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掌櫃說他沒想到能這麼快找到下家,所以店鋪中還有不少符篆存貨,他問楊楓是把存貨一起接手了,還是再過幾天等自己把存貨處理處理再移交。楊楓心想早一天進來就能早一天用上灰布,便說自己連存貨一起接了吧,也就省得自己一時準備不齊。徐掌櫃說那就明天來吧,今天我準備準備。楊楓同意後回了客棧。
第二天上午,楊楓退了客棧的房間,來到景義符篆店,和徐掌櫃父子一起盤點了存貨,交付了貨款。然後徐掌櫃父子和楊楓一起去了一趟坊務閣,找到了商鋪殿中專門負責店鋪事務的管事。管事先收了楊楓先交付的十塊靈石,給楊楓更換了店契,在楊楓的指環上做了標記,又收了楊楓一年的店租,並退還給徐掌櫃一些靈石的店租。之後管事又和楊楓說了一些需要注意的地方,楊楓三人就離開坊務閣。出來後徐掌櫃父子便去尋找客棧,而景義符篆店就屬于楊楓的了。
昨天晚上楊楓就想好了,自己不能把時間用在看店上,得雇一個伙計。于是他就去地攤找陳老四,想跟他打听哪個地方能雇到伙計,陳老四曾說過他幾乎天天擺攤,估計現在應該在。
陳老四果然在擺攤,他一看楊楓,就問楊楓今天怎麼出來了,楊楓便把事情和他說了一下。陳老四就詳細地和楊楓說了坊市中有幾個地方能找到伙計,在哪個地方有什麼樣的伙計,什麼樣的伙計得多少工錢,選好伙計後得到坊務閣去一趟,等等。楊楓道謝後就去了一個練氣一、二層聚集較多的地方。誰知道他一眼就看見當初給自己當咨客的那個小張也在那。
小張也看到了楊楓,就上來打招呼。楊楓就說自己開了個符篆店,想雇個伙計看店。小張說自己已經不想當咨客了,看楊楓能不能雇佣自己。小張是進了坊市第一個和楊楓說話的人,楊楓對小張的印象也不錯,就問小張需要多少工錢才滿意。小張說每個月三十靈石行不行。楊楓覺得和陳老四說的相比也不太離譜,就說自己那有住的地方,但自己經常長時間修煉,不太方便一起吃飯。小張見楊楓對工錢沒有異議,便忙說吃飯的問題自己解決,飯錢包含在工錢之內。事就這麼談成了。
之後二人就去了坊務閣,坊務閣商鋪殿的人收了楊楓十塊靈石,給小張戴上了一根手鏈,告訴楊楓將來辭退伙計的時候要再來坊務閣,坊務閣會給除掉和收回手鏈,並會退還楊楓八塊靈石;伙計要出坊市,得有掌櫃的親自帶領;伙計在坊市內失蹤,可以讓坊務閣幫助尋找,等等。楊楓道謝後和小張出了坊務閣,囑咐小張回去準備準備,明日來店鋪,就去附近的一處凡人聚集的地方,找個了木匠做了一塊五尺見方的木板,裝進儲物袋帶回了店鋪。
回到店鋪後楊楓馬上著手布置修煉室。先在最外層布置了一層隔絕神識和聲音的簡單陣法,將這套陣法開啟後又在里層布下了依遠儲物袋中最強力的那套集隔絕、防護和攻擊于一體的陣法。這兩套陣法地下的部分都設在地面一丈以下。將第二套陣法也開啟後,楊楓用法術把修煉室中央五圍左右的地下土都弄松散了,好方便把自己埋在地下修煉。然後在地面上布置了一層隔絕神識的禁制陣法,並把那塊剛做的木板蓋倒那片被弄松的地上,這樣就可以防止有人進入修煉室的時候看到地上的異常。
把修煉室布置好以後楊楓很興奮,自己終于有了一處相對安全的住所了。楊楓從儲物袋中拿出做菜的廚具和在星林鎮備好的食材,做了一套集星八宴,美美地大吃了一頓。隨後略一收拾,拿出一張皮褥子,往木板上一鋪,香甜地睡了一覺。
醒來之後,楊楓拿出灰布貼身扎在腰月復間,收起皮褥子,把地上的木板立在一旁,一個法術用出,地上那些被弄松的土都象稀粥一樣慢慢從地下流出,堆到屋內四角。楊楓飄落坑底,盤膝坐下,又幾道法訣打出,屋角處的一部分土又慢慢流入坑中,直到沒至楊楓脖頸才停止。楊楓平心靜氣,用聚神經打坐一番後運轉起厚土訣,頓時感覺靈力如醇漿般地由灰布處涌入體內。楊楓不禁大為感慨,這的靈力濃度比雲茶山、青石峰那里的高出何止十倍,如果當初自己能在這里修煉,怕是差不多所有的瓶頸都不需要借助丹藥就能突破吧。當然,光憑這種靈力築基卻是遠遠不夠,以前的瓶頸和築基相比,猶如土包相比高山。
