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約終焉 第六十幕 一切都是為家族

作者 ︰ 風中獠

「湯姆•維利大公,我還有其他的選擇嗎?一切都如同您的願望,不過,請由我親自來處理。浪客中文網」很淑女地向高坐在主座上的老湯姆行了個大禮,內心滿是掙扎的莉莎緊緊地咬住牙關,然後,好半天才無可奈何地松開牙關,轉身離開了城堡的議事大廳,而看著莉莎充滿猶豫的優美身影消逝在視野里,這位已經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怪物,卻像是個看著玩具用力摔打在堅硬地板上粉身碎骨的頑童一般,露出很惡趣味的笑容。

在利益的糾葛,家族的延續面前,節操與情感都是卑微到可以無視的細微末節,莉莎•愛德華在絕對不可抗拒的強權面前,能夠給與她的選擇項目只要兩個,要麼屈辱的活下去,要麼痛苦的滅亡,于是,早就不把她當成人看的莉莎幾乎沒有猶豫太久,堅定地選擇了第一項答案,那就是屈辱的活下去,愛德華家族的家名不容許玷污,更加不容許在她的手中斷絕,讓這個數百年的家族永遠地消逝在無情的歷史車輪下,身體,靈魂,那怕是她所有的一切,都可以做為籌碼付出去。

半個小時之後,某個充滿各種各樣藥味的昏暗房間里,時不時傳出了領主大人劇烈的咳嗽聲,聲音顯得是那麼的淒慘,那麼的窮途末路,本來以一個人類巔峰職業戰爭領主的身體素質,就是受到再怎麼嚴重的傷害,都不可能虛弱無力到這種地步,但是,比起胸口遲遲不能愈合的傷痕,內心的動搖才是對領主大人最為致命的打擊,捂住嘴巴的手掌間,刺眼的鮮血,再次從布蘭特的手指縫隙里,流淌滴落下來,曾幾何時,那位風華絕代的領主大人,那位高傲的雄獅已然墮落。

接著,掙扎著的布蘭特試圖獨自抓起櫃頭上的水杯,卻迎來的是一陣水杯破裂的聲響,那只強勁有力的手臂,曾經一劍一招秒殺掉數百名草根老幼的手臂,此刻居然連一個只盛有小半杯水的杯子,都無法的拿起,這簡直就是一個天大的冷笑話,可是實際上這個天大的冷笑話,卻已經殘酷的變成了事實,不過,身為大貴族的最後一絲尊嚴,卻讓布蘭特沒有拉動床邊的待從鈴鐺,叫喚來女佣服侍處理眼前的一片狼藉,只是榨取身體的力量,想憑借現在這幅虛弱的身體來……

「還是我來吧!你好好地躺著就行!」領主大人的視野里突然多出了一只白皙的手掌,手掌上的雪白絲巾輕柔地抹去了布蘭特嘴角上的血跡,然後,才扶起對方好好地平躺在床上,但是,莉莎的溫柔也就到此為止,這位少女將端進房間的托盤放在了布蘭特的面前,托盤上的東西很簡單,只有區區的兩樣,一樣是一杯散發著詭異妖艷光澤的葡萄酒,另一樣則是被稱之為水布的特殊物品,不過,無論是那樣東西,都清楚無比地透出一個信息,少女想給名義上的丈夫一個全尸。

「這兩樣東西?這樣兩樣東西好!呵呵呵呵,你將我賣給三大家族的籌碼是神馬?你又將自己賣給三大家族的籌碼是神馬?戴著那副貞潔的模樣,你已經爬上了多少個人的大床!」本身就對眼前的少女極為的厭惡仇恨,這不僅僅是因為對謀殺敬愛舅父大人要負上很大責任的感情上虧欠,更由于布蘭特敏銳地發現莉莎身上有著種與他格格不入的貴族氣質,于是,癲狂的領主大人毫不猶豫地開啟了傲嬌的毒舌模式,似乎是為將要成為定局的結果,發泄出最後的郁悶與痛苦。

「你說得不錯,如果籌碼合適,我可以出賣掉自己的一切,和那些惡心的貴族大小姐和華貴的夫人沒有神馬兩樣,但是,這次來的人是湯姆•維利大公,最高議會的至高主宰,而你的死亡不容質疑,愛德華家族也絕對不允許毀在我的手上,為了家族,我依舊要屈辱的活下去。」對于布蘭特的毒舌攻擊沒有反駁,莉莎慘白著臉色全盤地承受下來,縱使少女依舊還是少女,很多的東西依舊還沒有完全地改變。

