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師簡雍 第六十六章 變生肘腋

作者 ︰ 雷雨天天雨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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敗得不冤?

簡雍只覺一陣好笑,爾等視人命如草芥,以致戰士離心兵無斗志,到死了還冥頑不化,居然還會相信這是因為張昭的緣故,也是難得了!

張昭死板的臉上有些松動,道︰「我拒絕袁公路,是因為他無君無父,肆意妄行,不足以成大事!」

閻象顯然怔了怔,微有些苦笑,嘆了口氣。

是夜,徐州軍舉行的隆重祭奠儀式,大耳朵主持,簡雍躲在一邊,沒有參與。盡管這個祭奠儀式是簡雍一力堅持下才有的。

戰果統計出來,斬首一萬,其中相當一部分還是亂軍中被踐踏而死的,淮揚軍士無斗志,六萬余大軍里直接逃走了一萬多,另有近三萬選擇放下武器,直接被俘,徐州軍死傷五千余人,其中一千新俘軍敢死營死傷七成,活下來的不足三百,人人帶傷,大半傷勢嚴重!

「還是老規矩,想走的,送糧食,發遣送費,讓他們走,要跟我們回徐州的,淘汰老弱,擇選精壯統一整編。」簡雍拋下戰果統計,輕輕的一嘆,對張昭解釋了這近三萬俘虜的去留。

張昭遠遠的看著大耳朵領著人鄭重其事的對入土的戰士焚香祭拜,道︰「只怕他們再沒有人敢回去了!」

「總會有人選擇要回去的。」簡雍搖了搖頭,其實若是這三萬都要走,光那一筆遣送費,簡雍手底下是無論如何也拿不出來的。

不知是抱了什麼心思,張昭把閻象也帶了過來,列席于一旁。看著閻象,簡雍想起了被孫觀斬首的橋蕤,有些好奇的道︰「閻先生,橋蕤可是故橋太尉的親屬?」

「橋蕤是故橋太尉佷孫!」雖然身份尷尬,閻象並不抵觸回答,他現在的身份,說是俘虜也不算,因為他隨時都可以自己離開,跟被俘的那三萬普通士卒一樣,來去自如,若是閻象願意的話,他甚至同樣的也可以領一筆遣送費走人,當然,閻象並沒有走,或許是他還不相信像自己這麼一個有身份的俘虜,劉備會就這麼放了自己,或許,他其實也不願意走。

故橋太尉,橋玄,字公祖,梁國人,曾為度遼將軍,駐軍幽州撫御北方諸胡,像簡雍和大耳朵等北地邊民,對他是很熟悉的。靈帝光和年間,橋玄遷太尉,光和末逝世,死時家無余財,時號名臣。

其實橋玄最為人所知的,還是他曾預言天下將要大亂,非絕世之才不能平定亂世的,又令人不可思議的斷言權宦之後的曹操就是日後平定亂世的那人,並鄭重的對曹操托以子孫後事,這令當時還名聲不顯的曹操頓時名聲大噪,而後才漸漸為世人所知。

不過現在簡雍提及已故的橋玄,卻是因為一個傳說,傳說橋玄有兩個女兒,並稱國色,後來分別嫁給了孫策和周瑜,就是江東大小橋,曹操《銅雀台賦》里「攬二橋於東南兮,樂朝夕之與共」的「二橋」——當然這是個笑話,演義說法,大小橋能為孫策周瑜收納,自然也是名門之後,不過二橋國色既有盛名,橋玄又是名臣,史不見載兩者有何關系,可見縱然橋玄與大小橋有親,也不是血緣關系特別近的血親,更別說是父女了,倒是這個袁術的大將橋蕤,想不到會是橋玄的佷孫!

不過想想也是,像袁術這種人,非名門之後,他也看不上眼。

「你們,為何不進軍壽春?」簡雍起身離開,閻象追上來問道。

簡雍有些奇怪,腳下甚至沒有停︰「為何要進軍壽春?」

這樣的回答是很無禮的,尤其閻象雖是俘虜,卻是有盛名于世的大名士!

閻象微微一怔,簡雍的身形已漸遠去,閻象又不緊不緩的,跟了上來。張昭微微皺眉,將手中文書放下,也跟了上來。

「先生,那個人還跟著呢?」

「隨他!」簡雍頭也不回。

說話的是吳鉤,也就是吳狗兒,簡雍從臧霸那「撿」來的三個家奴,吳鉤最小,只有十五歲,簡雍就把他留在身邊,像張陽吳開,簡雍直接讓他們去受訓,也不知道這一次有沒有隨行,簡雍卻不是很清楚。

月色迷人,天上只有星辰點點,地上燃起數堆柴火,不住有申吟聲傳來,愈近,這申吟呼痛聲愈大。

這就是徐州軍的傷兵營。

醫生只有十幾個,二十個不到,就是這二十不到,還是簡雍苦心婆心,費盡口舌弄來的——倒不是大耳朵不支持他,問題是,這些「醫生」,誰都沒有深入戰場救死扶傷的覺悟,而且在這個成人識字率不足百分之二的時代,徐州五郡國,幾百萬人口,真正讀過醫書、有行醫能力的醫者,只怕還不到百人!

