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之旗揚九州 第十五章︰堅決

作者 ︰ 某人80後

長安北門軍所來六百余人,此時還剩下五百人不到。趙毅身為校尉,未經同意擅自用兵,雖是因為宋樂之迫,可還追究責任之後,還是被剝奪了校尉之職,再做論處。

不過閻忠也沒有為難趙毅,第一他是知道宋樂仗勢壓人,第二出兵之時,趙毅已經盡快通知了閻忠,沒有讓事態進一步的惡化。

那後來所來的人馬,正是京兆尹閻忠隨帶。在接到趙毅所派親衛的通報之後,閻忠便知怕是要出大事了。不敢怠慢,他從臨近的西門處,選了五百人馬急急趕來,可還是晚了一步。看著那躺在血泊中的宋樂,閻忠心中也說不清自己是個什麼樣的感覺,可有一點他是清楚了,那就是皇甫堅壽怕是要惹上大麻煩了。

的確,以宋樂等人在當地的所作所為,別說普通的老百姓就是閻忠他也巴不得能夠早日將其繩之于法。可宋樂背後的宋典勢力極強,若沒有足夠的證據只怕難以將其治罪。作為儒家子弟,閻忠的思想一直都是循規蹈矩的,所以他不會做出什麼激進的動作。這些年,他在暗地令人收集宋樂的罪證,本想一舉治之,可如今倒是省了這一步。

但此時連縱騎數十人個個浴血,身上的氣勢便是他這個文官也能清晰的感覺到,好似那繃緊的弓弦一樣。只要稍稍一波動,則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這是閻忠絕不願看到的,不論是連縱騎還是長安軍,這些都是邊關守軍,對抗外族的力量。若是因為宋樂一人,招致內斗,這才是真正的不值得。為此,閻忠下馬就這麼直徑徑的走到皇甫堅壽馬前,沉聲要求他停止反抗,隨他一同入城。

正所謂國有國法,家有家規。雖然是宋樂挑釁在先,可到底因為皇甫堅壽的緣故,長安軍竟然有百余人陣亡,這可是近來的大事。閻忠素來以剛正肅穆著名,雖與皇甫堅壽叔佷相稱,可這會還是照例欲要押解生事的幾人。皇甫堅壽最為連縱騎主帥,他是逃不掉的。

面對閻忠的要求,皇甫堅壽無有異議,反正是宋樂攻擊在先,他們不過是為了生計而反擊。更何況自己站在理這一邊,閻忠也是公正,因而不懼,只令陳康等人看守好連縱大營,自己則是隨著閻忠先回了京兆尹府邸。

陳康等人本不欲,想要陪著皇甫堅壽。可大營中人人經歷一次戰斗,只怕情緒還不曾安穩,若有激變,可就大大不妙。到了那時候,有理也變無理。對于皇甫堅壽來說,自己即便有三寸不爛之舌也說不過去了。

陳康等人無奈,最後只能強忍情緒,暫時在軍營中,等候消息。

長安軍經此小戰,對連縱騎可不敢有絲毫的輕視之心。八十人對付六百人,居然可以反過來佔據局面的主動權,那份悍勇,是他們少見的——這才是真正的邊關之軍。幸好,來的不是他們……幾個西門將士暗暗想到。

連縱騎剩余數十人,先將營外的死難兄弟好生安葬,人人似皇甫堅壽以往那般靜靜陪著他們,在這營前繞成一圈,陪他們走完最後的一點時間。長安軍中有人看了,初時還有人笑笑不以為然,覺得對于戰士來說,死其實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連縱騎這般做很是無聊。可看得久了,反而是長安軍的將士們更多了幾分感慨。他們默默的想到,若是自己不幸戰死,是否會有戰友這般為他送行。想了好久好久,只怕是沒有的……一時間,不管是連縱騎,還是留下來監管的長安軍,兩邊是靜悄悄的沉默,令人覺得更多了一絲肅穆與悲傷。

皇甫堅壽的心情也是肅穆的,這是他與他的連縱騎第二次在漢土上遭受攻擊了。可這一會,他覺得的不是憤怒,而是深切的默哀。可嘆原是要保家衛國的漢軍,最後卻淪為了權貴的私軍而肆意而為,這一點讓他再一次覺得這個世道的腐朽不堪。

前面緩行的閻忠,當然也不會多舒服。盡管有人幫他誅殺了長安大惡宋樂,為整個長安城以及百姓出了一口惡氣。可皇甫堅壽日後怎麼辦?得罪了十常侍之一的宋樂,是不是就代表得罪了其余幾人,是不是就代表得罪了當今的天子?

閻忠不由暗嘆了一口氣。他是少數幾個知道皇甫父子不和真相的人,自然也清楚以皇甫嵩的性格,若是皇甫堅壽出了這等事,只怕是不會出手相助的。就退一步說,即便皇甫嵩願意出手,這臭小子也不會接受——這父子倆,一如既往的頑固。所以,作為世叔的他,想要盡可能的保護皇甫堅壽。

不得不說,即便是他閻忠,雖對十常侍十分的憎惡,但有個事實必須承認。那就是當今天子最為信任的人就是那些不全之人,他們說的話在一定程度上足以肆意毀滅一個人,或者讓他飛黃騰達。這也就是為什麼士林,清流多次聯合抨擊閹黨,卻總是除不干淨。因為閹黨所能給出的威脅與誘惑都是實際的,不似他們只有口頭上的「之乎者也」,「仁義道德」。那些東西可以欺騙學子,欺騙大臣,可對于百姓,對于閹黨而來,只不過是一些文章的無痛申吟罷了。

路不是很遠,閻忠,皇甫堅壽等人入了京兆尹之後,叫人看守在外。出了這等大事,閻忠卻也不準備召集其他人,看來剛正如他,還是有些私情在的。二人到了大廳之後,只見閻忠怒聲責怪皇甫堅壽不該如此大膽,居然敢與長安軍發生械斗。這等事情一旦傳到洛陽城,先且不說誰有理誰沒理,作為天子的劉宏心里只怕是不悅的。因為今日皇甫堅壽敢于跟長安軍發生不快,那麼下一次是否會與洛陽持金吾也打上一打呢?所以,閻忠是心切則急,一番痛罵下來,才見後者只是沉默。

閻忠道︰「怎麼,剛天不怕地不怕,現在怎麼一句話也不說了。你剛才若是忍忍,何苦至于現在。宋樂雖是罪有應得,可你這般做,等于是直接扇了宋典一個耳刮子。那洛陽可是個龍潭虎穴般的地方,我雖不齒十常侍所為,但也不得不承認,在那里,他們擁有的勢力絕不是你我可以對抗的。」

皇甫堅壽卻只笑道︰「世叔所言,我怎麼會不知。可我不會後悔,今日我已經給過那宋樂機會,只可惜他不知道珍惜。在我眼中,我連縱騎任何一人的性命都遠遠比他來的重要。殺便殺了,我又有何懼?宋典?十常侍?堅壽謝過世叔關心,可我也只有一句要說,如果他們這些人敢對我連縱騎不利,我定然也要他們付出必要的代價。」

看著冷峻的皇甫小子,閻忠心里竟也閃過一絲冷意。他能夠察覺出來,皇甫堅壽在說這句話的時候,是認真地,也是極有信心的。閻忠還從未在他的臉上見過這種表情,也未見過這種氣勢,不由暗暗揣測到底在西域這一年中,這小子經歷了多少事情,才能月兌胎換骨,剛毅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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