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當然好,看來今天老曹要大飽口福了。」曹子軒說道。而劉林卻一副怪樣地看著楊楓說道︰「真是沒看出來,老楊你這平時一本正經的斯文模樣,居然是個大廚!你是不是也好這口?沒看出來,真沒看出來。」
楊楓沒理會劉林,向曹子軒要了間安靜的屋子,就關上門進去。小半個時辰之後,楊楓托了一個大托盤走到喝茶的客廳,托盤上有四個精美的瓷盆扣了四道菜。楊楓看看好像出去做菜的伙計還沒回來,就放下托盤問道︰「咱們是先吃著,還是等等。」
劉林說道︰「等等吧。不過我先看看你做的是什麼菜。」說著話掀開了最靠近他的那個瓷盆,里面露出來的正是楊楓學會的第一道集星八宴︰神仙鯉魚。
劉林閉目微嗅,又睜眼細看片刻,不禁食指大動,看了眼曹子軒說道︰「要不老曹咱先嘗嘗?」
「好,好。」曹子軒也是有些等不及的樣子,手指一動,手中多了三雙筷子,遞給劉林、楊楓各一雙。
楊楓接過筷子沒動手,劉林卻搶先夾了塊魚肉放到嘴里,曹子軒也不甘落後地夾了一塊。二人略一品味,又接連夾了好幾筷子,才放下筷子先後說「絕了」,「絕了」,「這是我老劉吃過的最有味道的菜」,「都說凡人的菜做得好,我老曹也曾在凡人間行走多年,卻從沒吃過這麼好吃的菜」,「要不,咱再嘗嘗這三道菜吧」,「干脆,也別等羊肉了,開吃得了」,「好,好,我這有壇子好酒」。
等店里的伙計回來的時候,楊楓做的四道菜已經菜盡湯絕。劉林和曹子軒各自夾了一筷子伙計端上來的紅燜羊肉,就沒有食欲地放下筷子,邊喝酒邊打听楊楓這四道菜怎麼做得這麼好吃。
楊楓說,人生難得一知己,難得二位不嫌棄我做的菜,要不我再去做一遍。劉、曹二人都滿眼期望地說「好好」。
楊楓出門去了剛才做菜的那間屋子,過了會兒又端了四道菜回來。實際上楊楓這次沒做菜。楊楓當初偷學的時候光偷學了雙份菜量的做法,所以現在也是做一次就必須做雙份。剛才他留了一份原本想回去給小張也嘗嘗,如今只是再拿出來便是。
劉、曹二人又一番風卷殘雲後,愈加興高采烈,心足意滿,開始吹牛貶損,信口開河。曹子軒也不叫楊楓楊掌櫃的了,而是一口一個老楊。說道興奮處,曹子軒一拍桌子說道︰「老楊,剛才對不住,老曹還有一種會土遁的靈蟲,叫尖頭蟻,遁速快,數量多的話威力也挺大。不過也不能全算老曹不對,這尖頭蟻,我這也沒成蟲,沒法給你看。我這只有蟲卵,要不老楊你拿幾顆回去孵孵試試?」
楊楓心想「尖頭蟻」這名字夠土的,當初怎麼不起個響亮悅耳的名字,嘴上卻忙說︰「那敢情好,多謝老曹了。」
曹子軒卻說道︰「老楊你先別急著謝我。我剛才沒提這尖頭蟻的另一個原因是這尖頭蟻蟻後卵我這兒也不多了,而且著實不好孵化。靈蟲都這樣,越厲害的越不好活。要想提高孵化率,得多下不少本錢,還不一定能孵活。劉林那有一塊養蟻蟲的玉簡,要不……,對了,他立誓不能外傳了。那老曹就再給你一塊得了。」說著話拿出塊玉簡遞給楊楓。
楊楓當然得上道,接過玉簡後先對心魔發誓不泄露,然後順手把玉簡貼到額頭看了起來。片刻後楊楓放下玉簡對曹子軒說︰「楊楓願意試試這尖頭蟻。」
曹子軒說「好」,就取出一長一短兩只木匣,放到桌上,把長的那只打開,指著匣中一角處的三顆米粒般大小的卵說道︰「老楊別嫌少,我這就這三顆尖頭蟻後卵了,如果都沒活,等以後有機會再給你多弄些。這里面有顆卵上面有黑點,應該是一顆變異的卵。變異的卵孵出來的一般會有些別的神通。不過要論賣靈石的話,變異的卵不比普通的卵貴,因為變異的卵更難孵化。當然,老曹就是打個比方,這幾顆卵是白送,想和老楊交個朋友,老楊不會嫌棄吧。」