次日早晨,小張早早地來到店鋪。楊楓和小張把店鋪略一收拾後,楊楓就教給小張如何辨認符篆,哪種符篆賣多少靈石,放在哪個櫥櫃里,櫥櫃上的禁制如何開啟關閉,等等。等小張了解得差不多了,楊楓跟小張說除非坊務閣來人,有人來鬧事,或者自己事先有囑咐,否則在自己修煉的時候不得打擾。又給了小張一張徐掌櫃留下的清單和一個裝有靈石的儲物袋,如果以後有人來送符篆,讓小張按照清單上的人名,符篆種類、數目和價格付靈石。最後給了小張幾本關于符篆的書,並告訴小張那間臥室就給小張用,晚上的時候小張既可以住在店里又可以自己找住處。小張表示願意住在店里。
巳時左右,陳老四前來道賀,並建議楊楓放鞭炮。楊楓就讓小張出去買了兩串鞭炮放了起來。楊楓的符篆店也就這樣開張了。
不過此後楊楓依然把精力主要放在修煉上,對店鋪沒花多少心思,只是有時候出來看看小張記的流水賬,在符篆和修煉方面指點指點小張,某些符篆緊缺了出去到地攤上收點兒符篆,鑒別一下送來的符篆,告訴小張跟送某種符篆的說說以後送符篆時挑點品質好的。當然,如果在自己不修煉的時候,如果有人來送符篆,楊楓就會親自接待。楊楓通過在店鋪里和地攤上收符篆已經認識了幾個制符師,隨著交往時間的增加,偶爾還能和其中的幾個聊上幾句。除了這幾個制符師外,楊楓也認識了幾個修士。但也只是認識而已,都沒有深交。
將近一年的時間就這樣忽忽悠悠過去了。在這段時間里,楊楓雖然沒太用多少心在店鋪上,但店鋪也沒賠,除去一切費用後還略有盈余,這主要應該是小張的功勞,所以楊楓對小張十分滿意。楊楓對小張滿意的另一個方面是覺得小張品質不錯。因為有一次楊楓給小張發工錢的時候,小張竟然提出以後不要工錢了,說自己經常得到楊楓的指點,對自己的幫助很大,那些在其它店鋪里一分工錢沒有的學徒們頂多也就這待遇,甚至大部分還沒有這待遇。楊楓使用由不動神功和如意神功領悟出來的秘法探察了一番小張的氣息、心跳、體態以及體內肌肉骨骼的移動,判斷出小張是真心實意的。
楊楓當然不能不給工錢,就說當初說好多少工錢就是多少工錢,自己的指點也就是隨性而為,說不定什麼時候心情不好就一點兒也不指點了呢,只要小張好好干比什麼都強。
楊楓對待小張不錯還有一個原因,他覺得當年楊家莊同族伯父楊得生說的關于做生意的兩句話很有道理。其中一句話是做生意不要想著把好處都自己撈了,得和合作的人都得利才行;另一句話是做生意要善待幫你賺錢的人,不管以後他是否會背叛出賣你,你只要起先善待他你就佔住了道義。楊得生伯父後來的生意做的很大。楊楓雖然沒想把生意做大,但他還是盡量好地對待小張。
另外近些天,楊楓削減了不少地攤上的收貨量,也讓小張借故退訂了幾種符篆,原因不是店鋪的符篆出售量下降,而是楊楓自己的制符成功率上升了,而且可以說上升了不少,按楊楓自己的估計,自己差不多已經踏入了二流制符師的門檻︰他的金罩符的成功率已經達到了兩成半——成功率四成以上的就可以算是一流制符師。他最擅長依然是土屬性符篆,初級低階的是金罩符,初級中階的是金剛符,初級高階的是金煌符。另外他對土遁術格外感興趣,沒事就遁進修煉室的地下瞎轉悠,為此他把修煉室陣法的地下深度加深到了兩丈。也似乎因此他的初級高階土遁符的成功率也很不錯,只比金煌符的成功率低一點點兒。
不過有喜也有憂。楊楓憂的是最近他明顯感覺到自己在制符上的進步慢了下來,他意識到自己踫到瓶頸了,這就不是自己加緊修煉就能突破的,需要緩一緩了。正所謂的張弛有度才是修煉的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