「先,先生?」一個醫者面色愁苦,雙手沾血從一個帳蓬里出來,迎頭撞見簡雍,不由一陣的手足無措。

簡雍認得他,此人是來自廣陵的醫者徐弘,而今不過三十出頭,于傷寒疾病頗有心得,簡雍微笑著與這徐弘抱了抱拳︰「徐先生,辛苦了!」

「不,不辛苦!」不意簡雍會來探視這些傷員,據徐弘所知,這里的傷患可都是普通士卒,而且今日這一戰雖然血流漂櫓,可徐州並沒有哪一個重量級人物受傷,吶吶的半日,不知如何是好。

「徐先生,可有什麼需要簡雍做的?」

簡雍的到來並沒有讓這里的申吟呼痛聲減弱,甚至有幾人喝痛不止,直接求死的,教人聞之心酸。

「主要是止血藥,太少了,而且,我們人手也不足!」徐弘搖了搖頭,醫者同理,雖然他于刀傷骨折並無專長,在這大戰之後,也不得不臨時串科了。

遠處,閻象並沒有一同踏入傷兵營,望著簡雍的身影在幾個帳蓬中來回走動,甚至不時伏來,為傷患遞水換藥,噓寒問暖,閻象臉色有些僵硬︰「憲和公果真與劉使君情同手足,竟連這收買人心的事也替劉使君一並做了!」

「若非如此,貴主也不會敗得如此之快!」張昭態度冷淡,硬硬的道。

閻象回過身來,淡淡的一笑︰「子布,你一世英杰,想不到竟也要伺奉劉備這等邊鄙野人了!」

張昭雙瞳一縮,冷聲道︰「閻公,敗軍棄主之將,有何顏面指謫是非?況對臣罵君,爾太過無禮!」

「哈哈哈!」閻象仰天大笑,「子布,似吾將死之人,用禮何為?」

張昭僵直的臉上有些松動,「我家主公並無殺你之意,你若要走,天下除了袁術處,你何處去不得?」

「除了袁公路,我又能去何處?伺奉你家主公?」閻象愴然凝視著張昭,笑問道。

「你既無意,我家主公也不強人所難!」

閻象搖了搖頭,眼楮里赫然有了一絲瘋狂︰「子布,你名高于世,像劉備這等氓隸之子,你甘心奉他為主?」

「閻公!」張昭勃然作色,「你一再對臣罵君,無禮過甚,你我往日情誼,今日作罷,請罷!」張昭手指北方,意即讓閻象自行離去。

閻象怔了怔,許久,嘆了口氣︰「現在我是相信了,子布是真心奉劉使君為主,只是我不明白,以子布之才,你能屈奉劉使君之下,亦能屈居簡雍之下?」

「憲和才略十倍于我,屈他之下,有何不可!」張昭本無意再與閻象交談,只是見他到了此時還有心挑拔,冷哼一聲,不咸不淡的道。

閻象大笑︰「子布不應公路之召,是恥列我之名下,想不到我閻象,在子布眼中還不如簡雍這等文辭不通的山野村夫了?」

「你心智已失,不必再復多言,請罷!」

「那是我錯了?」閻象一臉惆悵,苦笑一聲,仰望星空,寂寂無語。

張昭臉色稍緩,心下亦是一陣淒然,這閻象這般喜怒無定,只怕,真了失心瘋了!

這一邊,簡雍可不知道張昭與閻象曾有這一番爭論,也不知道閻象是否真的失心瘋了,擦了擦汗,走了出來,這一夜,又有三十幾名重傷患在哀號中咽了氣,沒有麻醉劑,不能輸血,重傷,基本上意味著死亡了,比戰場上當場死亡更痛苦百倍的死亡!

華元化,這會在哪里呢?

一定要找到他!

「憲和公,我有一事請教!」

一個聲音打斷了簡雍,簡雍抬起頭來,見閻象與張昭還候在這里,不由的有些奇怪,詢問的看了張昭一眼。張昭臉色依然死板,卻沒有什麼表示。

「閻先生有何見教?」簡雍對閻象並沒有幾分好感,只是礙于禮貌,還是停了下來。

「我要走了,特來向憲和公道個別!」閻象與簡雍深深的一揖。

簡雍有些奇怪,也與閻象抱了個拳。

「劉使君不會為難我罷?」閻象收起身來,問道。

「嗯?」簡雍看著張昭。

「此人得了失心瘋,我明日便著送他回家!」張昭淡淡的解釋道。

「劉使君仁義播于天下,我雖然該死,劉使君也不會殺我罷?」閻象緊上前兩步,逼到簡雍近前,兩只眼楮,爍著火花。

「你,讓開!」吳鉤有些緊張,手扶劍柄攔在簡雍面前。

「憲和公?」閻象祈求的看著簡雍。

簡雍倒有些憐憫起這位袁術的首席助手,嘆了口氣,拍了拍吳鉤肩頭,示意他讓開,轉身張昭︰「子布,這人倒也可憐,你安排他去……」

「賊子受死!」閻象一聲淒厲的吶喊,趁著吳鉤一時放松,猛然撲上來,扶住劍柄,一把推開吳鉤,利刃出鞘,劍芒爍閃,直刺簡雍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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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明天早上九點

寫書,作者投入了無數心血,若非不得己,不能也不願斷更自絕于讀者,在這里,我

再與朋友們說聲對不起了

本書現在雖然是這個情節,不過,本書路還很長,主角當然有光環罩身,呵呵,其實若非前面斷更,怕引起誤會,其實不應該在這里有個解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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