楊楓心道這老曹著實是生意人,就是會說話,既沒欺騙你,還讓你覺得欠了他挺大人情,實際上頂多也就十幾、二十幾塊靈石的事。而且楊楓也知道靈獸的變異升級主要看成長過程中踫到過什麼機緣,據傳,鐵龍嶺千雲老祖的那窩讓整個雲西地域的修士都為之色變的萬噬蟲,當初就是由一些普通蟲卵孵化的。不過楊楓表面上還是甚為感激地向曹子軒道謝。
楊楓買了靈獸沒兩天,在一次修煉後看到李澤芳發來的一枚傳訊符,楊楓捏碎一听,里面傳來李澤芳不滿地聲音︰哼,厚此薄彼。楊楓不明所以,趕忙回了枚傳訊符問怎麼回事。第二天楊楓坐在店里思索一個讓輕功和靴子法器如何更加協調的動作時,來了一枚傳送符,楊楓抬手接住,捏碎一听,是李澤芳的︰劉林幫你買靈獸,你就給他做菜;我幫你買法器,你怎麼不給我做。
楊楓啞然一笑,心道誰知道你也好這口啊。楊楓馬上回了張傳訊符,問李澤芳現在方不方便,如果方便,是楊楓上門還是李澤芳移駕。一會兒李澤芳的傳訊符又回來了︰一會兒就到。楊楓忙囑咐了小張幾句就進了修煉室做菜。
等楊楓把修煉室收拾利索,布好酒菜,打開修煉室的門時,李澤芳已經坐在店里,小張在那陪著說話。楊楓把李澤芳請進修煉室坐下,問用不用請老李過來。
李澤芳說你是說我哥?叫他來干什麼,那個木頭,成天就知道修煉,來了又得說我,讓我吃不好。
楊楓說那用不用問問劉林來不來,他知道劉林和李澤芳也很熟悉,他跟李氏兄妹就是劉林介紹認識的。
李澤芳瞪了楊楓一眼說,劉林和曹胖子已經吃了一次,這次我得自己吃,找回來。
楊楓听了就不再嗦,移開扣菜的瓷盆,仍然是那天做給劉林他們吃的那四道菜;然後又倒上酒。酒是當年楊楓在宿國搜刮惡紳貪吏時在那些藏寶室中找到的,楊楓不好酒,沒嘗過,不過應該不錯。
李澤芳的吃相要比劉林和曹子軒文雅得多,但速度也很快,一會兒功夫四個盤子都見底了。
李澤芳取出塊手帕擦了擦嘴,說「確實不錯,真沒看出來,你還是個不錯的大廚」。楊楓笑了笑,說能得到李仙子謬贊,很是榮欣,還請李仙子以後再來。李澤芳說這麼著急就趕我走啊。楊楓忙說誤會誤會,不是這個意思,李仙子再喝杯茶吧。李澤芳說你這話說晚了,本想再坐一會兒,不坐了,走了,不過以後肯定會再來吃菜。楊楓知道李澤芳在開玩笑,就說既然李仙子有要事,也就不敢留了,這些天給李仙子準備了幾張符篆,還請李仙子笑納。說著話楊楓取出一摞子符篆遞給李澤芳。
李澤芳接過來看了看,都是金煌符、土遁符和暴石符之類的土屬性初級高階符篆。思忖片刻,李澤芳往桌上放了一小堆靈石,說我也不可能白要你符篆,不過就這些靈石,你也不用嗦,少了你擔著點兒,多了算你撿便宜,走了。說著話就往外走去。楊楓知道李澤芳不會再收回靈石,邊陪著往外走邊又拿出一摞子符篆說要不你再拿幾張符篆吧。李澤芳回頭瞪了眼楊楓,出了門上了一輛馬車離去。
楊楓有些訕訕地收起符篆回了修煉室,過了會兒出來叫小張一起進去吃飯。
幾天後的一個早晨,外面天剛蒙蒙亮,楊楓就在修煉室內做外出的準備。他施展縮骨術,讓自己的體形變得更瘦更高,換了身合體的藍色衣服,拿出用自己的精血試著煉制的易容物,仔細地裝扮一番,又施展出昨日剛習成的一種叫「幻容術」的易容法術把自己變成一個面色蠟黃的漢子。這種幻容術時效只有兩個時辰,而且也只能蒙蔽過練氣期的一般修士,象築基期的修士和修煉過特殊靈目神通的修士可能會看穿這種法術,所以楊楓在里面加了層易容物,只是不知道究竟能不能起到作用。
在往自己身上撒了些遮蔽體味的藥液後,楊楓施展土遁術從地下離開了修煉室,在離店鋪有六十多丈遠的一個小樹叢下面停了下來,听了听左右沒有人經過,就迅速地鑽出來,走出樹叢,沿大路向德隆換衣殿走去。
德隆換衣殿由行商遍天下的德隆商行開設,每日的辰時和戌時開啟殿中的陣法,每次開啟一刻鐘,修士們交付一定的靈石後可以在陣法開啟時于殿中改頭換面。坊市中的換衣殿有三家,德隆換衣殿是最大的一家。
楊楓在德隆換衣殿門**付靈石後進了殿中,找了一個開著房門的小房間進去坐下,關上房門等候。