「哦,沒想到居然勞駕到那位大人物,這還是我的榮幸……我可以選擇第三項嗎?將那邊的匣子打開!」少女的話讓房間內一陣沒有聲音的冷場,重新恢復理性的布蘭特,轉眼間似乎又變成了那位開啟著先知光環的男主角,用他的充滿磁性的聲音,不可違背地命令著莉莎去按照他的話做,而少女輕輕嘆了一口氣,沒有拒絕領主大人的心願,將某個隱秘的匣子打開,展現在眾人面前的是一柄詭異的刺客利刃,刃面上的反光透著淬毒的妖異光亮,也透著一絲淡淡的血腥味道。

「13號,就是用這把匕首沒入了舅父大人的心髒,而身為舅父大人一手培養起來的繼承者,我臨死之前,不想留著遺憾,更不想留著債務回歸諸神的懷抱,殺了我!就用這只匕首,你應該是想這麼做很久了吧!」握住刺殺了父親大人的利刃,莉莎下意識地咬了一下下唇,這不是一個淑女應該有的不良舉動,但是卻表達出少女內心情感的激動,雙掌握緊匕首的少女,最後看了一眼已經安詳閉上眼楮的領主大人,最終帶著一絲不應該出現的快意,將刀刃全數沒入心髒深處。

「我,我這是要死了嗎?」感覺到致命的冰涼鑽進身體里,布蘭特發出了人生最後的感嘆,然後,13號特制的強勁神經毒素,隨著心髒逐漸停止的脈動,擴散到全身的血液里,沒有多大的痛楚,也沒有多久的時間,領主大人就這樣安詳地永遠地沉睡了過去,就仿佛是原來世界某個著名的兒童童話,變成了昏暗城堡中孤獨沉睡的睡美人,而這一次將不會有所謂的王子來挽救長眠的公主,這是又一個的深坑,領主大人終究被他親手挖出的深坑所埋葬,等待再一次的穿越。

「哦,結束了,以人類而言,可惜了一個天才的消逝。」

「我的主人,按照常理不是應該將布蘭特交給那位隨意處理嗎?」

「對方的才能已經足夠,不過,依舊要試驗一下那小家伙的氣度,希望他不要選擇不愉快的選項,不然的話,就怪不得我活動一把老骨頭了。」如地獄深淵搬浩瀚的靈魂散布整個城堡,布蘭特死亡的全過程,都在湯姆•維利大公的監控下,然後,靜靜等待著領主大人的靈魂全部消散在沒有神明的世界中,這位不可估量戰斗力的老人直接消失在原地。

數日之後,在寬敞的巴布河上,披著金隻果斗篷的我和一身落魄貴族打扮的湯姆•維利大公,如同行走在結實地面一樣,各自踏在潺潺的流動河水間,不過,這詭異的一幕對于其他人來說很困難,但是對于兩個同為怪物的靈棲者來講,只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情,「有意思的小家伙,大概你可能不會知道,我已經默默觀察了你很多年的時間,唯一沒有料到的是居然會有一天我們能夠很平等的站立在一起。」

「哦,難得你從那時候就發現了我的與眾不同,從而策劃了今天的這一幕嗎?」

「這怎麼可能,我這把老骨頭雖然很悠閑,但是,還沒有悠閑到去刻意關注某只螻蟻,我只能說如果你只是個區區的卑微人類,就是再天才也不值得我親自來這里,反之,可以說,只因為你是我的同類,所以,今天我才會站在這里,議會需要新的怪物來維持對內對外的絕對掌控。」老湯姆的話並沒有出乎意料,或者說這個回答才能讓我安心,因為我比起男主來說,更害怕被揭露穿越眾的身份。

因為換位思維的話,我要是一個獨步天下的絕世高手,在游戲紅塵的時候,發現一個具有詭異天賦的男主角,自己想的不是哭著喊著跪下來求著男主角當徒弟,然後,靈丹妙藥法器靈石不要命地丟給對方刷好感,而是會毫不客氣地將對方囚禁起來,研究為神馬這只螻蟻的構造那麼獨特,有可能的話,甚至會抽取解析他的思維和記憶來進行更加深入的探索,這肯定會迎來小白文男主角們的集體抗議,但是,從心理學的角度看,只要是攀登上最高峰的人,沒有一個不是個瘋子。

由自己而揣測他人,我不排除大千世界里面,確實會有那麼幾個愛心泛濫的腦殘型超級高手,但是,對于絕大數人來說,比起找一個四周惹禍四周樹敵自帶群嘲光環的麻煩,他們更加願意將時間放在鑽研感興趣的事物上,而不是整天忙到晚地幫徒弟擦,要是個個高手都閑得如此的發慌,那麼就是沒有穿越,我們只要多上街做做好事,扶老女乃女乃老大爺過馬路,多玩幾場英雄救美,雇佣些不明真相的圍觀黨截圖發到網上,圖片又沒有ps過的痕跡,肯定會有高手上門收徒。

