「好!這物件交給你了。」吳伯爽快地說。
「吳伯,我這次是來這里比賽,明天就要返回京市了。」
李想剛說完,吳伯就驚訝地說︰「你也在京市?太好了!這是我電話,回頭去家里玩。」
李想將吳伯遞過來的卡片收起,並將桌上的田黃石仔細包好,小心存放。之所以如此,倒也不是李想世俗觀念作怪,只是師承于恩師理念,崇敬于造物主的神奇。
「吳伯,您也在京市就太好了,這章回頭刻好我給您送去。不過,這閑章刻什麼?」李想收好後問吳伯。
吳伯似乎很喜歡李想,沒有明說而是開口問道︰「這章子我是閑賦品鑒用的,你說刻點什麼?」
李想低頭想了想說︰「那倒不如簡單一點,就刻︰閑賦一品。如何?」
老板听了表情有點怪,吳伯卻笑著說︰「哈哈!好,听你的,就刻閑賦一品了。」
此時,瀅瀅和趙雪嫣才在眾多的雕刻物品中挑完,收獲滿滿的走了進來,興奮地說︰「老板!我們買好多,你算便宜點哦!」
李想則對老板說︰「老板,我們一起的!」
「呵呵,別叫什麼老板,我姓張,你叫我老張好了。」顯然老板不太敢與吳伯平起平坐。
「那哪成?我歲數小,叫您張叔好了。」李想卻不能听老板直呼老張,畢竟歲數在那擺著呢。
「成!就沖你這句張叔,我做主,店里的東西,你們喜歡就拿什麼好了。」老板也很爽氣地說。
「喜歡什麼拿什麼?」李想從口袋里掏出一個東西,笑著對老板說,「張叔,那你要可虧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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