「那麼你是否願意繼承愛德華家族的家名,成為最高議會的一員,遵守最高議會的法則,無條件的擔負最高議會的責任,做為相應的報酬,礙眼的布蘭特我已經幫你處理掉了,只要你點頭,原屬于愛德華家族的領地會一寸不少的劃歸你的名下,那些愛德華家族剩余下來的遺產也將是你的囊中之物。」湯姆•維利大公露出很紳士化的友好笑容,可是,我很明白這樣的笑容下面,某只危險無比的怪物正在挑釁地張開銳利的爪牙,只要自己選擇拒絕,接下來的後果可想而知。

「大公給的條件看上去不壞,不過,真正的強者才會有書寫規矩的資格,不知道閣下願不願意和我活動一下筋骨!」我投影在河面上的影子,也同樣露出了唯有靈棲者能夠見到的猙獰獠牙,感受到兩者之間差距的自己沒有客氣,手指間的蒼白靈魂物質隱現,順手在臉上一抹的我,轉眼已經披掛上了外骨骼靈魂裝甲,然後,重新睜開的雙眼更是異變成為非人類才會擁有的詭異瞳孔,陣陣撕裂時間空間的靈魂咆哮,從我露出獠牙的嘴巴里面吼出,這是名為靈棲者的怪物之戰。

「這自然很樂意,你知道得很清楚,唯有強者才能書寫規矩,本來還指望你很干脆地拒絕我的提議,或者是直接欣喜若狂的點頭答應,沒想到你選擇了出乎我意料的第三選擇項目,要知道弱者是沒有資格活下去的,如果你能夠在我的手下活下來,我也將給與你更豐厚的待遇。」無盡的暗黑從湯姆•維利大公影子里面溢出來,每位靈棲者所選擇的本源不同,延伸出來的力量形態也不相同,相比我的外骨骼裝甲造型,全身籠罩在漆黑之中的老湯姆,更像是個反派的**oss。

漆黑化為了惡魔的巨爪,老湯姆後發先至地先行攻擊,除開將靈棲者的力量限制在和我一樣的第四階段級別,余下的一切,他都沒有半點放水的意思,黑暗物質凝聚而成的鋒利爪子,掀起滔天的凶焰直刺向我的心髒位置,不過,攻擊僅僅只是到達我身前的三米位置就開始明顯地緩慢下來,精神力場展開的思維網絡如同絲線一般束縛住了惡魔的爪子,躬身將雙手沒入水面的我用力做出潑水的動作,在法術轉化下的河水立刻變成銳利冰菱,毫不留情地吞沒了老湯姆的身影。

「第一法術矩陣解除,第二法術矩陣重新排列,第三法術矩陣聚能開始!」單純計算靈魂力量的話,我絕對比不上已經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老湯姆,但是,談論起技巧的話,我並不認為游歷在無數游戲中的自己會缺乏攻擊手段,借助巴布河充裕的水勢,以及靈魂思維網絡帶來的施法便利,小型的法術矩陣連鎖啟動了強勁的冰系法術,就是無法給與對方傷害,也能暫時性封印住老湯姆的行動,不過,為了以防萬一我又構建了第二法術矩陣,用新的咒文陣加固形成的冰層。

最後,完成一切的我汲取瓦爾基里的雷霆力量,將目前掌握的最強打擊手段,隆基努斯之槍,緩慢地施展出來,除開那些瞬間丟出幾百個禁咒的男主角無視空間物理法則外,法術的力量與聚能的時間成正比,這才是現實世界應該具備的常識,而借助近來才研究成功的戰術法術矩陣,我從準備法術到臨界點飽和只花了三分多種的時間,然後游離著吱吱作響雷電的能量化電漿之矛,以撕裂空氣的音速飛向老湯姆的腦袋位置,「嗯?這,這是不科學的事,我不是看到了幻覺吧?」

ps:關于女人堅持的道義那章節,嚴格的區分上,大概就是對內以及對外的區別,家里面怎麼斗,無論成敗者是誰,就結果而言勝利者都會姓愛德華,但是對外投降的話,那麼就意味著亡國滅族,就像抗戰中的天~朝那樣,老蔣最後不還是沒有向霓虹投降嘛!總之,就像是這一章的吐槽那樣,一切都是為了家族!只要保持有家名,那麼就會一切好談,要是被別人吞並的話,那麼就會寧為玉碎不為瓦全,好吧,這章將會是這一卷的最後一章,下一卷的故事正要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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